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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东宫四莳锦-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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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听之下白氏还完全不信,可听夏莳锦有鼻子有眼的说了一通,她倒是有些迟疑了,“真、真是瑶儿做的?”
  夏莳锦郑重的点了点头。
  白氏晃了晃,身体里的筋骨好似突然叫人抽走了一般,整个人失去支撑,软了下去,重新坐回了椅中。
  趁白氏懵怔失神的功夫,夏罡便开口问事情的始末,夏莳锦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完,白氏彻底信了。
  “莳锦啊,咱们都是自家人,就算你二姐姐一时糊涂犯了错,无非就是姑娘家的嫉妒心罢了,她可未想过要伤害你啊……你不会真的将她送官吧?”说这话时,白氏的语调不稳,颤得厉害。
  最后,又说了句和夏瑶同样的话:“家丑不可外扬啊!”
  夏莳锦却也不同她争辩,只淡然的陈述道:“大娘,送不送二姐姐去官府已由不得我决定了,二姐姐已自己拿了主意。这会儿,想是已经到开封府自首了。”
  “你说什么?!”白氏卯足劲儿再次从椅中站起,不知是起的太快,还是被这消息吓得,人刚站起来就晕晕乎乎,很快竟真的昏了过去。
  孟氏见状赶紧命人请府医来。
  *
  “你听说了吗,安逸侯府那一夜枯萎的紫薇花,还有那些死了的锦鲤,原来都是洛阳来的二姑娘投的毒!”
  “今早她一去开封府自首,我就听说了!这么说来之前大家可真是冤枉了三姑娘,还说是什么上天示警不让她当太子妃!”
  “三姑娘真可怜,竟摊上这么个姐姐!不过三姑娘也真是大度,竟向府尹大人陈情表示原谅,不再追究此事。”
  “三姑娘这么豁达善良的人,未来必是太子殿下的贤内助!”
  ……
  夏瑶自首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汴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夏莳锦也因此而翻了案,雨过天晴。
  一时间汴京城里处处都是对夏莳锦深感同情,以及抱愧的声音,有人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她有母仪天下的气量!
  因着夏莳锦向府尹大人表示自己不欲追究,请大人从宽处置,最终判定夏瑶杖二十,可凭二百银赎。
  白氏交了这二百两银子,将夏瑶全须全尾的接回安逸侯府,只是她们母女也深知这里不能再待下去,当日便收拾了行囊灰溜溜坐上了回洛阳的马车。
  如今夏老夫人虽知晓了那位姜大夫的美名,不过是夏瑶别有目的买通了府里婆子来诓自己的,但经过几日的金针后,她倒对这位姜大夫的医术无比信任,于是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待所有的针施完再行回洛阳。
  然而就在白氏母女回到洛阳后一个月,夏莳锦便接到了夏瑶亲笔写给她的一封信。
  展开,信上竟是祁三公子亲自登门退婚的消息。
  看着那些字,夏莳锦就感觉到一股冷意蹿至后背,她将信合上,躺去榻上闭目沉思。
  其实她也清楚,夏家在洛阳的地位,完全是安逸侯这个头衔撑起来的。虽则两年前父亲来了汴京,可洛阳的人们念着夏元的胞弟是安逸侯,也一直敬重着他。
  即便兄弟阋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可外人眼里,夏罡和夏元仍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是以夏瑶想定一门好亲事,并不难,有的是人想要攀附。
  然而这回夏瑶做的事传回洛阳时,大家就不再看好夏元这一系了。不只兄弟阋墙,妯娌不睦,如今连子女一辈儿都成了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仇家!
  尤其夏瑶这回动心思的妹妹,还是不久之后的太子妃。
  与太子的身边人结怨,这不是作死是什么?哪家还敢娶这么个不省心的夫人。
  这下大家便都明白了,和夏元一家走得近,非但不能占到安逸侯府的什么便宜,还得作好成为当今太子眼中钉的准备,往后只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整个洛阳都这么想,自然祁家也这么想,是以等白氏和夏瑶母女回洛阳不久后,祁家人便迫不急待的登门退亲了。
  夏莳锦有午憩的习惯,刚刚躺来榻上时还有困意,可脑子里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她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披上斗篷行到屋外,在已枯败的菊花盆景前站了良久。
  水翠忍不住问:“小娘子,您可是后悔当初让二姑娘去开封府自首了?”
  “不后悔。”夏莳锦虽神色恹恹,语气却笃定。
  “人做错事,总要承受相应的惩罚,我不会后悔逼二姐姐去自首。至于退亲之事,对二姐姐来说,反倒是好事。”
  “好事?”水翠有些疑惑,连她个丫鬟都看得出来,二姑娘是有多喜欢祁家三公子,二姑娘就算对不起全天下的人,也对处起那个祁三公子了。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想而知二姑娘有多难受。
  夏莳锦伸手择着那些枯黄的菊花瓣,一瓣儿,一瓣儿……
  她的唇边浮着浅笑:“二姐姐仅凭几面就对那个祁三公子情根深种,对其品行却根本不了解,能在未嫁之时看清他的真实面目,总好过进了门才发现所托非人的好。”
  “夏娘子莫不是心有感慨?”
  一个清泠泠的声音隔着花窗传来,夏莳锦望向那边时,只见一片粉裙掠过,人影很快便从花窗移到了月门前。
  是姜宁儿。
  四目相触,姜宁儿笑笑,问道:“今日是我最后一回来府上为夏老夫人施针了,不知夏娘子方不方便请我进去坐坐?”
  经过这一阵子的施针,祖母的身子的确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是以眼下的姜宁儿,夏莳锦倒更看重她的大夫身份。是以即便猜到她可能会聊一些自己不喜的话题,夏莳锦还是给了她最基本的尊重,准许她进自己的小院儿。
  这是姜宁儿来安逸侯府无数次后,头一回进倚竹轩,她先是四下扫量一圈儿,最后不解的问:“夏娘子的院子里并没有一棵竹子,为何却叫倚竹轩?”
  “姜大夫当真只是为了聊这些才过来的?”夏莳锦笑吟吟看着她,话意里却有揭穿的意思。
  姜宁儿便即敛了面上的笑意,也不再寻摸寒暄的话题,“你已想起我是谁了?”
  夏莳锦微微颔首承认。
  这是两人在姜宁儿第一回施针完夏莳锦送她离开祖母的院子,问她可曾在哪儿见过之后,第二次私下里说话。
  夏莳锦那日便想起了姜宁儿是谁,可她并未再对姜宁儿说过什么,就似完全未想起来,完全当作没有瓜葛的陌生人。
  知道她已知自己是谁,姜宁儿倒是省了些口舌再自我介绍,有些自嘲地笑笑:“既然你想起我来了,我也就直说了,今日是表哥让我帮他给你带一封信。”
  说罢,姜宁儿将药箱放到石凳上,从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木函来,递给夏莳锦。
  这木函正是当初夏莳锦与贺良卿书信往来时用的那一只,两人手里各有一把小钥匙,旁人便是拿到了它也打不开。
  然而夏莳锦却根本不接,反问她:“姜大夫,据我所知你是喜欢你表哥的?”
  姜宁儿微微一怔,随后觉得这个也没什么好瞒的,便点头认了。
  夏莳锦再问她:“那你为何还要帮他传信?”
  “喜欢表哥是我的事,表哥心里装着谁是他的事,只要是他想我去做的事,我都会照做。”
  “你倒真是痴情一片,”夏莳锦一行说着,一行往屋里去。
  姜宁儿原以为她是生气了,不想再同自己继续说话了,然而不一时又见她走了出来。
  夏莳锦握起姜宁儿的手,将一枚小钥匙交给她:“以后你就是这木函的主人了,不必再为谁传信,里面装的什么,你自己看吧。”
  夏莳锦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这回是真的进屋去了。
  姜宁儿怔然的看着那枚小钥匙,迟疑着要不要将那木函打开,看看表哥到底对夏娘子说了什么,是否在官家为太子和夏娘子赐婚后,他仍旧不肯死心。


第116章 贪心
  初入冬月; 天虽尚未凉透,但在院中站久了难免有些恻恻轻寒。
  夏莳锦才走回烧了银丝碳的屋子里,就听隔窗传来姜宁儿的声音:“夏娘子; 你当真不怕我打开看?”
  夏莳锦发出一声轻笑,声音飘出窗子; 便有些若有若无; “信是你表哥写的; 不管上面写了什么都与我无半分干系;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钥匙既然给了你; 走哪条路且全看你如何选了,打不打开都随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姜宁儿不免有些糊涂。
  起初她还当夏莳锦是在嘲笑她对表哥的一片痴情,故意让她看到表哥对其不死心的一面; 可那些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看不看这封信都不会改变她的心意。
  可如今听着夏莳锦却似是话中有话,什么叫“走哪条路脸看她如何选了”?
  就在姜宁儿眉头不展的时候,窗子里又飘出夏莳锦的声音:“姜大夫可知为何你才来汴京城数月; 你那间匆促开起的小医馆便能客似云来,这么快就小有名气?”
  “是我爹娘传下的金针之术有独道之处。”
  “或许是吧; 但也并非全然如此。”夏莳锦的声音清泠泠的,就像清泉一样兜头泼下:“本朝女大夫并不多,整个汴京城我也未听说有第二个,更不必想其它的小地方。正因如此; 许多深宅内院的夫人和小姐们一但患了不便与外人道的隐疾; 宁可忍着等它慢慢减轻,也不愿找男大夫来瞧。”
  姜宁儿认真回想了下; 这几个月找她来看病的人的确大部分是妇人,难道大家并非冲着她的金针之术而来; 而仅仅是冲着她是女子而来?
  这话有些打击人,可姜宁儿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问:“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姜大夫身为汴京城难得一见的女大夫,为许多后宅女子提供了便利,这也算一件大功德。姜大夫既有妙手,又有仁心,即便命苦失怙失恃,也不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你自有你的一片广阔天地。”
  “既然如此,为何不多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夏莳锦往前走了两步,恰好走到支摘窗畔,透过窗隙向外瞥了一眼,与姜宁儿四目相碰。
  若是对于其它人,她其实也懒得劝说,但姜宁儿来侯府为她祖母治腰的这两个月,她看得出姜宁儿的医术当真不错,品行也佳。如此卑微的留在贺良卿身边,叫人看了难免唏嘘,是以才好心点拨两句,若能听进去,也是造化,若听不进去,那便是命当如此。
  夏莳锦露出个温柔的笑意,“姜大夫常为人施针治病,或许也应该为自己好好诊一诊病灶所在了。”
  说罢,她便继续往里屋走去,姜宁儿很快就看不见她了。
  站在窗外迟疑了良久,姜宁儿最终还是决定将木函打开,她手里捏着那把小钥匙,微微发颤,几次准冷锁孔却都以失败告终。
  有些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要一点一点拨开看个清楚却需要勇气。
  后来姜宁儿干脆将木函放在石桌上,两手去开,这回终于打开了,里头躺着一只半旧的荷包,和一封花笺。
  这只荷包姜宁儿一眼便认出,正是表哥日日系于身上的,平日里拿着宝贝似的,连银子都不敢放,生怕磨损得更快。就这么空空的系在腰间,当件配饰来戴。
  她早想到这东西或许与夏家娘子有关,如今展信看了,才确定的确如此。
  这荷包是表哥与夏娘子初识的那日,夏娘子答谢他的谢银,而表哥后来只将里头的谢银还了,荷包却悄悄留下,一直当作信物一般贴身戴着。
  如今哪怕知道了夏娘子已被官家赐予太子殿下为妃,表哥还敢在信里苦诉相思,并道只要夏娘子愿意回头,他立马就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甚至是抛弃一切离开大周……
  本以为贺良卿的心思,她都猜到了,可当亲眼看完这封信,姜宁儿还是不能自已的嘤嘤抽泣起来。
  她虽则一直知道贺良卿对夏娘子不能释怀,可她不曾想过他竟为夏娘子疯狂至此!可以为了她远离故土,舍弃官位和寡母。
  就更不必说舍弃她了。
  姜宁儿从未如此绝望过,她本以为再冷的心,只要是长在人身上的,就终有一日能被她焐热。她本以为表哥迟早有一日会将给夏娘子的那份情,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然而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哭了一会儿,姜宁儿便将木函重新锁好,抹干脸上的泪急步出了安逸侯府。
  回贺府时,姜宁儿才下马车,就瞧见等在门外的贺良卿。贺良卿一发现她回来了,便急步上前来接她。
  姜宁儿投奔贺家这些时日,还从未见贺良卿在门前等过她,今日贺良卿等在这里她心里只觉更冷,因为她知道他急切等的不是她,而是她带回的消息。
  “她未打开看。”姜宁儿将手里的木函还给贺良卿,未再多说旁的,直接错过他进了门里,回了自己的屋子。
  前一刻还一脸殷切期冀的贺良卿,转瞬怔在原地,久久未回身。等他终于缓和了些许转身想再问些什么时,却发现表妹早已回了房。
  这一夜,姜宁儿躺在榻上辗转难眠,想着夏莳锦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又想着表哥信里的那些话,她最终做好了决定。
  天亮时,贺母如往常的时辰起寝,只见一个小丫鬟忙里忙外,却不见姜宁儿来帮她穿衣,为她介绍今晨的早饭做了什么。
  打从来了汴京,一日三餐便皆是姜宁儿做的,因此府里并未雇专门做饭的人,只有一个平日里负责洒扫的丫鬟,和一个兼作马夫的小厮。
  府中下人少,故而姜宁儿不在府里,便显得格外冷清,贺老夫人忍不住问:“宁儿呢?可是还在灶房里忙和?”
  “没,老夫人,今日一早就没见姜姑娘了。”小丫鬟如实说道。
  贺老夫人直觉不对劲儿,赶忙往姜宁儿的房里去,进门便有些傻眼。屋子里到处空当当的,床上的铺盖全都被拿走了,衣柜的盖子敞开着,里头空无一物,原本摆在案头上的一些常用小物件,也都不见了去处。
  贺老夫人不由皱眉,心说这是出了何事?赶紧吩咐跟来的小丫鬟:“去叫我儿来!”
  “是!”
  堪堪将官服换好正准备上值的贺良卿,很快便随着小丫鬟来到姜宁儿的房间,一扫屋里情形:“母亲,发生何事了?”
  他虽惊讶,却并不比贺老夫人的着急。
  贺老夫人手里正展着一封信,待她将上面的话都看完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宁儿离开了……”
  “为何?”贺良卿面上虽无多少紧张,却是带着万般的不解,姜宁儿不是一片真心全付他了么?他还在这里,她如何会走?
  “为何?”贺老夫人反问贺良卿一句,话语里也是带了几分薄责:“虽则宁儿信中未提,但你昨日让宁儿往安逸侯府送信,你当你娘我不知?我一老婆子都能看出你对那夏家娘子念念不忘,宁儿如何看不出来?她这是被你伤透了心!”
  被母亲揭穿心事,贺良卿木纳地立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心里仍旧觉得姜宁儿早知他对夏莳锦的心思,为何偏偏在这时受不了委屈留书出走?
  踌躇了片刻,贺良卿才一边扶着贺老夫人回房,一边温声劝道:“母亲,宁儿是您娘家的后辈,您担心她也是理所当然,儿子改日将她劝回来便是。”
  “哎,我哪是担心她,我是担心你啊~”贺老夫人语重心长,“那夏娘子出身本就不低,如今又被官家赐婚成了太子妃,早已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了!”
  “宁儿对你痴心一片,娘是看在眼里的,你如今官儿是越做越大,有这么个人帮你管理着后宅,娘才能安心!”
  贺老夫人嘴上全是为儿子着想,心里却在想着虽说自己儿子结一门亲不难,可要么是冲着攀附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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