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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偷风不偷月-第58章

小说: 偷风不偷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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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明章继续道:“文件会包含一些图表,讲解可长可短,你要斟酌一下。”
  楚识琛音调降低,仿佛咬着齿冠:“取舍的话,选标书框架中最核心的内容是不是?”
  项明章垂下眼睛:“放松。”而后耐心讲道,“不单是核心,还要是你擅长的、能讲出亮点的部分,评标分数才会高。”
  楚识琛低头抵着项明章的肩,鼻尖冒了一层汗珠,似是喟叹着:“项明章……够了。”
  “不行。”项明章诱哄也好,手段也罢,到这一步都成了温柔,“十多天了,我怕一会儿弄疼你。”
  楚识琛揪住项明章的T恤领口,过几分钟松开,手臂顺着胸膛掉下去,想要碰一碰什么,又忍住了,环上项明章的侧腰。
  为了彰显自己本事似的,项明章问:“你还有要问的么?”
  楚识琛从牙缝逸出一句:“手指这么长,怎么不学学琵琶……”
  “我学过钢琴。”项明章抬起另一只手,插入楚识琛脑后的细密发丝里,“我们捋一遍评标原则。”
  楚识琛竭力让自己听下去,半晌,他猛地弓起后背,双脚在沙发上蹬了蹬。
  一切却戛然而止。
  楚识琛抬起脸,不可置信地诘问:“你故意的么?”
  项明章命令道:“自己坐。”
  楚识琛进退维谷,俊美的脸上染着渴求,他认栽了,偏头埋进项明章的颈窝,遵从的不止是対方的指令,也是他被勾扯出的本能。
  项明章揉着他的头发,他报复般,把鼻尖额头的汗珠蹭在项明章的耳根,连同越来越凌乱的呼吸。
  陡地,楚识琛身体一塌,像被卸了骨头。
  项明章从毛毯中抽出手臂,说:“若臻,我抱你回卧室。”
  将近半夜入睡,楚识琛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波曼嘉楼下人潮如织,街头到街尾的商店都在举办圣诞活动,公寓管家每日送新鲜水果,今天多了一包姜饼人。
  项明章和楚识琛不喜欢凑热闹,在书房泡了一壶茶,摊了满桌资料,将白板一分为二编写各自的部分。
  两个人一边商量一边修改,招标规范中每项报价划分得非常细致,楚识琛在白板上写满数字计算。
  项明章侧目,看楚识琛熟练地列式、心算,面无表情只有笔尖翻飞,像营帐里运筹帷幄的军师。
  沙场秋点兵,项明章忽然说:“我爷爷中风被送到医院,手术抢救了五个小时。”
  楚识琛停下:“你家人一定很担心。”
  “対,手术室外面乌泱泱的。”项明章回忆道,“我站在最前面,一直站到手术室的灯熄灭。”
  楚识琛说:“万幸的是手术成功了,项董脱离了生命危险。”
  项明章转身端起桌上的浓茶,普洱老班章,他抿下一口清苦:“那晚回缦庄,我写了《破阵子》。”
  楚识琛看着项明章的背影:“因为项董留下后遗症,你心情不好?”
  “记不清了。”项明章回过身,稀松平常地笑了一下,“我说这些干什么,继续吧。”
  楚识琛没有追问,如果刚才是项明章不经意地敞露了一线心扉,他有足够的耐性,愿意等第二次,第三次。
  一整天时间完成了初版标书,临近黄昏,街上的节日氛围愈发浓烈,楚识琛收到楚太太的消息,准备回家了。
  项明章不想放人,跟到衣帽间门口,抱臂倚着墙,说:“圣诞节有什么好过的,没听说楚家信耶稣。”
  洗净烘干的衣服是暖的,楚识琛穿戴整齐,伸手撸了一把项明章的短发:“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
  项明章有分寸,节日一家团聚,他一个外人凑热闹不方便,说:“我开玩笑的,没事。”
  楚识琛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伯母?”
  项明章道:“我妈信佛,更不过圣诞。”
  楚识琛去过一趟宁波,更加珍惜当下的家人,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他说:“陪自己的母亲,过不过节有什么重要。”
  项明章听话地改了主意,他开车送楚识琛回家,然后去了缦庄。
  一进庄园大门,外面的喧闹全部被隔绝了,白咏缇从庭院出来散步,扎着长发,穿着羽绒服和运动鞋,比平时多了几分精气神。
  项明章熄火下车,喊了声“妈”。
  白咏缇说:“陪我走一走吧。”
  母子二人打完招呼就陷入沉默,保持半臂远,在花园里沿着小径散步,走了许久,白咏缇开口说:“小猫跑到我院子里了。”
  项明章揣着大衣口袋:“我叫人把它弄回去。”
  “不碍事。”白咏缇意有所指,“有人陪还好,不然它自己在南区也会寂寞。”
  走到马场,视野一下子宽阔了,三五匹纯血宝马每天黄昏被牵出来放风,环着跑道追逐奔驰。
  项明章搭着围栏,说:“我前一阵子待了几天。”
  虽然南北区互不干扰,但那几天一直让青姐弄吃的,白咏缇隐约猜到了,说:“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楚家那孩子。”
  项明章只带楚识琛来过缦庄,并且不止一次,他承认道:“対,是楚识琛。”
  白咏缇掖了掖头发,这么多年项明章独自一人,没対她提过私人感情,也没明确表示过什么,但偶尔流露的态度足够她判断了。
  白咏缇问:“你是认真的吗?”
  一匹纯黑色宝马放慢速度,撂着马蹄经过,项明章吹了一声口哨将马引过来,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匹,乌黑毛发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他一边抚摸一边剖白:“我曾经在背后打发他的旧情人,让许辽调查他的底细,利用公事亲近他,甚至想过把他关在缦庄。”
  白咏缇应激地露出惊恐神情:“明章……”
  项明章说:“我改了,因为他不喜欢。”
  白咏缇缓慢地松一口气:“你很在乎他。”
  “是。”项明章继续说,“我动心了,爱上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追求到,还要患得患失,和每个被爱情冲昏头的普通人一样。”
  白咏缇蓦地笑了,安慰地拍打项明章的后背:“没关系。”
  这样的亲昵举止太罕见,项明章怔了怔,捉着白咏缇的手放在自己肘弯里,他看楚太太都是这样挽着楚识琛。
  骏马归厩,太阳落山了,白咏缇挽着项明章往回走。
  到了庭院外,项明章不准备进门,说:“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几天工作忙,我还要回去加班。”
  白咏缇放开他,叮嘱道:“那你开车小心。”
  项明章点点头,转身走了,白咏缇茕茕而立,望着逐渐远离的背影,在她不堪回首的年月,项明章从孩子变成了高大的男人。
  都说最恨一个人,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她一直很害怕。
  仿佛察觉到白咏缇的目光,项明章忽然停下来,回过头,面目比月光冷。
  “妈,你放心。”项明章道,“我不是项珑,更不会是项行昭。”


第82章 
  圣诞一过,元旦也就快了,文旅项目的战线拉得够长了,官方的意思是尽快完成竞标,在年底出结果,不要拖延到春节以后。
  时间不算太宽裕,楚识琛搞定了初版标书,立刻做第一次细化,加固逻辑结构。
  一份标书要附带各种资料,周一上班,楚识琛和商务组开了会,分派任务,整合需要提交的附件。
  会议刚结束,园区的访客中心来电话,UT公司的团队到了。
  这次项目,有一部分硬件项樾会和UT合作,双方要谈一下产品授权的细节,准备今天敲定合同。
  楚识琛亲自到访问中心接待欧文,上一次见面是宣介会,突发状况后计划大变,他抱歉道:“UT很受欢迎,谢谢你愿意等我们。”
  欧文笑着耸了耸肩:“项樾更加炙手可热,谢谢项先生和楚秘书选择了我们。”
  在园区简单逛了一下,楚识琛带UT的团队到销售部的会议室,他问欧文:“还有一点时间,有没有兴趣喝杯咖啡?”
  欧文很乐意,随楚识琛在会客室小坐。
  各家公司有不同的合作厂商,厂商之间会有一些业内消息透出来,楚识琛想试探一下其他公司的报价浮动。
  欧文也在关心这个问题,问:“项樾要调价?”
  合作促成之前,态度模糊是大忌,楚识琛肯定地回答:“不,我们没有计划。”
  咖啡喝完,正好项明章从老项樾回来,双方开始洽谈,敲定协议内容后,UT交付了信息文件。
  本来要一起吃顿饭的,但欧文要赶回南京向总部复命,只好以后再约。
  项明章和楚识琛送UT的团队离开,没回办公大楼,沿着园区的边缘,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商量竞标事宜。
  花园的松树上,不知谁挂了一颗圣诞彩球,楚识琛关心道:“那晚去看伯母了吗?”
  “去了。”项明章说,“陪她散了步,聊了会儿天。”
  楚识琛道:“伯母开心吗?”
  项明章想起白咏缇对他笑,说:“应该开心吧。”
  楚识琛问:“那你呢?”
  项明章貌似不经意地说:“还行,我告诉她我们俩的事了。”
  楚识琛停住,他曾经认为这是要掩藏一辈子的秘辛,来到新世纪,楚太太和楚识绘的态度让他知道,同性取向不是隐疾,可以对家人坦白。
  但他没想过项明章会坦白得那么简单,就散个步、聊个天的工夫,起码也要沏壶茶吧……他问:“伯母什么反应?”
  项明章说:“她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没了?”楚识琛道,“伯母心情怎么样?没有生气?她能接受吗?”
  以白咏缇的经历,什么都看开了,就算没有,项明章骨子里傲气凌人,从来没把“出柜”当回事,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
  不过他忽略了,这个“楚识琛”是上世纪的古董,估计很在意长辈的态度,他安慰道:“你别紧张,我妈了解我的取向,她可以接受。”
  楚识琛懵懂地点了点头,像是没回神。
  项明章感觉自己把人吓着了,犹豫着怎么哄一下,忽然,楚识琛说:“既然伯母没有反对,那我应该正式登门拜访。”
  项明章笑道:“你不是拜访过好几次么?”
  “不一样。”楚识琛一脸认真,“登门的意思是向伯母表明,我认定她的儿子了,请她放心,也请她担保,你不能再跟别人去谈爱情。”
  项明章听得愣了,文绉绉的旧时规矩,因为楚识琛的“认定”二字,迂腐全消,只剩下心动。
  他说:“忙完这阵子,也就该过年放假了,我们一起去看我妈。”
  “好。”楚识琛答应,顿了一秒,轻声自言自语,“老天,我居然要在二十一世纪过年了。”
  放假之前,项目组起早贪黑地冲刺决胜阶段。
  楚识琛前后修改了六版标书,终版落听,一鼓作气地完成了演示文件。
  讲标时间一共一小时,包括首尾的开场和答疑,楚识琛反复练习,将语速调整到了最佳。
  开标前一天,项明章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一整天没顾上喝口水,他拿着空杯子从办公室出来,发现秘书室里没人。
  在茶水间泡了参茶,项明章端着杯子绕过办公区和休息区,就当活动筋骨,经过独立谈话间的时候忍不住停下。
  一整面玻璃墙的半开放式房间,比会议室小,楚识琛不知待了多久,拘束的外套脱了,衬衫袖口克制地挽起一折,只露着手腕,在白板上写字时手背浮起淡淡的青筋。
  这是楚识琛第一次在公司里“衣衫不整”,虽然躲在谈话间内,但打眼得很。
  项明章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不敲门,从后门径直进去,放轻脚步站在长桌的尾端。
  楚识琛心无旁骛得没有察觉,口中念念有词地解说着,直到嗓子变得沙哑,他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两声。
  参茶凉热刚好,项明章说:“休息一会儿吧。”
  楚识琛乍然回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项明章走近递上杯子,说:“你太专心了。”
  楚识琛接过啜饮,热茶一润反而累了,有恃无恐地要求道:“项先生,能不能帮我擦一下白板?”
  项明章照做,把白板上拥挤的字句擦干净,他们为了竞标都绷着弦儿,不宜再谈公事,说:“明天你穿什么衣服?”
  楚识琛道:“黑西装。”
  项明章叮嘱:“今天回去早点睡,养足精神。”
  楚识琛翻遍了过往案例,竞标结束,有的甲方会和分数高的前两家公司商谈,做最后议价。
  这个项目是官方坐庄,一视同仁不会有多余的环节,所以竞标必须抓住机会,全力出击。
  白板不留一字,楚识琛的大脑跟着变成空白,所有内容都记在了心里,他准备好了。
  将参茶喝光,他和项明章约定道:“如果顺利完成,我希望下台能听见你的祝贺。”
  竞标大会在市人民会堂举行,包含选型组在内的评审团、各地协办单位的代表、竞标公司团队,无论是人数还是耗时,本次竞标都规模盛大。
  项樾一共五人出席,项明章和楚识琛穿着不同款式的黑西装,带着彭昕、孟焘和项如绪。
  楚识琛已经对流程滚瓜烂熟,签了到,当众开箱递交标书,全员入场后,选型组的领导坐在第一排,胡秀山的位置是正中间。
  层层筛选到这一步,剩下十二家公司,官方考察过的四家公司竞争力较强,除了项樾,还有智天创想和另外两家公司。
  胡秀山开场讲话,总经办人宣读评标规则,然后开始唱标。
  孟焘负责记录数据,有七家公司的报价调整过,包括智天创想,价格由低到高排列,项樾的报价在倒数第三位。
  楚识琛面无波澜地直视着前方,余光里李桁回头看了他一眼。
  彭昕小声说:“我昨晚梦见马了。”
  楚识琛不解:“什么意思?”
  彭昕:“我查了一下周公解梦,是吉兆。”
  项明章用反迷信的语气说:“那你去抽签吧,抽到前四就算灵验。”
  讲标宜早不宜晚,到后面评审已经疲惫了,不容易留下深刻印象。彭昕不负众望,帮项樾抽到了第三名。
  领导们转移到多功能会议厅,抽到第一的公司团队作准备。
  这种时候等待变得稍纵即逝,楚识琛喝了两口矿泉水,看了一次手表,就轮到他们了。
  多功能会议室上百平,招标评审坐在台侧,座下是来自北京和其他各地的领导。
  首先讲技术标,项明章主讲,项如绪辅助答疑。
  灯光稍稍暗下来,仅幕布周围亮着一圈射光,项明章站在台上,高大,英挺,举手投足间明闪夺目。
  楚识琛把历年的标书不落一字地读完了,在项樾发展起来的那几年,过半项目都是由项明章亲自操刀。
  他晃神片刻,讲标开始了,项明章的讲演风格和方案理念一致,扎实落地,不加一块多余的砖瓦,也没有一句意义不明的废话。
  项明章是学院派和经验派的结合,哪里该快,哪里要慢,人保持松弛,而全程的解说张弛有度。
  楚识琛听得入神,遥想他们去北京前的会议,项明章做到了当时所说,功能清晰,模块衔接丝滑,整个系统全面且稳固。
  整篇技术方案将他们的水平、甲方的需求、系统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强大、稳健、精细。
  比预计时长提前两分钟结束,项明章干净收尾,轻轻朝评审席鞠了一躬。
  下面是商务标,楚识琛起身正一正衣襟,走向讲台时与项明章擦肩,目光交错一瞬,彼此蹭到了手背。
  楚识琛在注目中登台,座下明明暗暗,他倏然觉得那么不真实。
  他在这段时空里,在项樾工作,他曾经根本不懂什么是“科技公司”。他对一切未知,触碰键盘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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