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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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过一侧的许端端。有别人时,江槐大部分是这种模样,看着很冷淡,礼貌又疏离,非常给人距离感。
“哦。”明霜眨了眨眼,“那你还记得我们约定吧。”
“关于考试成绩那个。”明霜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把他衣摆往下一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会替你记得的。”
是她有坏主意时的惯常表情。
“还有,衣服穿好一点。”少女轻飘飘在他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朝他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像是对着自己的所属物,霸道不讲道理的占有欲。
回身时,她顺便还轻轻嗅了嗅他的衣领。
她一直觉得江槐身上有种不可名状的香,很好闻。
少年僵在原地,体温和心跳瞬间爬升。
……
许端端兴奋地勾过明霜,还在看着江槐背影。
即使是一个背影,也是高挑又秀颀的。
“woc比照片上看着还帅啊。”许端端说,“好帅好清纯啊。”
“对着他你真忍心下手啊。”许端端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明霜经常叫他美人了。
许端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帅哥,以前一直以为檀附的学霸就是一脸严肃的眼镜男。哪里知道还有这种极品男生,看着又冷又纯的。就是活生生的冰川上的高岭之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
明霜去捂她眼睛,“朋友之夫不可欺,懂不懂。”
“啊你追到了吗。”许端端说,“他自己知道他是你的夫吗?”
明霜,“……”
“快知道了。”明霜随口胡说,“其实他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这辈子非我不可了,就是太害羞了,所以暂时不承认。”
许端端,“?”
“哎,你有没有觉得,他和江千樟有点儿像啊,就一点点。”许端端忽然说。
明霜满脸难以置信,“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过气质根本不是一个level啦。”许端端说,“真的就一点点像,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谢谢,除了都是男的没有像的地方了。”明霜没好气说。
她是真不觉得哪里像,从模样到气质都完全不同,除去都是高挑清瘦的体型。
“暑假出不出去玩。”许端端和明霜并肩走着,问她。
以前明霜寒暑假从来不在家,基本世界各地飞着玩儿,明家在海岛有别墅,夏天明霜经常过去,在海景别墅里泡一个暑假。
江槐的脸在她脑海里划过。
出去两个月的话,两个月看不到他。
不太利于培养感情。
明霜,“……我先缓缓,之后再说吧。”
学习累也是真的,她现在就想先在家里休息会儿,出行计划之后再决定。
许端端说,“也行吧。”
明霜走到校门口,和许端端告别,见到林崇之正靠在车边抽烟。见她来了,连忙把烟灭了。
见她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林崇之笑着问,“是不是考得不错?”
“凑合。”明霜说,见她准备上车,林崇之说,“对了,天柏他们也在你们学校考试,说有事找你。”
檀附男生宿舍楼。
大门敞开着,几人都在收拾物品,马上要放暑假了。
江槐的床铺在最内侧,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物品很少,干净整洁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江槐这段时间都不在宿舍住,周围人都知道他性格,没人接近过他的床铺,所以显得更加冷清。
阮扬帆和杨固正边说话边收拾着,“班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怎么都没回宿舍住了?”
正巧,江槐推门进来,他留了几本书在宿舍。
阮扬帆止了话头,左右一看人都齐了,提议道,“考完了,咱宿舍要不要出去聚聚啊。”
“我行啊。”杨固说。
周博从床上下来,“我也行。”
“江槐?”
少年正站在自己桌前看手机,他手机震动了一下,从床铺上爬下来的周博正巧看到他一闪而过的微信界面,只看到置顶的那一栏的头像似乎是一抹绿色。
十六圆:【说好了,赌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还记得吧。】
【任何一个哦。】似乎是怕他忘记了,还刻意又加了一条:【江槐,你不要耍赖。】
他低垂着眉眼,唇微微起伏:【不会。】
江槐把手机收起。
檀附校门口的果茶店。
明霜不耐烦地坐着门口,看着徐天柏,“你们怎么都到这儿来了?”
“我们也在这里考试啊。”徐天柏说,“好歹还是得来考考吧。”
明霜不耐烦,“行了行了,那你有什么事情?”
“马上。”徐天柏看了眼时间,低头发消息,“你进来吧。”
一分钟后,果茶店门被推开。
进门的是个男生。
“他一定要我们带他过来。”徐天柏对明霜说,一脸无辜,“说是想当面感谢你帮忙,我们也没办法。”
毕竟明霜也不是想找就找得到的。
明霜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大一会儿,经过徐天柏提醒,才想起来。
毕竟她和季年就见过一面。还是那时候他被江千樟带着人欺负的时候,也没仔细瞧到底是什么样子。
季年个子不是很高,瘦瘦的,长得很清俊,看起来温温柔柔,就是气质略显得有点儿不自信。
他看着明霜,对上她的猫儿眼,脸微微红了,“那次的事情,谢谢你。”
“我知道,你因为我的事情转学了。”季年似乎真的很内疚,“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明霜,“……”
明霜张口想说,其实帮他的大部分原因是江千樟,撞见季年的眼睛,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只能含糊过去。
不料他接下来开始掏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精心包装了,还系着丝带,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明霜,“这就不用了吧。”
实在是过于隆重,她消受不起。
见她似乎不准备要,季年急眼了,“一点小心意,就是,想说声谢谢和对不起。”
“十五,你就收了吧。”徐天柏在后头吸溜柠檬汁,坏笑道,“别把人家憋哭了。”
明霜,“……”
季年到底是个男生,力气比她大。他急急忙忙把礼物按在她手上,明霜挣都挣脱不开。
“啧。”徐天柏坐在高脚凳子上,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朝李恒远招手,示意他靠过来,耳语,“咱家小十五,真是一身情债。”
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响。
一缕风吹过。
半开着的门外,正站着江槐。
隔着透明的玻璃,少年细碎的额发被风吹乱,神情淡淡的,视线正落在季年递礼物给她的那只手上。
作者有话说:
十五:你不让我摸小手,那就只能摸别人的了。
小槐:…………
双方都是对对方占有欲很强的。细说起来其实小槐的还要更强,不过目前被自己强行压着,十五其实现在还完全不了解他的性格。
—
第一十四章
季年力气太大了,明霜一时间竟然没能挣脱开来,她甩了甩,友情提醒他,“喂。”
季年才如梦初醒,脸一红,忙松开了手,那份礼物就这样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明霜注意到这诡异的安静,左右一环视,回头正好撞见门口江槐的视线。
他站在门口,眸子清清冷冷,和初见时一样,像是覆盖着一身霜雪,安静地看向室内。
莫名其妙的,对着那双澄澈漂亮的眼,明霜有生以来第一次,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像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老婆抓包的丈夫。
明霜是什么人,她立马挺起腰杆,没底气也得有底气。
江槐又没答应做她男朋友,他也没资格说什么吧。
何况,也就握握手吧……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你好你好。”后面坐着的李恒远和徐天柏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还和江槐打招呼。
江槐只是安静站着,并没有任何怒容,随后,他转身走了。
明霜,“……”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刚认识江槐的时候,江槐确实就是这样,冷淡得不行,她说十句有一句回应都算多了。可是相处了这段时间,她最近已经开始有些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江槐的特别待遇。
江槐对她很包容,甚至说是纵容,她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
而这一次,江槐也并没有生气,甚至可以说连半点脸色都没摆给她看。
可是,明霜就是心里不舒服。
季年不认识江槐,眼下见到这个情况,有些懵,他小声对明霜说,“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
“没事。”明霜生硬地说。
“礼物就不用了,帮你是举手之劳,转学也不是因为你。”明霜说,“你赶紧走吧。”
季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明霜瞪了一眼背后坐着的徐天柏和,冲冲地走了,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也灰溜溜离开了。
明霜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看到门口停着的宾利,眉头一皱。
果然,她进屋后,一眼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顾芝之。
顾芝之看到明霜,也怔了一下,没想到她没出去玩,竟然回了家。
下午她刚遇到陈璇,两人初中一个班的,听到陈璇起江槐给明霜补课的事情。
她勉强笑了笑,问明霜,“十五,这次应该考得不错吧,我听说江槐……”
明霜一听到这名字现在就来气,明立诚从卧室出来,顾婉宁正跟在后面给他整理领口,他记起今天是明霜考试日子,也问了句,“考得怎么样。”
明霜阴沉着脸,“全砸了,不及格。”
“你们满意了吧。”
她转身就走,还听到明立诚的呵斥声,顾婉宁在低声劝他。
晚上明家有赴宴邀约,李燕知道明霜心情差,小心翼翼敲门问明霜去不去。
“不去。”明霜在床上翻了个身。
明霜脾气,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说一不二,说不去就是不去,不可能再有回旋余地。
“这是邀请我们全家人一起的。”顾婉宁小心看着明立诚脸色,提醒道,“老公,江家很少办宴的,还刻意邀请了我们家。”
“要不然,今天我们带芝芝一起过去吧?”顾婉宁说,“也算是不失礼。”
江家门第很高,但是在檀城豪门社交圈并不活跃,这次有兴致主办这种规格的晚宴,明家是无论如何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顾芝之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上,眼睛整个都亮了,连忙抑制好自己情绪,期待地看向顾婉宁。
明立诚被女儿气了个半死,他知道明霜执拗的脾气,只能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从豪华的明家别墅往外看,车水马龙,街道上霓虹灯一盏一盏亮起,晕染亮了半边夜色。
明霜再度看了一眼手机,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不由极其恼火。
臭江槐。
竟然敢甩脸色给她看?
隔着几条街道,完全不同的街景。没有商场与霓虹灯,这里更像是城市里一片被遗忘的角落,颓唐又灰败的藏在角落里。
江槐安静地穿过马路。
万丽萍正在门口拿着扫帚打扫,少年从她眼前走过,她视线随之而过,瞪大了眼。
邱慧从物业出来,她拽住邱慧,“你看。”
“那不是那个谁……以前于嫣住的屋子吗。”万丽萍看向少年背影,“都好多年没人去过了吧。”
“前几天听老李说,看到那最近晚上都亮着灯。”万丽萍说,“别真是有人回来住了。”
邱慧也还记得于嫣这个名字。
当年,忽然搬入小区的一个女人,一个独身,且年轻漂亮的未婚女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以上这些要素任意组合,都能产生出足够淹死人的流言蜚语。
“当年那小孩可怜的哦。”万丽萍悄悄说。
没见爸爸,于嫣不承认那是自己孩子,说是朋友孩子。不过那孩子眉眼和于嫣明显很像,大家都默认就是她的孩子,顺便更加坐实了某种猜测。
小时候,万丽萍经常看到那孩子,傍晚时候,一个人蹲在墙角边,自己一个人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着远处车流。
小孩眼睛清清亮亮的,很漂亮,只是不理人。
有时候是晚上,于嫣把他赶出了家门。
他就安静地待在门口,不说话也不闹。
小区里家人都拘着自己孩子,不叫他们接近他,说是怕被传染——至于传染什么呢,也没人说得清,只觉得女人和小孩,都一定是有某种“脏病”的。
以前万丽萍曾经以为这小孩是哑巴,她觉得孩子可怜,起过恻隐之心,最后到底还是没化为实质行动。直到后来某一天,女人死了,小孩消失了。
“她儿子长大,也该这么大了吧。”万丽萍说。
邱慧说,“不晓得哩。”
她看那少年长得干干净净,高挑匀称英俊,下意识不觉得会是当年那个小孩。
晚上,夜色愈浓。
明霜心情越来越差,她第10086次打开手机,竟然还没收到江槐的道歉短信。
她大小姐当惯了,以前从来没人违拗她的意思。
纵然江槐没甩脸色给她看,她还是觉得烦躁——甚至里面还夹着几分隐隐的委屈,她和季年又没什么,莫说没什么,便是有什么,他江槐也没资格对她发火。
明霜越想越生气,板着脸,她穿好鞋,一摔门,出去拨通了林崇之电话。
头疼越来越剧烈。
他拿冷水直接冲上太阳穴,一闭上眼,连日的噩梦让头疼越发严重,还是针扎般的刺痛。
从孩提时代开始,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反复用冷水冲洗自己,无论夏天还是冬天,甚至会用更极端的方法,让伤口的疼痛来缓解剧烈的头疼。
闭了闭眼,他想起很多事情,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的事情。
关于这些日子,关于她转学的原因,关于她来到自己身边的原因,关于她身边环绕的各式各样的男人。
她不过一时兴起,玩腻他了,便会离开,和对待之前任何一个人一般。
他没有资格生气,也没有资格嫉妒,他已经试图完全摒弃掉这些情绪。
独占连想都不能想,他甚至连像那样触碰她的资格都没有。
一切都平复了下去,月光下,凋谢的百合花安静插在花瓶里,已经只剩下了一根暗青色的杆茎。
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很大很吵,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分外刺耳,如果再持续下去,一整幢楼的人估计都会苏醒。
少年陡然睁开了眼。
“砰,砰。”砸门声还在继续。
周围陆续几声狗叫,然后有灯亮起,江槐从床上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少女沉着脸站在门口。
头发甚至都未梳理,略带自来卷的浓密秀发披散在脑后,一张白白的小脸紧紧绷着,光着腿,白嫩小脚没穿袜子,上面还套着一双兔子拖鞋。
这破小区地面这么脏,她嫌弃地看着门口地面,对少年说,“让我进去。”
少年没动,他比她高了一个头,门后传来的暖黄灯光落在他秀气的侧脸上,半明半暗,浓郁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
“江槐,你什么意思?”明霜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
他家的这个地址不是还是他自己给她的吗。明霜长这么大,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亲自登门,还在门口被拒的奇耻大辱。
少年紧抿着唇。
明霜说,“江槐,你在不高兴吗?生我的气?”
他摇头。
“那你让我进去。”明霜说。
门打开了。
明霜一点不和他客气,进门后,直接在客厅就座。
室内静悄悄的,她左右打量了一圈,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