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今日真香了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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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上钩?!”段皎笑了笑,抽回了手。
“我们可没做什么。何况,这一切,本就是事实!”
宝珠抬眼看小姐沐浴在黄昏前暖暖的日光下,面带笑容。还是府内府外满京城看到的那样天真浪漫,不谙世事。
她眼内无波澜,低下头应是。
“我这丹蔻不时新,不好看了。明日淑环姐姐约我赏花,宝珠你快替我换个好看的。”段皎热切拉起宝珠,现下就要换。
她向来高傲,事事都想要最好。
她看不惯段泠身为国公府贵女舞刀弄剑那粗鄙样,现下自个儿又多了个农女出身的嫂嫂。也不知,明日里,那些子虚模假样的闺秀会怎么笑话自己。
越想越想不明白大哥和爹抽哪门子疯!
算她北陌桑命好!
无人知晓三月前,国公府书房内。
国公爷远在边关修书一封传至府内,言明十六载前归京路上。偶遇刺客,显些身卒,好在被一农户上山采药救下。
当时身边唯有一枚羊脂玉,刻了显国公府的徽印。
农户姓北,乡里人。他见其家里有一小女,冰雪聪颖,便事后许诺结为姻亲。现下时候已至,柳姨娘又忙着张罗老二婚事,恰好将北家女儿许配给老二,成一段佳话。
段殊拿着信纸,纤长睫毛在烛火掩映下倒下阴影。
平素恣意张扬的人此刻敛下爪牙,邪魅惑人。但周身气质又无法忽略,就静静坐在那,无人敢上前扰。
他提笔回信。
圣眷愈浓,如烈火油烹。北家女,殊娶之,为上上策。
听了银屏那一番话,桑桑捂着胸口,思绪百转。
原道为何段皎那般说,原来如此。
她面上通红,两手紧攥椅背,整个府内都知道她北陌桑是原该嫁与二公子。所以,她合该是个笑话!
不,不对。此等隐秘之事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在说,你是在哪儿听见此话的?”桑桑问道。
银屏记得清楚,回答道:“就是去拿分例那日,奴婢刚好取了布匹出来就听见两丫头在嚼舌根。”
桑桑心头思索。
怎会如此凑巧,哪的丫鬟敢在库房外嚼主人家的舌根。
“好,我知晓。往后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别的事莫要掺和。”桑桑挥手让两人先退下。
究竟是何人,看自己不惯,使这等小计俩想让自己黯然神伤,与夫君离心。桑桑偏不,那些人也太小瞧自己了。
她们越想看见的,偏不让她们看见。
她琢磨着如何让夫君心悦自己,正托着腮沉思,思绪忽被一道声音打破。
“世子妃吉祥,小的奉世子命来取案牍并衣物。世子爷让小的转告您一声,说近日有事,就不归府了。”漱玉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一膝跪于地等着回答。
桑桑认得他,几日里都是一袭青衫,是段殊身边一常见的随从。应是得力属下之类的。
“那你便去吧,若世子爷在外少了些什么,他公事繁忙顾不上,还得劳你多担待。”桑桑听后也不恼,轻声轻语让漱玉起来。
他惊的抬起头,又反应过来马上低下。
一手抱拳道:“是,这是属下的本分。万万不敢担主子的重托。”
漱玉起身低头目不斜视盯着地板,心头疑惑,世子妃这般好,貌美又脾气温和的女子实在不多见,为何世子新婚夜后就不归家。
又想起淑环县主,上次被茶盏砸破头的痛现下还记得!!
万幸,万幸,主子没娶她。
不然三个头都不够砸的。收拾好包裹,漱玉行礼道:“世子妃,小的便先告退了。”
脚步声越行越远。
莫嬷嬷使了银子从小厨房内端了碗金丝燕窝,暗骂这等狡猾奴婢。
回房内见桑桑托着腮望着窗边出神,两眼迷离无光。
心头叹了口气。
“姐儿,莫难过,尝尝这燕窝羹。”
听着声响桑桑回过神来,转头见了是莫嬷嬷喊了声嬷嬷。
小人坐在宽大太师椅上,身段娇小玲珑。小脸看着比出嫁前瘦了些许,下巴微尖,两双眸子更大了些。
“姐儿瘦了。”莫嬷嬷轻拍桑桑的后背,墨画与银屏许是不懂,但她知道桑桑前日里并未圆房。
见桑桑端过燕窝,一勺一勺喝着,见底后她接过白玉碗放在桌上。
一手拉着桑桑语重心长道:“夫人既将老奴放在世子妃身旁,老奴定要为世子妃分忧。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莫嬷嬷见多了官老爷有了美娇娘后还纳了一房一房美妾,宠妾灭妻之事不是没有。虽说世子不重女色,过往也无通房小妾。
但难保日后。
况且成家立业,若无子嗣,便是他不说,国公夫人也会插手。
看着桑桑尚且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莫嬷嬷不忍心见着日后姐儿为夫妻之事烦忧。
非常之时自要行非常之事
莫嬷嬷低声道:“姐儿,分例那些衣裳哪够穿。老奴让下头丫鬟新采买了一些布匹。新做的一批纱衣已到了。正好晚间要沐浴了可以试试。”
桑桑明白嬷嬷说的,但眼下也无甚办法。
便也点了点头。日子再如何也要过下去,不是吗?
几个小丫鬟送了衣裳进来,装在一箱笼里。
现室内唯有桑桑一人,她面色如常打开箱笼,取出里头几件衣裳。
见着那式样她忽的面红耳赤,耳朵尖红的能滴血。
她慌乱将衣裳塞回去,面上滚烫一时消不下去。
桑桑心头发颤,这哪能叫衣裳!
作者有话说:
作者君最近做梦都在涨收藏。梦真美好。
第六章 纱衣
就这几块薄薄料子能遮住什么。
她忍着心颤,伸手将这些都拿出来。水红,鹅黄,粉白的清一色纱衣,上手触感滑溜溜的倒是舒适。
桑桑翻了翻,倒是寻着一件交领的,上锈合欢花在前襟。
唯这一件还能试着穿一穿。
哪有女子不爱华服美饰,想着反正今日段殊不在。
她命墨画银屏进来,自个拿了纱衣先往净室里去。
净室内水汽氤氲,桑桑撩了一捧水浇在肩头,两腮被热气涨的微红。泡在温热的池水里,周身酸痛被缓解了许多。
不知为何,又想到段殊。
“离二弟远些”,“有这些闲工夫不若好好学些礼仪”,“就你这样的,小爷我还瞧不上。”
她靠在池壁边,两手环膝。
将脖颈深深埋在池水里,看水面上漾起圈圈涟漪。
心头不解,为何夫君认定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士农工商,平民小百姓怎敢与官斗。寻常人家得了这门好亲事谁不感恩代谢。
她垂眸,长长的眉睫轻颤。
嫁与段殊,并非自己的本意。
但那日,见着画像,晓得红衣郎君是夫婿,她心里头是愿意的。
“世子妃,世子妃,水凉了。”墨画见主子望着水面发呆,久久未察觉便轻轻出声提醒道。
桑桑回过神来,起身想起什么复又坐下。
“好,我知晓。你们先出去吧”
“是”见着二人退了出去。她长吁一口气,就算二人长伴自己身边,但当着人面穿上那衣裳还是羞赧的很。
她用手拍了拍脸,起身用棉帕细细擦拭身上水珠。
赤足站在水池边,取出那交领裙衫披上,在前襟处打了个结。
后方是一面铜镜,桑桑羞红脸瞧着。美人柔肌似玉,乌黑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风儿拂过,水红裙衫紧贴。
艳而不妖,柔中带媚。
行走间,她总觉得不适,没有小衣包裹,某处发沉。
在桌案前取了账本,桑桑嫁妆内还有京城街上几处铺面,刚盘下不久。往年的账才送来,近几日过于忙禄还未来得及查看。
北家以药材发家,十几载营生也算是一方富商,虽在京城有些不起眼。
桑桑旁的学的不精,但拨算盘理账的本事房内老管事都赞不绝口。
账面繁琐,还需验有无做假账蒙骗之嫌,桑桑指尖翻飞,算珠拨的噼啪作响。
一时无暇顾及周围。
晚间天气微微闷热,窗开了小半,帷幔随风飘浮缠绕。
婴儿手臂粗的烛火在灯罩内闪烁,红色蜡油一点一滴留下,慢慢凝固。
桑桑端坐了许久,觉得脊背发酸。扭头看天色还不算太晚,便想着将手头账册都看完再歇息。
既无外人在,那些礼仪规矩也没的挑错处。
如是想着,她身子前倾,将绵软紧贴桌面,两手平伸趴在桌面上。
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由自主舒服地喟叹一声。
在高门大户生活真是不易,每日里守着那些规矩,仅今日学的就要叫人累的散架了。
前锋营内火光通明,今日本是刘将军当值,相约共同商讨伐夷事宜。不曾想取了案牍,那人竟被荣王叫走了。
圣上年盛力强,荣王是其唯一胞弟,圣眷正浓。
但深夜叫走一军副将,若自己再前往传出去难保不会成为深夜密谋。段殊自当避嫌,便只拉了马回府上。
一路骑行,官服里三层外三层闷热难耐。
长靴踏入院内,不知什么香味幽幽袭来,沁人心脾,他紧拧的眉头松下。
屋内静悄悄,纱幔兀自飘拂,烛火依旧燃着正旺。
段殊心内哂笑,那女人莫非还在等着自己?
走进屋内,环视一周。床榻帷帘向两边拉开,锦被像模像样堆叠着,内里空无一人。
也不知道她又要耍些什么把戏,心下挂念着此事,他未宣人进来。兀自解了外袍走进净室内,水声淅淅沥沥传了出来。
桑桑闭着眼,枕在胳膊上睡得正香。但总感觉耳边有细细微微嘈杂声,她秀气的眉毛紧紧皱起。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渐渐平静。
她砸了咂嘴,换了只手枕着继续睡。露出的半边白皙小脸印了道红印子,娇憨可人。
段殊洗完裹了身袍子走出来,依旧没瞧见人,不由挑了挑眉。
他看向屋内屏风后头,依稀瞧见一道纤影。
走了进去,便瞧见这一幕。
桑桑仰面枕在桌案上,交领前襟一边滑落,圆润肩头白皙刺人眼。
美人唇瓣微张,呵气如兰。
水红薄纱掩不住无限风光。
段殊眯了眯眸子,心内划过几分了然。原道她想做些什么,原来打的就是这等主意。
他向前走近,在案几边坐下。两腿交叠,凑近了细看。
随着呼吸,桑桑身子起伏,轻薄衣裳摇摇欲坠,丝滑布料顺着一肩下滑,堪堪露出葳蕤一角。银色丝线绣的合欢花绽放,花瓣细细密密,针脚紧实,难辨真假。
段殊竟不知京中绣娘还有这等手艺。
伸出手在衣料上细细摩挲,粗糙的触感令他皱了皱眉。
一手拨开鲜妍花瓣,往绵软处去。
桑桑睡梦中也不得安生,梦里一只吊睛大虎压在自己身前,鲜红狰狞的大嘴将要往自己胸口咬来。
窒息感一瞬袭来。
桑桑身子一抖,惊的醒了过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纱幔,锦绣山河大屏风恍然刚刚是在梦中。
上首突然传来一声冷嗤,声音仿若从胸膛内挤出,带着丝丝磁性:“醒了?!”
段殊一手紧/握绵/软,另一手指尖取了桑桑耳边几缕青丝把玩。
若能忽视他眼底凉薄,模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感受到身子后头发烫的胸膛,身前还被人箍着。
瞌睡瘾一下子全没了,粉色从桑桑脸庞顺着脖颈往下蔓延,雪肌染上情/欲,妖冶之色愈浓。
桑桑忍着心颤,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明明昨日里也曾同榻而眠,但见到人,许是他压迫感过强,桑桑没由来的不敢反抗。
在北地,若汉子惹了自己娘子生气,可拿着烧火棍追着打几条街。
但,段殊这般身份。
桑桑难以想象他被打的画面,再说,她也不敢招惹。
手上继续把玩,肌肤细腻似上好羊脂玉,段殊呼吸声重了些。
桑桑微红了眼眶,忍着想要出声的冲动。
颤着声问道:“夫君,今日怎的回来了?”
段殊将她耳边发丝在指尖缠绕,乌黑青丝一圈一圈攀附在指节上。
听得这话,松手往椅背后一靠;“这是小爷府内,自然是想怎么回便怎么回!”
他看了眼桑桑,意有所指反问道:“莫非你不想让我回来?”
“新做的裙衫很好看,但若多花些心思在正道上便最好不过。”段殊说完便起身离开。
风儿吹过,余温不再。
桑桑愣了愣神。若他不喜,为何碰自己,还一直不撒手。但若他喜,为何一直不与自己圆房。
她伸手拍了拍脸,罢了罢了,不去再想这事。
红着脸起身,想换下这纱衣。但屏风内只搬了这张案几,并无旁的衣物。
夜已深,她不愿宣人进来。
至于劳烦段殊,还不若直接出去。
深吸了口气,桑桑佯装镇定往外踏了出去。软底的绣花鞋踩在大红羊绒毯子上,静悄悄。
她觉得可以无声无息躲进被窝里,不让他看见自己这狼狈模样。
没曾想刚踏出几步,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那人明明在床榻上翻一书卷,也不抬眼瞧自己,也不知怎么晓得自己来了。
“来了?我以为你想在里边儿待到天明。”
段殊翻了页兵书,往日里常看的今日一字也看不进去。
他抬眼瞧那女人,敛下眸内暗流继续看手上书卷,道:“怎么还不过来?!这外头是有狼还是有虎。要你怕成这样!!”
桑桑抿了抿唇,默念道不气不气。
走了过去。
放下帷帘,见段殊靠在床榻外侧,一动不动看那书卷。
也不知真有那么好看,都不眨眼。
她双手撑着床榻,两条玉足屈起,想绕过那两条长腿,去到里边。
室内烛火未灭,水红纱衣朦朦胧胧,帐中鹅梨暖香愈发浓烈。
段殊无法忽视腿边异样感,攥著书卷的手指紧了紧。
进了床榻才发觉,榻上本有两床被子。
今日竟只余下一床,思及莫嬷嬷今日举动,桑桑面上羞红一片。
坐在一旁扯出被子来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
温香软玉在身侧,还特意着纱衣引诱,段殊自认不是圣人。
他闭了闭眸子,沉声问道:“又怎的了?”
桑桑嗫嚅了唇,两手指尖戳了戳,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望向他:“夫君,我也不知为何只有一床被子了。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我事先真不知。”
段殊看向她一开一合的小嘴,听不进她在说些什么。
水红纱衣,屏风内小憩,榻上被褥没了一床。
她手下的人,自是听她的话。
他凑近了,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暖香。一手抚上那脸颊,指尖摩挲。
桑桑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屏住了呼吸。
他垂着眸子,浓密睫毛挡住眼底,看不透也看不清。
段殊越凑越近,就在桑桑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时。听见耳边清冷的声音:“我自是信,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晚间燃的正旺的烛火被人吹灭。
作者有话说:
第七章 使坏
夜深,夏日里虫鸣声隔着窗纱依稀可闻。
桑桑躲在被褥里,两手缩在身侧,不知该往哪摆好。
前日里自己醉酒,脑中不太清明。睡醒时天光已大亮。
所以今日,是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同榻而眠,尽管这人是自己名义上夫婿。
桑桑竖着耳尖听见段殊放下书卷,还有宽衣时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感受到一人掀开被角,躺下后床榻左侧往下微微塌了一块儿。
末夏尚余几分燥热,她放缓了呼吸,悄悄将两手拿出抓着被褥。
屏住气息,悄悄偏头往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