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长公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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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便看向燕瑰,眼神中带着期盼和请求:“殿下,阿姐为今日的事情费了颇多心思,就是她出了岔子,宴会都不会出岔子。您随我过来好吗,让阿姐好好静养。”
人都病成这样了,指不定还会传染。
燕瑰这回倒是嗯了一声,很给面子的关怀了两句,跟着和谢离很有几分相似的阿玉出了门。
等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内,屏风后的“长乐郡主”抹了把额头。
这脸上一身汗,后背都打湿了,得亏长公主出去的早,不然她这妆定要露陷。
做主子的替身可真是不容易,刚才还得按照要求对他凶狠一点,许是要激起那位殿下的怜惜之情。
天知道她们这些替身平日里被训斥得多厉害,对谢离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半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
替身郡主缓缓的躺下,小脸苍白,倒像是真的病了一样。
燕瑰随着阿玉出来,她带来的几个随从,两个宫女,翡翠、珍珠,一个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还有一些是负责保护她安危的暗卫,他们一向隐匿在暗处,可能待在房梁上,藏在花丛中,躲在影子里,总之就是不会轻易出现人前。
“阿玉”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全部的身心都在为此时的燕瑰服务。
“姐姐平日里很和善,不像是今天这么凶的。”
少年是那种看起来很干净的长相,明明和长乐郡主相似,可是给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
他更温柔一些,看上去更幼,更有元气。
这是谢离深思熟虑之后设计出来的形象。
燕瑰是这个国家第二尊贵的女人,她敬重自己的母亲,还会对父亲撒娇,但是他很清楚,她并不想要成为皇后那样的女人。
燕瑰一点不喜欢她父亲那样的人做丈夫,跟一位长公主玩什么霸道郡王,霸道世子爱上我之类的戏码,一定是颅内有疾,而且病的不轻的那一种。
谢离给自己的定位暂时是燕瑰的贴身小弟,温柔体贴,善良可怜,被姐姐压榨,但是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天真热忱。
一个受过伤害,却仍然愿意面对黑暗,拥抱美好的略受气包的形象。
细水长流,做好定位的转变,很快就会从亲弟弟变成情弟弟。
燕瑰唔了一声,想到了之前躺在床上,明明病得很厉害,却依旧逞强的长乐郡主。
对方的容貌似乎比平时带给她的感觉丑了不少,可是更无害一些。
而且方才她凭着良好的视力都瞧见了,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长乐郡主额头上不断冒出来冷汗,显然是真的病得不轻。
或许是有什么隐情,是她误解了对方。
“她对你凶吗,我没觉得。”
刚刚谢离比平常凶吗,她写在小本上的标签可没有凶这个词。
而且她觉得刚刚长乐郡主说的很有道理,完全没觉得她多凶。
阿玉被噎了一下,燕瑰说他不凶,他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分明是个冒牌货,换了个人,她反而更喜欢,叫他情何以堪。
他试探性的问:“殿下不觉得姐姐和往日有什么不一样吗?”
燕瑰警惕起来,她一直怀疑谢离知道她的毛病。
她根本不能完全记得谢离和平日的区别,只能通过自己亲手写的记录判断。
阿玉再温柔,那也是谢离的亲弟弟,两个人在她眼中就是一伙的。
“她今天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和往日不一样很正常。”
完全无可挑剔的回答,是个正常人都找不出错处的那种。
阿玉……阿玉更郁闷了。
换成男人的身份,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以异性的身份有另外一方面的发展。
但是它也带来了相对的弊端,一个已经长大的男人,哪怕是未举行冠礼的少年,一样要注意男女大防。
阿玉看起来再像个弟弟,也决不能随随便便去牵燕瑰的手,那实在是太唐突了。
少年陪着燕瑰在郡主府的四处走,说话风趣动听。
但是他察觉到,燕瑰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来一句,我听着呢,嗯嗯啊啊的,表示自己在倾听,实际上根本就不走心。
燕瑰一向少言寡语,不是很爱讲话。
她的身份地位注定不需要捧着别人说好听话,反倒是旁人一直努力给她逗乐子。
阿玉讲的那些东西,还没她之前收进宫里来的小太监有意思呢。
对了,今儿个小太监好像来了,就一步一步的跟在她们身后。
不过让阿玉去向小太监学习,他怕是会羞愤至死。
燕瑰是来做客的,不是来砸场的。
阿玉不是谢离那个讨厌鬼,燕瑰不至于因为他的姐姐迁怒他。
逛了许久,燕瑰终于主动说了句:“你不渴吗?”
被她关心,阿玉很感动:“不渴。”
“但是我渴了。”这人小嘴巴叭叭的,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居然还不渴,口水可真多。
燕瑰打算回去就在小蓝本上给阿玉记下话唠的标签。
阿玉的表情差点失控:“是我思虑不周,到凉亭备茶。”
他深呼吸几口气。
“走了这么久。殿下也累了,我去给您准备些点心。”
他需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顺带带上精心准备的吃食。
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女人的胃。
他有苦练厨艺,不至于十项全能,可短时间内针对一样东西做到最好还是可以的。
“去吧去吧。”
听着阿玉叨叨,她一直不得清净。
燕瑰一人端坐湖心凉亭,其他宫人在不远处的桥上等候。
也就一时半会的功夫,亭子弥漫起了一场大雾。
在阳光的照射下,雾气很快散尽。
但是雾气散去的时候,燕瑰眼前的风景却变了,原本守着她的仆从,一个都不见了。
一颗玻璃珠突然砸到了她的跟前。
燕瑰一抬头,一道黑影从跟前闪过。
第17章
湖心亭周边的景致很好,汉白玉九曲长桥,活水从苍茫的后山一路引入,有些历史年头的巍峨水车呼啦转动不停。
池水很清澈,带着淡淡的绿意,那是倒映着两岸的山青绿水。
偶尔一两尾胖头胖脑的锦鲤跃然而起,溅起朵朵白色水花,金红色鳞片闪闪发光。
湖中种的是莲蓬,荷叶碧绿,大大小小连成一片,几只蜻蜓和蝴蝶在其中飞舞,运气不好,会被突然从荷叶底下跳出来的绿皮青蛙一口吞掉。
这些岁月静好的画面本是燕瑰之前看到的场景,可当大雾弥漫再消散,她眼中的九曲回廊就消失了。
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的美景变成了断桥,假山没了,水车也没了。
湖水变成了深潭,精心打理的花丛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野草蔓蔓,佝偻几棵残柳。
不知名的小花在岸边悄悄的开着,白的粉的黄的,一簇一簇的,场景一下子就从雅致变成了清幽。
燕瑰记不住人,记性也不算特别好,但记东西还是很厉害的。
准确的说,是因为她记不住人,所以会更费心去其他的东西。
特别是那些书本中读到的知识,她会反反复复的去铭记,直到记忆深刻到融入骨子里。
至于其他的内容,她会忘记,那一定是因为在她的心中,那根本不重要。
她来的时候,没有很用心的去观察环境,可短期内也不会忘得太快。
这断桥看着是寒碜了些,可的确是先前九曲汉白玉桥的位置。
只是假山之后的位置,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先前一闪而过的黑影,正是在树林之中若隐若现。
燕瑰……端坐于湖心亭,任由风景千变万化,她自巍然不动。
开玩笑,在梦里,她就是落了单,才会同王至臻狼狈落到山崖之下。
明知道眼前风景有异,无一人在场,她还贸然探险,那是颅内有疾。
好奇心能害死猫,猫有九条命都会被害死,她只有一条,更要珍惜。
燕瑰看向桌面,湖心亭的石桌雕刻着一棋盘,放了一壶茶,一小碟圆圆的精致点心。
只是点心干巴巴的,搁置了有些时辰,口感并不佳,阿玉才说,要去小厨房为她现做。
燕瑰眼睁睁的看着桌面上的棋盘消失,茶水中的茶叶枯萎,点心逐渐风化。
一阵狂风吹来,干掉的点心化作散沙,被吹散在空中。
好家伙,这难道是想逼她去死。
这可是在长乐郡主府,把她饿死在这,对谢离到底有什么好处?
燕瑰冷静的分析,母后和父皇都知道她来了谢离府邸,尽管她是低调入的郡主府,可是出宫门的时候都有记录。
她若是在此处消失,谢离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她没这个胆子,所以可能是阿玉动的手?
谢离死了,阿玉就有机会能得到她拥有的东西。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谢离平日欺负他太狠了,哪怕牵连无辜,他也要报复她。
那个阿玉给她的感觉就一直怪怪的,谢离也是,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体不适。
燕瑰把阿玉安排成了目前的最大嫌疑对象,她本是想拿蓝皮本记下来,可又担心本子被之前那样的歪风吹走,只好按捺不动。
端着点心往湖心亭走,却遇上了鬼打墙,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原地打转的阿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还好汤和点心都有盖子,他拿的稳没事。
阿玉走得很快,总记得好像就快到了,可走啊走啊走的,路似乎没个劲头。
在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当回事,只觉得是自己心急如焚,才觉得时间格外漫长。
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走入了奇门八卦的阵中。
至于裴青和其他人,他们看长公主殿下一直好端端坐在湖心亭,凭栏眺望,没有任何招呼他们的意思,没人敢擅作主张,打扰了燕瑰雅兴。
风把燕瑰的衣袍都吹得鼓鼓的,她的肚子也饿得咕咕的。
远处似乎飘来了什么浓郁的香味,勾得燕瑰腹中馋虫不听话作怪,可她就是耐得住,坚决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缕落下的鬓发被风吹得糊在脸上,又被她拽下来。
管它什么妖魔鬼怪,燕瑰坚决不上当!
不知是不是她的诚心打动了上苍,恼人的风终于停了,黑影不闪了,干点心和茶水也回来了。
燕瑰伸手摸了把手,茶壶的外壳还微微有些余热,茶杯里的茶叶躺得好好的,在浅褐色的茶水中轻飘飘打了个旋。
这是在变戏法?长乐郡主安排的余兴节目?
她等着其他人突然冒出来,片刻之后,场景中也的确多了一个人,却不是燕瑰熟悉的人。
在没有荷叶遮挡的深潭中,走过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个子瘦瘦高高的人,身形挺拔,暂时看不清脸。
对方走的越发近了,面貌越发清晰,燕瑰的眼睛也不觉睁得越发大。
在今日之前,燕瑰看过最适合穿白色的人,就是她生辰那日,出自国师府的俊秀小童。
但她现在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能把白色穿得这么好看。
不,不应该说是他身上的衣服好看,这样的一张脸,穿什么衣服都不会难看。
燕瑰对美色其实很挑剔,毕竟她长得好看,还生在美人诸多的深宫。
伺候她的宫人各个水灵灵的,皇帝的妃子们和宫女基本上也都水灵灵的,美得各有千秋。
看习惯了她自己的脸,鲜少有美色能够在她的心上留下痕迹。
可眼前这张脸,燕瑰觉得她短时间内很难忘记。
这是她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丽,超脱了性别,甚至超脱了种类。
根本不像凡人,就是天仙下凡。
在她生辰宴上的那朵作妖被冷落的小白花算什么天仙,她是被踩在天仙脚下的烂泥巴。
燕瑰没说话,没敢说话,怕惊走了这山间的精怪。
对方似乎没看到她,他赤着脚,踩在青石上。
燕瑰这才发现,美人没有穿鞋子,也未着罗袜。
但她很快被对方的双足吸引了。
多漂亮的一双脚,像玉石一样,无暇盈润。脚踝的曲线流畅,堪称完美的艺术品。
燕瑰低头看了自己的双脚一样,她生得已然非常好看,小巧玲珑,娇俏可爱。
这神仙的脚比她大不少,但就是生得刚刚好,好到燕瑰有点嫌弃自己的脚过于娇小了。
脚大点好,脚大走得快,走得稳,踹人心窝更有力。
燕瑰没有特别癖好,简单欣赏了一下,视线就往上移。
这一看不得了,美人的手放在了腰腹出,轻轻一扯,那细细的带子就轻而易举的散了……散了!
他这是准备在潭水中沐浴!当着她的面入水沐浴!
袒露的胸膛像玉石一般完美,可以看到明显的却不夸张的肌肉……
燕瑰睁圆了眼,好家伙,这是她能看的东西吗?
作为长公主,她还算肆意的活了两世,可从来不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没有成婚,这种场景也不曾看过。
宫里的嬷嬷说,看了这东西,会长针眼。若是有人敢在她面前做这种龌龊事,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然后悄悄的,手往边上挪了一丢丢,留出一条细细的缝来。
嬷嬷的教导,那是发生在她幼年时的事,她上一世已经二十多岁,现在也于一月之前及笄,能做许多大人才可以做的事。
燕瑰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驳:反正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不看白不看。
第18章
解了上衣,男人的身上还有裤子。
燕瑰不自觉屏住呼吸,悄悄地从指缝中看过去,想看又不太敢看,可是因为画面太刺激,她的手根本不听使唤,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腰间,似乎正要动作的时候,这个过分好看的男人忽然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燕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背部靠到了冰冷坚硬的围栏上。
她现在是在湖心亭,多退几步就落了湖。
燕瑰会凫水,可担心暗处的人。
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她不再乱动。
往阴谋论的方向想,指不定眼前的美男子也是幕后人算计她的一环。
燕瑰坐直了身体,把遮挡住眼睛的手放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回去。
正经男人,谁会当着女人的面脱衣服。
她是先来的,凡事得讲一个先来后到,又不是她故意想要看的。
这么一想,她腰都挺得比之前更直了。
男人的视线和她对上,但似乎并没有发现燕瑰。
那双眼睛里映着湖光山色,让燕瑰想起了自己曾经攀登过的巍峨高山,眺望的皑皑白雪。
浩渺的山川,澎湃的流水,宽广无垠,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神色。
在燕瑰不自觉被美景吸引的时候,男人忽然笑了。
这一笑,如春风破冰,桃花盛开,流水潺潺,叮咚作响。
像是圣洁的佛像忽然染上了绚丽的凡间色彩,燕瑰不受控制的因为这个笑,心脏乱了一拍。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的声音。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是有人故意为之,燕瑰还是无法免俗的被美色成功诱惑到了。
在这个时候,杂乱的野草堆动了动,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从长着小花的草丛中冒了出来。
一只兔子握着两只前爪站了起来,这是一只灰兔,肥肥胖胖的,毛茸茸肉乎乎,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十分好奇的看着男人。
它出现的位置和燕瑰是在同一个方向,这似乎就解释了为什么男人明明看不见她的存在,却对着她的方向微笑。
是因为对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