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倾心:你好,实习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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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和许柏辰偶尔会同一口锅里吃饭,但是他们一直都是形同陌路。
第五十八章 总找麻烦
她有点怕靠近许柏辰,无论是学识,还是人生态度,她都和许柏辰有着很大的差距。
她一直觉得,像许柏辰这样完美得找不到瑕疵的男人,只能是像梁锦怡这样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
而且听说梁锦怡也住在这边的单身公寓,所以为了不给许柏辰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她是真的很少来公寓。
但是现在,在知道许柏辰去江县后,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江县,离南城还挺远的,坐火车都要四个小时。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方霖的心也跟着空空的。
……
星期一的早上,方霖早早的去胸外科报道了。
从今天起,她已经不是实习医生,而是第一年的专业医生,可以接收病人,照顾患者,甚至还要在手术室里亲自主刀。
方霖想想都有些激动。
以前实习的时候她也有进手术室观摩,但却经常被同事们鄙视,现在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手术室帮忙了。
当初许柏辰一直否定她,说她笨,说她没资格当医生,但是今天,她还是凭着自己的努力,继续留在了南城医院。
“作为住院医师的第一道关卡就是百日值班。”罗娜双手负在身后,对站在她面前的一排住院医师说道:“既然已经是可以接收患者,对患者下处方的住院医生了,那就不要在像实习医生一样没有头脑了。”
罗娜说这话的同时,眼眸特意看了方霖一眼。
方霖瘪了瘪嘴后,信心满满地应着,“是。”
其他几个住院医师也用一种嫌弃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方霖。
罗娜吸了口气,“住院医师要对患者绝对的负责人,因为你们下的每一个指令,都关乎着患者的健康,所以绝对不能妄下定论,随便下指示,所有的都要问过我这个住院总医师才行,知道吗?”
“是!”方霖又神采飞扬地应着。
站她旁边的朱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才见面的同事,搞得就跟大家没共过事一样。
早会结束后,方霖跟在罗娜身后听从安排。
“呐,你是他们几个当中资历最差的一个,所以你要加倍的努力。”
方霖点着头,虽然这样的话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但她还是认真虚心地接受。
“住院医师要谨记病历表,曲线图,指令,同意或不同意,做好这些基本的,你就能平安的度过第一年考核。”
方霖已经把罗娜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小晨说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要好好的,认认真真地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不要枉费了她在这里辛苦实习的几个月。
“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在犯那种低级错了。”罗娜后怕地对方霖语重心长地说着。
方霖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想的。
“38床吴军PTCD,先去把引流管拔掉吧。”罗娜给了方霖一个简单的任务。
“好的。”方霖信心满满地应着。
这次初级职称考核通中,方霖找回了很大的自信,过去的挫折和无知都已经被刷新,她将重新燃起信心走进病房。
浸泡过碘酒的纱布在伤口处消毒,方霖安慰着患者:“虽然是胰脏癌,不过幸好发现得早,才能及时治疗。”
患者的家属微微点头,“是啊,托医生的福,手术很成功。”
“那我现在要拔引流管了。”方霖轻轻地撕开胶布,心里忍不住嘀咕着:胰脏癌手术后,一般都会在两周内拔掉引流管,而吴军的引流管似乎拔得更早了点。
“嗯?”方霖看着管口,问向家属,“纱布都是干净的,已经没有胰液流出来了吗?”
“我不知道呢。”患者家属茫然地摇头,“昨天晚上是我妈妈在这里照顾我爸的,我不太清楚。”
“好吧,那我要拔了,如果痛的话,请说一声。”
“嗯。”吴军在病床上长长地应了一声,准备忍受疼痛。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方霖揭掉纱布,那镊子很轻易的就将管子给夹出来了。
“嗯?”方霖纳闷,管口都被剪过了,管子也松了,这……好像是谁拔了一半又没拔了??
这怎么回事呢?
本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方霖直接去找了上级医师罗娜。
罗娜正要随郑哲进手术室,方霖却在这个时候来向她汇报患者的引流管脱落的详细情况。
之前因为她的大意,没发现血栓已经让郑哲失望过一次了,现在方霖又当着郑哲的面说引流管管理疏忽的事?!
她上辈子已经是欠了方霖的钱没还,这辈子方霖才总给她找麻烦。
“知道了,你快出去!!”罗娜手里拿着碘尔康,用脚踢了踢方霖,“先出去,我等下做完手术就来!!”
方霖并没觉得自己汇报患者情况有什么不对,但是既然罗娜让她走,她还是乖乖的听话离开了手术室。
罗娜看着旁边专心刷手的郑哲,心里慌慌的,这次又要挨批了。
郑哲戴着口罩,眼角微微扬起,在他看来,方霖虽然笨笨的,不过也还是蛮可爱的。
会送他吃的,会听他说心事,还会向他表白,蠢中带着坚持,似懂非懂的又好管闲事,笑起来的样子,像孩子,哭泣的时候又可怜兮兮……
和这样的女生谈恋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郑哲微微抬起下颚,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他好像有点想去尝试。
……
方霖正在电脑旁做病例记录,罗娜突然走了过来,将文件夹重重地扔在桌上。
“江县地震,科里决定调遣五名医生过去。”罗娜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说着。
办公室里的人都把脖子缩了缩,很显然,都怕被点到名。
“方霖,我们科室,就你去。”
方霖看着罗娜,在看周围同事的眼神,“就我一个人吗?”
“没错。”罗娜吁着气,目光凌冽,“去跟骨科医生汇合吧。”
方霖还想开口问点什么,罗娜已经转身离开了。
莫彬走了过来,攀着方霖的肩,“你什么时候又得罪她了?”
“我哪有?”方霖一脸的无辜。
“那不然她怎么会支走你,这分明就是不想看到你。”
“是么?”方霖看向罗娜消失的走廊,想起了上午在手术室汇报吴军患者的事。
不会吧?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调遣她去灾区?
“不过也没关系了,灾区目前肯定很需要医生。不过……”莫彬还是好言提醒,“到底是地震,你自己还是小心点,遇到余震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躲啊,千万别逞英雄啊?!”
方霖瘪着嘴,整个人都还处于不知所措中。
下午,方霖简单地收拾了一个背包,和骨科的几位主治医生一起等着直升机来接他们了。
有其他医生来为他们送行,大都是方霖不认识的面孔,也是,来南城医院这么久,她就没出过胸外科。
略显凄凉的方霖吁了口气,背着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白色板鞋,眼底突然出现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方霖抬头看着给她巧克力的郑哲,受宠若惊地翕动着嘴角,“郑医生?”
“拿着,连轴工作会很累的。”郑哲将巧克力放在方霖的手里,“本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的,但是……”
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响声,两人都撇过头去看了一眼。
郑哲微笑着,干净的手揉了揉方霖的发顶。“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郑医生,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方霖紧攥着巧克力盒子,耳边轰隆隆的直升机声音越加的重,她就越想问个明白:“郑医生,为什么你要关心我?”
方霖的声音被直升机的螺旋桨搅碎在空气中,郑哲只是面带微笑地示意她快上飞机。
方霖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可能她的问题郑哲都没听到。
也好。
万一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多尴尬。
挥了挥手,方霖随骨科的几位医生一起踏上了飞往灾区的直升机。
直升机里还有其他医院的医生,十几个人组成了专业的医疗团队。
相比之下,方霖的资历算是最年轻的了,要知道团队里也有好几个主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
想着灾区有很多外伤患者等着救治,方霖深吸了口气,一扫心头的郁闷,只当自己去实践学习。
过了青山绿水的美丽城市,视线逐步变得荒凉,江县就在脚下了。
江县地处山区,周围还有好几个小镇,其中受灾最为严重的就是石桥镇,土木结构的民屋几乎全部倒塌,到处都是废墟。
下了飞机,方霖就跟着年长的护士们一起搬运药物。
突然有地动山摇的感觉,方霖望着周围的青山黑云,向身边的护士大姐问着:“这是余震吗?”
“是啊,每隔一会就有,你自己小心点啊,我先去那边帮忙了。”
“哦,好。”方霖深吸口气,调整好心疼后继续蹲着整理带来的药物。
“哗啦!”有倒塌的声音。
方霖起身循声看过去,距离她不到三十米远的地方,临时搭建的棚子倒了。
大家都在往出事点跑,方霖也赶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是不是很甜
有人用身体支持着棚子垮掉的一脚,也有人在四处想办法做紧急处理,而方霖发现,棚子里面,还有几位穿着绿色衣服的医生,他们正在做手术。
余震不断,支架上的吊瓶都晃着,放在消毒盘里的器械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啊!”有个医生突然尖叫了一声,患者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怎么回事?”主刀的医生严厉喝道:“快止血!”
本来就人手不够,患者血管又突然爆裂,又是这么惶恐的气氛,被喷了一脸血的医生根本找不到止血钳在哪里?
方霖敏捷地拿起止血钳,速度地帮患者止血。
许柏辰一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神。方霖也冲她苦笑了一下,然后不敢大意地认真关注着患者的出血情况。
许柏辰也低下了头,继续完成手术。
患者的腹部扎进了一根钢筋,就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取出钢筋后,连夜送往江县人民医院了。
又接连处理了好几个情况紧急的患者,等许柏辰和方霖能歇口气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许柏辰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问着。
方霖撕开一袋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跟你一样,是医院派过来的。
不敢说是得罪了总医师,被流放到这里来的,多丢人?她还等着许柏辰祝贺她考核通过呢。
许柏辰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繁星,“你怎么能跟我一样呢。”
满嘴塞着面包的方霖不爽地望着许柏辰,“我怎么就不一样了,你不能总这样瞧不起我?”
许柏辰将目光落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
“……”方霖被面包噎住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许柏辰无奈地放下矿泉水瓶子,曲起一条腿,用膝盖抵住方霖的心窝处,面朝下,用力拍打方霖的背部。
“咳咳!!!!”
一团小面给吐出来了,许柏辰又给方霖拿了水。
“谢谢教授救了我一条小命。”方霖喘过气来,拍着胸脯顺着气息,“好险,差点死在一口面包上。”
“面包也能噎住,算是服你了。”
“这有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同学还被一口水给噎得急救呢。”
“你那同学,肯定不是被你救活的。”
方霖瘪了瘪嘴,“废话,我们班也有成绩很好的,跳跃式的,现在就已经考过中级职称了的。”
“而你却才过初级。”许柏辰叹了口气,“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差别咋那么大?”
方霖已经没办法在说下去了,再聊下去就是自取屈辱。
换个话题,方霖把郑哲给她的巧克力拿了出来,“教授,你吃巧克力吗?”
“我不吃。”许柏辰在心里鄙夷,都多大的人了,还吃巧克力。
“你尝一个吧,这种巧克力味道特别的好。”方霖剥掉巧克力包纸,“啊,张嘴。”
许柏辰瞅着手指间黑漆漆的糖果,满脸的嫌弃,但还是张嘴吃了。
方霖嫣然一笑,开心地问着:“是不是很甜?”
“苦的,像吃药一样。”
“不会啊,我觉得超甜。”因为这是郑哲送给她的,即使光用眼睛看着,心里都觉得很甜。
“我睡觉去了。”方霖抱着巧克力转身进了帐篷,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男医生入睡了,她又走了出来。
“我去那边找护士姐姐。”
“去吧。”许柏辰看着方霖的身影在黑夜中闪烁,唇角残留着巧克力的苦涩。
他从来没有瞧不起她过。
相反,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颗鲜活热忱的心,想到了二十岁时的许柏辰。
当医生久了,习惯了理性的判断后,心也变得麻木了。
但从方霖身上,他又感受到了在追求医学这条路上的劲头,那种执念和坚持,拼搏与信念。
……
以“挽救生命,减轻伤残”为宗旨,与死神争分夺秒,为地震中受伤的人们赢取宝贵时间。
余震不断,即使很疲困,内心深处也是排斥着休息,实在累了,就坐在椅子上随便小憩一会,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
一星期的时间,方霖也没想到,她会跟在许柏辰身边寸步不离的一起治疗帮助治疗患者。
全都是外伤,所有的急救都只能凭着肉眼识别和诊断,这让方霖又一次在心里佩服许柏辰的医术。
“这个患者颅脑里有积血,要尽快送到市医院动手术。”许柏辰摘下听诊器,对方霖交代:“车子已经安排好了,你把患者送到江县,那有直升机来接人,知道了吗?”
“是。”方霖雄心壮志地应着。
“患者目前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不过你要控制好呼吸囊,保证患者呼吸道畅通,不要让气管塌陷造成堵塞,否者患者会窒息死亡。”
“是。”方霖将许柏辰的交代都默默地牢记在了心里。
许柏辰给她的每一项任务,她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完成。
“教授,我晚上就会回来。”方霖呲牙笑着,“明天我还要跟你一起去莫家沟。”
许柏辰轻叹了口气,“等你回来在说吧。”
救护车来了,三个医护用担架把要转移的患者抬上了车。
“路上小心点。”许柏辰抬起手,想抚方霖的短头发,但在方霖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他又放下了手。
“我会的,那我走了。”
方霖踏上了救护车,许柏辰关上了救护车的车门。
警笛拉响,救护车行驶在了山间公路上,同方霖一起护送伤着的还有患者的家属。
盘山公路弯道多,方霖双手一直扶持着呼吸囊,时间久了,手腕有些发酸。
左右手互换着休息,方霖和患者的家属闲聊着。
“您是她的……”方霖向家属试问着。
“她是我女儿。”家属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老汉,满脸的褶子,因为经常务农,皮肤也非常的黑,不过让人震惊的是,家属是个独臂。
“哦,呵呵。”方霖憨憨地笑了笑,“您放心吧,您女儿到大医院动了手术后,就会康复的。”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女儿。”老汉单手抹着湿润的眼睛,“我这孩子一生命苦,小时候没有妈妈,我又是个残疾,她比别人家的孩子都懂事得早。好不容易说了一个婆家,下个月就要办酒宴了,结果那男的死了,她也昏迷不醒……”
老汉边说边抹着眼泪,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