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下嫁-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菜还有那么多名堂,要注意火候,各种配料什么时候放,该放多少适量……其实这普通平常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
他放下了许多架子,不再像是那个在京城横行,出现便带杀戮血腥的权宦,此时就像是个普通平常的人,闲谈的说着:“我给府中的下人放了假,若非十分紧要的事,要由奴婢们伺候,其余的,我们自己做些,尝试几天。”
赵承玉看他,从未想他会有这么一面。
“用了午膳后,你要去做些什么?可有公办?”赵承玉问。
“过会儿去柴房把柴给劈了。”
“哦。”
两人闲谈都是些府中琐事,却是比平常亲近了许多。
用了午膳之后,卫谏突然开口与赵承玉道:“公主与我都是算计之人,还请公主不要像先前那般为了接近我,探查我心之想,而刻意与我亲近,有些事,公主自会明白,只是如今恕我暂不能相告。我卫谏,永远都不会伤害公主。”
原来,她的那点用心全然让他知晓了。
也是,一向高傲的赵承玉,怎会突然变得没了锐气,还能真与他同住同寝,无非是她有所图谋。
赵承玉的用心,突然这样被他戳穿,赵承玉一时尴尬不已,也有些气愤,她舍弃了自尊,委身于一个欺辱过她,她并不爱的男人,不但未有所成果,反倒被他察觉。
更是因此,她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赵承玉甚是气恼,便骂了他一句:“卫谏,你不过是个奴才,本宫待你好了,那是你的恩典。你凭什么在本宫面前指三道四的!”
骂罢,又冷声道:“瑾儿,今日这菜甚是不合本宫口味,你命厨子再做几道精致的菜肴送来!”
瑾儿应声退下。
卫谏也没说什么,躬身抱拳便就告退走了。
他真去了柴房那儿劈柴。
这大冬日的,他也仅是穿了件轻薄的月牙白外衫,也不见他冷,反而因为劈柴出了一身的汗。院子里就他一人在那儿劈柴,劈完一堆,就抱去柴房里放着。卫府人口多,平日用柴很多,他在那儿连着劈了有一个时辰的柴后,才回房换了一身加绒甚厚的玄色金丝纹绣的蟒袍,披了件狐裘大氅,又去见赵承玉。
“京城有个戏园子很是热闹,唱戏的都是名角,长公主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赵承玉这伤养了也快有一月了,一直是在府中呆着,着实是有些烦闷。加之年关临近,京城比往日热闹许多,便就仅带了两三侍从,与卫谏一同外出看看。
卫谏早吩咐人备好车辇,车辇上备有狐裘袄子,炭火、方桌上摆着瓜果杏仁这些吃食,十分之豪华。
赵承玉随行之人有瑾儿、松儿、青绣及最近收下的熊婉秋和赫连南丞,车辇大,容下这些人都还显宽敞。
京城大街很是热闹。
“很多地方官员这时候已经派人进京给京官送年礼了。昨儿江南那边就来了五位官员给公主您送年礼。”松儿看着外面的热闹说起来。
“这些官员,要送节礼,又要送年礼,一年还有冰炭两敬,寿辰之礼、大婚之礼、添子添孙之礼,送的还不是一两位官员,一人就要送好几位。他们那些钱和礼又是从哪儿来的?无非是搜刮地方百姓商贾,用百姓的钱,孝敬了这些大官,苦的还是百姓。”
赵承玉絮叨的说起,“前些年时,皇上年纪还小,本宫与他同去丞相府里看望姑姑,正好遇见外地官员给丞相送节礼,那时便见满屋子里都是各种珍贵的东西,大多价值千金。那时候,皇上看着,居然还说官员都如此富有,送出这些礼品来,可显得我北朝国富民安,百姓都过上了好日子。其实啊,这官员越富,百姓则越穷苦……”
赵承桓甚至都还未去别地微服私访过,他不过就是偶尔出宫几次,所经之地,也是京城的繁华之所,便觉得北朝各地都与京城无差,即便不及京城繁华,那也不会相差太多。
就连赵承玉都鲜少出过京城,她是见过某些地方的贫苦,也见过灾民,但这北朝各地,到底是不是繁荣昌盛,她所知也不多。
“长公主既然是出府散心的,又何必去忧心这些。朝廷吏治、百姓是否安居乐业,非今日一朝所能改变。不如放宽了心思,先看了戏后,他日再想,莫坏了心情。”赫连南丞劝了赵承玉一句。
赵承玉问他:“你四处游历过,可曾去过极其困苦的地方?”
“那倒不曾去,南丞所经之处大多是名川古迹,繁华锦绣之地,不过,即便是在那等地方,也是见过乞丐沿街乞讨、难民成群,远不如这天子脚下的京城繁华。”赫连南丞感慨道。
到了戏院后,卫谏早已安排好了极好的包厢,位置好,能清楚的看到戏院其他位置,看戏也方便。因为是在包厢里,赵承玉过来也未引起什么轰动。
戏院老板过来伺候茶水,只知道前来的是贵人,并不知晓身份,那老板也是爱吹嘘之人,见赵承玉身子娇柔,但一身珠光宝气,流光溢彩,便也说:“今儿来的都是些贵人,不瞒几位,皇子、公主、郡主、世子都在这儿看戏,可得小心伺候着,生怕个闪失就惹了几位不高兴,那可就要掉脑袋了……这做贵人们的生意是赚钱,却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您瞧瞧那外头,坐着的都是些官。”
赵承玉自然瞧见了外面一楼大厅里坐着的都是些官员,有京官,也有外地官员,三四品的坐在前面较好的位置,五六品、七品的就要坐在后面的位置。
“可真是比朝堂还要热闹许多。”赵承玉轻笑了声道。
老板狐疑的眼神看她,试探问:“姑娘还见过皇上上朝不成?那您可是位大人物。”
“说笑而已。”赵承玉道。
外头有小二喊老板过去招呼另外一个包厢的贵客,老板应了声,便就与赵承玉和卫谏拱手告罪:“那边是荣王的包厢,我一个平头百姓可得罪不起,就先告退了,诸位贵客若有事,会有专门的小二来此照料。”
说完便要走。
赵承玉问了句:“荣王也在?”
“在的,今儿这般热闹,是荣王包了场,请那些位大人来看戏的。”那老板说完就走了。赵承玉将狐疑的目光转向卫谏:“今日可是你同本宫说放下身份和算计,当个普通的人过普通平凡的日子,如今,你倒说说,故意将本宫引来这戏院,是何居心?”
“包厢是我前两日遣人定下的,并不知今日荣王会在宴请百官看戏。你可信我?”卫谏诚恳的道,希冀的目光望着赵承玉。
赵承玉却是起了身来,冷声哼道:“卫大人城府那般深,本宫可不敢相信。”
说罢就要领着瑾儿等人要走。
包厢的门打开,却见荣王已在门口站着,躬身与她道:“见过皇姐,方才臣见是皇姐的车辇在戏院门口停下,便此来与皇姐打声招呼。”
“荣王在此好生看戏,本宫不扰了你们的兴致。”赵承玉道,她正要走,又停了下来,看向赵承嵘,问:“荣王在此宴请百官看戏,本宫要去春风十里看看,荣王可有兴致与本宫一同去?”
也不知赵承玉这是怎么想的,突然的就要去春风十里,那地方,可是赫连夫人为妓女的地方!
连跟在赵承玉身边的赫连南丞脸色都不太好。
“去与下面的那些官员说,本宫请他们去春风十里寻欢作乐。他们若是愿意去的,就一同跟着去。”赵承玉与赫连南丞吩咐。
第45章怀疑卫谏
赫连南丞只得硬着头皮下去了,叫人去嫖他嫂子,如何的讽刺。
果然赵承玉这人,心肠是有些狠毒的。
到了春风十里后,赫连南丞本着私心小声同赵承玉劝言:“长公主,嫂嫂千错万错,但她终究是赫连府的将军夫人,若真让她在这春风十里失身,赫连家脸面不好看,怕是会对皇家生出芥蒂,君臣不和,实乃大忌。长公主事事以皇上为重,切莫一时冲动糊涂!”
“你既知道,又何必说。”赵承玉白了他一眼。
便就领着一众官员和的荣王进了春风十里,道:“今日各位在此尽情欢快,所有费用,本宫出了。另外,赫连将军的夫人在此为妓,诸位切莫惊扰!”
此番前来的都是外官,对京中知晓不多,即便有人听闻赫连将军的夫人在春风十里为妓,但耳听为虚,只当是旁人说笑编排的。
如今,听着长公主都这般说了,想来是真的。
一众外官已有在私下讥笑议论,堂堂将军夫人都为妓了,这赫连府的脸面着实是没了,他们还真想见见这位赫连夫人。
赫连南丞的脸色甚是难看。
赵承玉未曾理会他们,让老鸨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她与瑾儿等人在厢房里歇着,又吩咐老鸨将这春风十里的姑娘们喊出来去招呼那些官员们。
卫谏则是去了红袖那儿。
其实,北朝还是不让官员明目张胆的进入风尘场所,官员身上有太多朝廷机密,而那地方又是龙蛇混杂,细作繁多,男人最容易在这温香软玉里失了分寸和理智,而将朝廷机密透露出去。
即便今日是长公主请他们嫖妓,但均不敢放肆,只与那些女子喝酒畅谈,不做其他,个个似极了柳下惠。
春风十里,白新月房中,红香罗帐,香炉中燃着沉蜜的香料,白新月一身轻纱素衣,将玲珑有致的身子裹得曼妙,酥胸半露,若隐若现。
她正于铜镜前梳妆,听得丫鬟翠屏来说赵承玉领了一大群外官来此羞辱她,她眉眼中满是恨意,手指紧紧捏着木梳。
“赫连夫人,您与长公主之间的争斗,二人必要一死,才可停歇。”坐在八宝桌前喝着茶的庞遗世平静道。
白新月恨意咬牙道:“她是长公主,即便皇上再宠信将军,到底还是有亲疏之分,首要的是护着她!”
“那是因为,这次是赫连府伤长公主在先,是赫连府和长公主的争斗。如若,变成了长公主和皇上的争斗呢?”庞遗世提醒她。
白新月似有恍然,问:“若是皇上觉得长公主要抢他的江山,定会比我还想除掉长公主?”
“夫人聪慧,一点就通透。”庞遗世笑道。
白新月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她所受的屈辱,必定要让赵承玉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我如今在这种风尘之所,皇上未曾下旨,还请先生助我脱离这儿。”白新月与庞遗世恳求道。
“夫人放心,长公主这么一闹,明日您便可回到赫连府。”
庞遗世说完,就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春风十里。
他是南朝姜元彻的谋臣,潜入京城已有一段日子,他的目的便是杀死赵承玉。赵承玉虽是一介女子,但他发觉只要有赵承玉在,北朝江山会一直稳固如铁,要想瓦解北朝的势力,一除赵承玉,再除赫连家。
他曾安排杀手刺杀赵承玉,又买通杜司徒煽动群臣弹劾赵承玉,仍未得效。好在他发觉了赵承玉和赫连府的关系剑拔弩张,而导致如此的人便是白新月,只要他对白新月善加利用,定能一举除掉赵承玉和赫连南骏。
荣王跟着赵承玉在春风十里折腾了一番,回到府中已是月上柳梢,他微带几分醉意,心思沉郁。心腹来报:“王爷,庞先生在书房等您。”
听此,荣王立即疾步往书房去,面上多添了些喜色。
“庞先生。”荣王进去书房叫道,对庞遗世显出些许的恭敬来。
庞遗世对着荣王行了礼,道:“长公主领着诸多官员去了春风十里,是看尽了赫连府夫人的笑话,皇上对赫连府仍是信任及重用,不过是碍于长公主的面子,不好轻易饶恕了赫连夫人和将军。皇上需要有个台阶下,正好这时候王爷去向皇上求情,如此也是给了赫连府一个人情。”
“庞先生所说有理。”荣王点头道。
第二日,荣王便就进宫向赵承桓求情:“皇上,赫连夫人在春风十里为妓,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终究不太好,皇姐的身体也已经好了,还请皇上饶恕了赫连夫人和赫连将军。”
赵承桓虽有饶恕赫连南骏的心思,但是荣王求情,他不由狐疑,道:“赫连将军打伤皇姐,朕如此罚赫连府已是轻的。”
“皇上,您罚赫连将军守城门倒不算什么,但是赫连夫人在春风十里为妓,如今已闹得全国皆知,昨日皇姐领了一众外官去了春风十里。这伤的不仅仅是赫连夫人的名节,而是伤的赫连府的颜面啊!这等污名是伴随一辈子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避免君臣失和。”
荣王所说句句在理,赵承桓也早在为此发愁,既然听他说得句句都是为国考虑,便就应允了此事,发了旨意下去,免去白新月的责罚。
不过对于荣王,他疑心更重。
赵承桓赦免白新月的消息传出来,松儿略有些不高兴,很是替赵承玉打抱不平:“皇上当真是太宠信赫连府了,害长公主受伤,都足以掉脑袋了,皇上却是这般轻松的饶过了她。说是罚到春风十里为妓,其实只是搬到那儿住了些日子,何曾有谁嫖过她!”
赵承玉倒不似她那般激动气愤,悠闲的拿着鱼食喂池子里的锦鲤,道:“有没有人嫖她并不重要,总归玷污过她身子的男人也不少,让她在春风十里为妓,污的是她的名声,又不是她的身子。再来,我并不想至她于死地,她若是死,必定得是赫连南骏杀的,才行。”
赫连南丞过来时,正好听到赵承玉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微怔住,半晌才上前来拱手行礼:“见过公主,大哥是不会杀死嫂嫂的,公主还是放下这门心思吧。”
“赫连南丞,你是赫连府留在本宫跟前的眼线吗?”赵承玉冷喝了声。赫连南丞拱手便不再说话。
“卫谏呢?”赵承玉与府中的下人问了句。
“回长公主,卫爷在前厅宴客。”下人恭敬的回道。
前厅里,庞遗世在与卫谏问道:“卫爷当真不考虑?”
“在下一介阉人,在北朝已是位极人臣,又有长公主这样的夫人,当真是想不到南朝还能允诺在下什么?”卫谏笑道,这庞遗世在京城中巧舌如簧,周旋于众多大臣之间,被他们视为客卿。
他必定是有些才能的,卫谏倒想见识见识。
“如若事成,您的权势绝不会低于您在北朝的地位,封您为异姓王爷,并且大皇子会过继一子一女给您。满朝公主,随您挑选。卫爷,您意下如何?”庞遗世道,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卫谏大笑一声:“果真诱人!不过,”他语锋一转,冷静反问:“大皇子只是皇子而已,他如何能够应允得了这些?南朝还有太子在,日后这登上南朝帝位的可不一定是大皇子。”
庞遗世笑道:“卫爷不必忧心此事。太子在北朝为质时是什么样的,卫爷应当也晓得,他在北朝为质多年,南朝朝堂已经都是大皇子的势力,大皇子的母妃颜妃又是最得南帝宠爱,等大皇子立下这等举世大功,那南朝帝位自然非他莫属。”
说道此处,他又略顿了顿,喝了口茶。
随后接着道:“卫爷恐怕还不知,太子着实太过无用,他回了南朝之后,本就不得南帝喜欢,他就自请搬去了寺庙里住着,与世隔绝。”
“如此说来,那大皇子可是胜券在握,不过,卫某这人,有些不识好歹。”卫谏说完,便喊了长风送客。
赵承玉过来时,正好看到长风送庞遗世离开,进了前厅,问了卫谏一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