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跑吧-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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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
姜梨在思考,等一下自己要如何面对他。
她是要直接问他到底是谁吗?
不行,这个话题一谈起来肯定没心情吃饭了,她运动了一下午,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和脑力,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在吃饭面前,这些事情都得往后排,怎么说也得吃饱了再谈这个话题。
姜梨低头吃着桌上的饭前餐点,过了好一会,她听到了熟悉的男声,低沉温润。
“抱歉,我来迟了。”
她抬起头看他,这个上午和下午她过得极其戏剧性,如今再见到他的脸,仿佛已经隔了很久。
他的脸部线条其实很凌厉,有着优越的下颌角,上嘴唇偏薄,唇珠有一点翘,嘴唇抿起来时会化成一条直线,而他的下嘴唇则偏厚,咬起来时很弹。
都说上嘴唇薄的人薄情寡义,下嘴唇厚的人重欲,分明说的就是这个狗东西。
想到自己从裤袋里飞走的二十亿,她就觉得很委屈。
现在见到他,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大脑空空什么想不动,嗓子也跟被哽住了一样,眼里甚至泛起了点点的泪光。
祁容敛眉心稍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问道:“小梨,昨晚没休息好?”
她抬起一双眼看他,只是觉得更加难过了,已经受过重创的内心更加麻木,心声安静得过分。
“我没休息好。”她神情恹恹地回答。
祁容敛将菜单递给姜梨,让她挑选想吃的。
“我那有桑拿房,等会吃完饭你可以去试试,蒸完后可以去找帕克玩,它很想你。”
姜梨低着头,把菜单里最贵的那些菜全部都勾选了,嘴里还不忘回答道:“不要,我要回去睡觉。”
“可以。那明天再请一天假,找个地方放松。”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她将想吃的都勾了出来,对他的这个提议没有表现出任何心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怎么都没办法让她开心起来,祁容敛垂眸沉思。
在等待餐点上桌的这段时间里,姜梨撑着下巴发呆,放空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没办法,要是她不强制停止自己思考,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他对面吃饭。
她肯定会立刻发疯,爬到餐桌上,用自己有力的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来看她,然后恶狠狠地说:男人,你居然敢骗我!
注意到她不欲多言,祁容敛没再出声说话打扰她,给了她安静的空间。
十分钟后,服务生端着第一道菜上桌,将盘子摆好,离开不久后又折返了回来,拿了一束盛放的鲜花,上头的花五颜六色的,红黄蓝绿青蓝紫,还有白和黑。
桌上花瓶里原来是插着两支玫瑰的,服务生将那玫瑰换下。
“姜小姐,今天我们店里举行九周年活动,您是第九位进店用餐的女士,这里有九种颜色的花,每一种后面都代表着一个独特的惊喜,您挑一支吧。”
姜梨坚定自己正处在守孝期,想也不想地就选了白色的那朵花。
服务生惊喜地笑了,说道:“您今天运气真好,选中了最大的奖,我们将赠予您现金三千万,也祝您千万要开心,千万要平安,千万要幸福。”
祁容敛不动声色地抬起头,观察姜梨的表情,希望她能因此而感到开心一些。
她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喃喃重复了一句,“我今天运气好?”
【老天在戏耍我吧,知道我丢了钱,所以拿三千万来嘲讽我吗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更难过了啊呜呜】
没从姜梨脸上看到应该有的惊喜表情,反倒感觉她更难过了,服务生无措地看了祁容敛好几眼,想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他温和对着服务生说:“谢谢,我们先用餐。”
服务生走了。
菜色上齐,祁容敛替她把牛排切好,缓声问道:“是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梨肯定地点头,“发生了一件很大的大事。”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他切好了碟子里的牛排,将牛排推到了她跟前。
她摇了摇头,用尖利的银色叉子插入牛排,送入嘴里,这家牛排贵有贵的道理,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一家。
吃完了小半块牛排,她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像是很不经意地随口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祁容敛顿了下,抬眼看了她几眼,缓声说:“没有。”
她今天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不是说事情的时机。
他现在唯一想的,是让她开心一些。
再开心一些。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姜梨“哦”了一声,然后用力叉了一块牛排,没再看他了。
此时,在员工休息间发生了一段对话。
挑起话题的是去送花的服务生,他的语气十分感叹。
“有钱人就是花样多,祁总让我以中奖的名义给他的女伴送三千万,结果你们猜怎么找,她听到自己中奖三千万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惊喜,那样子就好像我们花了20块钱买刮刮乐,然后中了四十块一样,太平静了。”
听到他说的,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十分震惊地接话,“真的吗?这可是三千万啊。”
“真的,我不骗你。我都怀疑说,是不是只有上亿的奖能让她高兴了。”
“可能上亿还不够吧,估计要十亿二十亿那样子。”
“你别说了,我现在都快觉得这不是真金白银,只是个不起眼的数字而已。”
餐厅内,两人吃到一半,祁容敛突然接到电话,是刘特助打来的。
“祁总,祁骁似乎有很重要的急事,他现在正在去您那的路上。”
“让他半个小时后再来找我。”
刘特助应好,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祁骁刚好在附近和邱念儿见完面,离这边也就五分钟的时间。
等到刘特助打电话给祁骁时,他已经抵达餐厅门口,正准备进去了。
第35章
这家餐厅有祁家的股份,祁骁时不时会来这边用餐,餐厅的员工上岗前都有培训,记得每一个会员用户的长相,没有拦祁骁。
祁骁和门店经理说:“带我去找我小叔。”
祁容敛经常独自在祁氏名下的餐厅用餐,祁骁知道他这习惯,只当这次也和之前一样,所以才直接过来找他。
昨晚他找了自己的父母,按照祁容敛教的,心平气和地和他们商量这件事,说服他们放弃这个想法。
结果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和他好好谈,坚定地要求他结婚,还说一些“你不是很喜欢姜梨吗”“你们不是时常见面吗”“你这样矢口否认,人家女孩子会伤心的”,诸如此类奇怪的话。
祁骁猜,这些估计都是姜梨在他父母面前编造出来的,考虑到她的处境估计也很艰难,他没否定这些,只是很坚定地表达自己不联姻。
可直到他听到他的父母说——
“我们已经找人写了媒体通稿和订婚书,和谭家那边已经商量好日子了,你这两天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这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父母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祁骁当然不会真被关住了,他找到结实的绳子,从卧室窗户爬下去,直接翻后墙离开,只是落地的过程有点不太顺利,不小心磕到了额角。
他本想找邱念儿扮演自己的女友,以此拖延订婚时间,后来见到了邱念儿,祁骁又觉得这计策不靠谱,不能这么做,不能把无关的人牵进这趟浑水里。
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一筹莫展了,一听说小叔在附近,祁骁立马赶来。
他小叔神通广大,肯定会有办法的!
祁骁跟着经理的指引往前走着,在瞧见大厅里坐着的一男一女,愣住了。
他的小叔,怎么在和他的准未婚妻一起吃饭?
祁骁有些踌躇,等了一会才走过去,试探着地小心翼翼喊道:“小叔?”
祁容敛腕骨顿住,侧头望向不速之客,眼神很冷。
见到他这般凉的眼神,祁骁纳闷得很,小叔今天心情不好吗?
但是也太奇怪了吧,小叔怎么会单独和姜梨见面呢。
左思右想的,电光火石间,祁骁突然就想通了。
小叔肯定知道姜梨是他的未婚妻,也知道他想退婚,所以才在私底下约姜梨见面,提前做她的思想工作,暗中帮他促成退婚一事。
小叔可太为他考虑了!
祁骁感动得不行,压下脊背发凉的错觉,走到两人桌旁,恭恭敬敬地再喊了一声小叔。
喊完后,祁骁和经理说:“让人再加把椅子吧,我们三个人刚好坐一起聊。”
祁骁偷偷观察着两人,他左手边的小叔唇线稍平,表情沉着,他右手边的姜梨则是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么大跌眼镜的事情。
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和他想象的差之千里。
此时,服务生搬了椅子过来,祁骁审慎地在椅子上坐好,而后又审慎地做开场白:“既然我们都在这里,那不如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还没把自己的话说完,姜梨就打断了他。
她终于从震惊里恍过神来了,战战兢兢地看一眼祁容敛,又扭过头看祁骁,语气不是很冷静地问:“你刚刚管他叫小叔?”
“啊?对啊,我小叔没和你说吗?”
姜梨再次呆滞住。
她望着对面成熟端方的男人,几乎是颤抖地从嘴里蹦出的字。
“你,你你是,祁、容、敛?”
【他是祁三的小叔叔祁容敛??什?什么?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她偷偷地摁一下自己的大拇指,一个很坏的消息,她的大拇指没办法一百八十度折迭。
【我居然不是在做梦,这居然不是梦?】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他居然是活在传说里的祁容敛,猝不及防!出乎意料!始料不及!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突然得知这男人是祁容敛,她先前的纠结气愤在霎时间粉碎,经过了万种情绪调和,最终进入了欲哭无泪的状态,表情全程丰富得像个调色盘。
【救命,怎么是祁容敛啊,有没有系统能让我重新穿越回去,掐死那个认错人的我,怎么就招惹到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大家伙】
【要是我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还行,但是我现在知道真相了,还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奇怪的角色扮演癖好,他不会为了封口而报复我吧!啊!!】
【完了完了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可是我中的三千万大奖还没来得及拿,跑掉的话肯定就拿不到了吧。算了,小命要紧,我现在就远走高飞】
姜梨面色万分冷静地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吃吧。”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发热过载的头脑稍微冷静一些。
可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就还是想以头抢地。
姜梨,你说你认错人就算了,怎么认错成了这个家伙!
受到如此剧烈的刺激下,她终于想起来了,原书里有出现过祁容敛的名字。
男主叫什么名字姜梨忘了,她只想起来祁容敛是男主的好友,男主和他做了个交易。
祁容敛答应了交易,用合法手段迅速搞垮了欺压女主的娱乐公司,有高管拖家带口求到了祁容敛面前,却被他让人“请”了出去。
虽然后面的剧情说了那高管本身道德问题很大,贪污赃款还吃了牢饭,但姜梨还是有些被惊到了。
能温和笑着在几夜之间弄倒公司,收购破产公司,没让那家娱乐公司的普通员工因此失业,又将欺压员工的高层处理得干干净净,既赚了名声又得了利益,这人绝不是善茬,肚里藏着的绝对全是坏水。
这些天来,她简直是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如今还不小心撞破大魔头不为外人道的怪癖,一旦他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姜梨想想都觉得要命。
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附近有个安全出口。
姜梨迅速在脑子里规划着路线,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洗手间,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着她,迅速地往安全出口的楼道走去。
看到这楼道,她简直就像是见到家一样温暖,逃生的希望就在前方,她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才刚进去,楼道的安全门猛地被关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强势地圈住了腰,鼻尖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的胸膛。
很熟悉的苦艾味。
姜梨几乎瞬间地意识到,是祁容敛,他居然在在在这里等着抓她!!
昨天她还好奇他的胸膛是不是真的有力。
今天她就亲自用鼻子检验出来了,是真的很、有、力。
鼻子一阵一阵的发酸,在短短的几秒内冲上了眼睛,本就像清水的眼霎时就盛满了凌凌的光,眼尾藏着小小的泪珠子,顶着这样一双眼,她装作委屈地抬起头看他。
【救救我救救我怎么就这样被抓包了!我才刚准备跑路呢】
【这男人也太恐怖了!他不会早就猜到我要跑,一开始就在这儿等着了吧,草,那我要怎么跑啊,怎么办怎么办好着急】
祁容敛微微眯起了眼,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抹去她眼尾的水迹,温热的手掌捧着她冰凉的脸颊,轻声地问:“你不回去,来这里做什么。”
明明他只是碰着她的脸,姜梨却莫名有种被拎起后颈皮的错觉,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拼命想着要如何作答撇清嫌疑,只是在这一刻,她大脑空白,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通通消失个彻底。
他眼神很暗,像藏着危险的深潭,语速极慢地反问她。
“姜梨,你不会想跑吧?”
她飞快地眨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睛突然就蓄满了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太硬了,把我鼻子撞得好疼。”她含泪控诉着,“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事,小叔和他偷。情的侄媳吗,你怎么这么坏啊,这样骗我,把我置于何地,我不会难受的吗?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那肯定要被人当笑料看。”
【泪水能唤起狗男人的良心吗,嘶——大腿好痛啊!我因为这个狗男人付出了太多呜呜呜】
她努力掐着大腿,想到了自己消失的二十亿,终于还是悲从中来,这下眼泪是真的发自内心了。
纵使知道她这是故意的,他的心也一下就软了,抓起她掐腿的右手,没有拆穿她,只是拿出手帕轻柔地擦去泪水,总洁净的手帕就这样被弄成湿答答的。
他低叹道:“不难过,只要你想,我会把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
男人圈住她的手,慢条斯理擦拭的动作,以及温柔的安慰,叫她一不小心就走神了,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悲伤情绪立马跑走。
姜梨也不是个擅长演哭戏的,如今再怎么硬挤,却也半点泪都挤不出来了。
她哭得用力,眼睛红得透,忽然又觉得有点丢脸。
【我都这么久没掉过眼泪了,都怪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坏东西!骗我感情,拖出去斩了!】
她这人很怂,也很识时务,只敢在心里对他一通批评。
如果是一般人骗她,她秉持着优势在我的自信,当然敢爬到那人头上各种算账,然后拍拍屁股利索走人。
但一旦这个对象换成了祁容敛,她是半点都不敢造妖。
投行工作的那段时间,姜梨接触过了太多类似的人,他们久居高位,即使掩饰得再好,却还是能让人清晰感受到他们溶于骨子的傲慢。
纵使错不在她,但他们站在上位者的那方,轻易地就能将她所拥有的一切颠覆。
她当然是惹不起。
坏了啊。
姜梨想,接下来不会要出现什么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剧情了吧?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