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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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可一世飞扬嚣张的人竟然有这么纯情的一面,沈南晏觉得新鲜,在旁边低低地笑。
江逾白瞪他一眼,沈南晏敛了点笑意,替他解释:“没什么,就是有点闷。”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闷?而且寝室也没开空调。
周丛觉得奇怪,但也没深究,而是把关注点移到了别的地方:“晏哥你买了围巾啊,在哪买的,我正好也想买一条。”
沈南晏正好把围巾取下:“别人送的。”
周丛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两眼放光:“不会是女朋友送的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江逾白猛地咳嗽两声:“你不是每天只在乎学习吗,脑子里哪来这些和学习毫不相干的东西。”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我同桌整天在旁边给他男朋友织围巾,上课织下课织,生怕这个冬天织不完似的。”
周丛后知后觉地扫过江逾白的脖子:“白哥你也买了啊,你们一起买的?那看来晏哥是没有对象了,南中的女生们还有希望。”
半张脸埋在围巾底下的江逾白撇了撇嘴,心说我们一起买的他怎么就没对象了。
南中的女生完完全全没有希望了。
周丛自顾自叨了一阵就进了浴室洗漱。
沈南晏过来给江逾白的围巾往下掖了掖,帮他把口鼻从围巾中解救出来。
江逾白呼吸上了新鲜空气,却半点也不领情:“这个围巾太闷了。”
沈南晏笑笑,没跟他争辩到底是因为围巾让他闷到脸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趁着没人,他手掌抚上江逾白的侧脸,拇指缓缓拭过他的嘴唇。
有点痒,但江逾白没躲:“干什么?”
“刚才这里沾了水渍,全被你蹭围巾上去了。”
江逾白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脸上很快又漫起潮红:“才没有蹭上。”
沈南晏置于他唇角的拇指顿住,故意似的:“没蹭围巾上,那蹭哪了?”
江逾白怎么会好意思说被自己抿嘴时给舔掉了,可是现在这个姿势,他想逃逃不走,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直勾勾地盯着沈南晏。
他想不通以前看着那么正经的一个人,谈起恋爱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气氛太好,他终于在这场溢满情愫的对视中败下阵来,面色羞赧:“沈南晏,你怎么这么不要……”
窗外的雪好像飘得更大了,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南晏打断他的话,含情的双眸带着蛊惑意味,暧昧到极致的氛围里,尾音微微上扬:“听说你觉得我表里不一?”
他凑近江逾白:“以前都是本色出演,现在才是表里不一。”
说完就低头吻了上去。
周丛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南晏已经帮江逾白擦干净了唇上的水渍。阳台的门大开着,江逾白坐在阳台不远处,冷风正呼呼地往里吹。
周丛浑身打了个寒战:“白哥,干嘛不把阳台门关上,你不冷么?”
江逾白面无表情地吹着冷风:“我不冷,我热。”
大佬的脸色很不好,周丛不敢惹也不敢问,抱着身体赶紧钻被窝里去了。
沈南晏扔下物理,走到阳台边把门关上:“待会儿感冒了。”
江逾白偏头转向别处,没理他。
他现在看见沈南晏就控住不住地脸红心跳,就像悬浮于江河之中的水草,碰见旋涡就忍不住深陷。
。
程文清是周日晚上回来的,到寝室的时候,见了江逾白就想给他来个熊抱。江逾白嫌弃地躲开:“一边去。”
程文清抱了个空,满脸哀怨:“白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哪样的?”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躲我,不仅愿意给我抱,还愿意给我摸……”
江逾白赶紧随便抓了个东西就上前捂住他的嘴,眼神慌张地往沈南晏身上瞟:“闭嘴,别胡说。”
沈南晏表情不善地回视着他。
程文清挣扎着把堵嘴的东西抢过来:“卧槽,这谁的臭衣服!”
周野听见动静往自己椅背上瞅了一眼,挂在上面的衣服果然不见了,再往上看,视线停在程文清的手上。他走过去一把拿过自己衣服:“我的我的……”
陈文清全然不顾自己一贯的邋遢形象,丢给他一句抓紧洗了,转头又跟江逾白诉说悲情:“我今天差点就不能来学校跟你一起寒窗苦读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我。”
江逾白瞥了眼他的四肢,确定尚且健全:“怎么,出门脑子被撞了?”
“你能不能稍微关心一下时事新闻,南城大雪,好多地方封路了,我家门口到校门口那条路就禁止车辆通行了,哥们今天顶着寒风暴雪,徒步从家里走来学校的,靠的完全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和矢志不渝的坚持。”
江逾白忽略他话中的某些夸张成分:“你确定靠的是信念不是你妈手里的衣架?”
陈文清被他拆穿:“哎呀反正就是那么个事,就是想提醒你好好珍惜哥们,不然说不准哪天你就见不到你哥们我咯。”
“程文清,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陈文清躺在躺椅上打开手机:“哥们我的意思是,没准哪天我就被大雪困在家里,不用再来这逼学校上这一个字都听不懂的逼课了。”
他用贱兮兮的表情陈诉着虚伪的悲伤:“到时候我躺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开黑,你们在教室里瑟缩着听课,想想都为你们感到难过。”
江逾白:……
大雪对城市的交通虽然造成了较大影响,也确实有部分同学实在没办法来到学校上课,但是在校学生还是一切照常,每天早七晚十,只是除此之外,还多了另外一个课余项目——扫雪。
这个新项目在南中非常受欢迎。南城不是一个多雪的城市,新闻里说,这是南城几十年一遇的暴雪。
南中大部分学生都是本地人,北方来的同学很少,因此许多学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雪。
学校规定的扫雪时段是每天的下午,大雪连连绵绵下了五天,这五天里,每到晚饭时间,就有人争先恐后拿着工具奔向雪地,活生生把扫雪的活干出了打雪仗的阵仗。
沈南晏在钢琴比赛里顺利通过复赛,决赛时间在寒假,练琴并不急于这一时。
程文清那天在寝室里胡说一通的玩笑话他到底没能完全忽略,这次多年不遇的大雪不会让他跟江逾白分隔两地,但不久后他和江逾白即将面临的转学,却不会再让他们拥有这样的好运。
虽然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过转学的事情,但他们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他们还能朝夕相伴的时间不多了。
教学楼下,他们拿着扫帚,中间隔着几个人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隔在他们中间的人全都不见了。
雪地里,江逾白背靠夕阳,笑着叫了沈南晏一声。
正在扫雪的人停下动作。沈南晏望着他被晚霞染成橘黄的头发和比霞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心想,如果现在能够吻他一下就好了。
不记得是谁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当你想做一件事却没办法做到的时候,闭上眼睛,将黑暗驱逐脑海,展开想象,这样,整个世界就都是你的了。
于是在江逾白的眸光中,他闭上眼睛,面对着夕阳,轻轻在江逾白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满含爱意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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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脑内虚拟亲吻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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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一月; 宋白映已经处理好搬家的大多事宜,关于江逾白转学的事情也已经与南中交洽清楚。
现在只等最后的手续办理下来,江逾白就能顺利去到一个新的环境。
十二月的最后几天; 宋白映把江逾白叫到办公室; 问他要不要把即将离开这件事告诉班里的同学,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不留遗憾。
江逾白想了想; 还是决定不说。
高中三年的时间本来就不长; 减去分班前的一年; 和班上这群同学相处的时间其实也就两年而已。而他现在连两年都无法待满。
中途离开; 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回到教室,沈南晏问他南姐找他干嘛。
江逾白没瞒着沈南晏,把南姐问他的问题告诉他。
沈南晏沉默了一阵才开口:“真的不打算告诉你的朋友们吗?”
江逾白摇摇头:“我不想看他们哭爹喊娘的样子; 尤其是路右旗那个傻子,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哭起来比孟姜女流的眼泪都多。”
“偷偷摸摸说我什么坏话呢; ”路右旗拍着篮球从后门窜进来;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我什么时候哭成孟姜女了,别想毁我一世英名,败坏我在姑娘们面前英俊潇洒的形象。”
江逾白被听见了也不慌; 慢慢悠悠回答他:“首先,光明正大的说,其次; 初三; 初恋,分手……”
“得得得得; ”路右旗害怕他抖出更多年少无知的黑历史,赶紧打断他,半真半假地说,“陈年往事了都,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点风流韵事啊。”
说完想起什么,冲江逾白贱兮兮地笑:“噢对不起我忘了,我们的江校草就没有,万年单身狗,这辈子怕是要孤寡到老了哈哈哈……”
赶在江逾白操起橡皮砸向他之前,他飞快地抱着篮球跑远了。
见人远了,江逾白收起橡皮咕哝一声:“老子才不是万年单身。”
一旁目睹全程的沈南晏很轻地笑了一声:“嗯,你才不是万年单身。”
“老子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
沈南晏又笑了一声,复读机似的:“嗯,你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
江逾白发现自从跟沈南晏确定关系后,沈南晏变得幼稚不少,正想借着机会好好笑他一番,手机忽然震动一下。
于是他一边说着“沈南晏你怎么幼稚”,一边解锁查看消息。
脸上的笑就是在看见消息的那一刻消失的。
沈南晏也收起刚才的表情:“怎么了?”
江逾白把手机屏幕对着他,沈南晏低头去看。发消息的人是赵力,消息内容是“周六早上九点,宁橦山见,如果不来的话就把照片发给你妈”。
后面跟着两张照片,是钢琴复赛那天,沈南晏和江逾白在侧门过道里接吻。
拍照的角度很刁专,从照片上看,不知是放大多少倍才按下的快门。
照片拍得很模糊,不过对于熟悉他们的人来说,还是能一眼认出。
一股寒意瞬间涌遍全身,他们谁都没能想到,对于他们来说,最为甜蜜最为郑重的一幕,竟然转眼就成了别人威胁他们的筹码。
物理课本上说,下雪不是最冷的时候,融雪才是。前段时间南城骤降的大雪在今天才算完完全全融化殆尽,江逾白想,融雪所带来的的寒意好像也不及这几张照片刺骨。
上课铃准时响起,老师在讲台上讲什么他全都听不真切了。
他感到自己陷入了冰窖之中,浑身动弹不得,就连思维都凝滞了。直到左手被人握住,沈南晏的温度顺着掌心流进他的身体,极具耐心地轻轻安抚他的手背,一点一点把他从冰窖之中解救出来。
沈南晏强做镇定的表情其实也很牵强,但他还是尽力控制情绪,握紧了江逾白的手。
。
周六上午,周丛还在被窝,沈南晏和江逾白轻手轻脚走出寝室。
昨晚两个人都没太合眼,准确的说,是自从收到赵力消息那天起,他们就整夜失眠。
今天似乎又降温了,户外的温度比往常低了好几个度,路上的人个个蜷缩着身子,裹紧外衣,步履匆匆。
公交站台等车的大都是周末打算回家的学生,沈南晏和江逾白站在角落,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过了好一会,江逾白觉得自己快要僵在冷风中时,沈南晏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车来了。”
开往市郊的公交车上人很少,他们挑选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就像初雪那天从钢琴比赛地点回到学校那天一样,在这样一个公共又隐秘的场所里,牵了一路的手。
到达宁橦山的时候,离九点还差五分钟,赵力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手里拿着保存筹码的手机,看向对面少年的眼神里含着嘲讽,厌恶,恶心,正如他的嘴脸一样。
“没想到你们两个能混到一起去,同性恋,你老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同性恋呢,没想到第一次看见就是我亲儿子。”他说话时,刻意把“同性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江逾白上前几步,被沈南晏护着拉了回来。
“我还说呢,什么朋友能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遇事自己挡前面,平时跟黏在一起似的形影不离,让我猜猜,我第一次遇见你们,你们来给我开门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搞在一起了?”
江逾白忍着怒气:“赵力,这就是你找我们来想说的事情吗?”
赵力跟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被我撞见那天你们亲的那个着迷法,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听说同性恋都玩得很开,我以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在你们圈子里,发展到这个阶段一定已经上过床了吧?”
江逾白怒吼:“赵力,你他妈别胡说!”
“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清楚,床上爽完了拍拍屁股就做回你们的小少爷,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本事搞同性恋怎么没本事承认自己干的龌龊事?”
江逾白的脸已经被他口中的肮脏之词气得通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那些尝试过的人,往往只是开了个口,就被他揍得说不出话来。
面对这种人,他向来习惯用武力解决事情。
如果不是沈南晏拦着,如果不是因为赵力手上握有他们的把柄,赵力此时应该牙齿都掉了几颗。
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即便是被他妈知道了,以他跟他妈的关系,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沈南晏不行,沈南晏还有家人,他不能因为自己,让沈南晏去冒那么大的险。
现在还不是出柜的最好时机。
他们最害怕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相继发生,就像堆积在气球中的未知恐惧,随着时间流逝,距离一月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每一天的甜蜜中都隐藏着胆怯,别离所带来的痛苦已经足够令他们痛苦,而中途插进的意外,更让他们不知所措。
说到底,如今的他们也不过是十几岁的高中学生。
江逾白第一次遇到了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既沮丧又懊恼,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无能。
赵力的嘴唇在他眼里开开合合,他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次听见声音,是沈南晏低沉的嗓音响在他的耳边,他听见沈南晏对赵力说:“你说的事情全部是你自己主观意愿的猜测,但我们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问题的,我相信你找我们来也不是这个目的,我想我们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你可以直说,你找我们来到底想要什么?”
江逾白生气却又控制着不敢动手的表情让赵力颇为得意,所以在面对沈南晏这个油盐不进的态度时,也没什么太大的挫败感:“宋白映那个婊子马上要带着江逾白离开南城,你们想躲着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以为你们能完全逃掉吗,只要老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老子就找你们一天。”
“你们的算盘倒是打得响,这些年赚了那么多钱,老子好不容易从里面熬出来了,你们说走就走,留老子一个人在这里等死,”赵力情绪激动,“想让老子死,门都没有!”
“钱,你们走之前我要一笔钱。”
来之前江逾白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了,他冷声问:“你想要多少?”
“十万。”
江逾白:“十万?你疯了吗,我们没有那么钱。”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反正十万就是十万,最多下个月五号,十万块我必须见到,如果没有的话就等着你妈收到你们的照片吧。”
频频出现的“照片”二字让江逾白浑身充血。赵力的嘴脸实在令人作呕,忍了许久的江逾白忍到此时终于忍耐不住,拽起一个拳头就朝他侧脸挥去。
赵力舔着牙龈偏回脑袋,眯眼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