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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东宫四莳锦-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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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到了最后,段禛拼着性命击败的熊,这来之不易的熊掌,全都入了夏徜的口。
  从春山围场回来后,没几日就到了七月十五的中元节。
  安逸侯府阖家在花厅用午饭时,夏莳锦问父亲:“父亲,中元节不如一起去放河灯祈福吧?”
  夏莳锦记得以前在洛阳时,父亲每年都会带着自己去放河灯祈福,而来到汴京后,却是再未带自己去过。
  来汴京后唯一的一次放河灯,还是遭遇山贼的那一晚。再说那一晚夏莳锦也根本未来得及为自己许什么愿,当时还是在帮夏鸾容为被以为死了的崔小娘祈福。
  其实今日夏莳锦突然想去,也是想到了崔小娘和夏鸾容,她们是死有余辜了,可到底一扇门里生活了近二十载,若不正式送一送,倒有些阴魂不散的感觉。
  然而夏罡投了筷子,却道:“为父过午还得出京一趟,回来应该时辰不早了,就不陪你去了。”
  夏莳锦微微一怔,追问道:“父亲出京去做什么?”
  然而从来对自己有问必答的父亲,这会和却是没什么好脸色,只搪塞了句:“有公事。”便起身离开了。
  孟氏看他一眼,也懒得叫他,由着他去了。
  夏莳锦回了神儿,又问夏徜:“阿兄可要陪我去?”
  夏徜却也投了筷子:“今日恐怕不行,我要陪父亲一起出京。”说完,夏徜竟也起身离开。
  明明饭还没吃几口。
  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父亲和阿兄,今日都心事重重的模样,这很难不让夏莳多想。于是她又匆匆吃了几口,便也对孟氏道:“母亲,我吃饱了,回去了。”笑笑便起身离开。
  孟氏看着女儿俏皮的离开,自己脸上起初挂着笑,可等女儿走远,那笑意很快就散了开去,似乎也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夏莳锦直接去了车马门,原是想问问马夫一会和父亲和阿兄到底要出京去哪里,但却正好看到马夫正在往马车上搬一摞东西。
  夏莳锦定睛一看,那不是厚厚的一摞纸线么?难道父亲今日是想去祭拜下崔小娘和夏鸾容?
  她们母女皆葬身黑龙山,若父亲想要祭拜她们,的确是得出京才行。到底夫妇、父女一场,要说心里一点没挂念,也违背了人之常情。
  可叫夏莳锦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何父亲要带着阿兄去,且阿兄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去送崔小娘和夏鸾容的。
  思来想去,夏莳锦最终做了个决定,亲自跟去看一看,左右她在家也无事可做。
  于是等夏罡和夏徜上了马车之后,夏莳锦便也悄悄跟出了门,登上了早早候在门外的一辆青帷马车。
  这辆马车是她先前特意叫水翠雇来的,一来为免父亲和阿兄有所发觉,回头看时一眼认出自家的马车。二来毕竟侯府里的马夫,皆是以她父亲马首是瞻,难保不会前脚听她话跟着去了,后脚就去父亲那老实将她给卖了。
  水翠虽照着夏莳锦的话雇好了马车来,但当下也是有些不理解:“娘子,大郎君跟您不是从来没有秘密的么,为何您不直接问他去哪儿,还要这么费事。”
  夏莳锦叹了口气,“你说的那是小时候,现在的阿兄,瞒着我的秘密可多着呢!”
  自己车后跟着的,因是不眼熟的马车,是以车里的夏罡和夏徜均未起疑,就这么一直让马夫将他们带到了京郊的一处荒凉地。
  这处已经鲜少有车马人烟了,是以看到父亲和阿兄下车后,夏莳锦为了不引起他们怀疑,未将马车跟在他们后面停下,而是故意让马夫继续往前行,之后又绕了一大圈,重新将她放到了起先父亲和阿兄下车的地方。


第104章 尚氏
  夏莳锦拉着水翠在一从竹子后面蹲下; 主仆二人皆屏气凝神,从竹叶缝隙间窥向不远处的夏罡和夏徜父子,并看清就立在他们身前的那个石碑上; 篆刻着“尚氏”二字。
  “不是崔姨娘和四姑娘……”水翠不禁发出疑问。来的一路上,她和自家娘子皆以为侯爷和大郎君是悄悄去为崔姨娘母女烧纸。
  夏莳锦赶紧坚了根手指在唇边:“嘘~!”尽管她也万分疑惑; 这是“尚氏”是谁?跟父亲和阿兄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个碑文如此简单; 除了一个简单的姓氏之外; 再无其它对此人的说明; 倒像是……身份有什么见不得光之处。
  想到这里; 夏莳锦脑中恍然冒出那日在春山行宫时,西凉的大皇子问户部尚书的话,心说大皇子要找的那个故友也姓尚; 和这里埋着的这位尚氏; 不知有没有关系。毕竟尚个这姓氏,在大周并不常见。
  墓前,夏罡蹲下身去点那些纸钱; 嘴里念念有词:“以前在洛阳时,离你远; 不便带徜儿来拜祭你。迁居汴京后倒是离你近了,往后年年我都会带着徜儿来看你的,你就安心吧。”
  立在一旁的夏徜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随后也蹲下开始帮着父亲烧纸钱; 也开始说些什么。
  “阿娘; 孩儿不孝,来看您了……”
  这声音飘到藏在竹子后的夏莳锦和水翠的耳中; 主仆二人双双露出错愕表情:墓中这位尚氏,居然是夏徜的生母?!
  夏莳锦虽从小和夏徜一起长大; 但毕竟小他五岁,她出生时,夏徜便已经在孟氏身边养了五年。是以幼时的夏莳锦,就觉得夏徜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兄长。
  后来长大了,夏罡和孟氏知道有些事夏莳锦迟早会知道,也没必要特意瞒着她,故而孟氏寻了个时机,悄悄告诉女儿其实夏徜是父亲的外室生的。
  同时孟氏也告诉她,既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他们仍然是亲兄妹,和过去并无任何不同。告诉她这些,也不过是怕日后她自己在外头听见什么,回来倒觉得像天塌一样。
  可即便知道了阿兄是有一个生母的,但在安逸侯府,从没人给夏莳锦提起过她阿兄的这个生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以夏莳锦至今,也只知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却不知她在何处,姓谁名谁。
  面对眼前看到的,夏莳锦才明白为何阿兄的生母毫无半点存在感,原来竟已不在了多年!
  那边夏徜犹在说着什么,夏莳锦也依稀从阿兄的话里听出些意思。原来阿兄打小就没有见过亲生母亲,尚氏在生下他的时候,便因难产而故,是以夏徜一出生直接被父亲抱回了侯府。
  这时夏罡也说道:“徜儿,其实有件事为父一直没同你说,今日当着你生母的面,也应该同你说一下。”
  夏徜转脸看向夏罡,等待父亲说下去。
  夏罡叹了一声:“你的名字,便是你阿娘亲自给取的。”
  “你阿娘生下你时已气若游丝,她知自己无法看着你长大,便将你托付给了我和你母亲孟氏,原本我提议给你取名‘夏尚’,也算是名字存有你阿娘的影子,可你阿娘却说‘尚’太孤单了,叫‘徜’吧,从此父母双全,就像其它小孩子一样快乐平安的长大。”
  听完这话,夏徜心底完全被苦涩覆没。尽管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母亲,可从父亲断续说给他的这些话里,他知道生母对他的爱,一点也不少于旁人。
  夏莳锦隔着竹丛,尚能清晰感受到阿兄的悲伤,她决定不再偷听下去了。
  夏莳锦给水翠打了个手势,示意离开,水翠便赶紧往后退,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回到马车上,夏莳锦板板正正坐着,良久也不说一句话。后来水翠见她一直这样,便紧张起来:“小娘子,您是看着大郎君哭难受么?”
  夏莳锦目光垂落在脚前,轻咬了咬下唇,才说道:“我只是终于明白为何从小到大,阿兄从来不办生辰宴了。”
  从小到大,夏莳锦的每个生辰都会兴师动众,搞得热热闹闹,可每年夏徜的生辰却从无人提及。起先夏莳锦小,未在意这些,后来长大了,便开始好奇,甚至问孟氏,是不是母亲不喜欢哥哥?
  再后来,夏莳锦得知了夏徜并非是自己母亲所出,便又想,莫不是母亲偏心,苛待外室生的儿子?可又一想,不会呀,平日里母亲待她和阿兄都是一样的好,母亲也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夏莳锦便忍不住去问夏徜,夏徜只风清云淡的对她说,小姑娘家才对生辰看重,男儿家志向远大,不会看重这些。
  今日夏莳锦总算解开了这个疑问。
  自己的生辰,竟是生母亡故的日子,任谁还能过得下去呢?
  傍晚,因着夏罡和夏徜一直没有回来,便只有孟氏和夏莳锦还在花厅用了晚饭。
  饭后,夏莳锦又如常去了前院儿的秋千架下闲坐。她在想着心事,以至于大门打开时,她都未有所觉,直到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恍然惊醒,忙扭头去看。
  夏徜见她无心荡秋千,生怕她摔了,赶紧抓住绳子让她稳稳停住。
  “阿兄,你何时回来的?”夏莳锦两脚点在地上,惊讶道。
  夏徜却是皱眉,带着疑惑:“刚刚我随父亲进门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有察觉,可是在想心事?”
  “没有啊。”夏莳锦嘴硬道。可说完,也知夏徜根本不会信,便带着两分心虚,低下头去。
  她刚刚在想的都是阿兄的生母尚氏,猜她会是个怎样的人,同西凉又有什么样的关系,那个西凉大皇子要找的故人,究竟是不是她?
  可这些,夏莳锦自己不能同夏徜讲,不然她今日偷偷跟着他们去的事便要暴露了。
  夏莳锦的目光垂落在自己的脚尖儿上,这时突然有什么闯入了她放低的视野,定神一看,竟是一盏莲灯!
  夏莳锦蓦然抬头:“哪里来的?”
  夏徜唇边浮出柔柔笑意:“今日晚饭时,你不是还在说想去放河灯么?我回来时便给你买回来了。”
  “可是都这么晚了……”夏莳锦抬头看了看天色,早已暗下,月亮都已爬上了檐角。
  “河灯本来就是要晚上放才好,再说这个时辰放灯的人也少了,倒是难得的清静,也不必担心灯放出去后会同别人的撞到一处。”夏徜说着,便扭头示意了下:“怎么样,去不去?”
  夏莳锦自是想去,不过她猜想阿兄之所以如此愿意陪她去放灯,大抵也是思念生母尚氏吧,想借着放灯,给她捎些祝福。
  是以夏莳锦点了点头,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那走吧!”
  出长安街只消一炷香的车程,就有一条河,这条河由汴京城一直流向城外,每到中元节大家都会来此处放河灯,好不热闹!
  只是眼下时辰略晚了些,放灯的人也少了,早前的灯早已随着水流飘向城外,此时河面上只有零星的几盏河灯。
  夏徜带着夏莳锦走到河畔,将手里的两盏灯分一盏给了夏莳锦,而后两人各自蹲身在灯芯里写着些心愿。
  夏莳锦低头写的认真,夏徜都已写完半晌了,她却还在写写画画,夏徜忍不住探过头来:“在许什么愿?”
  夏莳锦连忙将手里的莲灯往怀里藏,双眼警惕地看着夏徜:“不可以看!”
  “为何?”夏徜有些怔然,语气还透着丝不悦的质问:“上回不是已经说好了,从此之后你我兄妹不再有秘密。”
  夏莳锦振振有词:“秘密是秘密,许愿是许愿,人都说许的愿若说出来就不灵了!”
  “又没叫你说,我自己看。”夏徜动手要去抢,夏莳锦一把拨开他的手。
  “那也不行!许的愿只能天知地知自己知!”她将怀里的莲灯抱得更紧了些,生怕会被夏徜抢走。
  夏徜无奈的笑笑,而后重新提起笔来,又蹲去一旁继续写。夏莳锦这边都写完良久了,他却还在写,夏莳锦忍不住皱着眉往前凑,心说一本般若经也快要被他写完了。
  夏徜却连忙将莲灯收起,不给她看,神情是大仇得报的模样。
  夏莳锦懒得同他计较,“谁要看你的!既然写了,就快放进河里吧。”说着,便往河边走去。、
  兄妹二人隔开两人的距离,同时蹲身将手里的莲灯放进了水里,夏莳锦还潦了几下水,好让那河灯快些飘远。
  两盏莲灯忽明忽暗,在一片黑暗的河水里漂流,就如夜幕里的两颗星,一闪一闪。
  夏徜和夏莳锦就这么站在岸边,目送着它们飘远,仿佛心愿也很快就能实现。
  然而那两盏灯闪着闪着,突然有一盏灭了!是夏徜的那一盏。
  夏莳锦忍不住调侃他:“阿兄,是不是你刚刚写了太多字在灯上,太沉了,湿水了?”
  面对妹妹看笑话一般的轻笑,夏徜倒也无心计较,一脸严肃,当即竟挽起袖管和腿脚,撩起袍摆,直接跳进了河里!
  夏莳锦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做,心中不由一惊,着急喊他:“阿兄你要做什么?河里危险,快上来!”
  然而夏徜根本未听她的,只扶着岸边的石头继续淌着冰凉的河水往前面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连青禹湖我都能漂上一天一夜丢不了这条命,还能被这堪堪及大腿的水深给要了命去?”
  夏莳锦见劝他不回,便只好沿着岸边随着他一路往前追,所幸这会儿并没什么风,水流缓慢,没几步夏徜便将那两盏莲灯给追上。


第105章 真相
  站在岸边焦急等待的夏莳锦; 原本正为夏徜追上灭了的那盏灯而高兴,然而下一刻,却见夏徜直接将两盏灯一齐给捞了上来!
  夏莳锦突然一懵; 先前只在岸边跟着夏徜跑,担心他的安危; 这会儿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心愿并不想让他看到!
  而夏徜果断捞起那盏还在亮着的灯; 还炫耀似的转头看了夏徜锦一眼; 没说一个字; 那表情却似在说:你的那点儿小秘密; 如今已握在了我的掌中!
  夏莳锦有些急:“阿兄你拿起我的灯来做什么?我的又没灭!”
  “两盏灯一起放的,自然要齐头并进才行,怎能让你那一盏先遛?”夏徜一边说着; 一边用袖口擦拭自己的那一盏灯; 将湿气擦掉后,才掏出火折子来,将它重新燃亮。
  他一手一盏燃着的莲灯; 再次回头朝夏莳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看你写了什么。”
  说罢; 夏徜便将两盏灯再次放入水中,只不过这一次更加的小心,生怕带出水花来溅湿了灯芯。敛回目光时,夏徜的视线扫过夏莳锦的那一盏灯; 虽说他刚刚答应了妹妹不会看她写了什么; 可只这一眼,还是扫见了个“尚”字!
  这个字; 已是刻进了夏徜的骨血里,是以看到这个字的同时; 他忍不住又扫了眼那完整的句子,心下微微一动,不禁转头看向岸上。
  妹妹的这盏灯,居然是写给他生母的。请尚氏安心,尽管她不能亲眼看着儿子长大,但夏徜一直在家人的呵护中成长,如今已成人,且进士登第,光耀了门楣。自己往后也会代尚氏照顾好自己这位好哥哥。
  夏徜上了岸,还没去将袖腿裤腿放下,就直直走向夏莳锦。
  他在她身前立定,眉目深沉,似蕴浮光:“你都知道了?”
  夏莳锦心知再骗他也没用了,只得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其实今日你和父亲去祭拜你生母时,我也在……”
  她愧疚地垂下头去,不知夏徜会不会为此而生气,然而夏徜沉默了须臾,开口时仍旧声调温和:“也好,看来你我之间,是当真容不下半点秘密。”
  说罢,夏徜便转身又往河边去,面朝河水,就着石岸坐了下来。夏莳锦也跟了过去,学阿兄那样坐到了河边,默默陪着他。
  她想,今晚必是阿兄最思念亡母的时候。
  风声轻俏,河水粼粼,将这个夜晚衬得愈显宁静。
  良久,夏徜终于开了口:“其实我也是来了汴京后才知道的,那日行过冠礼后,父亲便将我叫去了书房,然后将我的真正身世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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