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了解一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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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是一副极美的画,蓝色与白色交缠,渲染出了极为妖冶,却又空灵的美。只是当妖王血色的瞳孔亮起,代表着杀戮的正式开始。
白衣裹挟着花雨,如同长剑一般奔向阮知年,阮知年不过向左倾斜,就躲开长剑。
这样的反应速度,必然不是人类。
下一瞬,阮知年的身形就已然消失于漫天的蓝色花雨里。
时霁屏气凝神,然后向右后方猛然出剑。剑速极快,剑气掀起花海一片翻腾。
如此,便也逼出了阮知年。
只是此刻的他并非平日里的打扮,而是着一件青墨色长衫,皮肤苍白,如同鬼魅。
如此,一青一白的身影便如同水墨中旋转纠缠的两股颜色。
时霁出剑快速利落,但阮知年移形换影,捉不住方向。
于是乎,妖王厌烦了这捉鬼的游戏。
他收起长剑,落在青石地上。
结阵,布决。
瞬间,自时霁身后散开千万条枯骨,如同夺命的长刺,将周身所有生物全都绞杀殆尽。
长刺密度惊人,阮知年躲闪不及,被其中一根刺中了肩头。
是赤红色的血。
反倒是这血,让时霁有些迷糊了。
是人类?
妖鬼神魔中,鬼是没有血的。
没有实体的东西,谈什么血不血。
可是如果是人类,为何会生活在这极阴之地?为何会与鬼魂厮混在一起。
阮知年却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不慌不忙地问起:“你的有相神骨已经接近第八层了?”
他知道有相神骨?
时霁的疑惑,已经演变为恐慌。
要知道,那可是连孔雀明王都不曾了解的,绝密。
“你到底是谁?”
阮知年后退几步,用手腕擦掉了嘴角的血,他知道如今这种状况下,时霁怕是比自己更急,所以不紧不慢地问起了自己好奇的事情:“你和沉复是什么关系?”
时霁不满对方的态度,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阮知年的衣领。
“与你何干?”
“你接近沉复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口气听起来好像不太对……
有些酸酸的味道。
时霁眯起狭长的眼,恶狠狠地警告:“他是我的情人,你又是谁?与沉复有什么关系?”
他刻意强调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好让来者知难而退。
我管你什么鬼不鬼神不神的,只要接近沉复都给我滚开。
“睁开你的孔雀眼看看我这身衣服!”
阮知年蹙起眉头。
时霁这才注意到,阮知年身上穿了件青墨色的纱衣,这纱衣上似乎用白墨写了什么东西,龙飞凤舞的,有些看不——
六月飞雪,沉冤昭昭。
天地公理,正法阴阳。
阮知年懒得等他读完了,直接说了句:“我是你师叔。”
完了。
师父的坟头草真的成精了!
第39章
师父是转世投胎了吗?不太对啊,当年那场火应该烧得他粉身碎骨神形俱灭了啊。
还是说,师父的坟头草这么多年真的修炼成精,看自己对沉复有着不该有的心思,就下凡来找自己报仇了?
不管是哪种,事情都朝着离谱的方向,越跑越远。
看时霁一脸疑惑,阮知年进一步解释道:“沉复的娘亲,蘅雾,是我的师姐。”
时霁曾经听师娘提起过,她早年间求学于阴司,拜入后土大帝门下。同求学者三人,玉微真人,酆都鬼王,以及当年魔界帝姬蘅雾。
玉微真人早就被折磨致死,能够当得起师叔这个称呼的,恐怕只有——
鬼王?
时霁面露出疑惑,缓缓松开手。
听闻酆都鬼王获罪于佛尊,经历三十六道生死劫和情劫,重返人间。
只不过若真是如此,那阮知年岂非就是自己的师叔?
对了,他刚才已经说了一遍啊!
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啊?还不如说沉复是自己异父异母的弟弟。
“你草了沉复?”
“没有!”
时霁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阮知年解释:“我们就是名义上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师父的事情,我和沉复清清白白。”
“那你还说他是你的情人?”
闹了个大乌龙,好说歹说时霁才解释清楚。
他又激动,又因为在长辈面前没了平日的风度,手舞足蹈费力解释的样子,还真像一只焦头烂额的孔雀。
阮知年半信半疑,毕竟沉复那孩子看时霁的眼神并不单纯,两个人也一直腻歪在一起。
不过这都是晚辈的事情,阮知年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邀请时霁坐下,并给时霁倒了杯茶。
说起来阮知年在时霁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他几次,但岁月太久,两个人对彼此都有些陌生。
没想到再度相见的时候,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今夜漫长,我尽自己所能说给你听。”
阮知年想让时霁放下戒备,所以先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他与时霁之间最大的联系应该就是沉复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时霁的师娘。
魔界帝姬,蘅雾。
阮知年与沉复的母亲师出同门,都在后土大帝门下修行。
两人之间私交甚笃,阮知年有时直接以“姐姐”称呼蘅雾。
只不过怪异的事情发生在君子国覆灭前夕,蘅雾突然找到阮知年,请求阮知年收沉复为徒。
仙界鬼界魔界看重宗门,同一门派内血缘与师徒之情重叠相当常见,阮知年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还没等阮知年挑好黄道吉日,蘅雾就说出了另一个让阮知年摸不着头脑的请求。
她希望阮知年能够将沉复带走,让沉复待在鬼界,永世不得出。
说到这里,时霁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按照天界的纪元来说,紫微三年。”
紫微三年,正是君子国覆灭之时。
阮知年没有理会时霁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蘅雾当初跪下来求我别深究原因,只要我守护鹤书就好。我与她多年同门情谊,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便答应看顾沉复几日,日后再做定夺。可没曾想那日我按照约定去接应,却没有等到沉复和师姐。”
不久后,阮知年获罪于佛尊,贬为凡人,唯有历经三十六道生死劫与情劫后,才能返回鬼界。他为人机敏,察觉天界流放罪仙的诛仙台与鬼界轮回转世的转生台拥有同样的八卦阵法与术式。阮知年暗自修改其中逻辑,为自己保留了鬼界的记忆。
“所以你眼中的我是人类,但我又确实记得当初所发生过的故事。”
说完过去的故事,阮知年端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师叔这些年也甚是辛苦。”
时霁感慨一句。
“不辛苦,命苦。”
阮知年也是一肚子窝火。
自己本来想着接沉复来好好地在鬼界生活,谁知道佛尊突然给自己安排这么一出,定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自己赶来人界了,当真是莫名其妙。阮知年这么多年也没参透佛尊这么安排到底为何。
就像是在刻意阻止自己带沉复去鬼界一样。
但佛尊向来置身事外,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插手——
“我当初也是无意之间寻到的沉复,看他孤苦伶仃,就用了些手段成了他的老师。只是我已经不是鬼王之身,能做的事情有限,”阮知年提起沉复,眼里总算是多了些身为长辈的温柔,毕竟是师姐的儿子,也算是自己的弟子,“如今他在你身边倒也好,你能多照顾他。”
但随之,阮知年话锋一转,质问起了时霁:“只是时霁,我多问你一句,你对沉复,可是真心?”
他算是沉复的长辈,又以人类之身与沉复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自然明白沉复对时霁的喜欢。若沉复还是君子国的太子倒好,如今君子国覆灭,沉复与时霁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别的不怕,就怕时霁不过是玩玩而已,辜负了沉复的一片真心。
“我,”时霁低头望向茶碗里碧绿的茶汤,他咬了下唇,“我喜欢他。”
他没办法不喜欢沉复。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心疼,又或许是这么多年的责任心在作怪。
可是,时霁知道,沉复来到自己生活中的时候,让他枯燥无比的人间生活添了一笔亮色。
他难以形容这种喜欢。
高傲的妖王向来放肆自己的爱意与欢喜,想得到的就抓住,不喜欢的就丢掉。
只是对于沉复,他却甘心隐藏自己的喜欢与爱,站在沉复的身后,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哥哥。
“我喜欢他,只是我分不清这种喜欢到底是哥哥对弟弟的照顾,还是爱情,”时霁叹了口气,“但这都无所谓,我会照顾他一辈子,让他开开心心地生活。我会想办法找到他原来的身体,让他重新成为君子国的国主。”
你的未来,不必有我。
但一定,会光辉灿烂。
阮知年未曾言语。
自己作为长辈,与时霁的接触又不够多,再一个,两人都已经这么大了,对自己的选择总该是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君子国的往事。
兴致浓处,时霁没忘记问起阮知年先前为何会和一位人类男子拉拉扯扯。
“他叫郁赫,是我的男友,”阮知年承认的相当大方,“我和他之间,不过是笑谈罢了。”
阮知年需得历经情劫才能恢复鬼王之身,他是鬼王,又修得无情之道,早已看淡了人间是非情爱,如何动情?
可天界的戒律却不能违抗,既然不能动情,倒不如自己制造一个情劫。
“我以人类之身长大,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应该是我遇到的最风流的人了,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我想情劫总归是要有些爱恨纠葛的,便选中了他作为对象。”
阮知年往自己的杯里添了点茶:“他喜欢我的听话,懂事,喜欢我给他做饭,却又自持家世高贵,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如此这般纠结的感情,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时霁这才恍然大悟。
他曾经听闻师娘说过,师叔是他们兄妹三人中最理智的一个,理智到了有些许无情的地步。那时看到郁赫和阮知年纠缠,时霁还有些疑惑为什么阮知年会如此卑微,没想到背后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罢了,先不说我的事了,”阮知年说到底也算是沉复和时霁的长辈,继续说下去倒让时霁觉得自己是个不靠谱的,“沉复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我刚好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师叔,”时霁的掌心赫然出现一颗药丸,“这可是镇魂散?”
阮知年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
“不错,是的,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玩意儿就算是在鬼界,也是禁药。
除了鬼王阮知年,不应该有人——
瞅见阮知年震惊的表情,时霁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沉复家里发现的镇魂散的事情给交代了出来。
“我曾被一厉鬼偷走了配置镇魂散的药方,还没来得及追查,就被佛尊赶来了人界,”阮知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自己的旧账,倒也好,一起算了才干净,“倒也是凑巧,我今天来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镇魂散。”
“什么?”
阮知年抬头看向门外,已然深夜。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的身体需要休息,具体的事情容我明日再说,”阮知年打了个哈欠,“或许到时候,不用我说,你自然就能明白事情的大概了。”
时霁也知道目前阮知年的身体不比沉复好到哪里去,他不好继续叨扰,既然师叔这么有把握,也就不再担心。
第40章
回到酒店后,时霁解除了自己给沉复下的咒。
沉复的睡颜相当乖巧,时霁想起自己遇到沉复,带他来到自己家的那天,也是这样。
那时候,自己送了他一个美丽的梦。
现在的沉复要比那个时候更自信,更阳光,更漂亮了一点。
时霁弯下腰,伸手碰到了沉复的脸。自己一开始打算如何对待沉复来着?或许是尊重,或许是宠爱,或许是严厉地让他当个乖孩子。
但绝对未曾设想过,胸口蔓延不止出了爱意。
他无法否认,自己现在对沉复有好感。
至于这种好感,到底是自何处缘起,连自己也没有注意。
罢了,夜深了。
他在心底道了句晚安。
夜晚,安好。
希望你无数个美梦里,都有我的身影。
沉复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时霁还在睡。
他总是醒的很早,赶在时霁醒来之前替他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他梳洗过后,盘算起时霁应该是不会吃酒店准备的早饭,就想着问问看能不能借下厨房给时霁做点吃的。昨天晚上后厨就答应了,估计今早应该也不会拒绝。
沉复披上衣服出去了,大清早的,还有点凉。
天不是很亮,酒店走廊里灯火通明。
但一个人走在地毯上,总觉得有点孤寂。
沉复正这么想的时候,一只玩具小车突然冲了过来,撞到了他的脚。
谁大清早的在这里玩玩具小车?
沉复低下头捡起玩具,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走廊拐角处,一个小男孩探着头出来。
那男孩的皮肤极其白,眼珠极其黑,眼神如同死寂一般。
吓得沉复有些不不舒服。
可那男孩只瞅了沉复一眼,便转身离开。
沉复不明所以,只当是谁家的小孩跑出来玩。
捡起地上的玩具,沉复想等会儿如果有空,找个机会问问看谁认识这个小孩,就把玩具给还回去。
吃完早饭后,综艺正常拍摄。
流程很简单,白天阮知年会教大家做甜品,晚上众人会围坐在一起聊一聊。
做甜品倒没什么,就是时霁和韩辰辰手笨,根本做不出成形的蛋糕。时霁偏偏还是个不认输的主,挤眉弄眼地让沉复帮自己。
沉复倒是也想,可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怎么好帮忙,只能用各种小动作暗示,最后被阮知年瞪了一眼才低下头。
综艺就是为了出效果,节目组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段,拍下了时霁求助的样子,和阮知年那犀利的眼神。
反正之前时霁也带着沉复在镜头面前转过,所以拍一拍沉复倒也无所谓。
忙了一个大半个白天,节目组才让休息。
傍晚的时候,王嘉染的经纪人送来了车厘子,说是附近小摊买的,请大家一起吃。
她在娱乐圈混了多年,也算是会做人。说话做事都挑不出毛病,哪怕沉复明面上只是时霁的一个助理,她也捧着车厘子送到沉复面前,问他要不要尝尝。
光是这一个动作,沉复就觉得开心不已。
想起来自己前几天还在时霁面前说王嘉染的黑料,现在就觉得,这么懂礼貌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和灵异事件扯上关系。肯定是那些狗仔和记者瞎写的。
“谢谢你。”
沉复羞涩地说了声谢谢。
趁着大家都在休息,沉复赶紧拿出了早上捡到的玩具,在周围问是谁家的孩子丢的。
问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沉复打算交给酒店前台的时候,王嘉染又走了过来,问沉复是不是捡到一个玩具,那个是她弟弟的。
沉复赶紧把玩具给了她。
“嘉染,你弟弟也来了吗?”
韩辰辰本就是个自来熟的,听到沉复和王嘉染的动静就凑过来问。
“是的。”
“哎好羡慕你有个弟弟,我家是个妹妹,我妹妹挺可爱的,就是要是个弟弟的话,我可以天天带他去打篮球,我家妹妹就喜欢逛街,”韩辰辰叹了口气,“哎,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耐心在商场试七八件衣服,嘉染,你当姐姐应该也挺累的吧。”
阮知年听到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