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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位极人臣后我回家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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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紧了常意的手,常意指甲上染了亮眼的蔻丹,和往常不大相同,更显得白哲细腻。
  也同样易碎。
  她是珍宝所铸,他怕抱紧了碎了,又怕轻了从手中滑落。
  他侧过脸,隐忍地吻了吻常意放在他脸旁边的手。他眼神像是快要烧起来,却又像脖颈被人套了枷锁,链子拴在了她手上。
  常意的手穿过他的发丝,轻轻动了动。
  她想了想,轻声开口:“那我许你放肆一回,好不好?”
  话音刚落片刻,她便知道有些话不该说的。
  到底教养的婆婆还有唐灵都是过来人,千防万防拦不住她自己开口。
  红纱帐垂落,掩住种种春色,却掩不住帐内的胡闹,安静的室内,时不时传出些细细的泣声。常意被他笼在身下,几乎窥视不到半分。
  只有一只手虚虚攀在他背上,指尖用力陷下的痕迹,淹没在陈年旧伤的无数道血痕中,凶狠中又带了几分情迷意乱的春色。
  沈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女子纤细的手腕,闲不住似的钻进她的指缝,直到十指相扣。
  他低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别哭”,一边无措地吻她的眼角。
  身体自然的反应被他以为是受了疼的哭泣,常意挣开他密不透风的舔吻,忍无可忍地说道:“我没哭。”
  换来的却是另一个人变本加厉的索取。
  木简粗的龙凤雕绘的大红彩烛都烧了一半,沈厌依旧精神奕奕。
  常意自己想睡也睡不得,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黏腻酸胀的异物感却还在一直折腾着她,她甚至真开始胡思乱想沈厌是人还是妖,依她看来,唯独不像个人。
  她有气无力地踹了沈厌一下,让他滚下去,却被沈厌抓住了脚腕子。
  沈厌神色淡然,握着她脚踝的手却紧紧不放,只是说道:“睡吧”
  他虽是这么说,也得她能睡得着才行。
  直到外头昏黄的光透到了地上,常意才合上眼,疲倦不堪地轻声开口。
  “明日,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第77章 番外…帝后往事
  沈闵钰流放的第一年; 遇到了唐灵。
  他来陇右,不可能不识得当地的家族。
  陇右世家不多,唐家便是其中之一。
  唐家低调; 却来头不小,每代都有人出山为官,并且位高权重; 上一次出山还是沈闵钰的祖爷爷辈; 那位唐家人,最后官至左相。
  他的父皇私下派人请过一次; 但便寻不到踪迹,只好铩羽而归,从此耿耿于怀。
  当时有人私下传颂; 唐家有能人可观紫微星; 辅佐之人必为真龙天子。
  许久之前; 幕僚与他说起这事时; 他只是一笑了之。
  他虽然顶着前太子的名头,流放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当地的百姓官员看他以前仁德; 并不难为他,但父皇和他虎视眈眈的兄弟们都盯着他; 容不得他有一点犯错。
  院前院内都有人看守,连到他手上的书都要经过无数道关卡,他除了天天赏花观草; 做不了任何事。
  不是做不了; 而是不能做。
  从小接受储君的培养; 他难道不清楚吗?
  德行、威望、甚至兵权,他只要想做,谁也拦不住他。
  幕僚、下属的暗线递过来; 他都无动于衷,连他手下的人都以为他或许真的已经心如死灰。
  桂花带雨落在地上,他掀开纱帘,看见窗子被打开,一名少女坐在窗子上,一只脚横跨过来,姿势极其不雅。
  难怪外头的花会吹进来。
  沈闵钰静了片刻,平静开口:“你是?”
  少女整个人跨过窗子,轻巧地落在了地上,打量了他一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开口说道:“你就是太子殿下吗?”
  她这问题问的好笑,沈闵钰有些莫名,淡淡回答她:“现在已经不是了,姑娘慎言。”
  现在京城里已经有了一位新储君,她在无人的地方说说便是了,若被人听到了,是要掉头的。
  沈闵钰好心劝她,她却并不领情。
  她翻窗进来,理了理身上的便服,直视这他说道:“太子殿下,我们是来和你做个交易的。”
  沈闵钰背着手,淡淡说道:“你大可以去和太子殿下谈,没必要来找我这个废人。”
  他并不信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只是觉得奇怪,望了望她背后,又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少女慢条斯理地说道:“把他们迷晕了,走进来的。”
  看沈闵钰脸一下子沉下来,少女补充道:“别急呀,等他们醒了,你说我是来刺杀你的不就好了,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她从小腿旁抽出一把小刀,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可以做戏做到底。
  沈闵钰无奈道:“你是谁,又想和我谈什么?你也看见我现在身陷囹圄,无论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我都拿不出相应的代价。”
  “放心,我想要的东西,肯定是你给得起的东西。”少女眼睛骨碌碌一转,拍拍他的肩。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灵。”
  沈闵钰背过身,坐在椅子上,慢慢说道:“你是唐家的人,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娶我。”唐灵爽快地回答。
  “噗。”沈闵钰刚喝到嘴里的一杯茶水倾数喷出,剩下的全呛进了喉咙里。
  房间门里诡异地沉寂了一会。
  唐灵索性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唐家,应该也知道唐家有多迂腐,唐家嫡系凋零,这代只有我一个女子,他们宁愿拱手让人也不愿让我继承。你娶我,我就能拿到唐家的掌家之权。”
  沈闵钰好笑道:“何必非要找我,你若是有这个想法,找个容易拿捏的男子不是更好。”
  他虽然已经被废,但也不是能被她揉搓的人,怎么看都不是夫婿的好人选。
  唐灵一手支下巴:“太子殿下,我求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沈闵钰淡淡道。
  “若拿到唐家,我愿倾唐家之力,辅佐你重回帝位。”
  沈闵钰瞳孔微微紧缩——她的谋取,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他怔住,笑道:“你敢说这大不韪的话,可曾想到,我并无谋反的想法?”
  唐灵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沈闵钰一直以来的淡然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破坏殆尽,是真的愣住了。
  从未有人敢对他这样不敬。
  唐灵的脸凑过来。
  她的脸是美的,不逊于京城那些被文人骚客赞溢的美女,又因为在陇右生长,有股坚韧的美感。
  沈闵钰在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错愕的倒影,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上,露出的表情格外陌生。
  唐灵离他极近,呼吸都要喷在他脸上,她端详了一会,打趣地说道:“你长得这么俊,可惜是个懦弱的老古板。”
  沈闵钰被她这么说,也没有多么生气。她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民间门的百姓都知道他以仁德出名,能调动他情绪的事情并不多。
  唐灵放开他的下巴,轻挑地拍了拍他肩头,说道:“你顾你的仁义道德,却不管水深火热的百姓,岂不是假君子?即使你不想反,也有人会逼你反的,信不信。”
  京城里那些皇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即使沈闵钰真的心如死灰,他们也要他真的变成了灰才安心。
  沈闵钰不语。
  唐灵轻笑一声,用两根手指头比了比双眼,说道:“我们唐家人,看人一向很准。太子殿下,你会成功的。”
  她眨巴眨巴眼,一脚踏在窗边,背身向他挥了挥手:“我们会再见的,记得准备好礼金。”
  明明有门她却不走,少女跳过窗子,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
  沈闵钰望着她的背影,独自站立了许久。
  片刻后,他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在肩膀斜着刺下数刀。
  血从他的肩上落下,浸湿了衣裳,里衣被染红了一大片,他唇色苍白,却好似被刺的不是自己,不急不慢地擦干净匕首,半闭着眼躺在了床上。
  前后不到一息,数个侍卫持刀匆匆闯进来。
  沈闵钰勉力睁开眼,轻声说道:“有刺客。”
  “啪”
  一声脆响,把沈闵钰从梦中惊醒。
  他把唐灵的手从脸上拿开,塞进被子里。
  手骤然暖和起来,唐灵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唐灵迷迷糊糊道:“卯时才上朝,你怎么醒这么早。”
  沈闵钰坐起身,回她:“做梦了。”
  唐灵清醒了一点,在被子里支起一点身子,把头探出来问他:“噩梦?”
  沈闵钰一手按住她毛茸茸的头,思忖说道:“不算。”
  若梦里是她从河里被救上来,头破血流的样子,才是噩梦,是他这些年来梦里时不时就会出现的场景。
  梦到她第一次冒冒失失来找他,还算……是个美梦。
  沈闵钰笑了笑,从梦里醒神,一眼多年过去,只觉得恍若隔世。
  唐灵不明所以地喃喃道:“快睡吧。”
  又睡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起来上朝。
  今日散朝散的早,沈闵钰也不急着做其他事,老夫老妻了,难得清闲在宫里走走。
  荣朝只有一位皇后,宫里并没有其他妃嫔,只有些唐灵手下的女官,都极有眼色,不往帝后身边讨嫌。
  听闻前朝的皇帝,沈闵钰那位父皇,出门几步便有想飞上枝头的宫女邀宠出头,这位皇帝也来者不拒,后宫淫。乱无比。
  前朝后宫的缤纷,唐灵是感受不到的,他们俩走到枢机堂门前不远,唐灵眼睛好,远远就看见熟悉的人影。
  唐灵驻足了一会,转头说道:“你看看,十娘被你教的,老气横秋。”
  沈闵钰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摸了摸鼻尖:“朕是为她好,君子喜怒不形于色,不溢于言表。朕看她现在稳重自持,胸有城府,有什么不好的。把昭儿交给她,朕也放心。”
  唐灵念叨:“老古板教出小古板,小古板教小小古板。”
  沈闵钰被她逗笑,忍不住给自己辩解道:“朕看昭儿自己也挺乐意学的。”
  沈昭,大名昭,小名圆子,现在发育得不错,是个名副其实的圆子了。
  唐灵想起沈昭从早学到晚的课业,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像你?”
  沈闵钰牵起她的手,慢慢说道:“像你才是,聪明。”
  唐灵抬了抬眉毛:“我怎么觉得你说话这么不中听,好像在说反话。”
  “怎么会?”沈闵钰义正言辞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俩小孩,倒是有趣,当初谁也看不惯谁,现在倒是情好日密。”
  唐灵果真被他转移的注意力,看向那边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影。
  沈厌正不知拿着什么东西,似是枝条,指尖穿梭,好像在编东西。常意站在他旁边,一手拿着笏板,安静地在旁边等着他。
  但他手实在不巧,最后只编出来一个歪歪扭扭的圈,拿在手里。
  唐灵眼睁睁地看着沈厌将那丑丑的圈圈放在了常意的头上,被常意用笏板在胳膊上打了一下,看口型,大约是骂了什么。
  两人也是抬手间门手起刀落的人物,却幼稚得不如沈昭这个小孩。
  唐灵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感情这事,谁知道呢?你当初不也嫌弃我不懂事,是个孩子吗?”
  准确来说,是她想利用沈闵钰掌权证明自己,而沈闵钰也怀疑不信任她,他们俩成婚,本是一场交易。
  但谁也说不准,真心会何时交付。
  沈闵钰顿觉冤枉,连自称也不说了:“我何时觉得你不懂事了,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是非……”
  唐灵挑眉,一手捂着耳朵,假装不想听他说话,往前走了几步,又变回了皇后娘娘贤淑端庄的样子。
  常意和沈厌看到她,拂衣向他们二人行礼。
  沈厌手编的花环还戴在常意头上,和她一身端庄的朝服相比不伦不类。
  唐灵把她扶起来,挽住她的手。
  她扫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眼沈厌,突然灵机一动,温柔地开口。
  “十娘,你今晚就留宿我宫里吧。”
  常意不明所以,但对唐灵的话没什么异议,乖巧地点了点头。
  唐灵挽着常意的手,两人走在前面说起了话,留下君臣二人面面相觑。
  沈闵钰:???
  沈厌:???


第78章 番外…婚后日常
  常意和沈厌要成婚; 张辟自告奋勇要来侍奉常意。
  当然,毫不意外的,被常意拒绝了。
  常意和沈厌身边都只有下属; 没有奴仆。
  最后还是皇后出面,让常意收下了几个侍女。
  不说别的,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独; 这么大宅子里; 只有扫撒杂役和几个婆子怎么成,都要成婚了; 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反正都是要人伺候,找个熟悉的总比不熟悉的好。张辟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入了府,和皇后点的几个丫鬟一起。
  和她一起的这几个丫鬟; 都是本来要进宫的宫女; 经过重重考验; 容貌姿态都比她这样平凡到一眼就望的人胜出不少。
  但四下看去; 只有张辟一人看上去满怀期待。
  那几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走出一个; 戳了戳她的胳膊说道:“你怎么这样高兴?”
  张辟低眉顺眼:“要伺候小姐,我当然高兴。”
  那些丫鬟面面相觑; 思忖了一会,试探道:“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着常意还没成婚,她们又没见过常意; 只好跟着张辟称呼小姐。沈将军她们都是听说过的; 听闻三头六臂凶神恶煞; 听上去就让人两腿打颤,她们被点到这儿,已是心如死灰。
  以她们的身份; 还没见过常意,但能降住沈将军这样的人,想必也不。良善,她们都有些担心以后的日子。
  张辟挑挑眉,看出她们的担忧,说道:“小姐是个极好的人,从来不难为人……放心吧。”
  以这两人的作风,大概是不会管她们的,更别提像一些小姐少爷一样难为人了。
  听“过来人”张辟安慰了一番,她们惶惶不安的情绪好了一点。
  过了一刻,才有位管事的过来,慢吞吞地给她们安排了住处,也没安排什么活,只是让她们洒扫院子。
  她们被安置在将军府,却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沈厌的人。
  直到大婚那几天,她们才忙碌起来,也比其他地方的活轻松许多。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的另一个主人。
  正如张辟所说,常意看上去极好说话,慢条斯理,入了府也根本没有管她们,更别提为难了。
  大婚第二天,张辟进屋子为常意洗漱,她大概也算常意的半个陪嫁丫鬟。
  她自封的。
  日上三竿,常意才许她进来,并且已经穿戴整齐了。
  张辟有些奇怪,平时常意也不是不习惯人伺候穿衣,怎么大婚后反而这样拘谨了。
  常意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疲倦地支着头,听到她进来了,淡声说道:“梳得简单些。”
  “是。”张辟应声,走到她身旁,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但她还长了双眼睛,不想看也得看,刚捋起常意的长发,她就瞥到了青丝下修长的脖颈上布满的红痕。
  像是被人一点一点咬出来的,一直伸延进被理得整齐的衣领里。
  张辟举着梳子的手愣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常意梳理头发。
  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千百辆马车飞驰而过,神游天外。
  张辟已经很努力地在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的头发上,但眼神仍然忍不住飞到常意的身上。
  袖子……露出来一点,手腕怎么红了一圈?
  常意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张帕子,细细地擦了一下指尖,昨晚浑浑噩噩睡了,自然没空处理。
  张辟好奇地用余光看了一眼,指缝里怎么有血?
  她脑子笨,百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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