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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二嫁新帝-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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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会沦陷的。我劝莺儿还是死了这条心,天一亮我便会找机会出城,不要再耍什么花样了。”
  是啊,陆庭筠并未带过兵,定王为了攻打皇城,几乎是倾巢而出,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方才在医馆外看到陆庭筠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必他定是为了定王带兵攻打京城之事,心中焦急难耐,定是有无数军情急报等着他去处理去决断。
  姜怀瑾观察过城门,见城门处的守卫已是平常的两倍。
  便知根本就无法蒙混过关。
  他便决定不等天亮了,等禁军和守城的守卫换班的时辰出城。
  陆庭筠则登上高高的城墙巡查城防,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盯着城门出打算排队出城的百姓,他立在墙头眺望着远处。
  天还没亮,那些急着出城的人便已经排起了长队。
  魏炎高烧已经退了,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喝了药之后便睡下了,可魏炎和崔莺的身体虚弱都不适合下河游出城外。
  姜怀瑾着急出城,只得先带着崔莺和魏炎出去,其他的手下带着沈柔从护城河游出去。
  与手下的将领约定到城外的十里亭汇合。
  崔莺换了身村姑打扮,脸上画浓妆,直到看不清原本的相貌,带着生病的孩子出城,姜怀瑾急着出城,便早早地混在那些出城的百姓中,在城门处排队等候。
  等到卯时,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姜怀瑾低头背着孩子,跟在出城百姓之后。
  但今日出城却此昨日要更严格,每一位出城的百姓都要被盘问许久。
  崔莺在苦思逃出去的机会,她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之上那容色清冷,容貌俊美的男子,突然心生一计。
  她一把抓住了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的后领,大喊一声,“方才你一直在后面挤我,定是你趁机拿走了我的簪子。那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是娘的遗物,你快将簪子交出来。”
  这一招果然有用,她突然大吵大嚷,成功将陆庭筠引了过来。
  陆庭筠上前查看,只是淡扫了崔莺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便快速移开了,轻抬眼皮,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崔莺心里觉得有些失望。
  她仍是福身行礼道:“大人,民女的簪子不见了,民女怀疑是他偷的,他方才一直在后面挤,又插队到了我的前面,我怀疑他急着出城,根本是他偷了簪子,着急逃走,大人可要为民女做主啊,那只凤头钗,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陆庭筠的嘴角勾着笑,打量了崔莺一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位姑娘礼数倒是周全,看着倒不像是出身乡野。”
  崔莺欣喜万分,以为陆庭筠就要认出了她,可陆庭筠接下来的话,直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既然是偷窃的案子,那可不归我管,这位姑娘还是去京兆府报官吧。”
  崔莺差点气的倒仰,偏偏这出城的队伍中,说不定还混进了姜怀瑾的人,魏炎还在姜怀瑾的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
  崔莺咬了咬唇,气得红了脸,心里恼恨极了陆庭筠,她不过是换了身打扮,脸上的妆重了些,他怎会认不出来,难道一夜不见,他的眼睛便瞎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6 11:55:40~2023…05…27 11:4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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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莺儿是不是爱上陆庭筠了?◎
  那男子气得涨红了脸; “无凭无证,你就敢冤枉好人,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什么金凤钗; 大人说的对,我这便和你去见官; 到官老爷的面前分说分说。”
  姜怀瑾拉住了崔莺的手臂,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以示警告。
  他脸上堆着笑; 赶紧给那名情绪激动的男主鞠躬道歉; “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了。是我家娘子记错了; 娘子为了给虎子治病,将那支凤钗给当了,换了银子给虎子抓药。”
  又轻叹了口气; “自从我家娘子摔了一跤; 她时常记忆错乱,竟将从前的事记混了,实在抱歉,也是我无能,没能好好照顾她,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崔莺想从他的手掌挣脱,却被他揽住双肩,摁在怀里; 低声警告; “别动; 想想魏炎。”
  那男子摆了摆手; “罢了,原来是个傻的,你也不容易,赶紧给你娘子治治吧!下次再冒犯了他人,惹了不该惹的人,会吃大亏的。”
  “是,多谢这位小哥。”姜怀瑾连连致歉,那男子便没再追究,拂袖愤然离去。
  那清冷的目光只在崔莺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便赶紧移开。
  陆庭筠脸色微沉,而后冷声道:“莫要在此耽误旁人出城。”
  姜怀瑾又是鞠躬又是道谢,拉着崔莺赶紧离开。
  可崔莺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盯着她,她再次回头,却再也不见了陆庭筠的身影,只剩身后黑压压的排队等待出城的人群。
  姜怀瑾怎会看不穿崔莺的心思,知她想引起陆庭筠的注意,只不过他已经通过了守卫的盘问,只等到了幽州,陆庭筠也束手无策。
  “莺儿别看了,莺儿方才也试过了,你如今这般模样,便是站在他面前,他也无法认出,莫要再耽误时间,还是随我快快出城吧。”
  进出城的百姓实在太多了,城门处变得拥挤不堪,不知是谁突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崔莺的身子不稳,往外摔了出去,却突然有只手揽住了她的后腰,稳稳地扶着她,“这位姑娘可站稳了。”
  崔莺看着那张熟悉的清冷的侧颜,唇轻轻颤了颤,怔怔地望着他,只见他眼神冷若寒冰,眉眼间带着冷漠和疏远,她突然觉得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泛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尽管他们离得如此近,但他还是没能认出她来。
  她而也无法喊出口,魏炎就在姜怀瑾的手里,她不能冒险。
  她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她也不明白这种难过从何而来,一想到和他擦身而过,她就要被带去幽州,只怕再也无法见到他,便难过得无法自抑。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陆庭筠看了她一眼,见到她脸上哭花的妆容,实在惨不忍睹,不觉狠狠皱了下眉头。
  姜怀瑾担心被陆庭筠认出,一把将崔莺拉进怀里,“娘子,怎的将夫君说的话都忘了,出门在外,要牢牢牵住夫君的手,若是娘子被人伤到了,夫君会心疼的。”
  又对陆庭筠行礼道谢,“多谢大人出手相救,我家娘子方才给大人添麻烦了。”
  陆庭筠微微颔首,一言不发,眼神依然冷若霜雪。
  而后姜怀瑾紧握着崔莺的手,催促她出城。
  待崔莺走后,陆庭筠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绢帕,帕子上绣着一支纯白的梨花。
  他策马出城,行到无人之处,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对潇鹤吩咐道:“去西郊大营,今夜出发前往幽州。”
  *
  混在百姓出城的队伍中,行了几里路,姜怀瑾便坐上了前往幽州的马车。
  又让崔莺在马车上换了衣裳,洗去妆容,当晚便出发前往幽州。
  崔莺想起方才陆庭筠搀扶着她的后腰,她以为陆庭筠已经认出了她,她甚至能感觉到陆庭筠眼神微妙的变化,以为陆庭筠就要认出她了,可又想到自己脸上的妆那般难看,陆庭筠认不出她也很正常。
  可不知怎的,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口闷闷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许是马车太过逼仄,她赶紧打开车窗透气,冷不丁地吸进了一口凉风,呛咳不止,咳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自从出城后,便一直在赶路,不觉天就黑了,夜间行路难辩方向,又飘起了大雪,姜怀瑾这才命人停下原地休息,待天亮再出发赶路。
  姜怀瑾走进马车,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莺儿,别看了,他没有追上来,这一路出城也很顺利,再过两三日便能到达幽州了。”
  崔莺轻嗯了一声,她也知晓离京城越远,陆庭筠再寻到她的机会也越小。
  “你知道为什么吗?”
  崔莺语气淡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定是表哥为了掩人耳目,同时派出了几辆马车选择不同的路出城,所以即便他事后起了疑心,再想追踪也已经晚了。”
  “莺儿都已经知晓了,却仍是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
  他一把抓住崔莺的手腕,“从前是他胁迫了莺儿,莺儿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对他妥协的,不是吗?”
  崔莺用力挣脱他的手掌,“表哥,我感到有些累了,想休息了,表哥请下车。”
  “你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难道是因为你爱上了他,不舍得离开他吗?”
  崔莺的心猛地一颤,她为何会因为自己没被陆庭筠认出便这般失落难过,难道真的如姜怀瑾所说,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不可能,陆庭筠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她又怎会?
  从一开始她不过是想要利用他罢了,她怎会明知这是个谎言,是个骗局,是自己策划了这场骗局,而自己却深陷其中,简直可笑。
  姜怀瑾紧握着崔莺的双肩,“他那样卑劣之人根本就不值得被爱,只要莺儿此番随我去到幽州,便再也不用怕他,我如今在幽州也有了自己的兵,如今的我也已经今时不同往昔,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等莺儿到了幽州,我们便成婚,祖母知晓了我们的亲事定然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我们就像在姜家一样。不,我不会让莺儿像姜家那样受尽欺负和委屈,也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莺儿,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崔莺一直腹中空空,又因赶路疲累不堪,被姜怀瑾抓住双肩,使劲地摇晃,她感觉胃里有些恶心想吐,帕子捂嘴,不停地干呕着。
  姜怀瑾赶紧为她递茶,轻拍她的后背,“莺儿这是怎么了?”
  崔莺摆了摆手,含吞了一口茶压住胃里的恶心想吐,“赶了太久的路,只是觉得有些恶心不适罢了。”
  “你说他在强迫我,那表哥了呢?表哥强行将我带走,难道不是也在强迫我吗?”
  姜怀瑾突然来了火,“我和他不一样,我从未想过要丢下你,当初若不是你和他有了婚约,我又如何会心灰意冷之下去了幽州,而你也不会受了那么多苦,不过莺儿放心,我定会为莺儿报仇的。绝不会让莺儿在宫里白白吃了那么多苦头。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沈柔,若非是她,我的人也不会这般顺利入宫,也不会那般顺利地将皇帝从紫宸宫带出去。”
  只听“咻”地一声响,一支响箭直冲天际,此刻姜怀瑾派进宫的那些人已经偷偷潜进宫,他们已经抓到了皇帝,将皇帝带离皇宫,这便是他们得手后放出的信号。
  他要将皇帝带到幽州,挟天子以令诸侯,有皇帝在他的手上,也不怕各地藩王不听话。
  如今天下就要大乱了,定王根本就不懂领兵打仗,他急于攻占京城,且不论能不能夺取京城,便是打下了京城,各地藩王争相来争抢,尤其是蜀地和荆州的鲁王喻王,他们都都会带兵抢夺,谁第一个攻城,第一个称帝,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各地藩王都会带兵前来讨伐。
  定王将率三十万大军攻城,幽州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若是陆庭筠在这个时候领兵攻打幽州。定王被首尾夹击,便会必败无疑。
  他进攻京城一事上,姜怀瑾和定王有了分歧。他选择带着旧部回到幽州。守住幽州城。
  崔莺拿出一枚白玉扳子,放在桌案上,“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何表哥贴身佩戴的玉扳子为何会到了沈柔的手上,其实远在从临安到进京的途中,沈柔便已经在暗中帮了你对吗?否则表哥伤得那般重,根本就无法走出那间牢房的,而这只玉扳子其实是表哥交给沈柔的吧?”
  “正是,我与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那时我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我想出去,而她也愿意帮我。”
  “即便表哥也知晓她会拿着这枚玉扳子来找我,会以表哥的安危来要挟我。”
  “是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要一雪前耻,要将被陆庭筠夺去的一切都抢回来。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提起自己被当成囚犯押回京城,那一路上受了多少冷眼和嘲笑,他眼中的戾气再也压抑不住,一掌拍向桌案,气得握紧了拳头,手臂之上,青筋凸起。
  只因沈柔手里有这枚玉扳子,她才对沈柔的话深信不疑,认为是陆庭筠对姜怀瑾用刑,是陆庭筠杀了他。
  “不仅如此,牢房中的那场大火,也是我放的。可惜蔡九卿却不是个草包,及时让手底的人去救火,我真想一把火点了他那刑部大牢。”
  崔莺蹙紧了眉头,牢房里关押着上百名犯人,还有狱卒和守卫,听说事发当晚隔壁牢房的几个犯人受伤严重,险些被大火烧死,眼前的姜怀瑾已经不是那个满腔热血,胸怀天下,庇护百姓的大将军了,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冷漠。
  他已经没了悲悯之心,得知真相后,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原来这便是真相,沈柔先是仿制了陆庭筠的那把玉梳,离间她和陆庭筠,又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桩桩件件都指向陆庭筠,他百口莫辩。
  “夜已深了,表哥,我想睡一会。”
  她躺在马上,蜷缩着身子,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流。
  *
  四日后,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那座古旧肃冷的城池,崔莺揉了揉酸疼的脖颈,直了直身子,见到城门的正中央的顶上的幽州城三个字的牌匾,被那道阳光映照着,发出幽冷的光。
  幽州比京城还要冷得多,尤其是早晨和夜晚,简直能呵气成冰。
  当姜怀瑾抵达幽州时,定王府也得到了消息,魏嘉嘉一早便去了城门,亲自去接姜怀瑾进城。
  她等了许久,却等到姜怀瑾搀扶着个女子走下马车,那女子身上还穿着姜怀瑾的黑色狐裘大氅。
  当她并未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女子小巧的瓜子脸埋在领口的狐毛中,那双眼惊为天人,气质清冷,宛若笔绘的仙子。
  就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惊叹万分,何况是寻常男子。
  姜怀瑾见到魏嘉嘉,脸色却是骤然一变,“你怎的来了!”
  魏嘉嘉强压着心里的不安情绪,走到姜怀瑾的身侧,脸上堆着笑,半点不见恼意,“夫君穿得这样单薄,莫要着凉才是。”
  她又从红玉手里接过为姜怀瑾准备的厚绒氅,正要为他披在身上,却被姜怀瑾一把夺过,“让我自己来吧,此处天冷,回府再说。”
  魏嘉嘉低头垂眸,难掩眼里的失落暗淡的情绪。
  姜怀瑾安排崔莺住在凌风阁,又安排几个武艺高强的手下守着院子,几个得力的丫鬟在她伺候着。
  又命人将沈柔关进了柴房,命人严格看守。
  他安排好了这一切后,便去了王府主院魏嘉嘉的房中。
  魏嘉嘉却什么都不问,只是命人将自己亲手准备的饭菜端上桌。
  “夫君一路辛苦劳累,定然顾不得吃上几顿好的,妾身新学了几道菜,请夫君尝尝看,看妾身的手艺精进了吗?”
  她又站起身来要替姜怀瑾夹菜,温柔小意,关怀备至。
  “我早就说过,我是武将,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他尝了口前面的红烧鹌鹑,点了点头,
  “郡主的手艺一直都很好。”
  “多谢夫君。”
  魏嘉嘉坐在姜怀瑾的对面,埋头吃饭,她几乎不曾发出一点声音,但却味同嚼蜡,没吃几口便放下了。
  定王很疼爱这个女儿,花重金请来老师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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