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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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
“你醒醒!”
听到一声声暴喝,她才稍清醒了一些,拨开迷蒙的视线,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她哭成了泪人,半梦半醒地呢喃,她啜泣一声,他的心就抽痛一下。
他冷着脸给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自己拔步去阳台吹了一晚上的凉风。
从茶几下,顺手偷了爸爸的一包烟,坐在阳台抽了大半包。
那是他第一次学抽烟。
像是第一次吻她,生涩而僵硬,捉都捉不稳。
他呛得直流眼泪,冻得发僵的手指拂过潮冷的眼睫,想起她在他耳畔的那声,心脏像是被剖开,扔入冰天雪地。
她还在哭,哭到他听烦了,声音也渐渐小去,她再一次陷入睡眠。
他盯着满天星斗,吸着寒气,夹着烟花散尽的火。药味和烟味儿,一颗心冷的要死。
第二天他要出国,林蔚却还在他家睡着。
走前,他跟林家爸妈解释,是他们高中同学聚会,她喝了一点酒就醉了,他劝下酒后把她背到他家去了。
其他的事只字未提。
像是一个落满结痂的秘密,封藏在他和她心底。
临走时,爸爸去机场送他,看着他唇角青紫挂着伤,后悔自己在出国前夜动手打了儿子。
他苦笑着谅解,挥手说:“我走了。”
爸爸叫住他:“不跟蔚蔚道别吗?”
他顿了顿,坚定地摇头。
“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太喜欢我们川哥了。
他真的太好了。
其实怎么说呢,我这里要强调一下。
蔚蔚只是曾经爱错了人。
经过七年前的那个除夕夜,加之蔚蔚和晟夏在一起后的分分合合,她才逐渐清醒。
嗯,所以大概你们能懂为啥川哥不碰蔚蔚了吗。
因为太珍惜了,所以才不能碰。
别拍我开假车啊qaq
虽然没开起来 但是也有灵魂交流了不是?
这件事一直是两个人心上过不去的坎,让他们慢慢磨合,敞开心扉吧。
其实前头一直甜,但是怎么说呢,两个人的心,还是没有足够靠近。
感谢订阅。
第29章 不合适 。。。
早九点; 睡梦里被急促的电话铃声轰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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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角熨着层涔涔冷汗,抬手抚开; 手心沾上潮凉; 盯着手出了小几秒的神; 摸过枕边的手机接起。
妈妈原来是小学美术老师; 平时喊学生喊惯了; 早就练就了一副好嗓子; 声音清亮亮的; 登时灌入他耳,把他喊醒了:“川川,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他的声音松松软软,有些沙哑,是昨晚没睡好的结果。
顿了顿; 他说:“今晚上班; 明天晚上我回去吧。”
“啊; 这样啊。”妈妈的声音轻缓了些; 轻嘶着;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怎么不舒服了?”他立马清醒了; “我今天上午没什么事; 我带您去趟医院?”
“嗯; 你回来家一趟,把我接过去吧。”妈妈轻笑着,“你爸昨天飞外地了,我不会开车。”
他立刻答应下来; 翻身起来洗漱。
目光掠过昨夜林蔚和他一起买的东西,七七八八的,糟乱地扔在茶几上,他有些头痛,扬手甩进橱柜,捏紧车钥匙出门。
路上喻远航打来电话,他塞上蓝牙耳麦接听。
喻远航在那头问:“嘉川,晚上出来吗?”
“干嘛去?”
“就,喝点酒呗,有些日子咱们没见了。”喻远航笑道,声音清朗,听起来心情不错,“棠街那边新开了家清吧,是我姐开的,今天开业第三天,咱去博个头彩。”说着压低了嗓,“熟人半折啊。”
“你又哪来的姐?”他笑了笑,反问一句。
喻远航素来爱自称自己上学比同龄人晚两年,一直以年纪小为由左右逢源,成天喜气洋洋地追着这个叫哥,追着那个叫姐,和谁都玩得好,不见他跟谁红脸。
许嘉川这么问还有个原因。
——不想今天这个局又是陆时鸢攒的。
他与陆时鸢之间,说起来,着实不大愉快。
喻远航听他这么说,倒是把他的心思给摸了个遍,哂了声:“不是学姐。”语毕气都没喘,立马接了句:“哥们儿,你就那么不待见陆时鸢啊?”
“也不是吧。”
他皱皱眉,刚驶过高新区那座通明透亮的d。h大厦,目光下意识地飘过,又迅速滑到前方,“不是不待见,就觉得有点儿尴尬吧,你知道我回国那阵子,她又跟我提那事儿了吗?”
“尴尬?”喻远航又笑了,“不就她以前追过你吗?怎么尴尬了?每次见面你都不给人好脸,你那脸怎么就那么臭呢?你对林蔚也这副样子?”
听到林蔚的名字,他心头蓦地向下一坠,想起昨夜又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吞咽一番,硬声说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还不让说呢?”喻远航笑声更大,“自己成天最对林蔚上心,还不乐意我提?你赶紧说,今晚来不来?”
他轻啧,语气正经,“想来。”
“那就来呗,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啊——地方你应该门清儿,就棠街最里靠右……”
“——可我,今天晚班啊兄弟。”他笑着打断,遗憾地说。
“……”
那边沉默三五秒,喻远航骂了句脏话,“啪”得掐了电话。
他嘁了声,唇角轻扬,心情愉悦多了。平时最爱这么捉弄喻远航,这会儿那边肯定气得跳脚呢。
他家所在的家属院修于二十多年前,旧楼几经粉刷,却不掩斑驳,扑簌簌的墙灰在楼道里飘着。去年妈说想搬到城南去,这边处于港北工业园,污染严重,周遭的事物也较港南的软件园和高新区落后的多,爸说再住几年,等他成家了再作考虑。
成家的事情,他如今二十有七,却从没认真考虑过。
现今的都市男女,多半沉迷声色犬马,光鲜亮丽,三十之前都在拼搏事业,剩男剩女已然是落时闭塞的说法。
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林蔚。
曾经他认为,他和林蔚是最没可能在一起的人。
他们之间太过了解,对彼此万分熟稔,没了神秘感,所以从前在他对她念念难以心安的那些年,他从没发现过自己的在意和喜欢,他甚至会把这当成是种自然而然的流露。
小时候在家属院的孩子群中保护她,长大了,默默陪在她左右。
长此以往,连他都认为这是一种理所当然。
才想着,已经上了楼。
家门口的脚垫有些旧了,迎着楼道的光,簌簌地冒着灰,踩上去软软的,令人心安。拉开门,进去后见妈在阳台浇花。
人过中年,背影略显臃肿,气色也消沉了些。
妈听到门动,回头时,眼角掐出三分欣喜:“川川回来啦?”
他点一点头,换了鞋进来:“门口的脚垫该换了,上回我就说过了。一会儿陪您从医院回来我去宜家看看。”
妈妈说:“不用。”
“不买啊?”
“不用去医院。”妈妈边说着,边过来坐到沙发上,给他剥了个橘子递去,“我没不舒服,我身体挺好的——就是想见见你。”
第38节
妈妈的目光慈爱而柔和,平静地注视着他。
可他分明从妈妈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倦意,只一闪而过,他有些在意,愣着接过橘子,掐了一半扔进嘴里,酸甜可口,边嚼着说:“真没事?”
“没事。”妈妈怨道,“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这么几天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就上周出差回来给我打了电话,这都多久了,你自己说?”
他想了想,是很久没给家中打电话了,竟连爸去外地的事都不知道。
“最近太忙了。”
“忙什么啊?忙着和蔚蔚在一块儿,存心破坏蔚蔚和行止的事儿?”
说来说去,终是说到了这层,他皱了皱眉,想来妈妈是在声讨上周他强行带走林蔚,爽约了那顿和方行止的“相亲饭”的事情。
“哪叫破坏啊?说的真难听。”他据理力争。
妈妈凝视他:“我跟你说,什么事儿都可以,这件事我不同意。”
“为什么啊——”他万分不解,扯着嗓顶撞,“怎么就不行了?为什么是我就不行?方行止就可以?”
“行止那事儿是我答应你二舅的。行止都三十多了,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外头女人那么多,你介绍别人不行吗?”他越说越来气,“非得是林蔚?”
“你喜欢蔚蔚?”
“……”
他默认,把半个橘子塞入嘴中,鼓着腮帮不说话了。
“川川,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们不合适的。”妈妈叹着,有些语塞,也不知怎么才能把这层道理跟他说通。
他从小就爱欺负蔚蔚,而蔚蔚那孩子性子软,人也沉闷,不爱吐露心声,若是跟川川在一起了,免不了要受多少委屈,将来肯定是要遭罪的。
他们不合适。
许嘉川最需要一个比他还要混账强势的伴侣,最好能把他制得心服口服,让他一败涂地,从此夹着尾巴做人。
老话说:这叫一物降一物。
林蔚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说话了,妈妈也不知该说什么,看他脸色越来越差,沉沉叹出一口气:“总之这个事吧,你二舅妈那边催的紧——就先让他们相处一阵,不行再说?我也好交代呀。”
“什么年代了,还指腹为婚呢?”他冷笑,“你问过林蔚了吗?问她喜欢方行止了吗?”
妈妈的语气凌厉了些:“那你问过蔚蔚,她喜欢你吗?”
“……”他一哽,半个争辩的字也说不出了。
他没问过。
他甚至不敢笃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甚至,没有勇气问出口。
“行了,这话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个大孩子了,懂点事。”
“是,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怪我不懂事?我不懂事的话,之前你撺掇他俩,我说什么了吗?我不懂事,你一说难受我就立马开车回来?”他火气被燎起,心烦的要命,一拍大腿从沙发起来,“如果以身体为由骗我回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还是算了吧——我走了。”
“川川。”妈妈叫住他,态度也缓和下来,“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吧,你爸不在,我一个人吃不下。”
——
林蔚的脚伤明显比自己想象中好的快很多。
不知是否是这几日他一直在身边照料她的缘故。
她的车一直扔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坪,下午好不容易能提早下班了,传达室的大爷找到她说停车坪的管理人员让她把车挪走。
最近在抓市容,成天扔在那里不好看,也是占用资源。
她心感不悦,上车坐了很久。
车久无人开,一股子难闻的皮质坐垫味道在周围逸散开来,她吸吸鼻子,不知怎的,竟有些想哭。
直到远方人影幢幢,渐行渐少,她拿了块涤棉布子把内座和内玻璃反反复复擦了几遍。
车的门窗这些时日一直封死,按理来说应该落不上灰,她却执拗地一遍遍擦拭,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今天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许嘉川。
想到从小到大的事情,想到从前今日,越来越无法心安,只得逼迫自己做些神经紧绷,高强度的工作,不让自己有一刻空闲,才能避免大脑放空的时候无休无止地想他。
他也像是赌气了一样,一整天没有联系自己。
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七年间,彼此之间可有可无的状态,昨夜之前发生的所有都是一场梦。
她早上还特意在楼下等了半刻钟,等不到他,到最后越觉得自己可笑,才妥协了,打车来上班。
思至此,她愈发难以心安。
带上车门,活动一下脚腕,觉得稍灵巧了些,开车在路上慢慢滑行,经过软件园的路口,她心沉下,车头一扭,直奔港城三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了补充!本文是双c
大家放心~
!!感谢订阅。
还有就是,emmm其实我不太会写纯甜的。
比较喜欢波折一些的,但是我保证不会太虐的
本文的基调应该是甜——咸——甜
大家不用担心会成虐文_(:_」∠)_
(溢出屏幕的求生欲)
感恩你们的陪伴~
我会认真完结的,完整地给你们讲完这个故事
第30章 想见他 。。。
纵是傍晚时刻; 港城三院这家港城市数一数二的三甲级医院的停车场也被塞得满满当当,一眼望不到空位。
林蔚在保安的指挥下把车开入医院大楼右后方略空闲的地下停车场; 熄了火才下来; 五米开外; 一道雪白的身影落入自己眼底。
辛蕊着一身利落精练的白色套装; 腰线掐得纤细袅袅; 扬手关住身侧一辆白色保时捷的车门; 紧跟着从主驾驶座下来了个西装笔挺; 理着寸头的男人。
晟夏。
与上次的发型不同,林蔚差点没有认出。
林蔚与他们相隔不过五米远,中间隔着一个车位,辛蕊才一打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她,下意识望向身边的晟夏。
晟夏一转头; 跟随辛蕊的目光注意到了林蔚。
眼前没了刘海的遮挡; 两道眉浓又粗黑; 压低了; 眸光沉了又沉; 轻轻别开头; 揽住辛蕊向停车场与医院大楼连接的直升梯处走去。
林蔚耸肩; 面无表情地从车中拿出自己的包; 步伐轻缓,径直停车场出口而去。
有意不和他们碰到一条线上。
时近十月,没几日就是中秋,港城的天色到了这时节一向沉得早。天边暗潮翻涌; 压着一层厚重乌黑的云,看起来快下雨了一样。
才想着,上了大楼前的台阶,飘下来几滴雨落在她眼睫上。
轻垂片刻,再睁开时,视线氲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前路,听到救护车的鸣笛逼仄地响彻在身后,前方一片洁白耸动,车灯闪烁不定,蔚然成一片模糊,顷刻间,担架被几个医生护士扶着往里飞送而去。
其中一道身影,很像是许嘉川。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想看清一些,一晃神,步伐不稳,踩空了一级台阶,差点摔倒之际,身后一股力量即时将她搀扶住。
是个男人。
他左腕的表盘玻璃泛着冷冽的光,着一身黑色西装,玫瑰金色袖扣,袖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肌理紧致的手腕,力道很足。
林蔚只能看到这些特征。
他实在太高,没能看清他的容貌,只听他沉声说了句“小心”,见她站稳了,他便松开她的小臂,侧身绕开,阔步向大厅内走去。
她暗叹自己今日总在想心事,注意力实在难以集中,再一抬头,刚才救护车的方向已然空空如也。
徒留一阵萧瑟的风和细密的小雨,掠过她的脸。
很凉。
去前台挂好号,她便循着指示牌乘梯上到四楼。
傍晚,号倒是走得很快,她先去了骨科。
科室内坐班留诊的是个中年女大夫,连连打着哈欠,看起来很没精神,撩着水肿的眼皮,根据她脚腕的情况说了几句,转身去里面倒了杯热水出来,刚想再嘱咐两句,听林蔚迟疑着问:“大夫,产科,这会儿忙吗?”
“产科啊,”女大夫悠悠扬扬地打了个哈欠,“不太清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