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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专宠(作者:耿灿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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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喝住他:“不要乱说!”

    丰赞原本想着不再说,转眼望见德昭案上那道展开的空白黄诏,终究忍不住还是站了出来,“王爷,有些事情,您需得再考虑考虑。”

    前方战事皆在控制之中,最多三月时,便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德昭已经拟好喜报,就等拿下最后一战。丰赞知道他会在将请旨赐婚的书信与喜报一同捎回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睿亲王要娶一个曾为侍婢的平民女子为正妻。

    这势将引起皇室宗亲的不满。

    而现在,他要娶的人,可能是别府派来的细作。

    丰赞握紧拳头,试图再次劝阻:“王爷,切莫冲动行事。”

    德昭看着手里的空白黄诏,淡淡道:“本王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丰赞无奈叹口气。

    春日的夜,寒冷又漫长。马蹄声哒哒进城,八百里加急的书笺整齐地呈上,皇帝看完两封书信,先是高兴的,而后起身,手里捏着德昭的信,在窗边站了许久。

    ☆、第72章

    夜色浓得化不开; 烛光暖暖晃,幼清在灯下看账本; 旁边放着德昭寄来的信,一封又一封; 叠成小山似的一团。

    他的信堆满她的书案; 一如他的情意填满她的胸腔。

    幼清看着那些信; 嘴角不自觉勾起,半晌; 她放下账本; 铺开纸墨; 准备回信。

    狼毫笔握了半刻; 下笔仍无一字。

    风从窗棂透进,凉凉地往衣袖里钻,屋外现出宫灯一盏盏; 声势浩大; 几乎能将整个院子照亮。

    她来不及下榻穿鞋,屋门已被推开,进来一排太监,动作利索,将屋中央的孔雀锦纱屏风搬动,又搬一把梨花椅,为首的老太监轻轻道:“姑娘; 您好好地待在原地,无需大惊小怪。”

    内饰们快速退下; 片刻的沉寂后,屏风后面有人踱步而来,她低头瞧见那双明黄黑绣靴,心里的猜测彻底明朗。

    她半跪在榻上,恭敬地行了大礼,“陛下。”

    对面没有回应。

    纱屏薄如蝉翼,灯火摇曳,倒映着屏后人的身影。幼清不敢出大气,浅促呼吸,悄悄抬起眼皮斜睨着窥探。

    深夜到访,皇帝此行,怕是来意不善。

    “德昭即将回京,他打了胜战。”皇帝的声音低沉稳朗,听不出喜怒哀乐。

    幼清听了好消息,心里头蹿涌喜意,脑海中想象德昭意气风发的模样。不敢太过放肆,顺着话说:“恭喜皇上大败逆军。”

    皇帝勾唇一笑,“恭喜朕作甚,该是朕恭喜你。”

    幼清皱眉,抓紧衣角。

    皇帝继续道:“朕曾赐德昭一道旨,嘱他随时可向朕请印,这次打了胜战,他什么都不要,只求朕能准了他已拟好的恩旨。”

    幼清咬住下唇。

    离开前,德昭同她许诺的誓言,他说要娶她,原来是认真的。

    皇帝问:“你可知,那道空白恩旨,能换多少恩赐?纵然他要十座城池,朕也会给他。”

    幼清安静地低着脑袋。

    君威难测,天子呼风唤雨,要她一条小命,无需多加解释。

    大概是不甘心,她听见自己问:“皇上,您是要杀奴婢么?”

    皇帝冷笑,“想杀,但不能杀。若因为你坏了朕与德昭的叔侄情,不值当。”

    皇家不需要痴情种,情爱的恶果,已经毁了他的两个儿子,绝不能让德昭再栽上一头。

    这些年,他一直有想过,将皇位还给哥哥的儿子,德昭再适合不过。太子一事过后,这个想法愈发强烈。当年太后溺爱,非逼着年长二十的长兄立他为太子,金匮之盟,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德昭聪慧能干,君主该有的心狠与冷静,他都有。唯一不该有的,就是连幼清这个软肋。

    身份卑微的侍女,如何能做一国之后。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连幼清都不能待在德昭身边。

    “连幼清,朕给你两条路,如何选,就看你惜不惜命了。”

    幼清假装冷静,问:“哪两条?”

    皇帝道:“你要是不怕死,就和德昭成亲,过够一年好日子后,朕会悄悄地赐你毒酒。”

    幼清问:“皇上不担心奴婢让王爷与您反目成仇?”

    皇帝笑道:“朕是皇帝。”

    幼清目光黯淡,是了,他是皇帝。自古以来,臣子没有资格与君主谈“反目成仇”这个词。

    她若敢说,他就敢一起杀。

    透过轻薄的纱屏,皇帝望向半跪在榻上的幼清,她身姿娇柔,此时流露出的情绪,或是掺了绝望,微弯的细腰无力支撑,像是随时要倾倒。

    皇帝想起那夜月下,她漫步花丛中摘花的模样。

    难怪德昭会喜欢。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得到之后再失去,美人关也就不再让人耿耿于怀了。

    天下男人都一样,德昭也不例外。

    幼清笑问:“奴婢若是怕死呢?”

    皇帝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她说这句话是意料之中的事,“若怕死,便入宫,朕赐你内廷女官一职。”

    后宫内廷,德昭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幼清莞尔,行谢恩礼,“陛下思虑周全,奴婢何德何能,值得陛下如此费心。”

    皇帝起身,大概是准备离开,“朕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

    幼清抢先道:“不必一个月,奴婢现在就想好了。”

    她自认为是个最怕死的人,胆小又懦弱,骨子里养成的奴性,逆来顺受。

    或许人都会变,今天听到赐毒酒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死就死了,怕什么,好歹还能过一年好日子。她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吃惊又激动。她止不住问自己,哪来的勇气?

    皇帝蹙眉,大概是猜到她的选择,并不想听,“你若改主意了,便同王府满嬷嬷说一声。”

    满嬷嬷是王府老人,但凡府里的事,都说得上话。原来是皇帝的人。

    满院的灯火随着皇帝的离开,缓缓熄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夜风吹过,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叶子落地的声音。

    幼清半靠在窗边,情绪意外得平静。

    许久,她重新研墨铺纸,写下给德昭的回信,信上只有四个字

    ——静候君归。

    三月末的京城,很是热闹,北伐的军队凯旋,皇帝亲临城下迎接。

    群臣列队其后,德庆也在其中。

    有人窃窃私语,“听说了吗,睿亲王向皇上请恩旨了。”

    “早就传开了,不知道请了什么旨,据说皇上很是生气……”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德庆竖起耳朵。

    “……睿亲王怕是要永远失去圣眷了。”

    “不是刚打了胜战吗?”

    “刚打胜战就请恩旨,这不更要命吗?”

    德庆嘴角上扬,手指玩弄扳指,视线遥望城门处蔓延而去的大路。

    还真是个傻瓜啊。

    为了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上。

    皇帝的心胸得有多宽广,才容得下德昭这般任性。



    第77节

    

德庆想想就觉得高兴,不觉想起一事,又有些遗憾。

    他过早地弃掉了连氏这颗棋子。

    或许再留段日子,会有更大的利用空间。

    德庆叹口气。算了,都留了这么久,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若是德昭查到连氏身上,严刑拷打一波,难免会牵扯到他身上。连氏早点死,也是好事一桩。

    更何况,不是还有个连幼清吗?那可是颗大棋子。待连氏死后,他将下毒的事推到德昭身上,再将前尘往事告知连幼清,收服她易如反掌。

    先行兵纵马来报,大军已扎营城外,约半个时辰,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处,德昭携将领们奔腾而来。

    百官相迎,皇帝握住德昭的手,与将领们敬酒。

    这一路回京,德昭满脑子想的都是恩旨的事,这一刻见到皇帝,他几乎迫不及待就要问出口。

    皇帝侧眼瞧他一眼,目光威严,声音却柔和,“不必再问,自是相允。”

    叔侄俩的对话,轻而短,意味却深长。

    离得近的官员们面不改色,心里却翻了几波骇浪。万千疑惑,只一件事千真万确。

    ——睿亲王的地位,固若金汤。

    德庆打错算盘,脸色发灰,心中更是嫉恨。

    他恨得牙齿打颤,怕被人瞧出端倪,只得低头掩饰。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俩叔侄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皇帝为何从来不疑德昭!

    庆功宴后,德庆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府里,新娶的王妃图赞木清子前来相迎。

    德庆心里抑郁,趁着酒气一泼儿全撒了出来。

    奴仆皆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就送了命。木清子是图赞吐蕃之妹,从小养尊处优,最受不得这种窝囊气,命人端来馊水,直接就往德庆身上泼。

    德庆满身狼狈,一时愣在那,待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挥手就要打。

    木清子不躲不闪,反而主动凑上前,横眉冷对:“你打啊。”

    她这么一怼,德庆反而犹豫了。

    木清子将人全赶出去,关起门来,自里屋取出一剑。她乃塞外儿女,马背上长大的,蛮力不比德庆小,夫妻争执之间,她已夺剑出鞘,直指德庆的脖颈:“你这孬种,外面受了气,回家撒什么酒疯!”

    德庆知她泼辣,却不想如此胆大,当下酒醒了三分,冷笑:“难不成连你也想欺我?”

    木清子皱眉,“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欺人在先。”

    德庆往地上一坐,衣袍尽宽,似哭似笑,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拿酒来!”

    木清子见他神情恍惚,不解其意,拿了酒看他大口灌。

    德庆笑看她,“你可知,当初图赞是想将你嫁于睿亲王的?德昭若娶你,我也就不用受你的罪了。”

    木清子讥讽:“我若没嫁你,也就不用受你的罪了。”

    德庆仰头大笑,“算了,既然都是受罪,咱俩也算扯平。”

    木清子扔了剑,和他同饮,酒太烈,触及舌尖,似火烧燎原。

    “我哥哥御前求婚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塞外,睿亲王拒婚,使我成为笑话。我心里恨他,并不比你少。”

    德庆忍不住笑出声,“嫁娶而已,你哪里就真恨极了?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懂什么!”木清子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咬牙切齿,声音轻且狠:“待哪天有机会,我定要将这羞辱之仇讨回来。”

    德庆勾住她的下巴,“你仰慕德昭?”

    木清子媚眼如丝,“你放心,虽然你是个拣破鞋的,但我不会辜负你。”

    德庆一口酒喷出来,哈哈大笑,木清子二丈摸不着脑袋,以为他笑话自己,怒气说来就来,一脚踢过去。

    德庆叮嘱道:“汉文不好,就少开口,你知道拣破鞋是什么意思吗?”

    木清子意识到自己大概用错了词,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为来了面子,硬是死撑着。

    德庆懒得开口解释,喝了几口酒,不愿再同她吵闹,索性往地上一躺,直接就歇下了。

    ————

    睿亲王府。

    所有人都在门口等候,幼清领着管家,站在老太妃身后。

    太妃刚从佛光寺清修回来,心境缓了不少,这会子见到幼清,也没有从前那般厌恶。

    问了几句府里的事,语气淡淡的,便不再开口。

    不久,德昭终于从宫里回来。喝了不少酒,红光满面,身姿带风。

    一眼瞧见幼清,瘦长的身形,穿着青色薄袄,一件釉兰小马甲,黑发红唇,肤如凝脂。

    是他梦里出现千千万万遍的可怜模样。

    搀扶了太妃入府,嘴里说着太妃想听的,眼里向着旁边的幼清。

    太妃终是疼惜儿子,刚从刀剑无眼的战场回来,知他实在喜欢幼清,遂也作罢,找了个由头,自己带人回屋了。

    德昭与幼清返步,身旁再无其他人。幽静一条小径,隔了一步之宽,多月未见的两人,竟不知该对彼此说些什么。

    “我已归,让你久等了。”

    是在回应她的那封信。——“静候君归。”

    幼清莞尔一笑,“还好,并不难等。”

    她低头走路,靴尖蓦地出现一抹阴影,抬头再看,德昭已近在咫尺。

    他微微弯下腰,温柔地将她抱住,“好想你。”

    幼清点点头,“我也是。”

    阴了半月的天,今儿个难得放晴,日光懒洋洋地照在身上,春风拂面,美人在怀,德昭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有件事我要告知你,你别不高兴。”德昭忽地有些忐忑,这会子反应过来,幼清并未说过要嫁他。

    万一她不乐意……

    德昭咽了口唾沫,语气有些紧张,“是这样……”

    话未完,一只白嫩的手已经抵住他的唇,幼清仰着脸,笑盈盈:“你是不是要娶我呀?”

    德昭懵住。

    幼清凑近,轻轻捏了他的耳朵,“你不娶呀?”

    德昭猛点头,“娶娶娶!”

    幼清掩不住笑意,背过身半叉腰,“那我可得好好考虑了。”

    德昭“啊”一声,忙地绕到她前面,“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皇上都答应了。”

    提及皇帝,幼清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黯淡,瞬间的功夫,她已将情绪掩盖好。

    有些事情,能不想就不想,反正想了也没用。何不好好享受当下。

    她与他面对面,玩笑口吻,道:“我问你,以后府里谁做主?”

    德昭:“自然是你。”

    “纳妾吗?”

    德昭赶紧摆手,“不不不。”

    幼清抿嘴笑,“那你想生几个孩子?”

    德昭眨眨眼,“我……我不知道……你拿主意……”

    幼清掰着手指算,皇帝只给她一年时间,她只够给他生一个孩子而已。

    德昭见她不说话,急得满头大汗,琢磨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话,赶紧捏了她的衣袖问:“幼清,你嫁不嫁呀?”

    幼清点点头,“嫁。”

    德昭一颗心放回肚里,牵住她的小手指,“我已经想好了,祖宗的礼制办完后,还要再大办宴席,把全城的权贵都请来,全城同喜,庆它个十天十夜。”

    幼清俯在他的胸膛,两人絮絮叨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将来的事。

    古有秉烛夜游,当夜,两人相拥而眠,又谈了整整一夜。

    怎么也说不腻,连歇息都是浪费。

    皇帝即将下旨赐婚的事,很快传遍全府。

    太妃召幼清前去相见。

    恰逢德昭不在,幼清犹豫片刻,随即整裙起身,跟随嬷嬷而去。

    太妃屏退屋里人,放下手上的书,抬起眼皮子,扫一眼,打量幼清。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幼清规规矩矩地福礼,“太妃召见,奴婢岂敢忤逆。”

    太妃道:“奴婢?只怕过几日便不是了。”

    幼清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低头听训,丝毫没有不满的情绪。

    而后太妃又说了许多,大概都是挑刺的,幼清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满脑子想着今夜该吩咐厨房做什么菜。

    太妃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幼清回过神,谦逊地半跪着:“听凭太妃吩咐。”

    太妃无奈叹口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看似柔弱,骨子里全是铜铁,偏生装的纤纤模样,滴水不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过来些。”

    太妃忽地一改严厉语气,幼清不知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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