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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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那一届数一数二的神仙学长。
“出国之后,我学业忙,和你们的联系就少了。后来我换了手机,再登陆群消息时,才得知你英年早婚的消息。”午休工作餐间隙,秦禾找付佳希叙旧。
付佳希说:“学长,你别有负罪感。”
“嗯?”
“结婚红包没送,没事的。”付佳希玩笑道。
秦禾也笑,“是是是,我可遗憾了,三天吃不下饭。”
看得出来,他很小心地在回避一些话题。
付佳希主动开解,大方自娱,“没关系,下次我结婚,你再补上。”
秦禾善意附和,“行,你值得更大的红包。”
付佳希心态平和,“过好每一天更重要。”
秦禾亦感慨,“我真的没想到你会那么早结婚。你的专业水平很强的,做的课题和论文观点很有前瞻性,在深圳举办的那一届挑战赛上,你的表现真的很耀眼。”
付佳希微微恍神,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是不是应该举杯感谢,谢谢领导的赏识?”她以笑掩饰,让心情逐渐松绑。
“什么领导,我永远是你的学长。”两人的水杯轻轻相碰,秦禾说:“敬我们的友谊与重逢,也祝福你越来越好,真心的,付学妹。”
这两周,是付佳希状态非常好的一段时间。
精力充沛,对未来抱有极大的期许。
除开是旧识这一原因,秦禾的确是位非常专业的合作伙伴,尤其是他国外的工作见识能填补付佳希这几年的眼界与知识盲区。
当下最紧要的就是金云银业的竞标,这也是秦禾上任后,负领导责任的第一个项目。
付佳希将自己第三稿标书草案上会研讨,不断复盘修改,思路梳理。
白天为工作满负荷运转,晚上又要陪岳嘉一亲子阅读,手工作业,回复积累一天的班级群事宜,衣食住行无一不操心。
付佳希像个快要转出火星子的发动机,可夜深人静时,疲惫不堪的身体又难以平静,她独坐客厅,望着窗外如星点缀,朗月悬空的城市街景,竟会无措茫然,肺腑空空。
周四下午,临近下班才散会。
“佳希。”秦禾把她叫住。
“今晚加班?”付佳希心领神会,“没有问题,容我安顿一下家里。”
秦禾轻拍自己脑门,“我要反思。”
“什么?”付佳希从资料里抬起头。
“已经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剥削者了。”
付佳希笑起来,也开玩笑说:“不会,是我有打工人的自觉。”
“靠劳动致富,很光荣。”秦禾说:“今天不加班,明天放一天假。约上白朵一起,我们出去玩一天。”
付佳希诧异,捧着文件,“这,这工作还没做完呢。”
“在公司确实要以工作为重,但我也是你们的学长。”秦禾的笑容如沐春风,“学长希望你劳逸结合,不要忽略生活中的朋友与家人。”
—
周五,欢乐城客流平稳,游玩体验感极好。
白朵带上自己的男朋友,付佳希带着岳嘉一,开启轻松愉悦的一天。
白朵的男朋友叫小赵,酷爱带孩子,照顾嘉一无微不至。
秦禾说:“这男生不错,你们好事将近了吧?婚宴一定要通知我。”
白朵说:“你放心,送红包的机会一定留给你。”
秦禾笑道,“还和大学时一样,鬼马机灵。”
小赵男友好奇,“她大学什么样?”
“我要喝果汁。”白朵连忙使唤,“你去给我买啦。”
小赵立刻照做,往飘满粉色爱心气球的便利车小跑而去。
待人跑远,白朵“嘘”的一声,“学长,别揭短,我请你嚯奶茶。”
秦禾伸出两根手指,一本正经道:“两杯。”
“OK。”
秦禾看了看不远处,正给岳嘉一拍照的付佳希,母子二人都很养眼,随手一拍都是温馨风景。
“佳希一个人带孩子很不容易。”秦禾问:“孩子爸爸呢?”
“在缅甸打工。”
“他们分开时,爸爸没要孩子的抚养权吗?”
“那可要不着。”白朵说:“他前夫有残缺。”
“呃,缺胳膊少腿?”
“是缺心眼。”
隔着万里长河,白朵都能把此人怼得如脚下尘泥,秦禾越发感慨,“佳希这么优秀,可真是遇人不淑。好在及时止损,未来路还很长。不过你刚才是玩笑话吧,我听说孩子的父亲很厉害的,是做企业的?”
白朵心里有数,在付佳希的私生活问题上点到即止,虽不难看出秦禾的好奇之心,但她还是适度转移话题,“还是你厉害,公司企业都抢着要。”
—
周六,付佳希要出趟短差,岳靳成主动将嘉一接过来。
车停楼下,付佳希将儿子带下去时,对他说了声:“谢谢。”
岳靳成排斥这种生疏的客套,“这不是工作交接,这是我们的儿子。”
他边说,边弯腰给嘉一扣上安全带,声音埋低,在付佳希听来,竟幻化出一分委屈。
她当是错觉,敷衍应声,“好,拜拜。”
岳靳成:“……”
“妈妈再见!工作顺利爱你哦!”岳嘉一探出车窗,萌萌摇手。
付佳希一身白色职业装,高跟鞋衬得小腿细直,她在晨曦光晕里回眸,笑得柔美又不失自信,大方送去一个飞吻,“谢谢我小少爷!”
岳靳成站在原地,似被这个吻点了穴。
岳嘉一双手捧脸,“我妈咪是不是美呆了。”
岳靳成坐回驾驶座,戴上墨镜,“嗯,是谁给你找到这么美的妈咪的?”
岳嘉一脆声,“是爸爸你呀!”
岳靳成弯唇,商量今日安排,“我们先去看祖母,在满苑吃过午饭,下午去游乐园好不好?”
“游乐园我不想去了,我昨天已经去过了。”
岳靳成轻踩刹车,“昨天?妈妈带你去的?”
“还有朵朵姐姐,小赵哥哥,秦叔叔。”岳嘉一说:“朵朵姐给我买了好多吃的。”
“是朵阿姨。”岳靳成纠正。他最烦白朵这哄骗小孩的伎俩,非得让叫姐姐。
“就是小姐姐。”岳嘉一嘴甜,情商高,风流少东家的人设拿得妥妥的。
岳靳成风波不动地开了一会车,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秦叔叔是谁?”
“妈妈的大学同学。”岳嘉一兴致盎然地分享,“秦叔叔很好的,帮我们排队,买纪念品,给妈妈拧瓶盖,和爸爸你一样,非常绅士。”
方向盘的皮质面套陷下两道痕,岳靳成的手指力气有些大,“还有呢?”
“我想坐玩七个小矮人矿洞,妈妈不让,说很危险。秦叔叔可好了,他也不坐,陪着我,抱起我,飞啊飞,咻咻咻!让我体验手动版的过山车。”
岳嘉一声情并茂地复述。
方向盘的皮面迟迟没能回弹,已然抠出很深的陷窝。
满苑用过午饭,周小筠又让岳靳成进佛堂听经。
岳靳成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
周小筠的榆木棒槌往他额头轻敲,他才恍然察觉。
“你啊你,越发不定心了。”周小筠叹气,“佛祖神明都就净化不了你了。”
岳靳成心如神针定海,没有一丝波澜褶皱。
倘若有神明,他又怎会失去一些人与事?
神既薄待,何苦来哉。
这话他自然不敢宣之于口,那就不是虚晃一枪的棒槌敲额那么简单了。
周小筠拨弄佛珠念念有词,大手一挥,“去去去,莫让菩萨看了心烦。”
岳靳成踏进果园,见岳嘉一正与管家周叔一同摘黄桃。
“爸爸!”岳嘉一跑过来,献上一只新鲜桃子,“最大的给你吃哟。”
岳靳成蹲下,裤管上提,露出一截窄劲脚踝。
他不嫌弃,就着嘉一的手,很捧场地咬了一口黄桃,“很甜。”
岳嘉一眉眼下弯,像明月璀璨,和付佳希笑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开不开心?”岳靳成擦了擦儿子额上的细汗。
“开心!”
“是昨天游乐园玩开心,还是今天更开心?”
“都开心!”
“下次还想去吗?”
“想呀。”
岳靳成循序渐进,又问:“是想和爸爸去,还是和小赵哥哥,或者那位秦叔叔去?”
“爸爸你。”岳嘉一立场坚定,回答得毫无犹豫。
“好儿子。”岳靳成稍感欣慰,“那位秦叔叔年不年轻?跟妈妈聊得好不好?穿什么样的衣服?”
“年轻。好。穿……”岳嘉一说:“穿得跟爸爸你差不多的白白外套。”
岳靳成抿唇,停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忽然有点嫌弃了。
“那是秦叔叔穿得帅,还是爸爸帅?”
岳嘉一给了个很海王的回答:“都还可以吧。”
“……”
岳靳成不太满意这五个字,“来,爸爸抱。”
岳嘉一清澈的眼神望之,不明所以。
岳靳成说:“抱紧爸爸,爸爸也能陪你玩过山车。看,是不是这样?”
咻。
咻咻……
咻咻咻~~
岳嘉一有点懵,“爸、爸爸,你慢点转,我,我有点头晕。”
—
付佳希五点到家,岳靳成准时将嘉一送回。
晚七点有场宴局,焦睿已经拿好他要换的西服领带以及皮鞋,在目的地等候。
褪去休闲装扮,正装上身,岳靳成窄腰长腿,身形格外板正。
进会所一段路,焦秘书细致告知参宴人员,彰显身为秘书的专业水准,最后特别提醒,“关总也在,大概率会找您聊铅锌的海外市场行情。”
应酬所需,岳靳成戴着一张滴水不漏的精致面具,左右逢源,谈笑风生。
到半场,焦睿快步走来,急态打断:“岳总,是佳希的电话。”
岳靳成立即收笑,酒杯给到他手中,往宴会厅外的花园离去,“佳希?”
付佳希疲惫低声,“嘉一发烧了,我一个人搞不定,你过来一趟医院吧。”
“你别慌,我马上到,哪家医院?”
岳靳成往出口方向快步,边说边解西装,手伸进衣襟,绕到后腰解散马甲绑带,方便待会开车。
“你别开车。”
“嗯?”
付佳希的语气既平静又冷,“坐过山车来。”
作者有话说:
咻咻咻~的那种……
感谢追文,继续抽200只小红包!
—
第9章 紧要
◎男人不重要,赚钱才紧要。◎
岳嘉一验了血,做了系列检查,初步断定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高热。
晚饭时,他胃口不佳,又犯困,连每日雷打不动的睡前阅读环节都省略。
付佳希探他额头,果然烫手。
家里常备的用药一应俱全,冰贴,体温计,退烧药悉数用上,再用温毛巾不断擦拭嘉一的后颈。
可两小时过去,体温依旧退不下来,只能开车去挂急诊。
岳嘉一极度不适,很是闹人。
排斥医生做检查,见到护士靠近就哭着说不要打针。
付佳希实在没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便打电话给了岳靳成。
岳靳成一出现,岳嘉一嘴巴一撇,眼泪叭叭掉,伸出小手,很重的鼻音叫“爸爸”。
岳靳成抱着他,走到廊道尽头。
父子俩依偎低语,岳嘉一的小腿垂搭在他腰侧,鞋底挨脏了他的丝质衬衫,浅米色留下半只脚印。岳靳成抱着儿子,哄着他,跟他说悄悄话。
岳嘉一被说服,愿意抽血打针了。
三瓶挂水,流速很慢,岳嘉一又起了咳嗽症状,医生进来推了一只镇咳的药物。
终于,小孩儿闭眼入睡。
躺在病床上,脸蛋退了高热的红,泛起病态的苍白。
岳靳成轻手盖好小棉被,侧头道:“这里有我,你去休息。”
付佳希没有推辞,轻着脚步走出病房。
国际医疗部是VIP套间,陪护床一应俱全。
守着儿子打完第二瓶药水,换好药后,岳靳成也来了这边。
他推开门,看到的不是在休息的人。
付佳希挑灯夜读,坐在小桌前,孜孜不倦地修改演示路径。
岳靳成掌心压了压门板,克制着提醒,“我是让你来休息,不是让你换个地方加班的。”
付佳希过于专心,被突兀的声音惊悸,也不愉悦地回击:“你让我休息,怎么,是想让我致谢你的慷慨吗?”
岳靳成说:“别故意曲解。”
“我为什么要故意?”付佳希说:“你的语气先不善,我是实事求是。如果我再说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能更加不爱听。”
岳靳成心里堵着气,白天堵到此刻,半点没消散。
他踏进房间,关上门,这次不愿冷静处理,拿起刨根问底的阵仗。
“你怪我让嘉一生病的?”
“我没这么说。”
怎么没有,他提醒道,“你还让我坐过山车来医院。”
付佳希保持缄默,不想为这一句话内耗。
岳靳成兀自道:“我又不是第一个带儿子坐过山车的人,你不能全部责怪到我身上。”
“……”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迟疑片刻,付佳希蓦地反应过来。
“只有过山车吗?”她神色虽严肃,但语气悄然松动,“你问儿子,同款外套,谁穿更好看,爸爸帅还是叔叔帅。”
岳靳成手指握紧,这儿子怎么回事,将生父出卖得如此完整。
付佳希实在不解,“你幼不幼稚?”
岳靳成挽尊到底,“我是在教儿子明辨是非,不说谎话。”
付佳希努力忍笑,“诚实是美德对吧?”
她一释然,岳靳成也随之释怀。
淡色光线里,付佳希滋生两分娇俏,岳靳成有点恍神,风浪止息后的平静,让两人间的距离不再隔山跨海那么遥远一般。
付佳希的专注力继续投放于屏幕上,一个一个过数据。
“回收率换算要分解注明,到底是直收还是统一。”岳靳成冷不丁地出声。
付佳希思索,向他演示,“这一行合并,这一项删除。”
“不用。”岳靳成抬了抬下巴,“公式合并,一目了然。”
付佳希一时没明白,“哪里?”
岳靳成伏腰,靠近,掌心盖在鼠标上,以光标示意。
付佳希诚恳受教,茅塞顿开。
岳靳成说:“还有两个很重要的点。”
付佳希眼睛一亮,越发精神。
“你先睡觉。”他不急不缓地讲条件,“睡醒之后再告诉你。”
付佳希愣了愣,又有些想笑,真是煞费苦心。
“好。”她答应,语气不自觉地柔和许多。
岳靳成让付佳希在陪护间休息,他去守着儿子。
离去时,他调暗光线,手搭着门把,一条腿已经跨出,又忽然回头,“换新领导了?是你大学同学?体恤下属去游乐园搞团建?”
付佳希被他这一顿输出问懵了,“啊,对。”
岳靳成说:“归类并项让方案框架更精准具象化,这么清晰的切入点都找不准——新领导的水平有待提高。”
评价客观,很符合他一贯的工作作风。
门关,人走得快。
似是不想多留一秒,听付佳希为学长说话。
—
岳嘉一这场感冒起病急,来势不轻,晨间又反复高热,要住院观察。
原本昏睡的嘉一听到这话,顿时醒来,哭闹不止。
发着烧,烧得小脸通红,小朋友心性容易释放。就像平日很难得到的礼物,在这一刻终于有了非要不可的理由。
岳嘉一伸着手,哭得声音嘶哑,“我要爸爸妈妈,要你们都陪着我。”
付佳希心里跟着难受,耐心哄,温柔抱,她不能替岳靳成做决定,只能说:“妈妈陪着你,妈妈不走。”
岳嘉一勾着她的脖颈,手劲大,勒得通红。
岳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