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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偷风不偷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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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识琛明白李藏秋不高兴,说:“我只是在想,如果父亲在世,他今天会支持还是反对?”
  “何必假设。”李藏秋趋于严肃,“做人要讲求实际,你爸爸走了。”
  楚识琛似有所指:“所以许多人和事都变了。”
  李藏秋停下来,透过镜片凝视楚识琛片刻,电梯门拉开,楚识琛不卑不亢地抬手相送,补了句“叔叔慢走”。
  今天着实滑稽。
  一边美满,一边美和,竟双双翻车。
  楚识琛返回美满厅,项明章依旧坐在桌边,没来及喝的汤羹彻底冷掉,骨瓷碗沿着碗口裂下一条细纹。
  寿宴一开始,亲眷、朋友和董事轮番为项行昭祝寿。
  项明章伴在项行昭的身边,耐心介绍每个人是谁,给项行昭展示贺礼,金石玉器,古董字画,虫草山参,厅中充满了项家人最喜欢的钟鸣鼎食氛围。
  项琨是长子,投其所好送了一幅名家书法真迹,殷切地说:“爸,等你好了,鉴赏一下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项行昭抬手指着,咕哝道:“明……明,章。”
  项環忍不住笑:“大哥,明章会书法,爸以为是明章写的。”
  项明章说:“姑姑太抬举我了。”
  “你临一幅,叫你爷爷选,没准儿他不要真的要你写的。”项琨一笑置之,“诶,明章,你的贺礼呢?”
  姑父说:“咱们都是抛砖引玉,明章的礼物要最后送,他最孝顺老爷子,肯定是精心准备的大礼。”
  项明章吩咐齐叔把礼物拿过来,一掌多高的乌木匣子,沿边刻绘蝠纹,打开,里面一对青玉松椿树雕,松枝细密,椿叶繁盛,玉质晶莹透润,是难得的佳品。
  若论价值的确是“大礼”,项如纲道:“这物件够贵重,就是缺了点新意。”
  大伯母说:“花心思要时间的,你以为明章和你一样有空?这座玉雕意头吉祥,摆在家里好看的。”
  匣中放着一张素笺,项明章拿起来,纸上两行端正小楷,写的是元好问的一阙词,他读罢攥在手心,端起酒盅起身。
  众人跟着举杯,齐齐望过来。
  项明章家主姿态毕现:“‘笙歌丛里,欢笑度年华’,谢谢各位今日赏光,为项董贺寿。”
  说罢,他转身面对着项行昭,以宾客为证,以玉雕做引,道出后半句:“爷爷,‘看富贵,有儿孙,永祝松椿寿’。”
  几位老董事带头叫好,所有人蜂拥起立再次向项行昭道贺,一时人声鼎沸。
  项明章一盅酒饮尽,宴席才算正式开始。
  经理留厅服务,行政总厨中途来问候菜品是否满意,领了一封大红包。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大家渐渐喝得慢了,一边吃菜一边闲聊,一道淮杞螺头花胶汤端上桌,是美津楼的招牌。
  项明章盛了一碗,说:“爷爷,太烫了,要晾一会儿。”
  项琨称赞道:“这里的菜品味道不错。”
  “大家吃得惯就好。”项明章说,“大伯,等你生日也来这里,我帮你办。”
  大伯母客气道:“他在家摆两桌就够了,哪值当这么大的排场。”
  项環颇为可惜:“跟以前相比,这算什么排场?爸这两年身体不好,已经尽量简办了。”
  姑父安慰道:“你别难受了,在哪里办、人多人少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一家人齐聚一堂陪爸庆祝。”
  项如纲不经意地说:“人不齐,婶婶没来。”
  项明章端着碗,低头搅动汤羹凉得快一些,仿佛没听见刚才那句话。
  “是啊。”大伯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咏缇去年就没来,今年也不来,自从搬进缦庄就没怎么露过面。”
  项明章垂着眼睛:“有什么需要露面的场合么?”
  “咏缇个性安静,可以理解。”姑父说,“不过今天是爸的生日,于情于理也该来祝贺一下。”
  项明章倏地抬起头,问:“如果姑姑不来,那姑父会来吗?大伯不来,大伯母会来吗?”
  项琨眉头忽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项明章道:“我是说项珑都不知道在哪。”
  一桌人暗惊,急忙偷看项行昭的反应。
  项琨压低嗓音说:“平白无故你提这个名字干什么?他抛下家庭是不对,可爷爷对你们母子还不够好吗?”
  大伯母劝道:“老爷子怎么对你们大家有目共睹,我们都视咏缇为一家人。”
  项明章没了耐心:“够了,别再提我妈。”
  项琨道:“你是项家的孙子,她要愿意,永远是这个家里的儿媳妇。”
  项明章大手罩住碗口往桌上重重一搁,咚的一声!
  薄薄的骨瓷当即碎裂了一道缝,他声音不大,脸色却阴沉至极:“谁他妈稀罕!”
  满座皆惊,厅内霎时万籁俱寂。
  陡地,项行昭急促地哼喘起来,发出模糊的音节,好像在说“不”,带着乍然受惊的哭腔。
  项環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安抚,然后厉声道:“明章,你诚心让大家不痛快是不是?你爷爷欠你的,你这么刺激他?!”
  “他疯了!”项琨动了怒,瞪着项明章,“知道你狂,现在敢对着一桌长辈撒野!”
  项明章冷冷地说:“那就别让我不舒坦。”
  项如纲拍桌而起:“够了!你别太过分!”
  一直没插嘴的项如绪紧紧拉住大哥,试图充当和事佬:“爷爷生日大家开开心心的,不要吵了行不行……”
  项琨哼了一声:“他项总不开心,别人谁敢开心?!”
  董事们沉默旁观,平时站队看权力虚实、看形势利弊,今天的事涉及项家的私隐,任何人都不好插手。
  不过按照常理,在寿宴上怎么也要忍一忍,先发脾气的不免理亏。
  项琨怒火难平,推上轮椅往外走,项行昭一抖一抖地瘫坐着,仍在哑声哭叫。
  大伯母和项如纲紧随其后,项環和丈夫也愤然离席,项如绪踌躇片刻,只好跟着一并走了。
  见状,其他人陆续离开。
  方才汤羹溅在掌心,微烫,项明章拿毛巾擦拭,面不改色任由旁人从身边经过。
  擦干净,走尽了,只剩杯盘狼藉。
  项明章丢开毛巾倒了一盅酒,无所谓,自斟自饮反而落个清静。
  然后楚识琛来了。
  白酒入喉,楚识琛低头咽下一阵热辣,瞥见掉在地毯上的素笺,他弯腰捡起来,不知项明章满不满意他选的礼物。
  都没意义了,他可惜道:“好好的一场寿宴,就这么仓促地收场了。”
  项明章嗤笑:“办得长一点,难道就能活得久一点?”
  楚识琛惊诧于项明章的态度,大概是气昏了,口不择言。
  门外,餐厅经理战战兢兢地张望,不敢来打扰。楚识琛无奈,只当临时加班,走过去请服务生稍候,没上的菜和蛋糕不必上了,自行处理即可。
  他通知司机来一趟,先将几十份贺礼搬走,安顿完回到桌旁,项明章一个人喝完了整瓶白酒。
  楚识琛夺下:“要喝回家去喝。”
  项明章站起身,眉心微皱,眼神专注,竟然跟开会时的模样不差多少,他一路步伐平稳,走出厅门忽然停下。
  楚识琛问:“怎么了?”
  项明章道:“以后别订这两个厅,不吉利。”
  餐厅经理:“……”
  他们从美津楼出来,司机拉开车门,项明章抬腿上车,许是酒劲儿上来了,坐下的一瞬间有些晕眩。
  楚识琛立在一旁,叮嘱道:“送项先生回家吧,把他送上楼。”
  司机接送项明章应酬是家常便饭,但项明章喝醉的情况屈指可数,万一没伺候好……他为难地说:“楚秘书,我就会开车,您多担待一下吧。”
  这时,项明章不悦地催促:“走不走?”
  楚识琛只好送佛送到西,他上了车,司机连连感谢,立刻发动引擎上路。
  项明章挨着车门,喉咙不舒服,他想解开扣子,但酒精令手指不听使唤,干脆粗暴地扯了扯领口。
  楚识琛挪近一点代劳,抬手帮项明章解衬衫纽扣,解了三颗,颈部和胸膛一并暴露,泛着酒醉的淡红。
  拧开一小瓶水,他递过去:“润润嗓子。”
  项明章饮下半瓶,后仰靠着背枕,路边霓虹灯的光彩流泻在车厢里,弄花了楚识琛白皙的面容。
  项明章瞧着,没头没尾地问:“你饿不饿?”
  楚识琛今晚没吃几口东西,腹内早就空空荡荡了,回答:“不算很饱。”
  项明章对司机说:“不回公寓。”
  司机了然道:“明白,去缦庄。”
  楚识琛记得缦庄是项明章母亲居住的地方,夜深,他一个外人不适宜过去打扰,况且是不熟悉的长辈家里。
  他想让司机停一下车,把他放在路边,刚要开口,项明章不太温柔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楚识琛不明其意。
  项明章半睁着眼睛,眼皮也淡红:“今晚辛苦了,我带你去吃顿饭,愿不愿意?”


第23章 
  抵达缦庄,汽车减速驶入北门,在宅院前停下,项明章和楚识琛下了车。
  四周光线不太明亮,楚识琛驻足分辨,稀薄的月色下树影婆娑,望不到边际。
  他以为缦庄是类似于静浦的公馆,毕竟项明章的母亲一个人住,没想到是这般幽深广袤的一处庄园。
  项明章叫他:“跟我来。”
  楚识琛跟随项明章踏入宅院里,中式建筑的方正结构,偏现代的新式风格,沿开放式回廊走到客厅外,门开着。
  里面灯火通明,楚识琛抬手整理头发和衣襟,慢一步进去。
  白咏缇坐在沙发上看书,抬起头,见来的不止项明章一个人,不禁感到惊讶。
  项明章风轻云淡地说:“妈,他是楚识琛,你有没有印象?”
  白咏缇记得楚家有一儿一女,不过上次见面是许多年前了,楚识琛还小,她道:“印象中还是学生,现在长大成人了。”
  楚识琛恭谨地问候道:“伯母,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
  白咏缇摆了摆手,她早就闻见项明章身上的酒气,想起项明章上次来,提过楚识琛在项樾上班,便猜到九成:“是明章让你加班吧。”
  项明章说:“我请他来吃饭,抵加班费。”
  楚识琛是客人,去小餐厅显得怠慢,白咏缇安排他们到宽敞的会客室,一整面落地窗外是石山园景,在夜色下别有一番风味。
  很快,五道菜上齐,北菇焖萝卜,茉莉什锦绣球,上汤南瓜苗,中间是甜丝丝的梅子鸭和醇香的花雕醉鲍。
  总嫌全素不够味,今天破例多了两道荤的,项明章姑且满意,但不妨碍继续挑刺:“只有菜,没有汤?”
  青姐放下一只小蒸笼,说:“有,解酒汤。”
  楚识琛不紧不慢地擦着手,心中洞悉出千丝万缕。
  这桌佳肴一道比一道精细,没有三五个钟头根本做不完,提前烹调,说明知道项明章会来。
  备着解酒汤,也知道项明章会喝酒。
  他们来的途中没有联系过,却这样了解,只能是习惯使然。大约每年的这一天,项明章为项行昭庆生后都会来陪母亲。
  蒸笼里铺着一片荷叶,上面是三只竹笙素饺,白咏缇说:“小楚,吃点面食。”
  “谢谢伯母。”楚识琛听话地夹了一只,咬下一口,“清甜鲜香,很美味。”
  白咏缇问:“你不嫌素吗?”
  楚识琛说:“我喜欢素一点。”
  他并非奉承,平时一直隐藏真正的饮食习惯,不求口腹满足,这一餐是他至今吃到最合胃口的东西。
  没多久,餐桌上只余碗筷触碰的声响,项明章避而不谈寿宴有关的事情,也不提项家的亲朋。白咏缇既不嘘寒问暖,対项明章的生活和工作也全无关心。
  楚识琛心底纳罕,要是换成楚太太,一定叽叽喳喳聊上许多。
  吃完饭,项明章去盥洗室了,青姐带楚识琛到里面的套间休息片刻。
  起居室中,高及天花板的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楚识琛扫过,书籍品类纷杂,其中有几套佛经颇为瞩目。
  対面的墙边有一只长形条架,摆着一尊观音像,楚识琛踱近,明白了白咏缇的淡然疏离是从何而来。
  不知不觉望得久了,怕冒犯神明,他双手合十向观音颔首行礼。
  恰好白咏缇进来撞见,好奇地问:“小楚,你信佛?”
  楚识琛垂下双臂:“曾经有长辈希望我信,但我做不到。”
  白咏缇不意外,说:“年轻人不经风霜,不受苦难,自然不会信。”
  楚识琛笑了笑,他经过的风霜、见过的苦难,岂是和平年代的人能懂的?
  他道:“也许吧,我敬之但不求之,学之却不信之。”
  白咏缇说:“看来你有自己的见解?”
  楚识琛一瞬间目光深远,旧日的艰苦景象浮现在脑海中,倘若求佛有用,他用不屈信念、几世财富、乃至生命争取的东西算什么?千千万万人抛洒的热血又算什么?
  “谈不上见解,浅薄的个人意见罢了。”楚识琛道,“如果庇佑存在,人怎么会受苦?如果不存在,又何必奉若神明?”
  白咏缇仿佛被戳中痛处,说:“正是无路可走,所以抓住一点信仰寻求安慰。”
  楚识琛绕回自己的观点:“摆在这儿不等于抓得住,观音又叫观自在菩萨,不如学其意,得身心自在,才是解脱。”
  白咏缇轻声:“哪有那么容易解脱。”
  楚识琛从进门就有一种感觉,白咏缇样貌年轻,状态却死气沉沉。
  他实在不明白,项明章争强好胜,享受并擅长掌控权力,为什么母亲会寡居在远郊,消极避世。
  本不该与长辈争辩,楚识琛最后望一眼观音:“玉净瓶的雨露不会撒遍大地,普世凡人,终究要靠自己的。”
  白咏缇愁忡无言,似乎在琢磨这句话。
  项明章洗了把脸过来,白咏缇回神,忘记要从书柜拿佛经,空着手离开了。
  项明章问:“你们在谈什么?”
  “是我放肆了。”楚识琛玩笑地说,“我问伯母,能不能让你给我加薪水。”
  项明章轻嗤,长腿一屈在沙发坐下,竭力克制的酒劲儿蠢蠢欲动,太阳穴有些胀,他半躺闭上了眼睛。
  今夜的闹剧在眼前翻涌,项行昭的惊愕哭闹,项琨的怒气,项環的疾言厉色,大伯母和姑父的软钉子,堂兄弟的指摘……
  一个个装得孝感动天,怕老爷子受刺激,实则联手触他的逆鳞,逼他发作,闹得在董事面前理亏。
  项明章头痛,抬头压住额角的青筋。
  楚识琛仍立着,已近凌晨,他准备告辞了:“项先生,早点睡吧。”
  项明章说:“如果一觉醒来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就好了。”
  楚识琛愣道:“没人认识?”
  “嗯。”项明章说,“这儿待烦了,干脆换到另一个世界。”
  楚识琛恍惚地说:“也许真有人从另一个世界来。”
  项明章哼笑:“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
  楚识琛没接腔,陷在项明章的假设里,荒唐的是他亲身经历这种幻想,却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
  半晌,青姐悄悄送来一碗解酒汤。
  沙发上呼吸均匀,项明章好像睡着了。
  青姐拿勺子送到项明章唇边,尝试几次根本喂不进去,担心地说:“解酒汤要喝呀,不然酒醒了,胃疼得死去活来,好受罪呦。”
  楚识琛干脆道:“把他叫醒。”
  青姐讪讪地说:“项先生的脾气,我不敢哪。”
  楚识琛说:“我来。”
  他上前挨着项明章坐下,伸出左手轻轻托起项明章的脸,五指收拢,掐住线条凌厉的下颌,然后用力地错手一捏。
  项明章吃痛醒来,再晚两秒种,楚识琛就要硬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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