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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假幼稚-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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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也太……”
  “他那颗心就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谁管得住,”老爷子叹气,“算了,还有客人,你别表现得太明显,先吃饭吧。”
  “……好。”
  家丑不可外扬,贺家人爱面子,在外人面前哪怕打碎了牙都得往肚子里吞,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
  老爷子指着贺明涔对客人介绍道:“这是我明涔曾孙,阿璋的小儿子。”
  然后又对贺明涔介绍道:“这是你胡爷爷。”
  老人家慈祥,夸贺明涔一表人才,然后看着喻幼知问道:“啊,那这个小姑娘是明涔的女朋友?”
  老爷子:“不是,是我另一个曾孙明澜的。”
  客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贺明涔似笑非笑,就看曾爷爷到底能淡定到什么时候,他也不藏着掖着,落座后直接冲喻幼知说:“过来坐。”
  贺明涔在这么一大帮亲戚面前都能这么明目张胆地不要脸了,她还管那么多干什么,于是喻幼知就在他旁边坐下了。
  老爷子没骗他们,今天的主角真不是他们,而是一个打扮得特别漂亮的年轻姑娘。
  在座的人都穿得简单,唯独这个姑娘一袭盛装,入座的时候堪称全场焦点。
  明明盛装打扮,去让人意识到他们虽然坐在一张饭桌上,却身处不同的世界。
  喻幼知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姑娘大概是哪位小辈所心仪的灰姑娘。
  因为这相同的招数,老爷子对自己也用过,只不过她比这位灰姑娘运气好一点,她的王子没在饭桌上,徒留她一个人局促不安,而她当时有小少爷陪着。
  那会儿的小少爷态度傲慢又狂妄,特别不给老爷子面子,直接掀了碗筷。
  一顿饭吃完,老爷子把姑娘带上了书房说话,喻幼知问贺明涔知不知道,贺明涔也不知道,于是去找收碗的佣人打听。
  今天老爷子的重点不在她身上,要谈话还得排队等到明天,晚上喻幼知没事做,干脆去后院晒月亮。
  贺明涔打听完回来,往她旁边一坐。
  神色清冷的男人被清冷的月光笼罩,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寂静的冷意。
  “那是我表叔的女朋友。”
  “这么年轻?”
  “我姑奶奶是曾爷爷最小的女儿,所以我表叔比我大不了几岁。”
  喻幼知哦了声,又问:“那你表叔怎么没来?”
  贺明涔:“来了,在祠堂跪着,听说跪了一整天。”
  喻幼知喃喃道:“真爱啊。”
  “这就真爱了?”
  “这还不算吗?”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
  喻幼知:“什么?”
  “我虽然没下跪,但也为你挨了我曾爷爷一巴掌,又和你一起去了英国,被断了生活费就去兼职赚钱,就是最难的那段日子,我都没想过要妥协。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贺明涔抬头看了眼天空,广阔天空如今被锁在这四方天地里,他只能窥见四角。
  “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退学回了国,我不知道你是坐哪一趟飞机走的,在机场守了一天,每飞走了一架飞机,就感觉失去了一个你,这几年我试着把你忘了,结果你却回来了,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你要跟贺明澜订婚。”
  喻幼知张唇,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他还去过机场,也不知道他当时站在大厅里,望着一条条的陌生的航班信息,看着一架架远走的飞机,却不知道带走她的是哪一趟。
  “我使手段不让贺明澜跟你过来是很卑鄙,但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曾经放弃了一切就为了跟她在一起的女孩儿,她转头就以我哥未婚妻的身份重新回到这里,换你你甘心吗?”
  贺明涔用力闭了闭眼,深深吐出口浑浊的气。
  “我爸到现在也没能忘了贺明澜的妈,他的出现毁了我的家,自从他来了以后,我再也没见我爸妈好好说过话,他们成天地吵,再也没关注过我,你只顾着心疼他,记得他吃什么药,有没有想过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从来没说过设么多话,好像要把这些年的痛苦和压抑全部说给她这个罪魁祸首听,朝她控诉。
  然而他却又矛盾般的平静,语气静得仿佛死水无波无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贺明澜订婚,但如果这种种缘由里有一点是为了让我难受,那你赢了。”


第55章 
  说完这些,贺明涔眉眼颓唐,有些疲惫地低下了头,手撑着额陷入沉默。
  从重逢起对她的冷言冷语、到承认忘不了,再到承认这份妒恨的难堪,他光是说出口,就好像花了很多力气。
  没有人逼着他低头,也没有人逼着他认输,是他非逼着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
  再到下一步,他不知道自己还得承认什么才能结束这种折磨。
  “明涔。”她突然叫他。
  贺明涔没有抬头,哑声应:“什么?”
  “如果我说我和明澜哥订婚不是为了看到你难过,你信不信?”
  就算订婚是别有目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在答应这件事后,她其实有想过,他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没有反应,或许会很生气,可无论是正向还是负向的反应都好,因为只要有反应,就代表他还在乎。
  他说他卑鄙,她又何尝不卑鄙?
  她骂他疯了,其实她自己又能正常到哪儿去?
  “回国也是因为留在那里只会让我难过,我们去过苏格兰的牧场,去过格林芬兰高架桥看蒸汽火车,我跟你一起布置圣诞树,和你在爱丁堡看过跨年烟火,还陪你去环球跟变形金刚拍照,我们一起做过的事太多了,英国就那么大,到处都是痕迹,我没办法留在那里。”
  那个时候太多的人和事杂糅在一起,都在宣告这段感情已经快走到尽头,她满心疲惫,根本无力对付。
  喻幼知神色恍惚,举例这些的时候,当时的画面好像都变得清晰起来。
  贺明涔不禁苦笑:“所以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没有不打招呼,回国之前我说过分手了。”
  “那我同意了吗?”贺明涔问,“我有没有说过再好好谈一次?”
  “怎么好好谈,那个时候再怎么谈也是吵,”喻幼知咬唇,“每天吵来吵去的,你不累吗?”
  “那你也不能——”贺明涔喉结吞咽,艰难道,“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喻幼知语气很轻:“不是有席嘉陪着你吗?”
  贺明涔压着嗓子反问:“席嘉陪我什么了?关她什么事,倒是你,跟我分开以后还跟贺明澜有联系,你怎么解释?”
  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如果一段感情结束后,选择去迎接新的一段感情是很人之常情的事,而跟随着上一段感情一并结束的人,当然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但还是接受不了。
  不甘心且偏执地认为,他们曾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体验过太多的第一次,如今自己还在被过去凌迟着,这个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忘记,去寻找新的人进入下一段感情。
  凭什么。
  喻幼知如实说:“这几年我确实一直和他有联系。如果不是明澜哥鼓励我,我可能连大学都考不上。”
  贺明涔眼底一暗。
  那几年没有他,所以他不想听这些,打断,直接说:“告诉我你跟他订婚的原因。”
  喻幼知抿唇:“你别问了行么。”
  贺明涔:“行,那我换个问题,你跟他是假的对不对?”
  喻幼知偏过了头。
  说不出口。
  他一说难受,她就怎么也撒不下这个谎了。
  贺明涔没逼她,眉头一松,直接下了定论:“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接着他极轻地牵了牵唇角,仰头看着月亮,语气平静,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当初是你先提的分手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你不也一样忘不了我?我们打平。”
  后院内的月光越来越浓,他们进行了重逢至今以来最长的一次对话,和工作无关,没有言不由衷的狠话,也没有争吵。
  时不时有人路过后院,因而两个人之间始终隔开了一些距离,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年轻男女单纯地坐在月下闲聊。
  只是在聊到从前的时候,都默契地避开了最关键的时间段。
  谁也没忘,可谁也不想谈起。
  没多久,贺明涔被老爷子叫过去说话,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今天他和喻幼知一起过来的事儿。
  上楼之前,他对喻幼知嘱咐了一句:“老人家手劲不小,要是又挨了一巴掌,你记得帮我准备冰块消肿。”
  喻幼知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又不放心地问道:“爷爷知道明澜哥今天来不了的原因吗?”
  贺明涔挑挑眉:“那要看贺明澜有多聪明了。”
  说完就上楼了。
  而此时栌城那边,贺明澜原本叫下属联系了老爷子,说自己由于工作原因不能过来,改时间再带未婚妻一起过来拜访。
  结果下属回电话给反馈时,却得知喻幼知已经去了杭城,而且还是跟贺明涔一块儿去的。
  电话里,下属语气犹豫,贺明澜沉默良久,竟然蓦地笑了两声,改了吩咐道:“知道了,你跟老爷子说一声,不改时间了,我忙完就过去一趟。”
  …
  这会儿贺宅内的客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喻幼知回到自己的客房,如果今晚没她事的话,她打算干脆洗个澡直接睡觉,其余的事等明天睡醒再说。
  客房里除了家具和床铺就没什么东西了,这里也不是酒店,不可能什么都提前准备好。
  她只能去找佣人,找佣人要了一些洗漱的用品。
  佣人客气地问她今晚要不要洗澡,如果洗澡要换衣服的话,换下来的衣服可以交给自己,家里有烘干机,洗完明天就能穿。
  喻幼知想起来之前贺明涔跟她说过,有为她准备换洗衣服。
  贺明涔还在老爷子的书房,并不在房间,正好可以去他房间找过来。
  贺宅里的房间很多,但客人和家人的界线分明,房间区域分布也不同,客房在南边的走廊上,如果要去贺明涔的房间,得穿过正中的大厅。
  可正当她打算路过正中大厅时,大厅里有人。
  是刚刚那个在饭桌上神色局促的年轻姑娘,还有一个男人,饭桌上没出现过,所以喻幼知并不知道他是谁。
  男人身形高大,西装三件套考究板正,眉眼英俊冷冽,气质实在突出。
  唯一和他不符的,就是他此刻苍白的面色,以及那虚弱且难过的语气。
  两个人好像在吵架。
  应该是贺明涔的那位表叔吧,之所以看着这么虚弱,大概是在祠堂跪了一天的缘故。
  喻幼知最看不得这种天之骄子露出脆弱的样子,那反差感实在太强烈,想让人不心软都没办法。
  这俩人没吵多久,很快就因为心疼对方同时败下阵来,然后这位表叔就抱住了他的小女朋友,柔声问:“我今儿没陪着你,怕吗?”
  喻幼知赶紧非礼勿视地收回了目光。
  不好打扰人家相处,喻幼知没有直接穿过正中大厅,而是绕了个路,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到贺明涔的房间那边。
  找路的途中遇见几个抱着新床铺的佣人,喻幼知直接问她们怎么绕路过去,佣人正好也要去那边,于是带着她绕过正中大厅。
  佣人很热情:“用我帮您找吗?”
  “不用,我自己找就行,”喻幼知微微一笑,“今天还有人要过来住吗?这么晚了还铺床。”
  “不是,这是给贺璋先生准备的,他明天过来,老爷子让我们先收拾一下。”
  然后佣人打开房间,准备收拾房间。
  喻幼知对贺璋的房间比较好奇,主动提出要帮忙。佣人说什么也不肯,她也不走,就在一旁站着,时不时搭把手递个抹布什么的。
  成家后的贺璋偶尔会回来陪老爷子小住,所以房间里面留着不少他的个人物品。
  杂物也很多,有的随意放着,有的拿箱子装着。
  有佣人是新来的,感叹道:“这东西也太多了吧,今晚上收拾得完吗?”
  老佣人相对比较了解,笑着解释:“贺璋先生这人比较念旧,初恋女友的照片都舍不得扔,放在家里怕太太看到,就放在老宅这边。”
  “而且这已经不算多了,前几年老爷子吩咐我们收拾过一回,什么十几年前的工作日记啊,还有他以前在检察院工作的时候和同事的一些合照和个人物品,都放在这里,老爷子叫他处理掉,他不舍得,就拜托我帮他藏到杂物间那边了。”
  新佣人咋舌:“这屋子这么大,老爷子还有空管每个房间里东西多不多呢?”
  “不是管东西多不多,老爷子是觉得自己孙子性格太优柔寡断了,总想着以前,哎,一个总想着过去的人,怎么可能过得好现在的日子?过年那会儿你也看到了,贺璋先生和他太太的关系……”
  一个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的佣人,确实比谁都更了解雇主家的情况。
  佣人们平时爱讨论雇主家的八卦,当然也知道这位喻小姐从小被贺璋先生收养,和他的两个儿子有着道不清的瓜葛。
  不管喻小姐以后嫁给哪个儿子,贺璋先生都是她的公公,迟早也会成为贺家的一员,也就没有避着她聊天。
  喻幼知听了会儿就离开了,佣人们继续收拾房间。
  她出去以后没去贺明涔的房间,也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像瞎逛似的到处走。
  自己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打听杂物间在哪里,只能胡乱在这间屋子里找,看看能不能碰上点运气。
  老宅里房间多,走廊也多,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条很偏僻的走廊。
  尽头只有一间房,她想这里也许就是。
  杂物间一般都不会设置在家中显眼的地方,因为要避免被客人看到。
  走到房间门口,她摸上门把手,轻轻转动。
  转不动。
  “……”
  喻幼知失望地叹气,居然锁了。
  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她弯下腰观察锁孔,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锁,如果不用钥匙的话有没有办法打开。
  老宅有一定的年头了,门锁是老式的,锁孔很大,防盗性没有现在的新锁好。
  大概可以用铁丝?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冷不丁的一道刻意压低的声线:“你在干什么?”
  喻幼知顿时吓得浑身僵硬,心脏骤停,恐惧到极点连叫都叫不出来,压根不敢转身。
  被人发现她站在别人家的杂物间门口鬼鬼祟祟,这该怎么解释?
  这时候来人搭上她已经硬化的肩膀,掰过来面对自己。
  “吓傻了?”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喻幼知从来没有一瞬间有这么安心。
  还好是他。
  她猛地松了一大口气,接着所有的恐惧都化作刹那间的怒意,她咬着牙举起拳头,一拳拳接打在他身上发泄怒气。
  “你有病吧!你有病吧贺明涔!”
  谁说女人的拳头都是棉花,贺明涔吃痛,但也知道她这是被吓狠了,也没反抗,硬生生挨了她几拳头。
  打了好几拳,喻幼知终于冷静了下来,停下了对他的暴力行为。
  贺明涔低头去看她的表情,见她一张脸依旧苍白,有些哭笑不得,说:“你怎么一点教训都不吃,怕看恐怖电影要硬看,怕鬼还在这儿做贼。”
  喻幼知抿抿唇,装傻:“谁做贼了。”
  贺明涔扯了扯唇:“我没瞎。”
  “……”
  “你站在杂物间门口干什么?”
  还真是杂物间。
  “我刚听你们家佣人说,贺叔叔以前在检察院工作的时候一些合照收在这里,”她顿了顿,说,“我想看看那些合照,上面也许有我爸爸在。”
  “那你直接找佣人拿钥匙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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