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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宫四莳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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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贺良卿满面涨红,夏莳锦笑笑:“只是问一句就急眼了?可见你也是有底线的,妻可辱,母不可辱。说什么为了百姓一切可舍,不过只会慷他人之慨罢了。”
  说罢,夏莳锦拔下头上点翠的簪子,往那紧扒窗框的手上一戳!
  便听到一声痛嘶,那手就此松开了。


第30章 赐宴
  贺良卿仰躺在青石板路上; 搭落的右手正汩汩流着鲜血,汇聚在石板的缝隙间,流散开来; 形成几条笔直的红线,就像一张织起的网。
  红日高悬在头顶; 泻下的光芒直铺额面; 深深刺痛着他的双眼。
  不过这所有的痛; 都不及夏莳锦在他心头刺下的那一箭痛!
  “卿儿啊——”贺老夫人由年轻小娘子扶着; 一路追了过来; 看到眼前一幕,急得落泪:“你怎么这么傻啊!”
  “母亲……”贺良卿嘴里虚弱地唤了声,可眼神却呆滞地凝在半空; 并未转动:“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走了又如何?你若真不舍,再追回来便是了,何苦这么折腾自己?”
  “可她身份不同了; 不再是莳妹了,她是安逸侯府的千金……”
  “千金怎么了?就算是公主也照样得嫁人生娃; 不要男人她能自己生孩子不成?!”
  对于母亲这套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的逻辑,贺良卿无从说通,但他自己心里明白; 那道鸿沟他终究是难迈跃的。
  娘俩说话间; 那年轻小娘子已开始为贺良卿处理手上的伤。她先掏出根金针来,在虎口等几个穴位上各扎了一下; 使血止住,这才又拿干净的手帕帮他包好; 柔声开口:“表哥,古人常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您又何苦一棵树上吊死?”
  贺良卿哀哀叹了一口气。
  劝他这位小娘子是他远房的表妹,名唤姜宁儿,出身杏林世家,奈何不久前家中遭逢变故,父母双亡,只剩她孤苦零丁一人,便投靠了贺老夫人。
  原本姜宁儿说的是只想留在贺老夫人身边当个使唤丫头,可贺良卿却看得出,她真正想当的是那棵芳草。
  姜宁儿同贺老夫人一道使力,将贺良卿扶起来,一路搀着他往马车走去。先前去为老夫人请大夫的那个马夫也回来了,大夫拿药帮贺良卿重新裹了伤,又帮贺老夫人瞧了瞧撞伤的头,道两人皆无大碍,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前。
  *
  夏莳锦入仁明宫之时,比皇后娘娘传召的时辰还早了两炷香,皇后身边最得脸的景嬷嬷出来见她:“夏娘子,皇后娘娘此刻还在用膳,用过膳后会去御花园散步消食,不如夏娘子直接去御花园候着吧?”
  这话说得像是商量,可这商量根本无需夏莳锦点头或摇头,一旁的中官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莳锦只得道一句“有劳公公了”而后跟上。
  去御花园的路上,夏莳锦心里是犯着嘀咕的,皇后特意捡了个午膳的时辰召见她,她来了,却又以午膳为由拖着她。多候一会她自然不介意,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中官引着夏莳锦到了御花园的一个角落,此处大片的紫薇盛开,云蒸霞蔚。
  “夏娘子且在此处稍后吧。”说罢,中官便离开。
  仲夏时分,暑气微熏,若是早晚两头尚凉爽些,可此时日轮当午,正是一日里最热的时候。
  紫薇低矮,并不能遮荫,夏莳锦转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水榭,那里倒是看着凉快,可方才中官只叫她在此处等,若她自行走远数十步,算不算对皇后娘娘的不恭敬?
  这样想着,她便打消了去水榭那边的念头,一心在原地等了起来。
  一炷香……
  两炷香……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夏莳锦仍未等来皇后娘娘,心底不由生出个猜想,难道皇后娘娘今日召她入宫,是有意晾着她,立威的?
  *
  自从段禛离开赵地,赵地的后续事宜便由淮南王负责,而今日宣威将军宋达抵京,正是代替淮南王来向官家陈禀相关。
  宋达既是段禛生父淮南王的亲信,又是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人,段禛难免要尽一番地主之谊,于是今日在飞云阁设宴为宋将军接风洗尘。
  宋将军今年三十有五,身材宽广高壮,浓眉方脸,一把浓密的络腮胡一看便是沙场上驰骋为乐的铮铮铁汉。今日太子殿下宴请,他自是比太子先到,一入飞云阁便觉一股凉爽扑面而来,与先前顶着日头一路行过来时判若两方天地。
  展眼看去,原来是阁内摆着两个冰鉴,冰鉴后方又置有放风轮,如此便将沁凉的风送至屋内各个角落。
  这时一位中官堆着笑容略微卑身走过来:“宋将军请。”
  宋达认出这是太子身边最得信重的陈英,便朝他微微颔首,顺他所指在椅上落了座。此座靠窗,只是为防室内的凉爽之气溢散开来,窗子皆是严丝合缝地紧紧闭严。
  陈英命人奉上茶和小点。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宫人向太子殿下行礼的声音,宋达也连忙起身,恭敬相迎。
  “宋将军无需多礼,坐!”段禛亲自为他引座,两人靠窗坐了下来,中官也去知会下面的人可以上菜开宴了。
  很快便有宫女鱼贯而入,玉盘珍馐顷刻盛陈于案。看着眼前白白朱朱,宋将军食指大动,频繁动筷。
  身边帮着布菜的陈英生怕他一会儿就吃饱了,赶紧小声提醒一句:“将军,这些只是开胃小菜,今日殿下还特意为将军准备了几道珍馐,因着闷煮都较这些复杂些,故而稍后才能送来。
  宋将军便即投了箸,满脸笑开:“殿下如此体恤末将,末将受之有愧。”
  “将军何出此言,你为大周开疆拓土,抛洒热血,孤理应好好款待。”
  一时不动筷了,宋将军便连着向段禛敬了两回酒,段禛饮酒之际目光随意瞥出窗外。谁知簇粉堆云的紫薇花海中,一抹绿意倏然撞入了他的眼底,他眉心不禁蹙了蹙。
  夏莳锦?
  明瓦虽透亮,却如隔雾看花,看不真切,段禛唤来陈英:“去将西面的窗打开。”
  陈英迟疑,“殿下,那样凉风可就送出去了……”
  段禛没再多说,只横了陈英一眼,陈英便不敢再多嘴,连忙去将窗子打开。打开的一瞬,看到紫薇花旁茕茕端立的小娘子,便即明白了。
  段禛也望着那处,果真是她。
  对于夏莳锦突然出现在宫里,段禛只疑惑了一瞬,很快便想明白。母后之前说过,待郑婕妤和小皇子的事解决了,便会亲自见一见她,从而早些将婚事定下。
  想到这里,段禛唇角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这笑意被对面的宋达捕捉,凑趣地也翘首向外看:“殿下看到什么有趣的了?”
  “宋将军,孤敬你一杯!”段禛连忙端起酒杯打断他,宋将军果真就没功夫再四处探看。
  饮着杯中酒,段禛自嘲般笑笑,也不知为何,他总是不喜旁的男人乱看那小娘子,哪怕是像宋达这样的半个长辈。
  将酒杯放下,段禛又情不自禁地向窗外瞥了一眼,却见不知何时一个中官走了过去,正在同小娘子说着什么。段禛招了招手,身后的陈英赶紧凑过来听候吩咐。
  段禛附耳小声交待几句,陈英便退了下去,不一时便带着打听来的消息回来复命了:“殿下,刚刚那是仁明宫的小六,奴才问过了,今日皇后娘娘传召夏娘子午时入宫,可夏娘子来时皇后娘娘仍在用膳,景嬷嬷便让夏娘子来御花园候着,说是娘娘用完膳会来此处。夏娘子已在那处等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小六又奉景嬷嬷之命来知会她,皇后娘娘今日腿脚不爽利,用过午膳后便歇着了,让她再多等等。”
  听着这些话,段禛面上的笑意逐渐敛却。母后将人召进宫里,却又叫人顶着太阳等个把时辰,这像极了后宫主子立下马威的路数。
  看来母后虽愿意让夏莳锦嫁入东宫,却也时刻想着如何拿捏住她。
  此时宫女再次端着木托盏鱼贯而入,托盏上打着黄毡,其上承着一碟碟肴馔珍异,甫一入内便香气四溢,满室浓香。
  等了这几道珍馐多时的宋将军两眼冒光,他平日镇守在边关,大鱼大肉便是吃过的最好的东西,眼前碟子里这些,他是见都未曾见过。宋将军持箸正欲夹起一块时,晴天霹雳兜头劈下:
  “将新上的这几碟菜肴送去下面水榭,就说是皇后娘娘赐宴,让夏娘子在水榭边吃边等。”


第31章 侧妃
  虽说才至仲夏; 远不到一年里最热的时候,但在正午的日头底下站久了,也是熬人的狠。
  何况夏莳锦今日穿得正式; 衣裙层叠繁复,不似平日居家时那般轻薄; 早已香汗洽背; 不断地抬手拭额。
  这时远远瞧见一位中官朝这处行来; 她心下不由得一紧:该不会又有什么事吧?方才那位中官来知会她皇后娘娘去小憩了; 叫她再多等一个时辰; 已经叫她很伤心了。
  那中官便是陈英,只是夏莳锦入宫次数少,并不认得他。他满脸堆笑走到夏莳锦身前; “夏娘子; 皇后娘娘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不过赐下了几碟小菜让您边吃边等,还请夏娘子移步水榭; 那边已然为您布置好了。”
  夏莳锦心下纳罕,皇后娘娘既要晾着她; 又要好吃好喝的招待她……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难道刚刚是她小人之心了,皇后娘娘压根儿不是想给她下马威,而是当真身子不爽利?
  她就这么茫然地随着陈英去了水榭,发现石案上果真已布好了菜色; 接着便听陈英开口; 逐样给她介绍起来:“这是八仙过海闹罗汉,这是灌汤黄鱼; 这是凤尾鱼翅……”
  ……
  夏莳锦看着这些海陆珍馐,忍不得震撼:这些叫小菜?!
  不过皇后娘娘盛情难却; 她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坐下来准备动筷。可瞥眼一看,那位中官没有离开的意思,难道要留在这里看着她用饭?
  陈英不动声色地走到夏莳锦的身后方,抬头朝飞云阁望了一眼,微微拢起眉头。
  这处水榭四面开敞,视野广阔,从飞云阁看下来视线可将其洞穿。可偏偏夏娘子选的这个位置,恰好被飞出的檐角遮挡住了,也就是说殿下从上面是看不见她的。
  陈英想着这样回去交差八成要受责备,便是殿下口头上不便说,心里也会怪他办事不利。于是又赔着笑脸对夏莳锦道:“夏娘子,头前儿这上面有个角梁断裂了,尚未来及修葺,是以还得劳请您移一移位置,以策万全。”
  夏莳锦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头顶,倒是没看出什么来,不过还是依陈英的话换了个位置。陈英再站到她的身后往飞云阁瞧了眼,心说这下没问题了,终于辞出,回飞云阁复命去了。
  空敞的水榭一时间只剩了夏莳锦一人,显得极其雅静。她所坐的位置刚好对着湖面,清风徐徐,裹挟着湖中水气,拂上面额分外清爽。
  夏莳锦动筷夹了一块黄鱼送入口中,饱含的汤汁瞬间溢出纹理,只觉浓郁鲜香,回味无穷。
  ……
  而此时的飞云阁内,宋将军特意留着肚子等了多时的珍馐,如今眼瞧着喂进别人的嘴里,免不得有些沮丧。
  段禛怀着几许抱愧之意,递了杯酒给他:“宋将军,等晚上孤在东宫好好为你再设一席。”
  “不敢不敢,其实今日筵席即使没那几样,也有许多是末将不曾吃过的,也算是开眼了。”宋达痛饮下太子递来的酒。
  “对了,孤听闻你此次入京,还带了个西梁国的特使?”
  “回殿下,确有此事。就在臣动身来京之前,西梁国陛下遣使去了淮南王府,称他们陛下意欲求娶一位大周的公主,以结两国之好。”
  “大周公主?”段禛抚着杯沿笑了笑:“父皇多年未有子嗣,便是郑婕妤产下一子,那也是襁褓中的小皇子,何来的公主?看来唯有在宗室中选一位和亲公主了。”
  宋达叹了一口气,不无怜惜之意:“和亲公主这个头衔虽听起来贵重,可西梁乃化外之地,正室夫人亦可父承子继。莫说宗门贵女,便是平头百姓家的女儿也没几个愿意嫁去那种地方的。”
  “陛下这回也颇觉棘手,支系太远的份量不够,有轻待盟国君主之嫌。太近的就那么几家,无论选中哪家都要痛哭流涕,难保不会对陛下生出怨恨之意。”
  段禛略一琢磨,便道:“其实这个恶人不必由父皇来做,大可将所有宗室女的画像交由西梁特使带回,让他们的陛下亲自择选出一位王后。”
  宋达顿时双眼放光:“殿下妙计!妙计啊!末将稍后便将此事禀呈给陛下!”
  与宋将军的激动相映成趣的是,太子殿下正漫不经心的饮着酒,佯作无意地瞥向窗外,看那水榭里的小娘子用膳。仿佛比他自己用膳还高兴,笑溢眉梢,满目皆是餍足。
  宋达不由再次叹起气来。
  段禛回了神,看着宋达,“怎么,还有难事?”
  “殿下,末将倒没什么难事了,末将担忧的是您的婚事。”
  段禛捏着玉盅的手一顿,既而微仰起头,将杯中余下的酒尽数饮尽。
  宋达向窗外看去,目光落在水榭:“若末将猜得不错,那位小娘子应当就是殿下在池州时提过的那位安逸侯府的夏娘子?”
  “不错。”说这话时,段禛的眼中蕴着笑,仿佛单只听到她的名,便能心情愉悦。
  可宋将军的眼中却满浸着忧虑:“当时殿下向王爷和王妃提起要娶这位夏娘子时,王爷和王妃就不甚满意,殿下当知,王爷和王妃早已将北乐郡王府的段莹娘子视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末将听殿下提起这位夏娘子时,也只当是一时兴起,但刚刚亲眼见了殿下对她的上心,便明白殿下是当真动了心的。既是如此,倒不妨将这位夏娘子列为侧妃人选?”
  北乐郡王乃是淮南王的堂弟,北乐郡王妃恰巧又是淮南王妃的手帕交,淮南王在汴京时两府往来甚密,即便后来去了淮南,也仍旧书信不断。故而淮南王和王妃都看好段莹,段禛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这些年北乐郡王府俨然已经成了淮南王府在东京的前哨,而段莹,便是他们打算安插在宫里的前哨。
  段禛捏着空酒盅笑了起来,抬眼乜向宋达:“宋将军,孤的婚事自有父皇和母后作主,这份儿心,从淮南王送孤来汴京时便注定操不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酒太烈了,宋达脸色倏然涨红,意识到方才的话属实僭越了。连王爷王妃都不配操心的事,更轮不到他来多嘴试探,便即离了椅单膝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恕罪,末将……末将饮了几杯酒便醉言醉语……”
  “罢了。”段禛右手在宋达左臂上一托,令他起身,这才道:“宋将军此次回淮南,便可将孤的意思传达给淮南王,孤不会委屈夏娘子做侧妃。”
  “那殿下……殿下……”宋达面泛难色,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下文儿。
  其实此次王爷和王妃叫他来试探太子,也有着另一重打算,若是太子真不肯给段莹太子妃的名份,那么侧妃也是个选择。可宋达刚刚被段禛敲打了一番,这话他不敢再提。
  段禛却是一眼看穿了其心思,不必他说出口,便笑着说道:“孤也不会立任何人作侧妃。”
  宋达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段禛。
  段禛却没有同他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借着他先前的话正好说道:“宋将军既然醉了,那就先下去歇息吧。”
  太子既下了逐客令,宋达不敢磨蹭,连忙行了告退礼退出去。
  段禛也就此起身,问陈英:“什么时辰了?”
  陈英忙答:“未时正牌了,殿下可要回东宫批阅奏折?”
  段禛不疾不缓的走到窗前,这回离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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