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下嫁-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谏下去后,马车就往丞相府快速赶去。
自从赵承玉给大长公主赐过面首后,丞相府的人对赵承玉就是又敬畏,又憎恨,对于赵承玉的到来,十分之不欢迎。
不过,表面的礼数是要做的。
赵承玉才到丞相府门口,门房小厮便就领着赵承玉进去,又有小厮早前去通告,赵承玉未及前厅,大长公主就领着她的一众子女前来迎赵承玉。
“承玉,你怎过来了?”大长公主笑着道,仍如以往那般端庄贤淑,丝毫没有大长公主的架子。
“路过丞相府,又想起一点事儿,就顺道来了。”赵承玉含笑着道,恭敬的向大长公主微微颔首,喊“姑姑。”
赵承玉心里寻思着,建马场这事,断不能是丞相的意思,李家的两位公子里,大公子李徽敬是个文人书生,并不尚武,倒是那李二公子,勇猛好武,喜争强斗胜,素来有京城小霸王之称,想来,这要建马场是李二公子的意思。
赵承玉便就直说了:“京城郊外有块地,听说是丞相府里要建马场。本宫也看上那块地了,不知姑姑可否将那块地让给本宫?”
大长公主想来是不知道这事,纳闷的神色往自家子女看了看:“咱们家要建马场?你们父亲说的?”
李二公子忙过去拉着他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娘,我就是跟爹讨要了块地,建个马场跑马玩,京城里都晃荡得闷死了,郊外空气好。”
听是如此,如今赵承玉都上门来了,大长公主便道:“既然承玉看上了,那便让给承玉吧。”“多谢姑姑。”赵承玉道。
她也不多在丞相府逗留,立即告辞走了。
也不是大长公主多心,这段日子以来,她着实是被赵承玉吓着了,总觉得赵承玉但凡做什么其中都会有些缘故。赵承玉一走,她便疑惑问:“好好的,长公主怎么会来要那块地?长公主名下的田产山头、地皮不再少数。”
二公子李徽宗一脸的不悦。
李徽敬躬身与母亲道:“回母亲的话,那块地本不是我们丞相府的,二弟看上了那块地,便求了爹圈了地。为修建马场做准备,孩儿昨日和二弟去那儿看过,那儿住了不知从哪儿来的许多难民。想来,长公主是知晓了这事。”
听此,大长公主将李徽宗训斥了一顿。
她到底也是疼爱幼子,夜里时,就选了一块她名下极好的地皮给了李徽宗修建马场。
想及今日白天赵承玉都为此亲自登门来讨要地皮了,大长公主担心赵承玉会拿此事做文章针对丞相府,第二日一早,她便提了重礼去了卫府。
卫府门口停满了各色马车,大长公主的马车根本就挤不进去,停在了老远,步行过去。
卫府门房想来是换了新的小厮,见谁过来拦,即便大长公主过来,也声色威严道:“长公主和卫大人不在府内,您请回吧!”
大长公主的丫鬟甚是不满,唇舌反击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大长公主,长公主的亲皇姑,你这狗奴才也敢拦着!”
到底大长公主畏惧怕事,温润和色道:“既然长公主不在府内,那我明日再来,劳烦你等承玉回来时与她禀一声。”
听是大长公主,那门房奴才立即点头哈腰赔罪:“奴才见过大长公主,奴才是新调过来的,没见过贵人,故而不识得,冒犯了大长公主。”
便忙开门请了大长公主进去,一边还道:“长公主在府中,就是为了江南空缺那事,吏部的那些候补官员就都赶着来给长公主和卫爷送礼,想能占上个位置,长公主便让奴才在外面拦着。真是开罪您了!”
赵承玉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几位面首在旁伺候。
大长公主见此不由尴尬,咳嗽一声。
赵承玉抬头看她,起身来道:“姑姑,您怎过来了?”
“那块地的事,我给问明白了,是宗儿的不是,原本在宗儿知道了那儿有难民居住,便就打算放弃修建马场,没想到长公主还为此亲自过来。但终究还是丞相府的不是,我过来向你赔罪,还望你不要怪罪宗儿。”大长公主诚恳低声下气的解释,带着几分恳求的意思。
“本宫若是怪罪他,就直接让京兆尹那边出面了。既然本宫白要了丞相府看上的一块地,本宫这儿也找了一块适合修建马场的地送给宗表弟,本宫还真有点儿担心他那暴脾气,会怨恨本宫呢。”赵承玉道,表现得尚算是和气。
大长公主这心是略放了一放,但赵承玉给的地,她是万万不敢要的。
毕竟,如若赵承玉计较,那丞相府就有圈地的罪名。
卫谏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到了亥时才回府,也未去见过赵承玉,就径直的回了自己房中,正好赵承玉还无睡意,就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便就瞧见了下人领了侍妾淳儿去了卫谏的房间。
赵承玉觉得有几分意外,略怔愣的看了会,又与前院的下人询问:“卫大人很是喜欢淳儿?”
下人不敢有瞒,如实道:“爷自江南回来后,每夜都喊了淳儿夫人来伺候。”
第38章我们和离吧
夜里,赵承玉辗转反侧,心里甚多疑惑。
卫谏当真放过她了?在一个小宫女身上,他便能发泄?还是那个叫淳儿的小宫女当真十分会伺候人,将他伺候得很舒服?
第二日一早,赵承玉就召了淳儿来问话。
她先是对淳儿赏赐了一番,又十分体恤的道:“让你伺候卫大人,也着实是辛苦你了。若是卫大人有什么欺辱你的地方,尽可与本宫说,本宫不会让你受太多的罪。”
赵承玉眼神扫过淳儿,并未察觉到她的神色里有半点幽怨之色。
淳儿迟疑许多,低着脑袋不说话,像是故意要对赵承玉隐瞒。
赵承玉又厉声道:“如实说来,本宫才是你的主子!”
赵承玉狠名在外,见赵承玉发怒,淳儿心声害怕,便就全都一一道出:“驸马召奴婢夜里伺候,其实,只是让奴婢给他上药,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公主明鉴!想来驸马是怕公主您知道了担心……”
一听这话,赵承玉略疑,便让淳儿说得更详细一些。
原来卫谏受了很严重的伤,背部被人砍了一刀,伤口很深,回京已有这么多日,仍未愈合,也未找大夫来看过。
非要借着侍妾夜里伺候的名目来上药,不但瞒了赵承玉,连所有的人都瞒了,看来是有些事。
赵承玉原本不想戳破卫谏受伤这事,但她思来想去,她得知道卫谏为什么要瞒着,不然,她心中不安。
卫谏应当是在江南受的伤,他武艺高强,身边又有一大队的飞虎卫,其他人倒是安然无恙,偏偏卫谏受了这么重的伤?
晚膳后,赵承玉去了卫谏的房间,卫谏见到她,略怔愣,片刻勾唇笑道:“长公主如今甘愿来伺候奴才了?也是,你我本是夫妻,这些事理应多加练习,多相处才是。”
赵承玉冷眼,忍着被他羞辱的怒气,道:“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卫谏收了神色里的轻佻调笑,冷了脸。
瑾儿去解开卫谏的上衣,露出他的背部来,赵承玉便见好长一道刀痕在他的背上,又长又深,纸巾仍未结痂。她拿了药来,给卫谏上药,很小心翼翼的,随后又帮他包扎好。
“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找大夫来看看?在江南,到底发生了何事?”赵承玉冷声严肃问。
卫谏脸色阴沉寡默,自己系好衣服,坐下喝了口茶润喉,在赵承玉的灼灼追寻的目光盯了许久之后,他才道:“奴才干着这样的差事,看似风光无限,朝臣惧怕惶恐,但同样,他们都恨不得奴才死。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受伤是小事,也没必要到处招摇。”
“当真不与本宫说实话?”赵承玉并未被他这番敷衍的话搪塞过去。
卫谏看了看满脸认真的赵承玉,有些话到了喉咙口,到底还是隐忍了下来,只冷声道:“奴才谢过长公主的关心。”
顿了片刻后,卫谏又道:“奴才给长公主找了个会功夫的侍女,叫青绣。长公主出门还是带在身边为好。”
赵承玉的目光偶然落在床榻上有一支紫檀木的簪子,应当是卫谏小心妥善的藏在枕头下面的,可能是不小心未藏好,露出了半截来。赵承玉过去,将那木簪子拿出来看了眼,雕刻的还算精美,从手艺上看,应当是卫谏自己亲手雕刻的,他又这般藏着,想来是对他而言很珍贵的东西。
“这簪子想来对你意义非凡,暂且留本宫这儿吧。”赵承玉道。卫谏望了眼那簪子,眼神略有些复杂。
赵承玉收了簪子正要走的时候,卫谏突然开口道:“那簪子原本是奴才要送给长公主的,长公主身份尊贵,这等小东西怕是看不上,奴才便就没送了。”
听这话,赵承玉突然觉得手里的紫檀木簪子烫手的很,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卫谏,你是何出身?又是为何进的宫当太监?”赵承玉背对着他问道。
卫谏沉想了许久,陷入了回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来:“奴才是晋阳人士,自小父母双亡,跟唯一的奶奶住在破旧的城隍庙里生活,后来,奶奶生病了,为了给奶奶筹钱看病,奴才什么都做过,讨饭、偷钱。后来,听说去宫里净身当太监会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于是,我就进了宫。”
“那你奶奶呢?”赵承玉问。
“我去净身那天就死了。”卫谏低沉的答。
卫谏以为,赵承玉应该离开了。
可是,赵承玉却讥讽的笑了声,道:“本宫知道,你并未净身,什么寻求了世外名医给你装了假男根,都是唬人的,本宫又不是三岁小儿,岂能被你骗了。”
卫谏惊疑的看着赵承玉的背影,心下一时慌乱,却又似有几分解脱。
“放心,本宫会帮你保守秘密。”赵承玉说完这话,就真的要离开了。
卫谏极不死心,追了出去,问:“公主对奴才,可否是动心了?”
赵承玉什么都没说,也没停下步子,快步的走了。
今儿的夜,真凉。
有星子,有月亮,可赵承玉觉得恍惚,卫谏若真是个太监,也就罢了。可他不是,他是个真男人,没有任何缺陷,可当初为何要装作那般变态心里扭曲,来折磨羞辱她?
难道是假装是阉人太久了,太压抑憋屈了,故而也有了那般心理扭曲变态?
在赵承玉第一次察觉卫谏并未是阉人之后,她就暗中派人去调查过卫谏的身世,与他今日所说的并无二致。
第二日早上,卫谏说的那个叫青绣的侍女到了赵承玉院中,赵承玉留下了她。
若是卫谏以为派个侍女在她身边,就能知晓她的一举一动,未免太小看了她。
晌午后,卫谏过来跟赵承玉说了一番当年他在宫中偶然避开净身的事。
他入宫那年,朝中各地遭了大难,故而净身当太监的人很多,那日夜里净身,雷雨交加,负责净身的老太监林江海闹肚子厉害,那夜里连着跑了好几回茅厕,加上夜里本就精神不好,所以就把卫谏给漏掉了。
赵承玉差人去宫里净身房那边查过记录,的确卫谏净身那年的那日,是雷雨交加的天气,也的确是林江海净身的,不过,林江海于五年前死了。
荣王赵承嵘来了卫府,给卫谏送来了一份厚礼,黄金两万两。
赵承玉过去前厅的时候,赵承嵘正要离去,他见到赵承玉后,倒是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皇姐。”
“本宫还以为荣王前来,是看本宫这个皇姐的,看荣王这般急色匆匆的要离开,想来是本宫自作多情了。”赵承玉含笑道,神色里满是警告。
赵承嵘忙道:“皇姐说笑,本王自然也是来看皇姐的,只是听说皇姐并不在府中。”
“你有心了。”赵承玉未曾多为难他。
赵承嵘便告辞离开了。
赵承玉和赵承嵘其实是同岁,赵承玉只是大赵承嵘两个月,同为先皇最年长的孩子,赵承嵘是皇子,却不如赵承玉受宠受重用,赵承玉有封地有兵权,赵承嵘却只有一个王爷的虚衔,也不曾立下任何建树,就喜与京城中这些勋贵们来往频繁,另外就是广纳侧室。
他营造的是个贪恋美色的无能王爷,可他府中的侧妃却都是朝中重臣的千金。
前厅里摆着两大箱子装得满满的金子,将屋子里都照得亮堂。
卫谏收受荣王的贿赂被赵承玉撞见了,他也没丝毫慌张,反倒一副慵懒的口吻道:“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荣王还想要,长公主觉得应当如何办?”
“他还真是越发大胆了,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都行贿要江南那地儿!”赵承玉怒气道,“银子收了,事不办。江南那地儿的官员,全由本宫一人安排!”
说完,赵承玉就当即进了宫,与赵承桓要了安排江南空缺的事,给赵承桓留了十五人的位置,其他的,全会由她来安排。
赵承桓虽不满赵承玉这般霸道独揽大权,但还是隐忍着按着赵承玉的意思来办,把江南这块交给了她。
随后,赵承玉就去了吏部,调取了候补官员的所有资料。
当然,江南这么大的一块地,一时处理了那么多的官员,空缺如此之多,但凡朝中能说得上话的大臣,都会有不少候补官员前去拜访送礼,不单单只有卫府。
赵承玉离开吏部的时候,正遇上几个候补官员经过,在讨论送礼这事。
“这次空缺那么大,我可是丞相府、吏部尚书还有刘御史那儿都送了礼,礼多人不怪,这次我肯定能去江南任职,我这候了也有三年了,总算是要扬眉吐气了。”
“恭喜啊恭喜!那位候了十五年的秦鹤荣,估计这辈子都得候着,这回是多大的机会啊,他居然还不去送礼结交几位大人。”
“他怕是想结交,可他有那钱结交吗?”
……
几人嬉笑一番,扬长而去,都对去江南任职一事志在必得。
候了十五年的那人,赵承玉倒是有几分印象,她看过这人的资料,出身寒门,少年天才,十五岁便就考中了进士,之后就一直留在京中候补,等着朝廷派他去任职,只可惜一直都在候着,都没候到他的头上。历年来吏部考核,他都是名列前茅,按理说,但凡有空缺,应当最先选他的。
可他却一直都候着。
京郊一处偏远的巷子里,这里住的大多是些生活贫困潦倒的人,秦鹤荣在此租住已有十五年了,他十五岁少年时考中进士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潦倒和别人嘲笑的眼光。
“我说秦进士,您还是回家里去候着吧,您这辈子就没有当官的命,就别做那样的梦了!”房子主人过来找秦鹤荣收租子,秦鹤荣又缺了她一两银子,说下个月再补上,她就不耐烦的说了起来。
想当年,秦鹤荣住进来时,她那个高兴啊!
她这屋子有个进士老爷来住,还是这般年轻的,那可是多风光的,她觉得秦鹤荣以后肯定得有大出息,不但当时免了她的房租,还将父母双亡前来投奔她的外甥女嫁给了秦鹤荣。
可没想到秦鹤荣这一候补,就候了十五年了。她也知道,这官场上的事,铁定是要用银子去打点一二,秦鹤荣成亲之后,她也和外甥女省了些钱准备着拿去给他打点一二,可没想到这个秦鹤荣自视清高,将他们的钱给拦了下来。秦鹤荣是文人,又是进士老爷,出去做别的事赚钱,怕丢了脸面。
他刚中进士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