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跑吧-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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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冰箱里翻出了在里头冻着的小馄饨,简单地煮一碗汤馄饨。
等她差不多吃完,终于来人了。
邓曼如挽着谭父的手进来,即使两人已经抚有一女一儿,都上年纪了,平时也还是这么亲密,端的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见到餐厅里坐着的人,邓曼如温声细语地笑道:“小梨回来了?我刚还想要去找你呢,你去哪儿了,怎么打电话不接呢。”
“爸爸,邓阿姨,早上好。”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谭父,她忍着内心的不适,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声音失落地说,“我心情不好,出去逛了,没有回来。”
谭父才没功夫关心她心情到底好不好呢,只想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富贵荣华。
“我听说你辞职了?不过确实也不用去了,今晚我们就要公布你和祁骁的订婚婚讯了,到时候你和你阿姨好好学习礼仪,等嫁过去了祁家,安心相夫教子,比上班要轻松多了。”
姜梨摇摇头,她咬着下唇,表情挣扎,像是在隐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我在公司过得不好,我不喜欢这个工作,我也完全不想和祁骁结婚,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选择权,最开始我出车祸,你们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来说是我的父母,是,我当时很高兴,以为我终于找到了家人。”
“可我万万也没想到,你们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直接给我找了个结婚对象,还要求我去祁家上班,就为了和祁骁接触,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结婚,我没有婚姻自由的吗?”
她情绪看上去非常激动,说到后面时的语气很痛苦,声音颤抖,字字控诉。
两人一直以为姜梨是个好拿捏的受气包,完全没想过她会在这时候爆发。
邓曼如皱起眉,递给姜梨一杯水,哄着她说。
“小梨,你别太激动,听我们好好说。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总得找个归宿,祁骁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他们家里条件也好,你嫁过去,后半辈子就是享福啊。”
姜梨没接过水,深深地望邓曼如。
“来的这里的第一天,我都听到了,原本你们想让谭诗月嫁过去,因为她不想,所以到了我头上。这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们好?牺牲我的想法和自由,你们这就是在害我,我不可能和他结婚的。”
她这话说得太直白太锋利,叫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谭父不舒服到了极点,直接撕破慈父的面具。
“姜梨,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亲爸爸,怎么可能会害你!结婚是你最好的选择,不嫁给祁骁那还有别人,我告诉你,这婚,你不结也得结!”
姜梨猛地站了起来,气愤地说:“你们不能逼着我结婚,我现在就收拾行李走!到一个你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她说着就上楼去拿东西,将自己关在房里。
找了一圈,她发现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有必要带的,这里没什么生活痕迹,必要的东西她都转移到小区了,除了床头上的几本关于恋爱的书。
她把两本比较薄的塞进书包里,再意思一下地装两件衣服,想去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人反锁了。
姜梨敲着门,喊道:“你们把我锁在这里面了?放我出去!我要走!我不结婚!”
等了一会,终于有人来了,但不是谭父和邓曼如,而是管家。
他将门打开,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以防姜梨跑掉。
“吴伯?你让他们让开,不要围着我的路,我要出去。”
管家没什么表情,只是说道:“二小姐,先生说您这几天就先待在这里,保证好吃好喝的,等到时候出席订婚宴,你就能自由了。”
姜梨不可思议地说:“你们这是软禁,是违法的,快放我走。”
“我们也是听先生安排做事,二小姐也别为难我们了,你这几天就只能在这里。”
她没有挣扎,只是脸上又气愤又失落,想从保镖包围圈冲出去,但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生跑不过这么多人,还是被赌了回去,锁回房内。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二小姐,你就好好待着吧,别折腾了。”
等门彻底锁上,姜梨一改表情,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手机和录音笔,检查了两台设备,确定录音都没问题,松了口气,立马备份到云端。
原先她还担心自己没办法被软禁呢,可谭明海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心急,还真让她得到了完整有效的逼婚罪证据。
姜梨哼着快乐的小曲,重新检查了一遍录音,一个人待在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忽然就有点想帕克了,也不知道帕克的那个破主人酒醒了没有。
老狗东西。
昨晚居然敢那样子训她,她不过就问了句他是不是有当叔叔的癖好而已吗!
姜梨锤着床,决定把他的观察期无限期延长。
祁容敛,你完了!!
刘特助一级助攻!
*文中所提歌词来自:《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五月天
第38章
东郡花园,一辆沉稳的迈巴赫缓缓驶离,往祁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车上,刘特助在后视镜频频偷看祁容敛,暗叹他们昨晚到底有多激烈,居然在唇上留了伤口。
刘特助的眼神太过于明显,祁容敛凉凉地抬眼看着他。
“昨晚是你联系姜梨,说我不省人事,让她过来照顾我的?”
刘特助立马清咳一声,“我只是说您喝醉了酒,没人照顾而已,祁总你看,姜小姐还是很在意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夜里赶来看您。”
祁容敛冷声道:“你也知道是深夜?她这么瘦弱,夜里单独出门太过于危险。”
刘特助艰难忍住反驳的欲望,很想让祁容敛回想一下当初姜梨撂倒壮汉小偷的场景,就这样的人,你管她叫瘦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祁容敛说道,“但如今的人手段复杂多样,要是遇到了使用药物或者团队作案的,即使再有本事也难脱身。我是希望你能多为她考虑一下,她还小,没什么社会经验,但你有。”
刘特助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误,也更加清楚了她对祁总的重要性,立马保证不会有下次。
看他明白问题所在,祁容敛便略过了此事,没有再提。
他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批评只为了让下属意识到问题,不是为了揪着错误不放。
车子抵达祁家老宅,祁容敛下车径自前往后花园。
按照平常,他母亲这个时间点都在后花园里照料花卉,今日也一样。
何烟修剪花枝时,祁老爷子总喜欢在旁边喝点茶,和她聊聊天,商量这朵花要修剪成什么样子好,猜下一个花期什么品种的花先开,要是有不一样的意见,他们便会打赌做约。
“父亲,母亲。”祁容敛慢步走到后花园,温声唤道。
他和父母的关系算不上亲近,旁人都能心安理得地叫爸爸妈妈,祁容敛却唤着父亲母亲的敬称,郑重有余,亲近不足。
何烟有些意外他的突然到来,她扬着笑,眼睛也是灰色的,据说是因为祖上混了北欧那块地方的血统。
祁容敛接过母亲手里的剪子,替她修剪着枝条,和他们聊了阵子闲话。
何烟瞧出他有事而来,也老早就注意到他唇角那处伤口,“容敛,你唇角是打哪伤到的,上药了吗?”
祁容敛面色不改地回答:“被咬的。”
何烟愣住了。
正喝茶的祁老爷子也没反应过来,险些呛住,立马盘起右手上戴着的那串佛珠。
何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这下是连半点修剪花卉的心思都没有了,眼眸里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快和我说说,是哪家的千金?商量着要结婚了没?”
一旁的祁老爷子假装出不太在意的模样,实际上手里的佛串盘得飞快,早就将他的心思暴露得彻底。
祁容敛没立刻回答,反倒先问祁老爷子,“您降压药和救心丸在吗?”
老爷子事业风光,酒局饭局几乎天天都有,到了年纪,身体还是不免出现些情况。
“在的,我时刻备着呢,就在这里。”何烟说着,拿出了药,“你也不用担心你父亲,这是喜事,他高兴是高兴了些,也不至于要吃药。”
祁容敛还是去倒一杯温水,放到祁老爷子跟前,这才缓声开口。
“她的名字唤做姜梨。”他沉静地补充道,“是谭家谭明海今年刚认回来的女儿。”
听到他说的这话,祁老爷子终于端不住了,瞪大眼,差点没顺过气来。
这不就是祁从贤选来给祁骁当未婚妻的姑娘吗?
何烟给老爷子顺着气,内心也万分惊讶地说:“容敛,你没有在开我们的玩笑吧?”
祁容敛颔首。
“我从不开玩笑,这次过来,就是想请父亲出面,断了小骁的婚事。”
祁容敛现在虽管着整个君祁,但于情于理,祁从贤都是他的二哥,祁容敛无权越过去过问他们的家事。更何况,祁从贤与谭家商量婚事在先,他认识姜梨在后,传出去对姜梨并不好。
祁老爷子就差吹胡子瞪眼了,嘴里喊着:“你们……”
“父亲,这件事因为我而起,我来这里找您,和姜梨、小骁都没有关系,他们并不知情,真正想解除婚约的,不是他们,而是我。”
他将让人拿来放在祠堂的家鞭,接过它放在石桌上。
“父亲母亲,我知道这举动不妥当,祁家的规矩家法我也受得了,无论如何,今天这婚约必须劳您取消。”
祁老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骂了句“混账”,没去碰石桌上的那鞭子。
“你走吧。”祁老爷子只说道,“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听见,至于他们俩的婚约,我不干涉,由他们自己。”
“您尽管使就是,我还年轻,经得起百鞭子。”
苍老的手握住鞭子,却始终没下手。
一旁的何烟叹着气,“小骁不愿结婚,他们连订婚都没有,两人的关系都是没影子的事,拦下这门婚事也是好事,根本就犯不着上家法。”
祁老爷子没好气地说:“你当他不知道,他就等你开口说这句呢!怕我不答应,玩了这招,就等着讨我同情。”
早知自己会被识破,祁容敛不动神色地问:“那您同情了吗。”
“行了,答应你就是了,跟你老子还玩这套。”祁老爷子喝完桌上那杯温水,忽地想到什么,“人家答应跟你结婚了没?”
他略作一顿,“没有。”
祁老爷子将水杯猛地放到石桌上,埋汰他,“追个人都追不到手,没学到我当年半点风范。”
“我肯定不能和您一样,让人家主动。”
当年何烟和祁老爷子结婚,就是因为何烟坚持,要说是女方主动,那也算是。
祁老爷子面色立即黑了,“滚滚滚,还开起老子的玩笑了,真是男大不中用!”
祁容敛还真照着他说的走了,祁老爷子很快就重新冷静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烟啊,虽然小骁和姜梨的婚事没订,可我听说两人婚事在圈子里已经传得挺广的了。以后要是容敛和她结婚了,估计会有不好的话传出来,影响了容敛倒是没事,他脸皮厚耐得住,可要是影响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你说这混账,平常的心跟块铁石头一样,却又偏偏看上了她。”
比起祁老爷子的忧心忡忡,何烟倒是看得非常开,完全没有这些忧虑。
“我看你也不用操心那么多,容敛进退有度,做事有自己的考虑,他是你从小教出来的,你还能不清楚吗。”
祁老爷子让管家去把祁二家的叫来,望着花园的景,目光遥遥,后又再叹了一口气。
“打小起,我就狠着心管他。这如今,也是我欠他的。”
何烟这次没有接话,垂着眸望着祁容敛离开的方向。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被她抱在怀中的婴孩,柔软得不可思议,那时的她,许诺自己要保护他一辈子,让他过上天底下最快乐的日子。
可做母亲的还是食言了,眼睁睁见他将那些枯燥无味的过往当作养料吸收,压抑着又成长着。
他成了所有人希望他成为的样子,可从没人问过他,他想成为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她又何尝不欠他的呢。
一个半小时后,祁骁接到一个电话,来自他的父亲祁从贤。
祁骁只当是发现他跑了,过来暴跳如雷的,他没去接,干脆利落地挂掉。
后来这电话一连响好几次,祁骁觉得老是挂掉不好,还是接了。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的祁从贤便立刻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你和你爷爷说了什么!现在如你所愿了,婚约取消了!马上给我滚回来。”
说完这个,祁从贤立刻挂了电话,留下一脸懵的祁骁。
不是。
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亲爱的爷爷怎么就突然出场了。
他的计划明明是要和姜梨在订婚宴上逃婚啊。
他根本就没和爷爷说过任何一句话,怎么这婚约就取消了??
祁骁纳闷到了极点,和姜梨通话说了这件事情,担心是他爸使出的计策,想用这个骗他回家。
无法确定这道消息虚实,他转而求助万能的小叔。
“小叔,我爸刚才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不逼我结婚了,你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吗?太奇怪了,真不是我爸用来骗我回家的招数吗。”
电话那头,祁容敛的声线徐徐,“嗯,事情是真的,从现在开始,小梨和你再没有关系了。”
祁骁莫名感觉小叔这话说得怪怪的,但既然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祁骁自然也就放心地听他爸的话,滚回家去。
在回去的路上,祁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他的小叔不直接叫姜梨的名字,反倒叫小梨?甚至说的是小梨和他没有关系了,而不是他和小梨没有关系了?
虽然只是两个人名的位置对调了一下而已,可这意思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祁骁陷入了极为长久的沉思,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拨开了一层迷雾,转头又掉进了一层更深的迷雾中。
到了红灯,他对着车上的镜子捋捋自己帅气的发型,决定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家伙,哼着小调去老宅挨训。
与此同时,祁家和谭家联姻失败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出消息的是在媒体工作的人。
谭家迫不及待地希望吃联姻的红利,早就联系上媒体,准备在今晚发布祁谭两家举行订婚宴的通稿,希望能借此让谭家股价再涨上一波。
类似的营销红利他们不是没吃过,当初将姜梨认回来,谭父就让人发了相关的通稿。
通稿写了姜梨当年的意外失踪,亡妻的耿耿于怀,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找回他们的孩子。
谭父心里一直都记着亡妻的心愿,十几年来从未停止过寻找,还给救助儿童的慈善机构捐款,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被好好对待,大约是他的善心感动了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当时这条新闻还上了热搜,可没少给谭家公司的股价添彩,就连不少合作商也觉得谭父是个有责任感、有情怀的企业家,是个很值得合作的人。
吃过了一次好处,谭家急着吃第二次,两家联姻的这事,不管是商业媒体还是其他媒体,只要影响力高的,他们几乎都联系了个遍。
可计划得越好,他们如今就越狼狈。
谭父跟条狗一样地不停打电话给祁从贤,反复询问能不能不取消联姻,问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如今没了婚约上的牵扯,祁从贤根本就懒得理谭父,直接拒接谭父的电话。
这桩婚事本身就是谭家高攀太多,祁从贤要不是因为信了大师说的,希望这场婚姻能让自己儿子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