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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东宫四莳锦-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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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她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始终都停留在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上。直至今日她才将他的面容看清,竟是如此俊逸绝尘,神姿峰颍。
  可是今日他为何会在?这问题容不得夏鸾容多想,便有一位公公出来催她快些进去,是以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进了船舱。
  “鸾容,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见礼?”夏徜在旁提点。
  其实今日属私下场合,是不必行大礼的,可夏鸾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甫一对上段禛的眼神,“扑通”就双膝跪地,朝他行了个大礼。
  “你既是阿莳的妹妹,就免了吧,赐座。”段禛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可这句话却叫夏徜莫名扎心,“阿莳”从来都是他唤自家妹妹的亲昵称谓,段禛一个外男竟也这么叫,还故意当着自己的面。纵是明知大不敬,夏徜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厚颜无耻。
  夏鸾容起身,朝夏莳锦那边走去,夏徜生怕她真怀揣什么恶毒心思,便主动拍了拍自己右侧的蒲团,道:“鸾容,坐阿兄这儿吧。”
  如此,便是段禛一人坐在一侧,夏家三兄妹坐在一侧,中间茶案相隔。
  段禛虽接受了眼前局面,并未发火,但夏莳锦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不过她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将那两张邀贴拿了出来,交叉给了段禛和夏鸾容。
  段禛看的是夏鸾容那封,夏鸾容看的则是段禛那封,两封都写的诚挚恳切,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理由。
  见两人看完,夏莳锦便总结性的说了句:“一边是上命难为,一边是孝心动人,如此,我只能这样安排。”顺带无奈地摊了摊手。
  来都来了,夏鸾容觉得既来之则安之,随即做出一副愧疚的表情:“是容儿不懂事,若早知殿下邀了三姐姐来游湖,容儿定不敢叨扰。”
  事已至此,段禛心下再不满也无用了,只得大度道:“无妨,人多倒也热闹一些。”
  之后段禛找着话题与夏莳锦单聊,夏鸾容便时不时观察下甲板上的情形,令她有些庆幸的是,开船前那些玄衣护卫便转移到了另外两艘船上,对画舫形成夹护之势。
  这也倒在情理之中,画舫承载有限,便是能站下这么多人,船工也划不动桨,势必要分散开来。
  如此,倒也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夏鸾容暗暗在心下盘算,自己能做些什么为大哥扫清障碍,毕竟船上还有几十个精壮的船工。
  夏鸾容想这些时,夏徜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他刚刚坐下时便发觉桌下好似藏着什么东西,偷眼看去是一盏莲灯,莲座周边还刻有蟒纹,与茶案上那盏刻着越鸟纹的刚好是一对。
  蟒是小龙,越鸟是小凤,既避开了僭越,又凑成了“龙凤呈祥”的好意头。
  再看那蹩脚的做工,不难猜出是某人亲力亲为。夏徜心下冷笑,看来是奏折太少了,才能有这闲功夫。
  “殿下,臣有个不情之请。”夏徜开口打断了段禛对夏莳锦的没话找话。
  夏莳锦悄悄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段禛则不客气的扫来一记眼刀:“说。”
  “舍妹鸾容今日粗心,竟将预先准备好的莲灯落在了马车里,正巧臣见殿下这里放着一盏,不知可否赐予舍妹,以全她的孝心?”
  段禛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当然他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因为夏徜这话说得叫人挑不出错来。妹妹粗心没带灯,哥哥帮她求一盏,这有什么错呢?
  可这灯不只是他亲手做的,还是带着成双成对的美好寓意的,若就这么被人无情拆分了……
  “殿下向来大方,定不会让四妹妹失望而归的。”夏莳锦在旁架秧子起哄。
  段禛有些受伤地看向她,艰难开口:“阿莳说得是,孤自然不会。那这盏灯……就赐给令妹吧。”
  夏鸾容一脸懵怔,她是粗心忘记了带灯,不过阿娘活得好好的,她也无需去放这盏灯。倒是这兄妹二人,今日是抽的什么风,竟帮她周全起来了?
  不过既然为她求来了,她也只能谢恩。
  接过那盏灯,夏鸾容又分别向夏徜和夏莳锦道谢,夏莳锦则趁机同她叙了几句家常。见段禛的目光还一直粘在夏莳锦的身上,夏徜便配合着妹妹拉住他说话:“殿下,臣敬您一杯!她们女儿家自有女儿家的话要说,咱们两个大男人就别掺和了,不如就着这大好的湖光山色多饮两杯!”
  边说着,边给段禛面前的夜光杯斟满宝石一般红艳的佳酿。
  段禛心下腹诽,到底是谁来掺和谁?还有他特意备下的这西域贡来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原是成双成对的东西,竟要同个大男人对饮。
  越想越觉窝心,段禛仰头痛饮。
  饮着酒,不知不觉已是日衔山脊,凭窗向外望去,一片落日熔金,整个湖面都被镀了一层耀目的光辉。
  不一时,那金色变成了浓烈的酒红,就如同杯中之物。
  在夕阳余晖快要落尽之时,画舫点上了灯,满枝耀耀如银,将舱室映得明如白昼。这时船已驶到了青禹湖的深处,段禛正盘算着在这处放灯是否合适,就听夏鸾容自告奋勇,“太子殿下,臣女想出去试试风向,看此处是否合适放灯祈福。”
  段禛冷淡的轻“嗯”一声,夏鸾容便就此辞出。她来到甲板上,先是谨慎的回头看了眼船舱,确定没人看向这边时,便往船工那边走去。
  炎天暑月,甲板上并没有冰鉴供凉,即便有风吹来也是热雾熏风,加之船工们不停摇桨,早已是汗流洽背。不远处倒是有水缸,可水壶里的水回回都是才盛满拿回,转一圈儿就瘪了。
  夏鸾容过来,先是说了几句道辛苦的熨帖话,又主动帮他们去灌水,船工们感激不已。
  只是他们未瞧出,这个看似热络体贴的小娘子,却是个佛面蛇心的。趁他们未注意,将腰间取出的小葫芦瓶里的药粉洒进了他们的水壶里。


第52章 遇险
  夏鸾容将水壶递给船工; 船工纷纷道她人美心善,夏鸾容心里倒也舒坦,笑着说道:“殿下打算在此处放灯祈福; 船就在这儿停上一会儿吧,诸位正好歇歇。”
  船工应“是”后; 就地抛锚。
  之后夏鸾容回了船舱; “殿下; 此处有风; 且水面波缓; 最是适合放灯。”
  段禛看了眼夏莳锦:“不如就在这里?”
  夏莳锦自然没什么意见,早些放完也好早些回岸,是以点头应“好”。
  几人出了船舱; 来到船前甲板上; 段禛手里拿着之前写好的那盏灯,陈英赶紧掏出火折子吹出明火,将莲灯引燃。
  “给你; 你来放吧。”段禛将灯塞给夏莳锦。
  “这是殿下的灯,殿下自己放吧。”夏莳锦并不想授; 可将莲灯推回去时,烛火明明灭灭了几回,险些熄了。她左手持灯,右手连忙遮挡。
  然而她的手指纤细; 遮挡不严; 段禛见状便将自己的一双大掌罩上,既捂稳了烛火; 也包住了她柔嫩的手。夏莳锦指尖儿微颤,想要撤回奈何段禛的手将她裹着; 她动不得。
  “民间有传说,用来许愿祈福的灯若是下水前便熄了,这愿望也就不成了。”段禛清越的声音荡来她的耳边,似玉珩轻击,偏又勾缠着几丝撩人的缱绻。
  夏莳锦不愿再多磨蹭,妥协道:“好,我来放。”人却是朝着夏徜那边走去。
  甲板很高,放灯时为了防莲灯翻转不稳,需得尽量放低了身子。夏莳锦跪坐在船舷边缘,左边是夏徜,右边是段禛,她安心地倾身向下,探出船舷。起先她还觉得下盘极稳,等目下全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深绿色时,她倏忽一阵头晕目炫,膝盖软了下去。
  “当心!”夏徜的声音响起,同时有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腰,夏莳锦终于回归冷静,将灯平稳地放到了水面。
  抽身回来时夏莳锦率先看向左侧,结果却见阿兄面色有些难堪,且双手垂落在身侧,她不由心下一颤。低头看看仍旧未放开的那双手,再回头看看右侧的段禛,段禛这才朝她笑笑,收回了双手。
  当下三人的脸色变得极为奇妙:一个满面春风,一个微微泛红,还有一个气得面色苍白。
  这时夏鸾容有些为难的开口求助:“阿兄,三姐姐,我够不到水面……”
  夏徜犹在气恼,夏莳锦却谢她化解尴尬,爽口应道:“我来帮你。”
  之后夏莳锦便扶着夏鸾容的腰,夏鸾容努力一点一点往下探去。就在她终于够到水面,将莲灯放好之时,有什么东西从她腰封中掉了出来。
  饶是甲板上灯光有些昏暗,夏莳锦还是一眼看清那木牌子上刻绘的“黑龙寨”三个字!当下心中大震,转眼看向夏鸾容的背影。
  夏鸾容何时跟山贼搭上的关系?能拿到这令牌代表着她可以自由出入山寨,这对于一个根本不是山贼的人来说,意味着她同贼首有着极深的交情,对方才会放心将令牌交给她。
  夏莳锦忽觉得心底似有寒气漫出,手脚都有些发冷。上回夏鸾容求自己陪她去趟庄子,推拒之后还疑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如今看来不是想多了,而是想少了。想不到短短时日,夏鸾容竟勾结了这样可怕的人做靠山!
  那今日她的游湖之约,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还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夏鸾容已撤回了身子,夏莳锦在她转头前的一瞬慌忙将地上那块令牌捡起,藏进自己的袖中。
  夏鸾容一如往常,恬静的朝她笑笑:“谢谢三姐姐,容儿的灯已经放好了。”
  夏莳锦有些笑不出来,但怕夏鸾容看出端倪来,还是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哦,那咱们回去吧。”
  “好。”夏鸾容应声时,眼里放着光,在这昏昧光线映衬下愈发显得阴恻恻的。
  夏莳锦分明见她先前瞥了眼某个方向,佯装不知,待回船舱时有意放慢了步子,这才不动声色朝先前夏鸾容所瞥向的方向看了眼。心下猛地一蹦,竟有几艘船在向自己这边靠近!
  因着不近,那些船她并看不清,只能凭船灯来判断,最前面是一艘大的,后面还跟着几艘小的,皆不是游湖的画舫。
  若不是刚刚意外捡到那块黑龙寨的令牌,夏莳锦大抵还不会生疑,如今却是极其断定,那些就是黑龙寨的山贼! 照他们行进的速度,若画舫停在此地不动,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抵近了。
  如今夏莳锦万分庆幸今日带上了段禛,他有近百护卫,那些山贼纵是攻上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一点显然是夏鸾容失算了。不过当夏莳锦敛回目光,又朝另一侧看去时,瞬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路上一直夹护着画舫的那两艘护卫船,不知何时竟消失不见了……
  她脚下一软,身子跟着晃了晃,段禛轻扶她的肩膀:“怎么,饿了?”
  夏莳锦没空同他打趣,小声却郑重的请求:“殿下,灯已放完,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她眼里积聚着水气,将原本清亮的瞳仁衬得烟雨朦胧,段禛不禁眉头一颦,心说这小娘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好。”他柔声应道,“你若是待腻了,早些回去便是。”
  夏莳锦捣蒜似的点点头,险些快要将眼里的水气珠子抖落出来:“我这就去知会船工。”
  段禛正想叫陈英去,谁知夏莳锦已急不可待地抬脚抢先了。这叫段禛愈加迷惑起来。
  当着夏鸾容的面,夏莳锦还在故作镇定,一出了船门,便放飞一般提起裙裾疾奔向船工那边,离着还有几步路就扬声喊道:“快划船回岸!”
  然而并没有什么声音回应她,待她驻足在那些船工身后时,陡然傻了眼。二十多个船工,尽皆不醒人世,有的趴在橹架上,有的倒在地上。横七竖八旁还扔着一个没了塞子的水壶,并两个摔成几瓣的瓷制茶碗。
  夏莳锦怔了片刻,上前拾起那个碎裂的碗底儿,凑到鼻下嗅闻,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顿时萦绕上鼻尖儿。
  “是夏鸾容……”她用了崔小娘的迷药!
  这场面显然不是她一人可以应对的了,夏莳锦打算快些去告诉阿兄和段禛,然而转过身,骤然对上一张有些诡异的笑脸,清泠泠的声音响起:“三姐姐,你刚刚叫我啊?”
  夏莳锦只觉自己腔子里的那颗心狂跳,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珠子不争气地在此时落下,嘴巴也忍不住颤抖:“夏鸾容,你……想做什么?”
  夏鸾容向前步步逼近,嘴角噙着笑,夏莳锦头一回见识到原来人的恨是可以融合在笑容里:“三姐姐问我想做什么?我当然是想报仇了~”
  “可崔小娘又不是我害死的!”夏莳锦一边本能地伴着夏鸾容的强势逼近而后退,一边与她言语周旋。
  夏鸾容抖肩轻笑,笑得阴森:“我阿娘活得好好的,我自然不是为了她报仇。我是为了自己,那个从小活在你阴影下的卑微小姑娘……”
  夏莳锦已然退到船舷处,退无可退了,她藏在袖中的手便暗暗握紧了适才捡起的那片碎碗底。就在她露出手准备绝地反击之时,夏鸾容笑着笑着突然脑袋一歪,面上表情凝住,直直倒在了地上。
  夏莳锦抬眼,便看到提剑站在自己面前的段禛。
  他的剑并未出鞘,方才是拿剑鞘敲的夏鸾容后脑,可那一下并不轻,夏鸾容侧身倒地,鲜血从她的后脑流到左脸颊,又滴在甲板上,很快便在凹槽里汇成一条小河。
  此时夏徜和陈英也已赶了过来。方才在船舱段禛突然捂了下胸口,脸色惨白,之后发足奔向甲板。陈英那时便知夏家小娘子多半是遇上事了,可夏徜却不知段禛有夏莳锦一哭就心痛的怪疾,直到跟过来看到眼前一幕才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夏徜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夏鸾容,第一反应竟是有贼人上了船袭击了她和夏莳锦。
  夏莳锦赶紧将眼下情形讲明白,最后哭着问:“怎么办?只有我们四人,是划不动这画舫的……”
  “那些护卫怎么可能跟丢,他们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受过严苛训练的。”夏徜万分不解。
  段禛展眼望了望湖面的情形,发现他们来时的那条水路上浓雾氤氲,便推测道:“近百精卫,不是山贼能正面抗衡的,大概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那两艘船,使他们没能跟住画舫。”
  边说着,他取下挂在船尾的风灯,轻轻一吹,将灯熄灭。
  “这是做什么?”周边一黑,夏莳锦不由更紧张起来。
  段禛于一片黑暗中精准牵住她的手,若在平时,夏莳锦定是不愿,可这会儿被他温热的掌心攥着,她莫名心静。
  段禛语气温和,像是一点也没被眼前糟糕的状况吓住:“此时刮得是西南风,很快就会将那些浓雾吹到我们这边来,熄了灯,那些山贼总归会被迷惑一时半刻。”
  夏莳锦点点头,“那咱们快去把其它地方的灯也都吹了吧!”
  段禛知她怕黑,未肯放她单独行动,于是四人分作三头,很快就将画舫上所有的灯都吹熄了,最后汇聚在船首的甲板上。
  这处借着月色,是整艘船最亮的地方。段禛抬手卸下自己头顶束发用的玉冠,在里取出一颗紫色的丸药来。
  陈英在旁赞成道:“对对对,奴才怎么就忘了,殿下还有这东西!”


第53章 对垒
  段禛命陈英去取弓箭来; 陈英摸索出火折子吹燃抱着去了船舱。
  夏徜将那颗紫色丸药拿在手里细端了端:“殿下,这是烟丸?”
  段禛一边拢着披散开的乌发,一边道:“普通烟丸在夜里; 尤其是眼下这种起了雾的湖中,很难让同伙找清位置。这颗是加了火药的烟丸; 威力比寻常烟丸要大许多。”
  话说完; 段禛的头发却还未理好; 转头看向夏莳锦; 将玉簪递给她:“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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