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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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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当她长进了,还是这般胆小。
  若自己不在,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我就是记得崔氏还没打脸,一直记着。


第四十章 表小姐
  见主子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手炉; 看窗外纷纷扬扬落下的叶子。
  银屏手上端着木托盘一手推开门侧身进了来。
  “主子,小厨房新做的银耳汤,这个天气喝了润润嗓子。”
  她伸手从托盘里取出白釉瓷碗; 掌心大小。
  里头上好的银耳熬成胶状,晶莹剔透。还点缀了几粒大红的枸杞; 摆成花瓣状。
  滋补益气还好看。
  桑桑转头看见银屏的笑脸,面上也带了笑:“你这泼猴瞧着是大好了。”
  银屏从食盒中取出珐琅牡丹纹的勺,一边摆在桌案上一边道:“奴婢早就好了; 被黄医师拉着灌了几天汤药。说什么体虚扛不住苦; 才几夜未睡好就不成人样。”
  “现在奴婢逃出来了,那汤药就留给墨画喝吧让她好的快些。”
  桑桑看她促狭的样子心头一乐。
  适才因为段殊的话难过伤心拂去了不少。
  但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
  她拿着勺子舀了勺银耳汤,顿了顿对着银屏道:“你去与柳娘子说在西路收拾出一处宅院来。”
  银屏不明就里,问道:“主子; 西路有好多宅院。大的小的远的近的,最好的一处便是芙蓉院便在咱们院子边上。”
  段殊那日带着她去打了正院的脸,她本是欢欣雀跃的。
  不曾想他回来便一脸认真地与她说:“我外祖家王氏那一脉有一房亲眷父母皆逝,生母临终前求我照顾好她娘家那一脉。”
  桑桑还记着他面上的神情。
  他像是毫不在意此事会对她造成多大伤害,不给她缓冲的机会直接吩咐:“我已命人接她入京。沈氏如今病了,你收拾出一座院子好好安置。”
  段殊仿若瞧见她心底阴暗的想法,冷嗤一声:“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也别学沈氏那般磋磨人的手段。”
  桑桑握着帕子的手捏紧,新染上大红丹蔻的指甲断裂也感觉不到痛。
  他竟如此想自己; 竟如此。
  那定情的玉钗; 那夜的情话还有这段日子的温存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晃了晃神; 之前夫君说去江南是为办差。现下看来办差是次要; 去看望表妹才是真。
  人还没到; 她已经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表妹不喜。
  因言废人; 她终究也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段殊出门前眉眼冷冷瞧了自己; “好好当你的家。无需要想那么多,表妹只是来小住,你想的事不会成真。”
  话虽如此说,但府内爱嚼舌根的丫鬟都知道了。
  都说当年那个爱跟在世子爷身后的娇软可人的表小姐要进京来了。
  可见,这位表小姐很得府上下人的心。
  段殊这人甚少在意旁人,这表小姐还是头一个。
  桑桑思及此,手心用力。
  银屏在她耳边大喊拉回了她飘走的思绪。
  她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托起,银屏慌乱的声音尤在耳畔:“主子,主子你的手怎么了。奴婢这就去取水。”
  说完话银屏就去了厢房外。
  桑桑回过神来看着左手包着的白色棉帕,上头渗出红色的鲜/血,鲜红的颜色灼人眼。
  那日指甲劈裂刚刚愈合的伤势又裂开了。
  银屏端着盥盆,小心翼翼捧起桑桑的手,拿剪子剪去断裂的指甲。
  “主子,奴婢轻些。要是痛了您就喊出来,奴婢保管不会乱说话。” 她看出桑桑神色忧虑,千方百计想让她开心起来。
  拿棉帕沾了水细细擦拭伤处。
  十指连心,桑桑忍着痛没有叫出声。
  现在伤的越痛,记得越牢,往后就不会再这般痛了。
  擦拭好了,银屏去床榻旁一矮几上打开雕刻这凤凰振翅飞翔木匣子。
  拿出一个白色的罐子,依稀记得主子上次烫伤了手世子爷给的药,涂上两日便好了。
  她拿着那白玉药罐走了过来,桑桑眼尖一眼就看见了。
  她往后收回了手:“不用。都给他那好表妹送去。一路进京难免磕着碰了,别回头说是我磋磨人家。”
  话说出口桑桑也知道不对。
  若是传出去更是落人口实,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长子宗妇应该料理好家中所有事。
  这样对远房亲戚来府内小住有这样大的怨气,过于失礼且日后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众人也会想到她头上。
  但现在房间内不是没外人吗?她不想忍。
  什么表妹银屏没听明白,但应是与主子前头说的收拾一处院落有关系。
  她管不着别人,只想主子好好的。
  银屏拿着那白玉罐子上前拿过桑桑的手道:“主子犯不着因着旁人与自己置气。给那种人做什么,白瞎了这好膏药。”
  桑桑就是见了这白玉罐子碍眼,只觉的他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先将自己哄好,再带表妹入京。
  她艳丽的眉眼含着怒气:“好什么好,段殊都说了这是漱玉五百吊钱在街边买的。亏我们还当个宝贝存着。”
  有关于银钱桑桑记得特别清。
  如今心头难受又不快,下意识忽略了这外头的玉罐上好的水头就是百两银子也买不来。
  银屏拿着手里的罐子知道这应该不是凡品,但主子这犟脾气,罢了,还是上药要紧,管它用什么药。
  可怜御赐雪融膏就此沦为五百吊钱的草膏药。
  桑桑看着银屏重新取了药,是家中带过来的金疮药。
  她心头好受了些,但又拧巴的很。
  看银屏挑出了些抹在手指伤处,凉凉的倒也不是很痛。
  十根指头白玉青葱,形状绞好的指甲盖上染了大红的丹蔻。
  只余右手中指秃了,桑桑动了动指:“我这手不好看了。”
  银屏合上瓷瓶,扭头看桑桑的手,肌肤似上好缎子,指头细且长好看的很。
  断了指甲也不影响美。
  她回答道:“奴婢倒是觉得主子的手怎么都美。不过,如果主子觉得这样看不够好看的话这几日就好好养着,要做什么都叫奴婢莫要沾了水。”
  “等回头好些了奴婢寻一护甲给主子戴上。想要什么样的护甲就用什么样的,没有就叫工匠去做。”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桑桑看了她一眼:“几日不见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若将你的私房银子拿出来给主子我做护甲去。”
  银屏撇了撇嘴故意说到:“奴婢这点小金库给主子添件衣裳都不够。主子若看得上便都拿去吧。”
  主仆二人打闹一番。
  一丫鬟在门外通传管事的柳娘子求见。
  桑桑知道她是为了表小姐的住处安排来的,点了头让她进来。
  柳娘子恭恭敬敬屈膝行礼,问道:“见过夫人,夫人安。奴婢敢问那表小姐入京后该住在哪处。”
  桑桑垂眸,思忖片刻。
  “就芙蓉院吧,家具什么都重新收拾过,丫鬟奴仆还有平日里一应用度比照泠姐儿的来。”
  既然段殊如此重视,那便安排最近最好的院子,省的办了事还要被讥讽。
  “这。”柳娘子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女主子,芙蓉院可是离这院子近的很,不过一位表小姐值当那样好吗?
  桑桑绝美的脸庞因着成亲时日久了脱去了稚气,美艳妖娆,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妩媚风情。
  也是了,就世子妃这副姿容世子爷见过了也应当瞧不上谁了。
  表小姐前些年她见过的,柔柔弱弱不禁风。
  其实男子相比于扬州瘦马,更爱大同的婆姨。容貌虽不是一绝,但那身段女子看了都眼热。
  世子妃两者兼具,说一句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桑桑不知道柳娘子在下头回个话的功夫还想了这么多。
  她只想着一了百了,与其后面再生事端不如直接堵住人的嘴,让她只能道好不能说不是。
  “是,奴婢这就带人去收拾,在一旁好好盯着,保证出不了差错。”柳娘子接到了吩咐忙表忠心。
  今时不同往日,沈氏上回病了,这次是真病。
  管家之责由世子夫人代劳,还不还回去,什么时候还都不好说。
  柳娘子如今要扒牢桑桑的大腿。
  毕竟人往高处走。
  安排妥当了,余下的便等着人进京。
  桑桑今日感觉格外劳累,早早地便歇下。
  至于段殊去哪了,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从衙内下值归来,廊下丫头举着灯笼,段殊走在路上看见苍梧院内厢房本该亮着的烛火全都熄了。
  里头漆黑一片。
  他皱了皱眉看见春晓端着东西走了出来将人叫至一旁问道:“今日夫人可还好?”
  两人的对话春晓在屋内都知道,心头有些无语。
  她看着这位以前的主子,头一回觉得世子夫人这般好,也得让世子尝尝没有娇妻温声细语在侧的感觉。
  她两手交叠放于身前屈膝福礼,低着头回话道:“夫人今日与往常一样读书算账绣花,就是柳娘子今日来找夫人了,问表小姐的住处该如何处置。”
  这事段殊知道,听着春晓继续往下说:“夫人说收拾出芙蓉院,一应家具都换新的,若表小姐不喜入了京后按她的喜好再换。吃穿用度,奴仆分例都比照三小姐来。”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春晓抬头看世子爷的面庞在夜色中,烛火昏暗他瞧不清什么。
  只听见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写不悦传来:“她是这么说的?”
  春晓不明白世子夫人已经这般大度了世子还有何不满。
  便辩了几句:“世子是否也觉得不太妥?毕竟表小姐毕竟是外姓,一切比照三小姐是否太过隆重?”
  好,真是好的很。
  将人安排在此处人人都夸她大度,今日本还担忧她会使小性子又哭闹,没想到早早便睡了。
  他这位夫君在她眼里就是稳固地位的往上爬的杆子吧。
  段殊一甩衣袖就要离去。
  春晓只听的冷哼一声,凉薄的声音从小道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不用改了,好得很。将我库房内那红珊瑚送过去。”
  作者有话说:
  大家明天见。


第四十一章 污蔑
  盛京落了一夜的雨; 雨点又细又密。
  院子外头种了许多芍药,芍药又名将离,桑桑喜欢她的名字。
  入了府后在苍梧院周围种上许多。
  天气转凉; 花匠神仙般的手段也救不回万物凋零。
  粉□□白的重瓣花瓣向里头缩,本就要枯萎了但桑桑不舍那么快就移种其它花种就一直这么放着。
  瓢泼大雨将墨绿的叶洗的水光油亮; 满地残红。
  早晨,桑桑起身坐在软塌边斜倚着窗,支开窗柩就看见了外头绿肥红瘦的景。
  心头不由感慨一番; 最是人间留不住; 再好看的花过了花期记得的人就少了。
  昨日世子爷没来苍梧院,这是他从江南归来头一夜没回来。
  虽然以前这是常态,但前段日子世子和世子夫人二人如胶似漆,眼光里头都缠着丝。突然这样; 银屏心忧主子。
  她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将托盘里的青花缠枝纹茶盅摆上桌,抬眼看向桑桑问道:“主子,可要用些茶?”
  桑桑垂眸手指抚摸着裙摆上系着的络子,湛蓝并银红的配色好看的很!
  记得以前锦年哥哥说过日后做官了便做了骑装带自己去跑马,长这么大自己还没骑过马。
  泠姐儿那一身火红骑装,骄女艳如阳闭了闭眼恍若还在眼前。
  小时候,阿爹从商挑着担子满街跑没什么银钱,萧伯母一人浣衣刺绣营生颇艰; 街上偶尔见着官家骑得马儿他们都要去追着看一番。
  他说桑桑肤白着银红色定是好看; 日后定要中举; 中了举便有了俸禄还能买马。
  没想到翻过了这些年头他金榜题名; 而自己想要骑马也无需那般渴求。
  只是; 却没那般想骑了。
  桑桑目光顺着窗看向外头飘落透明的雨。不知怎的; 竟想起了以前的事。
  伸出白的像上好羊脂玉的手指; 拉回了窗棂,隔开了外界缠绵阑珊雨意,她低头浅浅笑了。
  转头对着银屏说道:“就拿上回萧公子茶楼给的那块茶饼,许久未尝江南的味道,我想了。  ”
  “是。”
  银屏敲开了那茶,取出一小块放入茶臼里碾,最后磨成细粉。
  以沸水点茶。
  一举一动像模像样,昔日跟在自己身旁的小丫鬟也成长到了这地步。
  桑桑托着腮在一旁看着。
  晴窗细乳戏分茶,桑桑端着茶盅细嗅那茶香。
  透过那袅袅娜娜的幽香仿如窥见自己那些逝去的岁月。
  一道声音隔着珠帘虽被雨声掩盖但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禀世子夫人,表小姐已经入了京,过不了几会儿就到了。如今府上没有主事的人,您看这。。。”柳娘子拿不定主意,是将人迎进前厅还是直接带来苍梧院花厅亦或是先去拜见沈氏。
  可这是先夫人的亲眷且沈氏还病了。
  银屏听见了这声音分茶的动作停了,目光担忧看向桑桑。
  她这段日子知道了主子和世子爷之间的不快还有主子心底的忧虑都是由这位表小姐引起的。
  桑桑亦听见了,素白的指无意摩挲了下茶盅起伏的青花缠枝纹路。
  今日休沐,她看着跪在下头回话的柳娘子不答反问道:“世子爷呢?”
  “这,”柳氏低垂着头抬起看向桑桑无波无澜的脸,仿若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双手拢了拢,思忖着答道:“表小姐初入京城无旁的亲人,门房便将她迎入府内去书房先见了世子爷。”
  “这是哪里来的规矩!!”银屏扔掉手中茶筅忿忿不平走到桑桑身侧,“哪个门房如此没规没矩,未见过主母就将女客引到世子面前。”
  这怕是正合他意,桑桑冷冷笑了笑。
  即使早就知道但心还是会痛。
  她一手紧紧抓着贵妃榻旁紫檀木扶手,狠狠用力。
  “走,去见见那位表小姐。”桑桑起身,大红百花曳地裙拖过地面上铺着的厚厚珊瑚红八宝纹毡毯。
  。
  前院书房内,一头带镶金碧冠的男子立于书案旁,一手执狼毫,落笔于宣纸上。
  外头雨意阑珊,书房里头静默无言,空气仿若凝结成冰。
  玉带腰封衬的他腰肢劲瘦,一袭玄色斓袍让人不敢直视面庞。
  元幼薇坐在离书案远远的下头一椅子上,眼底尽乎痴迷瞧着段殊。
  头一回觉得那没用懦弱的爹早早去了也不错,不然她哪来的机会名正言顺接近这位手握重权还容貌绮丽的表哥。
  但,她本是心头欢喜的。
  一入府内心忐忑门房却迎着她入了这前院书房,一路上毕恭毕敬。
  进了书房便瞧见这冷漠但姿容绝胜的俊脸,她悄悄红了脸,捏着帕子喊了声表哥。
  那人却只是冷冷瞧了自己一眼也不说话就那般站著书案前晾着自己。
  既如此,那为何要让自己到这里?
  元幼薇不解,她自诩七窍玲珑心但许多年前便参不透他的心。
  她正忖度着应该说些什么,起码缓和这未入隆冬却要凝成冰的内室。
  却见一直低头面色冷漠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如百花初绽,恣意风流。
  “表妹如今可还好,初入京可有不习惯的地方?”元幼薇本不解,起身屈膝福礼时耳朵仿若听见了外头几人走动声。
  应是一群女子,偶还听见清脆的女声。
  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改口了到了嘴边想说的话。
  娇滴滴柔弱的女声在室内响起,零落破碎感令人在脑中描绘女子该是何等模样,应是雨打白莲柔弱无依的样子吧。
  “表哥安,阿父去了,幼薇心甚痛。姨舅她们。。。幼薇能入京已是万幸,不敢奢求过多。”柔弱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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