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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专宠(作者:耿灿灿)-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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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连夜带着人回府,几乎逃一般,生怕皇帝还有其他旨意。

    一时间众说纷纭,虽然说法不一,但是德昭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传遍天下,天底下都知道了王府有个绝世婢女,睿亲王几乎为她着魔。说书的,唱戏的,众人乐此不疲地编排着有关睿亲王府的艳闻。

    “说不定我八字克你。”幼清放下刚修剪好的盆栽,往桌上瞥一眼,指了指德昭刚练好的书法,道:“这个字稍稍练歪了。”

    “我命硬,从来只有我克别人的份,难得有个克我的,正好互补。”德昭铺好纸,准备重新写一遍。

    幼清看向他,他额间的伤疤淡了许多。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忽地停在半空,收手触摸自己的伤口。那日奋力挣扎后留下的伤口子还在。

    “终究是我连累了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透着些许愧疚。

    笔尖一顿,德昭抬起头来瞧她,她白白翘翘的鼻尖处沾了墨汁,黑浓的睫毛似扇般轻盈。他拿了丝帕替她擦拭,动作缓慢,就像那晚他替她查看伤口那般小心谨慎。

    那一夜,当他看到她狼狈不堪地躲在屋里整理衣裙,她身上的那些瘀痕以及她满脸惊恐的泪水,他几乎崩溃。

    她被人欺负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又愤怒又自责。

    “是我没能护好你。”德昭凝视她,想着该如何让她不再为他的事担忧。

    幼清专心研墨,许久,德昭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开口问:“以后会怎样,你还会受罚吗?”

    德昭很高兴,“不会,四叔不舍得。”

    幼清点点头,“那李家的人呢,他们会找你报仇吗?”

    德昭答道:“他们不敢也不会,李家内斗严重,如今李家掌权是二房,在他们眼里,李兆不过是个碍眼的废物,如今我被罚思过,四叔给足了李家面子,李家二房的人感激我都来不及。”

    幼清半信半疑,“真的吗?”

    德昭绕过桌子,一身青色长衫挺立如松,他微微弯腰,低头笑道:“真的。”



    第73节

    

幼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是看不出他说的是否真话,她低垂眼睫,语气淡然,像是平日里替他沏茶时那般平常:“你知道的,若你将我交出去抵过,我并不会有任何怨言。”

    空气里传来笔杆折断的声音。

    德昭凝视她,“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从今往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幼清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她思绪如麻,来不及去理清被焦虑愧疚织就的蜘蛛网上那一抹小小的颤动是什么,此时德昭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需要她的回应。

    末了,她温顺地点点头。

    他凝重的脸上总算染上一丝喜悦,轻轻地在眉梢跳动,这欢喜虽然稍纵即逝,但已足够回味一夜。

    禁足的日子,睿亲王府门庭冷清,人人敬而远之。圣怒之下,无人想要惹火自焚。京中黑市赌坊甚至有人开局,投注圣上这把怒火究竟会烧多久。

    连氏病了好些日子,幼清去探望她。

    连氏刚喝完药,苦涩的药味自舌尖蔓延,似藤蔓一般,这病将她全身紧紧缠绕。幼清拣了颗梅子喂她,连氏张嘴吃下去,梅子并不甜,但幼清的面色甜得腻人,这足以解苦。

    “他今天又做了什么?”

    幼清明白她指的是谁,轻轻答道:“他下厨炒了盘红烧肉。”

    连氏觉得新鲜,“好吃吗?”

    幼清摇摇头:“特别难吃。”

    连氏望着积了灰的窗棂,叹口气道:“他若是普通人,当真是难得的佳婿。”

    幼清瞧着她略有些发灰的脸,小心翼翼答道:“或许吧。”

    连氏笑了,转头握住幼清的手,“你不必顾及我,你想什么做什么,自己高兴就成。”

    幼清低下头,没有答话。

    待了一个时辰,幼清便走了。连氏闭眼在榻上躺了会,鼻息间皆是寂静的苦气。

    窗外黄昏暮暮时,她掩门而出,戴了帷帽,拖着病身,缓缓地朝长街里巷而去。

    屋子里德庆已等候多时,他不习惯等人,此时望见连氏,眉目间满是不耐烦。

    连氏唤他,“王爷。”

    德庆想起此行目的,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遮起来,挤出一个虚伪的笑,恭敬地扶起连氏。

    “你做得很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连氏被夸得迷惑,她并没有做什么,德庆这阵子没有吩咐过什么实质性的任务。

    连氏下意识反问:“奴婢有做什么吗?”

    德庆偏过头白一眼,回头笑:“德昭此次被罚,你功不可没,若不是你说服连幼清陪同德昭外出,怎会有如今这一出好戏?”

    连氏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她满心眼想的全是幼清差点被人欺负了。

    德庆得意地笑:“德昭灰溜溜回京的那个狼狈样,真是大快人心。”

    连氏见他笑容狰狞,心中愈发紧张。她小心翼翼道:“王爷,或许这次睿亲王会失去皇上的宠信,他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德庆睨她一眼,“怎么,你心软了?不想报仇了?”

    他的声音严厉而可怖,像是透着自黑暗中幽幽传来的一股寒气,压得连氏抬不起头。

    她有些害怕,却还是忍着惧意,从牙齿里轻轻地飘出一句:“对待幼清,他多少有几分真心。”

    德庆冷笑一声,“几分真心能抵什么用?

    连氏张嘴欲驳,思及德庆一向心狠手辣,遂将话忍下去。

    夕阳自窗纸透进来,灰尘浮在空气里,转瞬的功夫,德庆的心思已经转了两番,他改过阴沉的脸色,语气变得柔和,一字一字似缓缓自山谷淌过的活水,道:“一两分真心虽无用,但若是一颗十分的真心,却可低过世间万物。”

    连氏抬头看他,不知他说这话是为何解。

    德庆低下身,“你想不想让幼清有个好归宿?”

    连氏毫不犹豫点头。

    德庆笑:“那就让德昭拿出十分的真心来,让他亲自向皇上求旨,娶幼清为妻。”

    连氏皱眉:“这……”

    德庆一挑眉,“如今连幼清在睿亲王府,迟早拗不过,难道你情愿让她做小妾也不愿让你的幼清风光大嫁?只要他有那个情分,即使牺牲地位,也会去求旨的。”

    他凑近,声音似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这是他欠她的。”

    ☆、第69章

    秋老虎已过; 凉风洒了一地,夜市开了集; 城里人人都赶着凑热闹。

    钱香夏日里订了亲,眼见着就要嫁人; 想着日后做主母再没这轻松的日子; 磨了幼清同她赶夜市。

    幼清闷在府里有些日子; 也想出去走走,吃饭时便同德昭说了声。

    刚说完; 德昭还来不及反应; 幼清便道:“不用人跟; 有钱香在呢。”

    德昭小声嘀咕; “没说让你去。”

    幼清一动筷子,撇头瞧他,“什么?”

    德昭摇头; “没什么。”

    等到了时辰; 幼清准备好出府,等了一会,没瞧见德昭,心里纳闷,今日他不拦也不送,换以往非得霸道成什么劲才肯让她出门。

    今日恰逢佳节,夜里人人戴了面具以驱恶鬼; 幼清也备好了面具,拿好钱袋便要出门。

    走至府门口; 忽地身后现出一人,戴了面具,做侍卫状,并不言语。

    幼清问:“王爷让你来的?”

    侍卫点头。

    幼清道:“不必跟随,留府里待命即可。”

    侍卫摇头。

    幼清瞧了他好一会,不再阻止,并将手里的面具和钱袋悉数递过去让人帮拿着。

    一条路直通昭阳街,她却绕了几圈,夕阳晃成星夜,长巷的第一盏烛灯点起时,一长一短的瘦长身影终是停下。她转过身,锦鞋往前挪了一寸,几近挨着他的衣角,她望着他面具下深邃的一双黑眸,笑道:“守到这里便行,真难为你了,钱家小姐就在前方等着我。”

    侍卫没说话,看样子不太乐意离去。

    幼清弯起眼睛,轻语:“快走吧。”

    侍卫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朗清逸的脸,“我能守你一辈子,这点路算什么。”

    他聚精会神地瞧着她,大概是希望她不要赶走他,情话说多了,没有想过任何回应,此刻她却不躲也不闪,温柔地从他手里接过面具,踮着脚重新替他戴上。

    “我知道,所以也就不用在乎这点路,往后日子还长着。”

    德昭听见自己的胸膛鼓鼓作响,所有的风都聚集在耳边,月光已将他的心浸泡。

    幼清转身要走,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想要问些什么,张嘴欲说,却发现嗓子眼似被蜜堵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幼清轻轻地笑,推他离去,“等我回府,不许再跟。”

    德昭懵懵懂懂地往回走,“那你早点回来。”

    不知是走过了几条巷子过了几条街,将来时的路都淌过一遍,酥软的心猛地有了反应,德昭往回望,望不见人。

    老天爷捧了一鞠星光,扎进他的眼里,此时蓦地炸开。

    德昭欣喜地想,此时便是让他立马死了,也乐意。

    街上人声鼎沸。

    幼清见着钱香,与她欢喜相谈,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赏夜灯,兴致高涨。

    幼清挽住钱香的手:“满城的人,也就你一个不避讳的。”

    钱香微翘下巴,“有什么好避讳的,难不成我与你个睿亲王府的人说句话玩个街,皇上便要取我性命?你也太小瞧我了。”

    幼清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香拍拍她的手背,调皮笑道:“我知道的,咱们两个还需说那些个见外的话吗?你只管放心。”

    两人往前走,灯火阑珊,流光四溢,人群熙熙攘攘。

    幼清隐约望见个熟悉的身影,俏皮娇小,半戴着个麒麟面具,一身圆领缎袍,虽是男子装扮,实则为女子。此时耍戏法的自东而来,占了一截街道,那个小女子也凑上前来,言笑晏晏,喊了句:“幼清姐姐。”

    幼清一瞥,是福宝。

    她同以前不一样了,眉眼间满是娇媚,清秀模样,却透着风情万种。

    来不及搭话,福宝已经重新戴上面具,作态假装不认识彼此。

    幼清下意识往前,来不及搭话,不知何时蹿出一个男子,抓住福宝的手臂,似乎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又来个男子,情绪激动,拖住福宝就要走。

    众人被耍戏法的迷了眼,竟无人在意边角这一出好戏。

    幼清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替福宝解围,情况未明,她一个外人不好做什么。

    更何况,如今的福宝,是郡王的房里人。

    几秒的功夫,溅起的浪花愈翻愈来大,两个男子竟动起了手。

    这一动手不要紧,要紧的是两人面具皆褪,露出明晃晃的两张脸。

    一张,是郡王毓明的脸。

    一张,是当今太子的脸。

    那点点水花,骤然聚成惊天骇浪。

    ——

    第二日一早,宫里来旨,宣德昭入宫觐见。

    全府上下严阵以待,君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这一趟出了府门,是否还能完好无缺地回来。

    幼清站在风里等。

    梧桐叶子一片又一片地被风吹下,她瞧着树叶,希望自己心里的事也能被风一吹,瞬地尘埃落定才好。



    第74节

    

从前她不开窍,总以为会有豁然开朗的一天,命里的苦有度,熬完了,也就到头了。她一直憋着劲。现在才懂,命运无常,日子不是拿来想明白才过的,是有一天算一天,怎么开心怎么来。

    她担心德昭。

    她牵挂他。

    这不是什么大事。

    喜欢就喜欢了,不用想明白。

    正午时分,长街街头总算见着人影了。

    幼清迫不及待跑了出去,遥望德昭骑在马上,驰骋而来。

    德昭老远望见幼清,她瘦长白嫩的手在风里挥晃,他从马背跳下去,牵了她的手往里走。

    软绵绵的手握在手心,暖热了他方才惊了一身的冷汗。

    “没事吧?”

    “没事。”

    幼清松口气,“那怎么才回来,皇上又罚你了?”

    德昭摇摇头,“皇上要废太子。”

    幼清吓一跳,“好端端地怎么要废太子?”

    德昭长长叹口气。

    起先他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生气,废立太子乃动摇江山社稷之事,轻易不能决定。但他这回进宫,瞧见四叔的模样,心里便有了数。

    这一回,四叔是动真格的。

    “毓明那位小妾的肚里,怀了太子的孩子。”

    幼清眼睛经不住地跳。

    “太子没瞒住,也不想瞒,带了人闯府抢人。没抢着,昨夜在街上打起来,这才闹了出来。”

    幼清着实吃惊,太子她是见过的,怎么也想不到,那样端正古板的人,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简直骇人听闻。

    她想起昨夜那匆匆一瞥,福宝眉眼间的轻佻与得意,哪里还是唯唯诺诺的小丫鬟,活脱脱一个小妖精。

    妖精最擅长做什么?

    勾魂。

    “再怎么也不至于废太子。”幼清担心福宝,毕竟此事因她而起。这种情况下,谁也落不了好。

    德昭又是一口长气吐出来,“毓明逼小妾喝下落胎药,太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带人冲了过去,手上没个轻重,出了点意外。毓明残了,后半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

    幼清听来,觉得不可思议,愣了半晌,而后回过神,问:“福宝呢?”

    德昭开始还没明白,后来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幼清心里头透亮,压根不用他说,早已有个答案,只是不愿相信。

    太子犹可废,一个小小的妾室,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她掐了手指,直截了当地问:“留全尸了吗?”

    德昭:“我知道你同她有些交情,悄悄托人将尸体运了出去,埋在城郊长亭外。”

    幼清:“我想去看看她。”

    德昭并未阻止:“我陪你一起去。”

    ——

    荒草萋萋,新坟土三抔,一尊无字碑。

    “说不定以后躺在里面的就是我。”

    德昭急了,赶紧捂住她的嘴,“你瞎说什么。”

    幼清掰开他的手,“生死有命,即使以后我躺在那里面,也不后悔。”

    德昭认真地看着她,她鬓角修得齐整,青丝滑溜溜地披在肩上,他挽一抹黑缎,道:“你若躺里面,我也跟着躺,叫人挖个河大的坑,咱们一起跳进去。”

    许久,幼清没有回应。

    德昭一转头,瞧见她已是泪流满面,直勾勾对着墓碑发呆。

    德昭赶紧替她擦眼泪,心急:“怎么了?”

    幼清张着一双泪眼,她心里百折曲回,却没有一句话是能往外说的。

    但她知道,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说了。

    “德昭,往后你要好好待我,到死也不能辜负我。”

    ☆、第70章

    太子一废; 朝中局势愈发紧张,德昭进宫的次数日益剧增; 众人做梦也没想到,皇帝会因为废太子一事; 重新起用德昭。

    德昭自己心里有数; 四叔并未想过真正冷落他; 就算没有废太子的事,他迟早也会回到朝堂之上。

    只是未曾想到; 这一天来得太快。

    出了那样的事; 所有人看到的只是皇帝的震怒与威严; 却无人思及为人父的悲痛无奈。

    他懂; 他是四叔身边的人。

    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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