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了解一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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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等,我有点事要处理。”
沉复的心突然跌到了谷底,看来自己的事情是真的不重要,时霁可以就这么随意地打断自己说话。
时霁回了卧室,关上门,然后给那个眼看着自己撞了南墙却丝毫不提醒甚至想在旁边看笑话的师弟颜一隐打了电话。
“哦?原来你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啊。”
“你不要空口污人清白!”
颜一隐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我当时听到你说包养确实没拦着你,主要是因为你想想你当时那个情况,我们刚找到沉复,你怎么带他走?跟他说你爹死了,你娘也死了,然后你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个人类,我是你爹的徒弟我还是个孔雀,颜一隐也是你爹的徒弟,他是个喜欢穿女装的狐狸?你觉得沉复能接受的了吗?”
“再一个,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让他待在咱们身边吗?好好照顾他,再查清楚他身边的各种谜团,你要是直接告诉他他不是他爸妈亲生的,到时候沉复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打草惊蛇?还有,如果你不说包养,他会无缘无故接受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好意吗?他只会觉得你要嘎他腰子或者是要把他卖了!到时候人跑了咋整?你还要再找个几百年?”
时霁沉默不语,他对人情世故并不了解,只以为找到了沉复就是万事大吉。
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最好了,让沉复觉得你对他有所图谋,他才能安心得接受你对他的好意,至于包养关系,高冷寡欲的妖王,你应该能控制住自己的吧。你可以骗他你不举,或者是你早已经封心锁爱?反正畸形的关系那么多,差使他做点事,就能让他的内疚心瞬间得到满足。”
血色的妖瞳在黑夜里格外闪烁,颜一隐的笑容之下潜藏着陷阱。
“那毕竟是师父的儿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知道。”
“我给你打印一份合同,你让沉复签个字,他也能安心一点。”
以包养的名义,行照顾之实。
时霁虽然不愿这么折辱沉复,但却也知道这是沉复能安心留在自己身边不多的选择之一。
他当然可以选择以别的方式,只是,他不了解人界。
而颜一隐又有意设套。
他还真就将颜一隐发过来的文件打印了出来,然后放在了沉复面前。
“抱歉,之前太忙了,我忘了这件事,这个是包养合同,你看过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沉复没想到时霁是去拿包养合同了,他拿着合约,连看都没看就直接签了字。
时霁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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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霁也没看上面写了啥,反正人界的规则也不可能约束到自己。尽管签了字他还是有些不乐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还有就是,你不必把自己当作情人一样,你可以把我当成——”
时霁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最终挑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汇,“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什么玩意儿?
沉复听了这话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了。
“算了,折腾这一晚上,你先去睡吧。”
“我——”
“回你自己房间。”
时霁只一句话就拒绝了沉复往下说的企图,“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处理,得出去一趟。”
沉复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他拿着合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尽管又一次被时霁拒绝,但这次他和时霁之间的关系终于变成了书面约定。
这个时候,沉复才有时间静下心来看看这份包养合约上到底写了什么。
合约上面的规定很格式化,也算是相当合理的安排。
随叫随到,服从时霁的一切要求。
只是相比于正常的合约,里面还多了一条,不许拒绝所有来自于时霁的好意。
到底是他喜欢的人,就算面无表情地写下合约,却还是照顾着自己。
沉复开心得快要哭出来。
另一边,时霁手捏咒决,日行千里,转瞬间就来到了一处陵园。
这里是君子国的葬身之地,如今已经被改建成了妖盟的中心,唯有这里,才是时霁真正的权利范围。
当年君子国覆灭,他便是在这个废墟之上建立了自己的国度。而宫殿之后,有着一片相当大的陵园,园子里埋葬的,都是当年君子国的亲族和眷属。
时霁拾级而上,在一处陵墓前低下了头。
“您又来了。”
守墓人自黑夜里凝出,他是当年那场浩劫的幸存者,因不舍故土,就在此做了守墓人。守着亲友故人,守着山河岁月。
“我找到鹤书了,他现在的名字,叫沉复。”
守墓人听了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好半晌才蹦出一句:“是吗?”
确认无误后,他便笑了出来。
又哭又笑的,甚是难看。
“太好了!”守墓人说完这话又迟疑了一下,“那您为何不带他过来?”
“他现在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在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我不能带他过来冒险。”
“这倒也是,只要能找到太子殿下就好,陛下,您能听到吗,太子殿下找回来了,您的儿子找回来了。”
他搓着双手,像是在和谁祷告。
时霁却未曾着一语,只淡漠地看着师父的墓碑。
若我细致入微便不算折辱沉复。
若我举止光风霁月,便不是对他有所企图。
若我真能如此。
若我真能如此。
第24章
风吹动陵园四处绽放的薰华,这朝生夕死的花,配这陵园再合适不过。
空气中浮动暗香,也就是在这样静谧幽暗的氛围里,时霁拿出了那份合约。
白色的风,吹动了纸张,带走了上面冷漠的文字,露出了法术之下隐藏的真实的言语。
唯一没有被风带走的,是沉复与时霁的签名。
他精于算计,欺骗了沉复这合约的内容。
“要陪他走过这段人生,要让他堂堂正正地活着,要让忧愁远离他的眉梢,要赌上妖王之命护他周全。”
纸张焚烧,散落成灰烬。
如同他给已死之人的信。
如同他在这茫茫天地间立下的血誓。
时霁在陵园静坐许久才回家,到家时,那盏代表归处的灯依然亮着。
之前,时霁是并不喜欢这处住所的。
颜一隐曾经这样调侃过时霁:“师兄的口味着实有些挑剔,这已经是附近最为高档的平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颜一隐自以为拿出了最好的东西孝敬师兄,可却忘了,时霁是个害怕孤独的人。
他的喜好与厌恶都相当简单,他喜欢那种被珠宝塞满的房子,然后自己就像人类电影里的巨龙一样盘踞在珠宝与金币上方安稳地睡觉。他喜欢热闹,喜欢璀璨的光,喜欢狭小的空间,喜欢被人陪伴的感觉。
显然,颜一隐提供的住宅太过空旷了。
可现在,那里被一个人点亮了。
所以空旷,也就不再空旷。
你看那么弱小的一个人类,没有法术,没有长生不老的能力,居然能够将整个房子变得温暖。
着实有些让人,心生欢喜。
打开门,灯光落在沉复的身上。
他看起来如此落寞。
时霁并不喜欢这样的落寞。
“不是让你早点去睡,你怎么还守在这里?”
他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会耽误沉复休息。
沉复原本是听了时霁的话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但辗转反侧后还是睡不着,开了客厅的灯发现时霁还没回来,这才抱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等候。
“我睡不着,起来学会儿习。”
沉复赶紧把手机切换到ppt界面,妄想遮掩自己拙劣的谎言。
他这话说的,时霁还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这小孩的秉性时霁还不知道吗?学习不咋行,上课睡觉第一名,指望他睡不着学习,还不如指望他早点患上梦游综合症。
“行了,去睡吧。”
时霁赶着他回房间。
“那个——”沉复扒着卧室的门框,“我不和你一起睡吗?我想听你说睡前故事,特别有意思!”
他的小心思,时霁哪能不知道。
不过是把自己当作献给自己的玩物罢了。
找个理由逗留在自己的身边。
时霁不可控制地想到颜一隐的话,妖王应该足够自持。
这死狐狸,到底给自己戴了顶高帽。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控制住欲念?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对沉复产生别样的心思?
“倒也可以,不过我现在饿了,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一听这话,沉复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烤的饼干。”
“可是那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我愿意等。”
沉复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晕乎乎地往厨房走。
所幸做饼干需要的材料家里都有,沉复熟练地将糖粉混入黄油然后打发,依次加入低筋面粉,高筋面粉,玉米淀粉,和少量的盐。然后将混合物翻拌均匀,放入裱花袋,挤出完美的曲奇花再送入早已预热好的烤箱。
正如沉复所说,这需要等待。
“忙完了吗?”
就在沉复忙碌的时候,时霁用暖杯垫热了两杯牛奶,其中一杯送到了沉复的面前。
他靠在大理石料理台上,用勺子搅拌着牛奶。
时间随着奶涡一起旋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时霁才想明白一些事情。
他或许并不了解人情世故,以为把沉复接到身边,给他所有的物质,就算作完成了任务。
但却忽视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莫名好意,会让沉复产生多大的恐慌和不适。他还记得,自己把包养合同送到沉复面前时,沉复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切。
面前的这个小孩,从来都没有建立完整的人格和自信。
他以为所有的爱都有条件。
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
“忙完了,再等20分钟就好,”沉复转过身来,接过了时霁的牛奶。
时霁跟他聊起了最近的事情。
他还是在关注沉复的学习情况,问起了最近学习的课程。
熬过了一开始的阶段,现在沉复也算是总结出了一定的技巧。上课的时候偷偷录音,下课反复去听,不懂就去问老师,也算是能赶上课程的进度。
说起最近学到的诗词歌赋,磕磕巴巴地背给时霁听,等好不容易完成了一整首的背诵,就仰起头看着时霁,一副觉得自己非常厉害的样子。
时霁自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只是,他时刻铭记着要找机会去重塑沉复的价值观。
想让沉复多学点东西,多看到外面的世界。
别把自己当作全部。
不过,傻乎乎的妖王做得有点过火。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伟大的事业需要去完成,你要多读书,你要多学习,你要去探索星空的奥秘,世界的尽头,宇宙的终极。”
“今天的书背了吗?题做了吗?下一课预习了吗?预习之后你有主动给自己找点作业做一做吗?”
沉复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会不会有枕边片刻的欢愉。
但现在听时霁这么说。
真的有点下头。
可恶啊。
好想把烤糊的饼干塞到他嘴里。
第25章
问:金主给我钱花给我买礼物不跟我上床到底是为了什么?已经相处一个多月了。
答:这么好的好事为什么不介绍给我。
问:可他每天都在催促我好好学习。
答:我猜他想命令你考上清华。
合上手机,沉复觉得脑壳有点疼。
然后低下头看看手里的书本,更疼了。
时霁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盯自己盯得很紧,每天第一件事就是问功课做了没,上课能听懂不。
人家的金主,揉肩捏脚上床。
自己的金主,学习考试课堂。
时霁这样的做法倒也磨灭了沉复的性欲,别说上床了,他现在看到时霁就跑。
沉复的疏远对时霁来说倒是好事,包养这个说法确实好用,但唯一的坏处就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拒绝沉复的勾引。小孩学别的倒挺慢的,勾人的功夫一套又一套,时霁铭记着师父坟头两米高的草,自然要划分界限。
与此同时,天界的仙官倒也找上门来询问邪祟的事情。
那天界仙官倒也是趾高气扬,只觉得妖界不过是松散的联盟,时霁的盟主之位也就是个华而不实的空架子。而邪祟之事交予时霁许久,时霁却没有任何进展,更是让人质疑妖王的实力。
“我奉天帝之令,特来请教这邪祟之事调查得如何?”
光这一句话,便让时霁起了掌风将人掀出门外。
那仙官被这股意料之外的掌风刮倒在地,帽子也歪了,屁股也摔了,这会儿扶着帽子恼羞成怒:“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天界使者!”
时霁只是侧过头,粲然一笑:“你穿得太土了,让天界叫个没那么俗的过来。”
他这话逗得身边站着的鼠妖咯吱咯吱笑出了声,那声音就跟打开长久失修的木质橱柜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怪声一样,听着尤为刺耳。
鼠妖自然也是时霁的手下,当初他们一族被孔雀明王欺压得很,好在时霁救鼠族于水火,杀了孔雀明王,自那之后,鼠族就对时霁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时霁是为了调查邪祟的事情才特地叫了鼠妖,鼠族虽然不算灵力充沛的妖族,但却因分布地区广,子孙数量多,近乎于三界的百晓生,时霁叫鼠妖过来,也就是为了打听邪祟的事情。
可没想到,还没开始问话,天界就派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过来。
“你,你!”
天界仙官指着时霁说不出话来,只能扶着帽子从地上爬起,灰溜溜地滚回天界。
鼠妖望着那仙官的背影,叹了口气,就这捧高踩低的秉性脾气,恐怕在天界混不长久。
更何况面见时霁不懂礼数就算了,连“妖王”尊称都不肯说出,怕是被天界的琼浆玉液灌成了酒桶,才敢对时霁如此无礼。
这可是妖王,当年杀死佛母,一统妖界的王。
“到底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陛下不必与这种人计较。”
“说到底都怪颜一隐,谁让他巴巴地送上门去跟麒麟搅和在一起,搞得天界还以为我卖师弟求荣,”提起颜一隐时霁就气不打一处来,“算了,不说这个,让你来是辛苦你帮我查找这些年邪祟的踪迹。”
“我尽快回去联系族人,让他们尽快为您找寻。”
“除此之外想问你一件事,你可曾见过一种法术,能够瞬间取灵族首级,切口非常光滑,并且做到滴血不染,甚至体内的器官都还在运转。”
那鼠妖一听,便皱了眉头。
“那这到底是生是死?”
“或许不死不生。”
不生即死,不死即生。
这到底是相当古怪玄妙的法术,能够随意玩弄生死之力。
“你若是有头绪就帮我打听打听。”
鼠妖领命。
“说起来,你第十八个女儿快要出嫁了?”时霁一伸手,掌心之中便落了一精美绝伦的木匣子,“给她添点嫁妆,算我的一番心意。”
“不可不可,我已经收了您十七份贺礼,怎么——”
“前十七个都给了,怎么能差了第十八个,你让旁人怎么看我?一碗水得端平。”
时霁将木匣送到了鼠妖面前,鼠妖欣喜若狂地收下。
妖王向来出手大方,自己女儿添了这份嫁妆,以后在夫家就不会受欺负。
“您要查的事,我必定尽快为您查出。”
鼠妖捧着贺礼欢天喜地地离开。
时霁无奈地笑笑,说了好一会儿话,竟有些口渴。他拿起手边一盏茶,刚送到嘴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