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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偏执丞相宠妻日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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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卿的话确实提醒了赵浒,也稍微震慑住他。
主要还是赵浒不能确认,卫琛是否在附近。
毕竟顾太傅家这丫头,从小便和卫琛黏在一起。
后来他仔细一想,卫琛早已考取功名,如今在刑部当差。
按理他应该不会来这国子监。

果然等了片刻,赵浒也没见着卫琛出现。
他心里顿时踏实许多,嘴角一扬,笑得很是肆无忌惮:“一别数年,你这小妮子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顿了顿,他的目光下流地扫过顾晚卿和班窈,笑得又贼又贱:“谁说我不敢怎么样?”
“这里又没旁人。”
“便是我们真把你们怎么着了,也无人看见不是。”
反正他也不想在这国子监呆着,兴许犯了大过错,被赶出去还正合他的心意!
赵浒说着,便将手中一方藏蓝色的手帕捻在指间,朝班窈晃了晃:“班窈,你不是想要拿回这帕子么。”
“只要你过来,让小爷摸一把脸蛋,小爷就把帕子还给你。”
那名叫班窈的少女,与顾晚卿年纪相仿。
小脸惨白如清冷的月色,唇色浅浅,看上去十分娇柔可欺。
听到赵浒的话,她眸子里露了一丝厌恶和屈辱。
虽满心愤懑,却又定定瞧着那方藏蓝色的手帕很是不舍。
顾晚卿不知道那帕子对她有什么意义,只觉得那帕子的样式瞧着像是男人的。
恰好赵浒对磨磨蹭蹭的班窈失了耐性,“你若是不想要这帕子了,我倒不介意帮你找出这帕子的主人,把这失物还给人家。”
男人言语里满满的轻蔑笑意。
听得顾晚卿皱眉不悦。
但她看那个叫班窈的姑娘的神情,那帕子似乎对她十分重要。
让她放弃,怕是没戏。
于是顾晚卿将其护在身后,往前进了一步:“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赵公子可真给令尊长脸啊。”
“光天化日就敢调戏良家妇女,我看你是想进刑部的大牢蹲上几日。”
赵浒轻嗤一声,将那方手帕一卷,便阔步朝她们两个小姑娘逼近。
顾晚卿竭力护着班窈,虽然心里慌乱,但她面上镇静。
余光不住往长廊那边瞟,心里暗骂顾晚相那个倒霉催的,腿脚怎么这么慢,还没有跟上她来!!
许是老天爷当真听见了顾晚卿的念叨。
就在赵浒三人欺近两个少女时,顾晚相和顾晚尘赶到了。
身为兄长,他们自然不会容许外人欺负自家小妹。
更何况,卫琛那边还叮嘱过顾晚相,要他在国子监内照顾好顾晚卿。
此刻两个身材修长的少年与赵浒三人扭打成一团,顾晚卿手里拎了半截石头,护着那个叫班窈的姑娘。
若是瞅准时机,她也会趁机踢赵浒两脚。
手中的石头倒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主要也怕真把人给砸坏了。
赵浒到底是康平王的世子,与当今陛下算得上是远房堂亲。
打打闹闹也就罢了,若真是无缘无故重伤了他,顾准怕是又要罚她禁足不可。

毕竟是在国子监内发生的斗殴事件。
有路过的弟子看见,报给了学正们。
很快便有人赶来阻止这场大乱斗。
五个男人脸上都挂了彩,倒是顾晚卿和那个叫班窈的姑娘完好无损。
只不过被学正严厉训斥了一顿,手掌心挨了十戒尺。
班窈的手帕到底是拿回来了。
见她宝贝地叠得整整齐齐,揣进袖中。
顾晚卿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这帕子是你心上人送你的?”
彼时,顾晚卿同班窈,还有顾晚相他们几个,一同跪在廊下。
膝盖磕在木质地板上,倒也不是很难捱。
廊下寂静,顾晚卿的声音哪怕压得再低,与她相近的顾晚相也还是听见了。
没来由偏头去看了眼她旁边的少女。
因着顾晚卿的话,少女白皙如玉的脸微微泛起了红,似抹了胭脂一般。
她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顾晚卿见状,越发肯定那手帕是她心上人送的。
碍于还有旁人在,她也不等班窈回答,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顾晚相:“今日之事,你记得别让阿锦知晓。”
“还有三哥,也要保密。”
顾晚相旁侧的顾晚尘低低应了一嗓,视线瞥向跪得离他们有些距离的赵浒三人。
心道这事儿怕是很难瞒住卫琛。
毕竟他们脸上都受了伤,晚些时候卫琛来接顾晚卿时,也定能注意到她受了戒尺后泛红的手掌心。

罚跪完,顾晚卿他们才被宣回了上课的厢房。
巧的是,班窈同顾晚卿他们分在同一间课堂,授课的学正正好是方才被叫来罚他们的那位。
学正姓李,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两鬓斑白,一副严肃刻板的模样。
顾晚卿看了眼脸上青紫一片的赵浒,见他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似是很不服气的样子。
她冲他扬了扬拳头。
这是顾晚卿在国子监听学的第一日,属实没想到会和赵浒再次结仇。
她更没想到,班窈竟是礼部尚书班佑的千金。
这一日下来,顾晚卿除了与赵浒结了仇,手板心红肿着十分刺疼。
她倒也觉得还算有趣。
尤其是结识了班窈这么个新朋友。
京中的高门千金私下里也会一起玩,但顾晚卿打小便没什么朋友。
身边只有哥哥姐姐和卫琛。
年龄相仿的闺阁密友,一个也没有。
前不久倒是在太尉府结交了卫妆,后来又去临州认识了苏笑。
但卫妆没能通过国子监的考核,不得入学。
苏笑又远在临州,所以顾晚卿还是孤身一人。
如今认识了班窈,她心中自然高兴。
下学时刚与卫琛碰面,顾晚卿便忍不住与他说起自己交的这个新朋友。

白日里国子监发生的事,顾晚相和顾晚尘没有向卫琛透露半个字。
但卫琛向来慧眼如炬。
加上他对顾晚卿关注得格外仔细,在搀扶她上马车时,无意瞥见她紧攥地手,心下难免起了疑云。
上了马车,他视线垂落在少女握拳搭在腿上的柔荑。
目光深沉幽寂,一心二用地听着她与他说起国子监里的趣事。
以及他们那位年过半百,严词厉色的学正。
“阿锦,你要是没考功名,没有入朝为官,我们便能一起去国子监听学。”
“那样一定比现在有意思。”顾晚卿为自己的幻想开心得咧嘴。
她没注意到卫琛落在她手上的视线,也没注意到男人因为她的话微微愣怔的神情。
马车轻摇慢晃,静谧了片刻。
卫琛的视线终于移到了顾晚卿脸上:“你说得对。”
就如同前世那般。
他们一起入国子监听学,每一个日出和日落,都走在一起。
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那段时日当真岁月静好,他也不曾有什么烦心事。
如果后来顾晚卿没有遇到荀岸那边再好不过。
他们一定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她也迟早会成为他的妻。
如今重活一世,卫琛早已无缘那般快活的日子。
他虽想时时刻刻伴在顾晚卿身旁,却也想早日强大起来,为她筑起高墙,丰满自己的羽翼,好生护着她。
所以啊,他只能走在她前面,为她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日落时分,卫琛将顾晚卿平安送回了太傅府。
马车在太傅府后门的巷子停了许久。
他止步于台阶上,目送霜月接了顾晚卿回去。
顾晚尘和顾晚相也欲辞别,后者被卫琛沉声留下了。
当时顾晚相心里便咯噔一下,忐忑不已。
后来,卫琛果真问起了今日在国子监内发生的事。
他要知晓顾晚卿今日做的所有事,包括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
单是听着卫琛的要求,顾晚相便头大不已。
俊脸皱着,神色十分为难:“阿锦啊,这些事你直接问婠婠不就好了,干嘛非得难为我……”
说话间,顾晚相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十戒尺留下的红印子还没完全消散呢。
卫琛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他的手,眸光微凛:“卿卿可是闯祸了?”
顾晚卿摆头:“那倒没有,她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
“你知道她的,平日里被宠着捧着惯着,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康平王的世子,她也敢……”顾晚相絮叨到这儿,忽然闭了嘴。
随后他看向卫琛,心道完了。
顾晚卿让他保密,如今这事儿全从他嘴里抖出来了。
“康平王的世子……”卫琛沉沉低喃,随后眸中划过一抹寒光:“你说赵浒?”
顾晚相抿紧嘴唇,决心不再多言一个字。
可事到如今,卫琛却是什么都猜到了。
他甚至还扒开了顾晚相的手掌心,看了眼他手心的红印子。
看完以后,卫琛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眸光锐利许多。
透着浓浓杀意。
连顾晚相都被吓了一跳。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其实……那赵浒也没讨到什么好便宜。”
“学正罚他们仨,罚得比我们可重多了!”
“三个人?”卫琛一贯会抓重点。
眼眯成线,他的唇角冷冷上扬:“除了赵浒,另外二人是谁?”
顾晚相:“……”
完了完了,他这张破嘴!
“你就是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到。”
卫琛松开了他的胳膊,拂袖转身,顺着台阶而下,朝巷子里停的马车去。
走了没两步,男人忽然站住脚,招了昭澜上前。
从昭澜那儿拿了一瓶伤药,头也没回地抛给了顾晚相。
顾晚相接住伤药的那一刻,心下别提多感动。
想说卫琛不愧是他的好兄弟,这种时候到底是念着他的。
哪知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顾晚相便听见男人冷冰冰的声音破空传来:“替我把药带给卿卿。”
“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此事……便说这药是你替她寻来的。”
话落,卫琛上了马车,身影隐没在车帷后面。
留下捧着药瓶,笑容僵在脸上的顾晚相:“……”

第40章 、今生040
不日; 顾晚卿便听国子监里其他弟子传,说是康平王的世子赵浒不知惹了什么事。
被刑部的人抓进天牢去了。
说是要审查盘问几日,若清白无辜; 自会放人。
为此; 康平王没少给陛下递折子求情。
后来赵浒倒是平安放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在天牢里遭遇了什么,如今似是下不得床。
连大小便都管束不住,在王府里要死不活的。
顾晚卿听说这事时; 还幸灾乐祸了一阵。
但转眼她又觉得事情不对。
联想到那日和赵浒起过冲突; 挨了十戒尺后; 顾晚相特意送到她院里的伤药。
顾晚卿顿时醒悟过来!
那药才不是顾晚相千辛万苦寻来的,他对她才没那么好呢!
想来是那日和赵浒打架的事没能瞒过卫琛。
那药是他送的; 赵浒被刑部缉拿; 肯定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入国子监后,顾晚卿玩乐的时间少了。
平日里忙忙碌碌,也没什么时间去想卫琛。
直到九月初; 浓浓秋意将帝京笼住。
一个薄雾蒙蒙的清晨,卫琛早早敲开了顾晚卿的房门。
在她睡梦初醒时,用他冰凉的薄唇亲吻了片刻她的前额。
彼时顾晚卿还蜷在锦被里,还没到她起床的时辰; 实在不想从暖烘烘的锦被里出去。
所以被卫琛唇上的凉意浸醒时,她只慌乱了片刻,察觉到来人是谁后,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继续软绵绵地窝在床上,只露了一颗脑袋在外头。
清凉柔软的薄唇与湿热的呼吸悄然退开后; 顾晚卿掀开了一条眼缝。
嘴角挑着一抹戏谑地笑:“大清早的; 还以为哪个登徒子这般胆大包天……”
卫琛坐在床沿; 微微俯身,手掌落在她头顶:“对不住……吵你好梦了。”
他方才已经很克制,动作也很温柔。
没想到,顾晚卿还是醒了。
正好,他本来就是来同她告别的。
“卿卿。”
“嗯?”
“我要再去临州一趟。”
顾晚卿的瞌睡消散了些,脑子从混沌变得清醒。
她的手从锦被里钻出来,松松握住男人腕骨突出的手:“这么突然!”
“今日走?”
“是。”
“昭澜在府外等我。”卫琛语气平静。
他反握住了顾晚卿的柔荑,攥在掌心把玩了一阵,有些爱不释手。
如今帝京再无荀岸,他可放心去临州。
“此次陛下又拨了一笔赈灾款,让我亲自护送至临州,并协助苏大人,平复民怨,安排好赈灾事宜。”卫琛徐徐道。
话落,他握着顾晚卿的手,将其塞回了锦被中,还细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卿卿,你在帝京乖乖的,别被人欺负。”
顾晚卿想起赵浒的事,唇瓣动了动,想追问,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她支起身子坐了起来,随手揪住男人衣襟,披着一头如瀑的青丝,将白里透红的小脸凑近他,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放心,你不在我一定乖乖的,不惹事。”
“可不想等你疲累回京还得替我收拾烂摊子。”顾晚卿小声嘟囔了一句,身子往男人怀里一砸,藕臂环上他的腰身。
一副赖上他,不让他走的架势。
这般小鸟依人对他念念不舍的顾晚卿,实在令卫琛悸动难忍。
他有力的臂弯圈着她,低头埋于她花香淡淡的发间,闭上眼,汲取独属于她的味道。
过了许久,卫琛才将少女用力往怀中揉了揉,音色暗哑道:“……阿锦愿意为卿卿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顾晚卿心下一颤,也将他抱紧了些。
小脸埋在男人怀中,半晌才闷闷嗯了一声。

卫琛奉旨离京,去临州赈灾。
顾晚卿留在帝京,倒也没闲着。
日夜苦读,休沐日便同顾晚相、顾晚尘还有班窈去泛舟、赏花,吟诗作对,好不惬意。
这般潇洒肆意的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转眼便到了岁末,帝京接连下了几日雪,长街小巷银装素裹,清冷寂寥许多。
一到夜里,万家灯火齐明,整座帝京这才繁华起来。
烟火气浓重,如同盛世。
卫琛是年三十那日回京的。
此前他给顾晚卿飞鸽传书报了归程,两人约好了一同守岁。
他倒是真的遵守了约定。
此番临州一行,灾情得以平息,灾民们也都安顿好。
临州那边的经济、农业,也在卫琛和苏庆山通力合作下逐渐有了起色。
遵照圣旨,苏庆山高升,顶替了户部尚书的空缺。
此次他们一家老小,便同卫琛一起入的京。
往后苏家自会在帝京安身立命。
顾晚卿在信中得知此事时,乐得合不拢嘴。
苏庆山高升,苏家举家迁居帝京,那她以后就能经常跟苏笑照面了。
若是苏笑也入国子监,顾晚卿想,她在国子监剩下的日子定然不会乏味。

按照惯例,除夕守岁,顾晚卿一家子都要入宫参加宫宴。
她与卫琛便是在宫内汇合的。
虽然宫宴上,顾晚卿无法不顾一切地扎进男人怀中,与他互诉相思。
却也能隔着人群远远与他对视,提着唇角莞尔。
离京这几个月,卫琛似是瘦了些。
但他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线条刚毅,虽瘦削,但仍旧俊朗,气度不凡。
席间,卫琛的视线一直落在顾晚卿身上。
见她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什么。
两个人偶尔对上视线,少女笑靥生花,越发娇媚好看。
卫琛远远看着,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熬到宫宴尾声,快到放烟花的时候,他终于从陛下眼皮子底下偷了闲。
暗暗冲顾晚卿使了个眼色,两人先后退出了正殿,在殿外碰面。
卫琛先出去,待顾晚卿寻到他时,男人手里拿着一支御花园的红梅,正朝她的方向翘首以盼。
远远瞧见她,卫琛弯了弯唇角,并不言语,也不招呼她。
而是笔直朝她走去,一把将少女拽到了殿外廊下昏暗一隅,将她抵在了檐下墙壁上。
特属于卫琛的冷香裹着潮热呼吸欺近少女。
他一手固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一手抬起了她的下颌,低头便覆上她微张的樱桃小口,一阵厮磨。
呼吸交融之余,顾晚卿听见了寂静暗夜里,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纤柔的身子被他沉沉压着,只得昂着脑袋迎合他风卷残云的吻。
他连呼吸都饱含了对她的想念。
吻至最后,声音都暗哑了,低低沉沉在她耳畔,带着轻微地喘:“卿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不过短短数月,相思便入了骨。
他在临州时,日夜不敢让自己空闲下来。
因为一旦脑子放空,无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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