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CP我决定攻略仙尊-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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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翘说到做到,与叶依棠二人当真只是站定云头,遥遥看了一眼。
囚禁柔姬的那座风露殿早已废弃多时,远远望去,一座寥落冷清的殿宇隐约在茫茫云雾间; 飞檐翘角,隐约可见昔日恢宏气象。
夏连翘站定云头驻足观察了片刻; 隐约见有灵迹流动,便知仙门似乎还未曾放松过警惕。
意料之中,却不能不说失落。
看来没有凌守夷的帮助; 单凭她一人之力; 的确无法在不惊动仙门的情况下悄悄潜入殿内。
之前她不是没起过念,凌守夷一直不信她,她总不能虚度光阴; 若她身披空空宝衣偷偷潜入风露殿,将秘信带回给凌守夷,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今眼看潜入风露殿内的计划落空; 夏连翘稍微失望了几秒; 却也没多拘泥。
转身对叶依棠郑重道过谢,便道:“走吧。”
叶依棠:“不再逛逛吗?”
她摇摇头; 欲言又止,含蓄道:“不了,出去太久我怕他……不高兴。”
虽然她没指明这个“他”是谁,叶依棠却听出了她言外之意,忍不住跟着生生打了个冷战。
其实夏连翘倒也很想借此机会见李琅嬛,但思过崖下防守严密,没有令信,就算是道君、仙君也不能妄近半步,便也没有多言叫叶依棠为难。
等到二人回转渡霄仙岛时,仙岛已近日暮。
她与叶依棠在廊下告别,一人回到侧殿。
刚到殿门,脚步不由一顿,只见殿内灯火绰绰,洒落一室昏黄。
夏连翘心里轻轻咯噔一声,心头顿觉不安,推门而入,果见凌守夷羽衣蹁跹,松姿鹤骨,独对着一盏青灯,灯火漾漾。
他眼睫低垂,端坐桌前,灯火晦涩,神情看不出喜怒。
抬眸见她安然无恙,完好无损,凌守夷语气淡静,尚算镇定:“回来了?”
“你去了哪里?”
她心跳如擂,不自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忙稳住阵脚,避而不答,只仰面笑道:“我出去逛了逛,你怎么来了?”
凌守夷袖中手背青筋勃勃直跳,勉力匀了匀呼吸,这才平静地站起身,攫了她手腕往内室而去。
夏连翘能感觉到凌守夷这紧绷到极致的怒火。
少年冷冷将她往榻上一掷。
她一骨碌慌忙爬起,“小凌——”
言语却在触及少年冷若寒冰,面无表情的俏脸时,霎时噤声。
凌守夷微微抿唇,内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
只是回想起他看到侧殿空无一人时的场景,浑身上下还是如坠冰窖,战栗不止。
她当真只是出去逛逛?中途可曾想逃跑?
若她起念,叶依棠可能拿得下她?亦或者叶依棠早已为她所挟?
即便上述都不成立,若她因为担心李琅嬛,不知轻重跑去思过崖下,被人捉住随便按上个罪名……
若她再被曲沧风所诱……
若她被世家一脉擒捉为难……
单凭叶依棠一人可能护得住她?
他将她带回渡霄仙岛固然是决意惩罚她不离自己半步,却也是怕留她一人在下界,落入世家一脉掌中。
“当真,“凌守夷垂眸,吐字轻缓,凝定,“只是出去逛逛吗?”
回来之前,夏连翘就预料到过凌守夷或许有可能反应过激。
一看凌守夷神情,她就情知要遭。
略一犹豫,不知要不要将风露殿的事据实以告,“我……”
凌守夷目光触及她犹豫的视线,便知她另有事瞒他。
也不知误会了什么,一时之间,对她失望之极,怫然道:“还想狡辩。”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跨步上前,捏住她下颌,激烈道:“夏连翘!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小凌!”她被迫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我不敢瞒你,我真的只是与叶道友四下逛了逛,没打算逃跑,方才犹豫只是因为……”
她轻轻道:“我还去了一趟风露殿,不知要不要同你坦白。你放心我未曾靠前,只远远看了一眼……”
凌守夷平静一瞬,淡淡问:“曲沧风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和曲沧风无关,是我自己想去的。”夏连翘苦笑道,“你不愿意再信我,我便想远远去风露殿看一眼,要是能找到你母亲留下的秘信将它带给你……或许你能信我说的话。”
凌守夷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探究这一次她的话里又几分真情又有几分假意。
半晌,他才开口,“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不等她回答,凌守夷便替她接上:“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你休想离开我身边寸步。”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该不会想让这件事现在就变成,字面意义上的现实?”
言罢,少年垂落细密的眼睫,忽骈指一点,从指尖掣出一道金光。
金光落处,他内心霎时奇异般地平定了下来。与其这般患得患失,与其日日忧心她安危。不若干脆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总归他与她之间早已形同陌路,面目全非。他也并不在乎她会不会恨自己。她恨也罢,恼也罢,生生世世,她也离不得他了。
夏连翘眼睁睁看着这道金光竟化作一道绳索,将她手足牢牢缚住。她一惊之下,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凌守夷的嗓音响起,敲冰戛玉一般清晰地回荡在渡霄殿内,“这是缚仙绳,你挣扎得越厉害,便捆得越紧。”
凌守夷一边平静地说着,一边置身事外地望着她挣扎。
夏连翘的挣扎也只是出于惊讶时一瞬间的本能,她动了一下,捆住她手腕脚踝的缚仙绳便勒入皮肤一寸。
回过神来,她强令自己不去多看身上的缚仙绳,也不再挣扎,而是将双眼望向凌守夷。
凌守夷垂眸迎上她的视线,眼里淡漠无波。
夏连翘:“我当然记得。”
她当然知道她对他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他如今正是杯弓蛇影的阶段。
怕再惊动他,夏连翘斟酌了一会儿言辞,这才抬眸,一字一顿,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你如今不信我,但我当真没打算逃跑。”
“是么?”凌守夷不带感情地反问,语气的讥嘲之意淡近似无,“但愿你这一次不要连自己都骗过。”
“不会的。”
夏连翘忙摇摇头,她额角不自觉渗出汗水来,目光满含焦急与恳切。
明明她平日里嘴皮子也不算太笨,可此时却深恨言语的软弱无力。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来。
既然言语无法表达她的内心,那就用行动来表达。
“小凌。”她知道凌守夷在听。
“我既和你回归仙门,便已经做好了永远陪着你的决定。”
她之前骗过他,伤他至此,她并不责怪他太过敏感,反应过激。
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去奢望一份遍体鳞伤的信任呢。
“如果绑着我会让你感到安心的话,”她抬起眼,尽量与他视线平行,坚定地说:“那你尽管绑着吧,我不会乱跑的,你想绑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惩罚自己,那毕竟是你母亲唯一留下的秘信……”
凌守夷静了一拍。
也不知是否被她说动。
半晌,并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这才响起,寒凉更胜于往:“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无需你劳心。”
凌守夷并未对她的表白表露出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提步径自而去,徒留她一人被缚在殿内。
夏连翘垂下头,心中简直挫败至极。
从小到大,她好像一直是这种做“坏事”必定被发现的倒霉体质。
待到傍晚,凌守夷终于姗姗折返,却不是来给她松绑的,而是将她带回他平日里所居住的主殿。
又将缚仙绳换成了一道拇指粗细,似金非玉材质打就的捆仙索。
捆仙索的材质要比缚仙绳温和许多,长度足够她在渡霄殿内四下活动,即便她有所剧烈动作,绳索也不会勒紧入肌肤。
渡霄殿内的面积足够大,她在殿内活动还尚算自由。
凌守夷第一晚并未在渡霄殿主殿内留宿。
第二日,却忽然将书桌案几一应公文俱都转移到殿内。
她被锁在主殿时,他便垂眸在她附近办公,似乎是不放心她,选择自己看管。
她一个人待得太过百无聊赖,又有心与他重修旧好,便故意将捆仙索扯得哐啷响,嘴里叭叭叭个没完,像只叽叽喳喳的鹦鹉在他身边蹦来跳去。
故作好奇地问:“你既这么恨我,天天与我四目相对,不会怒火中烧吗?”
凌守夷面无表情觑她一眼,采取漠视态度,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
老实说,穿越之前她的确看过许多病娇黑化文学,小黑屋桥段更是个中经典。看的时候她也常常被刺激得在床上无声尖叫蠕动。
只是没想到凌守夷有朝一日会无师自通觉醒小黑屋play,而自己也有一天也将亲身体验一遭。
至于这个中感觉……夏连翘很难评价。
她并没有像绝大多数小说女主角一样感到愤怒。
或许是她本来就捅了他一剑,理亏在前,正有心给足他安全感。
又或许她穿越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楼只为拿外卖丢垃圾的死宅。
亦或者是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修士闭关动辄就是把自己关个十数年,甚至数百年的小黑屋,更有者闭死关者,生生把自己关死在小黑屋里。
“……”在这个全民关小黑屋,关小黑屋犹如喝水的世界,她也很难生得出失去自由的愤怒与伤心。
就这样,她被凌守夷囚禁在渡霄殿内,彻底成为了玉清威显妙生真君的禁脔。
第120章
不必吃; 不必喝,某种程度上甚至还间接达成了她日日与凌守夷相见,面对面刷好感度的目的。
夏连翘说不好这个小黑屋到底是她占便宜了还是凌守夷吃亏了。
被捆仙索拴着到底太过无聊; 女孩儿将脚脖子上的捆仙索晃悠得铛啷啷响,扰得正阖眸打坐修炼的凌守夷不胜其烦。
待他处理公务时; 她便很新奇地蹭到他身边来; 一会儿摸摸砚台,一会儿又悄悄顺走他桌上的白宣折纸飞机玩儿。
少年泠然如玉,正襟危坐,力图将她当作不存在。却不料她看到他这一本正经的可爱模样,心中意动,偷纸时还不忘飞快地在他下颌溜了一把。
凌守夷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眼。
夏连翘却已光速收回揩油的爪子; 乖巧正襟危坐。
凌守夷:“……”
少年冷冷清清,威慑般地瞧她一眼; 正欲别开视线,不欲与她白费口舌,多加计较。
孰料; 一张晃晃悠悠的纸飞机正中他眉心剑痕。
“……”
空气霎时凝固。
夏连翘看着他俏脸与纸飞机撞车现场; 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偌大的一张纸飞机盖在他脸上简直像一场盛大的遗体告别仪式。
凌守夷面无表情一把薅下纸飞机,当着她的面缓缓捻碎成齑粉。
她现在真的怀疑,凌守夷一定后悔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了。
即便如此; 她也不会轻易叫他安宁。
凌守夷已经在竭力无视她的存在。女孩儿却还是眉眼弯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道:“小凌; 小凌; 快看。”
他并不抬眼。
她就在他耳边魔音灌脑,变着花样儿地与他犯贱。
待他不胜其扰终于抬眼时; 女孩儿乌眸灵灵,红润小巧的唇缝中露出一排洁白细密的贝齿,两只虎牙尖尖利利,笑道:“你快看我转笔。”
凌守夷微微一怔,不觉顺着她视线望去。
少女得意洋洋,指尖如飞,一支未蘸墨的狼毫在她手中绽放出一朵墨花。
“你想不想学?想学我教你?”她以逗小孩的语气循循善诱。
凌守夷:“……”
少年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眉心青筋跳了几跳,默默咬紧后槽牙,强压下将她按倒在地教育的冲动。
夏连翘当然也不是在毫无意义地调戏他,她吃一堑长一智,跌跌撞撞至今,勉强也算摸清楚了此人到底想要什么。
她越黏他,越聒噪,他似乎越安心。
对凌守夷来说,她只骚扰他一人,是折磨似乎也是享受。
既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连翘卯足了劲儿在他身边狂刷存在感,不是去拍拍他的头,便是去扯扯少年道袍衣角、乌发,捏捏他的手。
任由凌守夷如何冷着脸叫她下来。她像块牛皮糖一样,就是扒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不肯下来。
“不是你说的生生世世不得离开你寸步吗?”
她没骨头一般地笑眯眯地趴在他肩膀,将少年白嫩如玉的耳垂捏得红通通的, “难道你现在就反悔了?”
她拉长了腔,一咏三叹:“好薄情呐~~小道爷~~”
孰料,凌守夷被她磨得无法,竟选择阖上眼,抱元守一,不去看她,任她在自己身边天魔乱舞。
迟迟未得到他的回应,时间一长,女孩儿却不知怎么回事没了动静。
凌守夷却并未感到如释负重,反而心地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怕她静悄悄地又与他整个大的花活。
少年掀开眼,正欲看个究竟,目光却在触及夏连翘的容色时不由一怔。
之前还咋咋呼呼,闹腾个不停的少女,此时却面色古怪,脸色泛红,乖乖地缩在角落里。
她双颊泛起微红的花色,一双杏子眼像雨后挂在树梢儿最青嫩的春杏,眼里波光潋滟。
支支吾吾,畏畏缩缩。
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竟像被火烫到一般,猛地移开视线。
凌守夷皱起眉。
这并不对劲。
“小凌。”夏连翘抱膝缩在角落里。
她红着脸,实在难以启齿,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我伤心契……好像又发作了……”
伤心契的发作本没有任何规律和道理可言。
但夏连翘并不确定这一次凌守夷还愿不愿意帮她。
凌守夷果也未料到这一着,不由沉默。
“……”
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辩解道:“是真的!我没骗人!”
他这个反应,简直就像是她有意骗他与她欢好一般,她还没痴女到这个地步。
“哦?”凌守夷果不打算与她解契,不带任何感情波澜地淡淡反问道:“是么?”
言罢,便收回视线去做自己的事。
夏连翘一怔,做梦也未曾想到凌守夷竟如此薄情。
伤心契发作,她如今浑身绵软无力,一波又一波难以启齿的情潮起伏。
她咬住下唇,如雨汗珠霎时便浸透了身上单薄的布料。凌守夷不肯帮她,她总不能再强推他第二次。
之前也不是没发作过,总归忍一忍就过了。
毕竟她能调戏凌守夷,却不太想在他面前真正暴露出欲求不满的丑态,便咬着嘴唇,一意忍着。
心上人就在咫尺之间,羽衣道冠,清冷出尘,却不肯施以援手,夏连翘正值全身上下的感官最敏感的时期,心里不由又泛起阵阵委屈来。
凌守夷见她又未曾有声响,便掀起眼睫又多看她一眼。
霎时,眼底便撞入活色生香的一幕。
凌守夷吐息微乱,静静她望着。
女孩儿咬着唇蜷缩在地上发抖,汗水浸透了她乌发,紧贴着白嫩的肌肤,玉色的裙摆如雨中的玉兰花瓣一般散落开,整个人恰似雨后枝头摇摇欲坠的一串山果。
又像是摔碎了一地的碧翠色玉盏,在眼底倒映出脆弱绮艳的一捧绿。
凌守夷不必多想,他曾触手,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晓这串山果有多青涩丰沛。
也只能有他一人知晓。
见他垂睫俯视下来,女孩儿扬起濡湿的眼睫,眼里闪动着欣喜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