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诺不轻许-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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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给本世子备马。快”寻千幽急切的吩咐道。
夜羽微微一怔,眼眸不确定的看着寻千幽,又看看他身后的小余。
站在夜羽身后的婢女低声问道:“世子还要备马吗可是世子妃就在屋中啊。”
寻千幽闻言不禁失笑:“即刻备马,本世子要入宫觐见皇上,辞行返回南诏。”
“是,世子,奴婢这就去备马。”夜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躬身而去。
长安城外,广陵郡王李淳与寻千幽抱拳辞别。
广陵郡王微微躬身,眼眸中透出毫无掩饰的欣赏:“蒙国公当年率使团献表大唐,铭志其归唐的忠心。当日在金銮殿上舌战群臣、不卑不亢、进退得宜。本王虽无亲眼所见,但慕名之心已久矣。这次能在长安城中一睹蒙国公的风采,也算是偿了本王的一个夙愿。”说着他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舍:“本想与蒙国公再多聚几日,畅谈天下事,奈何蒙国公却如此匆匆离去,实在是让本王不舍啊。”
寻千幽连忙躬身施礼,语气也透出恭敬:“广陵郡王谬赞了。其实本世子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舍。本世子与广陵郡王虽是初次见面,但却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啊。”
寻千幽说着微微侧转了身子,看着身后的车辇,莞尔的一笑道:“本世子的爱妃,昨日才诊断已有了身孕,她身子本就虚弱,此次随本世子来到长安,身体已然吃不消了。所以,才想尽快赶回南诏,让她安心养胎。”
“哦国公夫人有喜了。恭喜,恭喜。”广陵郡王急忙拱手道贺:“本王昨日在皇宫见过令郎,十分的机敏可爱。哎,看上去与本王的儿子宥儿年龄相仿啊。”
“是吗涵儿今年五岁了。”
“本王的宥儿也是五岁了。”
寻千幽微笑着再次拱手作揖:“广陵郡王,本世子盛情邀请您,他日闲暇之时,到我南诏游玩。本世子定当作陪,带领广陵郡王游遍我南诏的大好山河。”
广陵郡王眼眸中现出向往的神色:“南诏的苍山雪、洱海月早已令本王神往已久。好,本王今日就接受蒙国公的邀请,他日一定亲赴南诏,与蒙国公看尽南诏风光、畅谈人生幸事。”
“一言为定,本世子在南诏恭迎广陵郡王的大驾。”
“好,我们一言为定。”
“广陵郡王请留步吧,本世子告辞了。”
“蒙国公,保重。”
寻千幽再次拱手施礼,与广陵郡王惜别,率领着南诏的使团踏上了返回南诏的归途。
两日后,唐德宗的内书房中,广陵郡王李淳正在向他回禀着朝堂的一些事宜。
这时,一个太监模样的内侍急急走了进来。他躬身叩拜在地:“皇上,舒王殿下和银青光禄大夫柳昱,在书房外求见。”
唐德宗微微瞥了瞥跪拜在地的内侍,慵懒的说了一声:“宣。”
“是,皇上。”内侍应诺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广陵郡王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闪过一抹隐晦莫深的神色。
片刻,舒王和柳昱随着内侍进入了内书房。两人来到唐德宗的近前,躬身叩拜:“儿臣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唐德宗挥了挥手臂。
舒王站起身,眼眸瞥到了站立在唐德宗近旁的广陵郡王,不由微怔。
广陵郡王连忙对着舒王躬身施礼,语气恭顺:“侄儿拜见皇叔。”
“淳儿也在啊。”舒王的眼眸中已恢复如初,语气带着几分亲昵。
“侄儿刚刚在向皇爷爷禀报事情。”广陵郡王剑眉微扬,声音透着一抹炫耀。
柳昱走到广陵郡王的近前,躬身施礼:“臣柳昱拜见广陵郡王殿下。”
“柳大人,你与皇叔还真是形影不离啊。”广陵郡王的话语中带着暗暗的讥讽。
柳昱不语,躬身退到舒王的身后,垂首站立。
舒王用眼角白了一眼广陵郡王,又近前一步,对着唐德宗再次躬身施礼:“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唐德宗微微点点头:“何事说吧。”
舒王闻言,斜着眼睛看了看一旁的广陵郡王,然后又低声回道:“父皇,儿臣所禀之事,有关边疆维稳,淳儿他”说着微微抬眸看着广陵郡王。
广陵郡王眉宇之间浮上一层淡淡的愠怒之色。他也冷眸注视着舒王。
唐德宗微微挥挥手,慵懒的声音缓缓而出:“无妨,你说吧。淳儿如今在朝堂上的政谏,也是日趋成熟稳重。正好,你们叔侄二人也可讨论一二。”三世情缘诺不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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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风云暗涌
舒王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漠的不屑,他微微躬身,恭顺的回道:“是,父皇。
广陵郡王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他对着舒王微微躬身:“侄儿很荣幸能与皇叔探讨一二,还望皇叔多加指教提携。”
舒王嘴角也挂着一抹看似温和的淡笑:“淳儿过谦了。父皇刚刚可是夸奖你,政谏成熟稳重呢。正好,皇叔有一事为难,还望淳儿替皇叔解疑呢。”
“侄儿一定竭尽所能。不知皇叔为何事犯难”广陵郡王问道。
舒王眼眸瞥过广陵郡王,重新对着唐德宗躬身施礼:“父皇,儿臣听说,南诏世子寻千幽已经离开了京城长安。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召他速速返回长安。”
唐德宗闻言眸中露出惊异之色:“为何要召他去而复返”
广陵郡王也十分惊奇,近前一步说道:“南诏世子朝贡大唐的一切事宜已完结,他思乡心切,已返程南归。他的使团还是侄儿亲自相送出城的,皇叔突然要皇爷爷急召他回来,恐为不妥。”
舒王眼眸轻蔑的瞟着广陵郡王,鼻中轻轻一哼,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淳儿目光短浅,犹如井底之蛙。此次寻千幽携妻儿一起朝贡大唐,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居然还亲自送他们出城,愚蠢至极。”
“皇叔您”广陵郡王听到舒王居然当众辱骂自己,脸颊瞬间通红,心中的怒气上涌。他嘴角上扬,对着舒王微微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挑衅:“皇叔说侄儿目光短浅,侄儿心悦诚服。的确,与皇叔审时度势的眼光比起来,侄儿自知相差甚远。可是,送南诏世子出长安城,是侄儿奉了皇爷爷之命行之。”说着他眼眸一凛,透出一道狠戾的寒光:“皇叔是在责怪皇爷爷愚蠢至极吗”
舒王心中猛然一震,他急忙对着唐德宗叩拜在地,声音透出了惶恐:“请父皇恕罪,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情急错失了如此良机,痛心疾首而已。”
唐德宗一对儿浑浊的眼眸微微转了转,他伸手一抚,慢慢的说道:“吾儿不必惊慌,朕知你是无心之失。不过,朕心中疑惑,为何要急召南诏世子返回长安吾儿口中的错失良机又是何意”
舒王听到唐德宗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稍安,他缓缓起身,对着唐德宗又是一拜,继续说道:“父皇,南诏这五年来休养生息,国力大增,周邦邻国纷纷附庸,与五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绝不能小觑也。”
唐德宗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缓缓的说道:“就是因为南诏国力日益繁荣富强,朕才下诏,召南诏世子及家眷入京册封,一则以示圣恩,二则维稳两国的邦交。”
“父皇,恕儿臣直言,册封一个蒙国公不足以维稳住南诏。”舒王微微躬身,语气急切却不失恭顺。
广陵郡王从舒王的字里行间,早已觉察到了他的用意,眉头不由紧皱在一起。
唐德宗脸上现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声音透着质问:“朕已经册封了他为蒙国公,他的妃子为国公夫人,他的儿子为少国公,这等殊荣难道还不够吗难道要朕册封他为郡王或是亲王吗这岂不乱了我大唐的礼制”
“父皇,您误解了儿臣的意思。“舒王又是近前一步,躬身对着唐德宗小声说道:“儿臣的意思是,要想维稳与南诏的关系,除了册封,还要纳子为质。”
广陵郡王果然听到了如自己猜想无异的话。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厌弃。急忙转身对着唐德宗躬身施礼,出言劝阻:“万万不可,皇爷爷,若是如皇叔说得那样做了,我们大唐就会失信于南诏,失信于天下。”
“失信于天下”舒王眼眸斜视着广陵郡王,语气带着轻蔑:“淳儿此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侄儿不敢苟同皇叔所言。”广陵郡王直视着舒王,毫不退缩的继续说道:“我大唐与南诏立有盟约,相互保卫,永为一家的盟誓犹言在耳。如今倒是我大唐先违背盟约,册封在前,为质在后,这难道不是失信吗”
“我大唐是和南诏立有盟约,可盟约中并没有不可纳子为质的条款。”舒王嘴角依然噙着那抹轻蔑的笑意,用眼角瞟着广陵郡王。
“皇叔此言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广陵郡王十分不屑的向着舒王抛了一下衣袖。然后对着唐德宗躬身施礼:“皇爷爷,您可不能应允皇叔所言。我大唐已将南诏世子送出了长安,岂能再无辜召回,扣押为质寻千幽是南诏的世子,是南诏未来的君主,我大唐若是强行纳其为质,势必与南诏交恶,还望皇爷爷三思而行。”
唐德宗缓缓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转眸看着舒王,慵懒的说道:“朕觉得淳儿言之有理。我大唐乃泱泱大国,岂能做出这等阳奉阴违的小人之举。朕”
“父皇,儿臣几时说过要将寻千幽扣押为质的话”舒王不等唐德宗说完,立即躬身施礼:“他是南诏的王储,未来的南诏王。我大唐怎能将他纳为质子呢。”
唐德宗脸上现出不解的神色:“朕听的都糊涂了。既然不是纳他为质,那还召他回来干什么”
舒王嘴角露出一抹诡秘的笑:“父皇,召他回来就是要纳子为质。不过,不是异牟寻之子,而是寻千幽之子幽子涵。”
广陵郡王终于明白了舒王真正的意图,眼眸中的厌弃之色更重:“皇叔,幽子涵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童。他小小年纪,您为何要如此狠心,将他与家人拆散”
“因为他是寻千幽的儿子,未来的南诏世子。”舒王的话锋带着狠绝的语气:“只要有他在我大唐为质,南诏就不敢,也不会叛唐。”
“皇叔此言差矣。”广陵郡王据理力争道:“苍山会盟时,南诏曾立有铁卷,永不叛唐。难道”
“南诏永不叛唐,淳儿信吗”舒王冷冷的一声反问,打断了广陵郡王的话。三世情缘诺不轻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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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推波助澜
广陵郡王心中十分清楚,两国邦交,瞬息万变,有很多事情都无法确保一层不变,但与寻千幽的惺惺相惜,让他不想苟同舒王的建议。
舒王看着无语反驳的广陵郡王,眸中带着一丝的自得。他转而对着唐德宗,躬身施礼:“父皇,您也确信南诏永不叛唐吗”
唐德宗微微摇摇头,不置可否的看着舒王。
舒王从唐德宗的眸中看到了犹豫不决,他立即继续游说道:“父皇,南诏和吐蕃曾联盟了数十年,可是一朝不和,南诏不是说叛就叛了吗”
舒王眼眸微抬,看着唐德宗接着说道:“虽说是吐蕃欺压南诏在先,才迫使南诏叛蕃归唐,可南诏与我大唐结盟,俯首称臣,与当年天宝之战后,归附吐蕃的情景何其相像。难道,南诏就不会像叛蕃那样叛我大唐吗”
唐德宗听了舒王的一席话,眉头不由的紧皱,陷入了深思。
广陵郡王看出了唐德宗的犹豫,心中不免忧心忡忡。他近前一步,躬身施礼,再次出言相劝:“皇爷爷,南诏叛蕃是因为吐蕃欺凌愈甚,他们不得不叛。我大唐对南诏以礼待之,从不对其苛刻责难,他们怎么会像叛蕃那样叛唐呢皇爷爷,您不能一言以蔽之啊”
“看来淳儿对南诏,还有南诏的世子寻千幽十分笃定吗”舒王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你敢向你皇爷爷保证,南诏永不会叛唐吗”
“皇叔,您,我”广陵郡王轻轻咬着下唇,无言相驳,他将眼眸微微瞥向了一旁。
舒王看着广陵郡王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一阵的舒坦。他又看向唐德宗,继续催促道:“父皇,寻千幽已离开长安数日,若是等他离开了益州,便到了南诏的国界,我们若是再想召回他,恐怕晚矣。”
唐德宗悠悠舒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为难的模样。他将眼眸从舒王身上,又转到了广陵郡王的身上,以目光询问着他们。
舒王双眸如炬,迎视着唐德宗询问的目光,催促赞同的意思溢满了眼眸。而广陵郡王眼波隐忍,不知所措的避开了唐德宗询问的目光。
唐德宗一时心中作难,眼眸瞟到了一直垂首站立在舒王身后的柳昱。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涟漪,缓缓问道:“柳卿,你对此事有何建议”
柳昱听到唐德宗叫自己,连忙躬身叩拜:“回皇上,臣,附议舒王殿下。”
唐德宗微微皱眉,神色透出不悦,慵懒的问道:“柳卿,你除了附议就没有别的吗你为何附议舒王,说来与朕听听。”
柳昱仍然跪拜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南诏这五年强大的不只是国力,还有其野心,也随之膨胀。他在西北边疆不停袭击、制衡吐蕃,将邻边的小国、部落,都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同时南诏王异牟寻也开始自称骠信,颇有称王天下的意图,这一点我大唐不可不防。”
唐德宗听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柳昱看到了唐德宗的赞同,心中也多了一份的自信,他接着说道:“寻千幽是南诏世子,南诏王异牟寻已年迈,曾多次向我朝上表,要禅位于寻千幽,所以他是南诏未来的君主无疑。只有以其子幽子涵为质,才能达到真正制衡南诏的目的。基于以上两点,臣,附议舒王殿下。”
舒王微微点头,向柳昱投去赞赏的目光,而广陵郡王则用眼角轻瞟着柳昱,心中对其嗤之以鼻。
唐德宗听了柳昱的话,犹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在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微微摆手叫来内侍:“传翰林院拟旨。”
“是,皇上。”内侍应诺着退了出去。
“皇上,以微臣愚见,不必召南诏世子寻千幽回京了,只需直接接回世子之子幽子涵便可。“柳昱大着胆子,躬身进言。
唐德宗眼眸闪出一丝疑惑。
柳昱躬身继续说道:“皇上明鉴,突然召回朝贡的使团,势必会引起南诏世子寻千幽的猜忌。这一来一回又要数日,以寻千幽的机敏行事,定会在返京途中有所部署。所以,臣以为此事还是要当机立断,不能给他可趁之机。”
舒王闻言点点头,随即对着唐德宗也躬身施礼:“父皇,儿臣觉得柳大人言之有理。不如就让柳大人奉旨,将世子之子幽子涵带回长安。”
柳昱也急忙躬身附和:“臣,愿意亲自奉旨前往。一定不负皇上和舒王殿下的期望,将世子之子幽子涵带回长安。”
“嗯。”唐德宗微微点头:“柳卿,你去翰林院领旨吧。”
“谢皇上。臣定不辱使命。”柳昱说着躬身退出了内书房。
唐德宗伸手轻轻揉着眉心,声音带着疲惫:“朕乏了,你们都跪安,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舒王躬身跪拜,起身,向后退行。
“孙儿也告退了。”广陵郡王也躬身跪拜,起身,向后退行。
舒王走出了内书房,回身看着也退出内书房的广陵郡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淳儿,这朝堂上的政谏相争,只是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