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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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头皮发麻。
“他怎么碰见我们的?”
“他说跟朋友。”蒋一頔没说是陆时鸢,又换了语气,“蔚蔚,我说你这喝醉酒也太恐怖了吧,你什么意识都没了?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那你知道你昨晚哭了吗?”
“哭了?”她抹了把脸,似乎还有泪痕的触感和余温,“我为什么哭?”
“我他妈哪知道啊,你抱着许嘉川哭得可伤心了,撕心裂肺的——”
“我——抱着?许嘉川?”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喉咙噎的难受,赶紧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往脸上拍。
拍了半天,拍清醒了,听蒋一頔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对啊,我头一回见你那样。”
“……”
完了。
脑门儿一震,像被擂了一榔头。
这边蒋一頔也洗好澡出来了。
蒋一頔常来林蔚家,家里也有换洗的衣物,穿好后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
蒋一頔瞥林蔚一眼,乐了,“蔚蔚,你这怎么满脸苦大仇深的?”
“就三天!就这三天!”林蔚过来,三根手指戳到蒋一頔眼前,“就这三天,我喝醉酒,被许嘉川撞见两次!”
“两次?”
蒋一頔心想,那许嘉川是挺倒霉的,净给林蔚收拾酒后烂摊子了。
“都怪你!”林蔚咬牙切齿,“上回也是因为你,在棠街半路撇下我走了,我喝多了撞到他——还有昨晚,也因为你。”
说起来就越气,拧蒋一頔一把,“你能不能不坑我?”
“对不起嘛……”蒋一頔吐吐舌头,抓过林蔚纤细的手指,给她刷了刷指甲油,“我也不知道你跑出去喝酒去了,我还以为你是给我伸张正义。”
“别给我涂。”林蔚一把扯过自己的手,揪了张卸甲巾搓着手指,“你有良心吗你,我不是给你伸张正义?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让你清醒一点,跟陆知贤断了,你就是不听。”
蒋一頔叹气,默默挪开头。
每次提起陆知贤的问题,她就一直在回避。
林蔚想起她昨天那副样子,也没忍心再责备。
“行了,你在我家澡也洗了,指甲也涂了,一会儿该干嘛干嘛去。”
蒋一頔耷拉着脸,委屈更甚,“赶我啊?”
“我赶你干嘛?”
蒋一頔换上笑颜,“那如果许嘉川这会儿在你家,你赶他不?”
“……”林蔚眼冒金星,“不用赶,我自己走。”
蒋一頔大为吃惊:“别吧,你这么讨厌他啊?”
“……也不算讨厌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太奇异了。
她确实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蒋一頔涂好指甲,晃了晃腿,从沙发上起来。
“我也不碍你眼了,我走了。”
“真走啊?”
“咋了,舍不得我?”
“不是。”林蔚垂头,“真是他送我回来的?你没喝醉吧?”
蒋一頔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天啊,我骗你会得到什么好处吗?昨晚我压根儿没醉,我什么酒量啊,你以为我跟你似的?真是许嘉川送你回来的,我也在他车上,我对天发誓。”
“那我车呢?”
第18节
“还在婵宫那边吧。”
蒋一頔袖子被扯了下。
“你下午有空吗?”
“有啊。”
林蔚把车钥匙塞她手里,“下午去给我开回来。”
“……”
林蔚带了哭腔:“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昨晚都那样儿了。”
“行行行,你别哭,我求你了。”
蒋一頔下午老老实实地给林蔚把车开回来,扔下车钥匙就走了。
临近四点,彭金彪又要她改企划案,她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心烦得要命,接着方行止的微信又轰过来。
“林蔚,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吗?”
经过上回那事儿,林蔚算是怕了方行止。
叩下手机故意没回复,做做家务,洗了个澡,好整以暇,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七点,又是新一周。
星期一,大家工作的兴致都不高。
困倦弥漫在整个办公室,盯着电脑半晌就哈欠连连。
临近九点早会,葛婧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一嗓子给大家全喊醒了。
“别愣着了!赶紧,赶紧起起起,辛总回来了!”
他们这家房地产的这个总、那个总的,实在多,最大头的还是要数辛蕊。
辛蕊今年32,未婚,雷厉风行,不苟言笑,近半个月都奔波在外地出差,参加各个商业论坛。
只要她在公司,大家都得绷紧神经。
可这回辛蕊回来,大家都瞧出了些怪异之处。
早会,辛蕊穿了身精致的短洋装,色彩亮丽,妆容精致,气色颇佳,笑容也多了,平日看人时刀子一样的眼神也柔了很多。
大家心底啧啧称奇之时,辛蕊把手放到ppt上,幕布反射出她无名指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满座俱寂。
微信小群私下已经议论纷纷。
“辛总这是喜事将近?”
“不容易啊,都三十多了。”
“怪不得她今天一直冲我笑,我还以为见鬼了。”
会后,辛蕊让林蔚和程向南留下。
林蔚以为又是企划案的事,硬着头皮过去。
辛蕊却对她露出了和善温柔的笑:“小林,这两天你准备一下,后天跟我去上海出趟差。”
林蔚眨了眨眼。
辛蕊为人冷傲,旁人都说,她若是主动跟你亲近,就是要提携你了。
程向南当然想到了这层,在旁不客气地哼了声。
辛蕊听到那声,作出一副要“雨露均沾”的姿态,拍拍程向南的肩:“小程也准备下,一起去,这趟跟你们的业务相关。”
程向南的脸前一刻还满面阴霾,这会儿立马拨云见日,浮上喜色,撒腿就跟办公室的同事们炫耀去了。
林蔚告别,辛蕊却跟上她,两人一起往外走。
经过公司外侧长廊,落地窗蒙着层灰蒙蒙的遮阳漆,却不掩外面日头毒辣,灼得人周身暖烘烘的。
辛蕊主动攀谈:“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可以。”
“企划案那事儿我听说了,你该怎么就怎么,哪儿不舒服了跟我说。”
林蔚感激地笑:“谢谢辛总。”
辛蕊又问:“你跟程向南关系不好?”
林蔚皱眉,她都不好意思说是程向南那人心眼儿小,圆滑地道:“还行,就同事关系。我们两个组经常竞争,别人就老觉得我俩关系不行。”
“哦,这样啊。”
辛蕊平日也不怎么亲近下属,林蔚也不知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今天非得拉着平时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她闲聊。
辛蕊太过殷切,不像是上司和下属在例行公事,从工作问到林蔚的家庭情况,林蔚有了戒心,明显地察觉到辛蕊想拉近距离。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口。
等电梯间隙,辛蕊看了看腕表,无名指上那枚引起公司内部激烈讨论的戒指也跟着一并显山露水。
这戒指极具设计感,让人过目难忘,林蔚甚至觉得有些眼熟。
戒指外形攫取月桂树枝元素,三色金指环,环环相扣,曲折地包裹在无名指,交汇点孕育出月桂树叶,包裹着那枚灼目的钻石。
有点刺眼。
辛蕊察觉到林蔚注意到了她的戒指,冲林蔚淡淡一笑,收回手自手掌里摩挲一番,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回到办公室后,几个女同事凑成一团,葛婧看林蔚进来,连忙招呼:“林蔚,快来快来!”
“哇,辛总的这枚戒指——”
“听说世间独此一款?”
办公室里时不时迸发出激烈的议论。
林蔚拧眉,被葛婧拉过来,向电脑屏幕投去目光。
这戒指叫做“月桂女神”,是新兴珠宝品牌summer今秋推出的新款婚戒之一,寓意蕴藏无与伦比的爱与美丽。
设计人是业内新兴珠宝设计师,晟夏。
十二款戒指,主题希腊神话。
唯有这枚“月桂女神”不对外出售。
晟夏解释说,这是为自己的结婚对象设计的。
世间惟此一款,爱郎之心殷殷,标榜一片赤诚之爱。
怪不得她看这戒指眼熟呢,她又盯了盯电脑屏幕上的“晟夏”二字,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只有她知道,早在大学时代,晟夏就给她看过这枚戒指的概念设计图。
他曾说:“林蔚,我以后要亲手为你带上它。”
放屁都没个响呢。
第15章 迷途(大修;需重看) 。。。
周三是个阴天,乌云蔽日,积雨云压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程向南碰见这等亲近领导的好事,殷切得很,来的比辛蕊都早。
两人等在机场,临近八点,程向南眼看着林蔚牵着个登机包过来,先声夺人,讥笑道:“林组长,你这上班迟到,出差也不积极啊?”
林蔚淡淡扫他一眼:“程组长,我没你那么好的精神,天还没亮就在这儿守着抓别人小辫子。”
辛蕊笑着扬手,打破他们的剑拔弩张,“都挺准时的。走吧,过安检了。”
林蔚认出那枚戒指后,面对辛蕊时,心底就有种异样的感觉。毕竟前男友的但辛蕊至今没挑明,她也决心不主动提及。
上了飞机,辛蕊说自己有些晕机,林蔚主动把舷窗旁的位置让给她。两人相视一笑,细微的举动让她们亲近许多。
起飞途中,林蔚耳膜胀痛,她一向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无力地靠在座椅,双眼空洞。
辛蕊从包里掏出咀嚼型木糖醇递给她:“嚼这个会好点。”
“谢谢辛总。”
辛蕊看着窗外,转头又看着林蔚微笑:“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世界真小。”
“……”
林蔚一怔,努力从巨大的超声噪音中辨别出这句话,确认了辛蕊终于提到了这层。
随后辛蕊说:“林蔚,你还记得晟夏吗?”
——果然。
林蔚点头,没什么表情:“记得。”
“我第一次听他提到你,我也挺惊讶的。”辛蕊也没直接挑明,顿了片刻道,“对了,我和他订婚了。”
“那,恭喜啊。”
林蔚微微一笑,真心祝福,内心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不过是前男友而已。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谢谢。”
辛蕊似乎以为林蔚会介怀,试探性地又东拉西扯了些别的事情,见林蔚并未有什么别的情绪,不由地松口气,望出舷窗外翻滚的白云。
林蔚下意识看了看辛蕊搁在臂弯的那只手。
戒指光芒夺目,跃入她眼。
她平静一笑,收回目光。
——
许嘉川和同事周想傍晚刚下飞机,来接他们的宋波打电话说车出问题了。那边要他们先自己乘地铁走一段,然后找个就近的地方,宋波打车过来接。
周想在路边点了根烟,扬手递给许嘉川一支,许嘉川善意拒绝。
“怎么不抽呢?”
第19节
许嘉川解释说:“有点儿感冒,嗓子疼。”
周想“哦”了声,心中又把许嘉川这人摸索了一度。
——原来不是传说中那么难以接近。
周想来的一路上就在啧啧感叹,果然是关系户的威力大。
派遣外出这样的好事,副院长直接越过科长、主任等几个要职,指名道姓要许嘉川跟着他去。
许嘉川两月前回国,空降三院产科,副院长方长明是他舅舅,名副其实的关系户。
同事们对他的印象,大致是长得挺端正,手术精湛,然而脾气不太好,总是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好相处。
一向以女大夫多而著称的产科来了个男大夫,他甫一来,周围年纪相仿的待嫁单身女青年们就开始蠢蠢欲动,隔三差五的,小护士们的小礼物就往科室里送,送到最后全都堆在杂物间,无人问津,连个水花都飘不起来。
除了这事,他因为脾气不太好,也被家属投诉过。
昨天就有个家属直接把他投诉到院长办公室,说他给孕妇做检查的时候,因为孕妇抗拒男大夫说了他两句,他直接扔了听诊器一走了之。
大家都口耳相传,这个人,实在不好接近。
这回他们来上海,是来给一个高龄产妇做产前咨询。
高龄产妇是上海某掌握几家龙头企业命脉的大富豪的续弦妻,富豪上一任妻子难产死,十几年未再娶,如今再结连理,花好月圆,自然对生孩子这事特别上心,港城第三人民医院的产科远近闻名,富豪又与院长关系匪浅,这回就派了周想和许嘉川前去。
周想资历比许嘉川老,为人又精明圆滑,阅人多了,一趟下来觉得许嘉川这人也没多难相处。
许嘉川也挺懂礼貌,面对前辈也很客气谦逊。
这边才想着,两人已经坐上地铁到了和宋波约定好的路口,站了一会儿宋波就打车过来了。
临走前周想接到电话,说富豪让他们这会儿就过去。
“明天不行?不是说了明天吗?”
那边是富豪的秘书,解释说:“王总明天不在上海,临时要去外地开个会。”
电话一扣,车里的人没一个有好心情。
宋波怨声载道:“就这么急?王母娘娘生孩子啊——这还不让人吃饭了?”
“没办法啊,有钱真能使鬼推磨。”周想笑了笑,思索片刻,对许嘉川说,“嘉川啊,要不我和宋波先去,你回去吃点东西,晚点儿过来?中午那飞机餐你没吃两口就扔了,肯定挺饿的吧。”
许嘉川抿唇,神色淡然:“没事,一起去吧。周科长你不也没吃?结束后咱们再找个地方吃饭吧。”
周想沉吟,又对他多存了两分好印象。
引擎一震,车头调转,前往目的地。
——
林蔚一行这回前往上海,是与一家投资商洽谈新楼盘融资的事,辛蕊做事一向效率高,从多方洽谈到订正合同,用了一天不到就搞定了。
晚上几人酒足饭饱地回到酒店。
半夜两点,林蔚被辛蕊的电话轰醒。
她烦得要命,接起后那边传来压抑又难受的声音,生病了一样,喊林蔚去她房间。
辛蕊房间离自己不远,林蔚穿上衣服,披了件外套直奔楼上。
一进去,卫生间一片狼藉,辛蕊在床上抱着肚子打滚,显然是吐过了。
林蔚过去扶她:“胃疼?”
辛蕊病恹恹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度:“我胃不好,可能水土不服,今晚吃的饭也凉,冰着胃了。”
“有胃药吗?”
林蔚有些着急,四处翻找。
辛蕊摇头:“没带来。”
林蔚主动说:“那我去买吧,这会儿应该还有二十小时营业的药店开门。”
辛蕊静了片刻:“麻烦你了,我把我常吃的几种药发给你,如果没有的话天亮了我去趟医院。”
辛蕊说着,脸色又白了几分,林蔚看着一阵心惊。
林蔚回到自己房间,利索地换掉拖鞋下楼。
九月中的上海,寒意初绽,白天才下过雨,袭来透骨的潮寒。
她穿着件薄外套,午夜街头的凉风吹得她阵阵瑟抖,黑沉沉的街绵延至不知名的远方,她打开地图寻路,想在附近找一条商铺多一些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