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归宿-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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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父母听到不会被迁怒,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亲自把他送到了楼下。
时锦南下班之前发消息给沈东庭:查的怎么样?今天还回来吗?
机场候机大厅里,沈东庭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查看,在看到是时锦南的信息后,原本冰冷的唇角浮上一抹淡笑。
点开输入框回复:查到了,我六点的飞机,大约九点之前降落。
时锦南回:我去机场接你吧。
沈东庭犹豫须臾,回复一个‘好’字,而后又打开与明助理的对话框,提醒他不用去机场接自己了。
八点五十六分,飞机准时降落。
机场抵达大厅里,沈东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明艳动人的时锦南。他眉眼含笑,大步走了过去。
时锦南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人群中身材高大显眼,身着白衬衫西裤的沈东庭。她静静注视着疾步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微微弯起唇角,没有迎上去,只是站定在原地,等待他的走近。
沈东庭走到她面前,熟练牵住她柔软细腻的手,“走吧。”
两人走到那辆红色的轿车前,以往都是沈东庭帮时锦南开车门,这一次她抢先帮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东庭失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都是跟谁学的?”
“你呀。”时锦南说着推他上车。
关上车门后,她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指着车前摆件旁边的一个纸袋,“在机场附近给你买的晚饭,凑合着吃吧。”
沈东庭伸手拿过打开纸袋,里面是三个汉堡,那种油炸气味扑面而来。
时锦南扣上安全带,又解释一句:“怕你吃不饱,就买了三个,够吃吗?”
“够吃。”
沈东庭把纸袋放在腿上,拿出一个打开包装纸,递到嘴边咬了一口。
车子很快驶上高架,看着时锦南越发熟练的车技,他咽下口中汉堡,假意揶揄:“你这开车技术倒是熟练了不少。”
“习惯了。”这二十多天来,时锦南为了方便去医院,只能每天开车上下班。长此以往,她也没刚开始上路时束手束脚了。
沈东庭勉强吃完一个汉堡,就不想吃了。这些年因为出差,吃多了外面饭店里饭,他的消化系统好像大不如从前,汉堡里油腻的鸡腿肉让他胃不太舒服。
平时不出差时,他一直是能抽空自己做饭,就绝不会吃外面的东西。自从去了信华,晚上还要忙着应付那些股东们的酒局,他很少再有机会在家里做饭了。
旁边专注开车的时锦南,余光无意中瞟见沈东庭汉堡没有吃完,就不吃了。于是问:“怎么?是不好吃吗?”她自己吃了两个,觉得味道还可以。
沈东庭摇头,“油炸的吃多了不舒服。”
想到他经常出差,吃多了外面的饭菜,可能多多少少有点胃病。时锦南这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热衷自己动手做饭,想明白这些,她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机场外面只有一家汉堡店,我没想那么多就买了。”
“没事,偶尔吃一下,觉得还是挺好吃的。”
沈东庭觉得人有时候真的是一身反骨,小时候,父母越不让吃油炸食品垃圾食品,就越是哭闹着要吃。后来到了一定年龄,却又更加喜欢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吃的那些家常菜。
车子下了高架,汇入车流中,红绿灯也多了起来。
时锦南是第一次开车去机场,一切只能跟着导航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水总是豆大如珠,砸在挡风玻璃与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导致导航语音听不太清楚。
她转头匆匆睃了沈东庭一眼,“你帮我把导航语音声音调大一些。”说话的同时,无名指向下轻按,打开了雨刷器。
沈东庭伸手触向车载导航,加大了音量。
两人回到家时,差不多十点半左右。外面的雨势更加大了,不过幸好是地下停车场,下车后也不用担心被淋着。
进了家门后,时锦南换好鞋子走向厨房。
沈东庭听到她细软地声音远远传来,“沈东庭,你先去洗澡,我帮你煮碗面。”
他眉眼舒展,莞尔一笑。他发现婚礼之后,时锦南态度变了许多,早已没了之前的淡漠态度,对他也主动了不少。
他跟去厨房,从背后拥抱住那抹倩影,用下巴蹭蹭她饱满的头顶。声音低沉:“谢谢。”
时锦南在他怀里回转身,仰头看他:“你之前总是跟我说我们是夫妻,不必客气,现在自己倒是客气起来了。”
沈东庭垂眸对上她黑亮的眼睛,“你亲手帮我煮面,我自然是要谢谢的。”
话毕,他捧住她小巧的鹅蛋脸,低头吻了下去。流连辗转之后,他松开呼吸有些微喘的人,眉眼含笑:“这是谢礼。”
“………”
时锦南无语目送他消失在主卧门口,最后自言自语咕哝了一句:“这明明是占便宜,算哪门子的谢礼?”脑子里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因为感谢他,而做出的那些主动又后悔的举动。
等沈东庭洗去一身疲惫走出卧室,便见餐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他走近,看到面上铺着两个荷包蛋与几棵碧绿的小青菜。
时锦南把锅刷好放进橱柜,解下围裙走出厨房。
“你慢慢吃,我回房洗澡了。”
“你不吃点?”
“我在机场吃了两个汉堡,不饿。”
时锦南洗好澡吹干头发出来,沈东庭已经躺下了,阿九正趴在他身边,慢悠悠摇晃着尾巴,看起来很愉悦。
她关掉上方水晶吊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伸手戳了戳阿九的小脑袋。
“真没良心,我才是你的主人。”
被戳脑袋的阿九喵呜了一声跳下床,窜出了卧室,去找另外两只猫玩耍了。
沈东庭侧身瞅着她,唇角挂着似有若无地笑意。语气酸溜溜道:“我曾想象过,你可能会因为某个女人而吃醋,结果没想到你会因为一只猫而吃醋。”
“………”
时锦南嘴角抽了抽,无情打击他:“我是吃你的醋,不是吃猫的醋,阿九是我的,可现在却最喜欢黏着你。况且,我所知道的,唯一喜欢过你的王耘,也态度十分明确的表示自己没有执念,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真扎心。”
沈东庭捂住心口,假装痛心难过。
“想当年,我也是被无数女生递过情书的人。”
“这有什么,我也收过情书无数。”时锦南继续打击他。
这话让沈东庭安静片刻,而后突然凑过去,翻身扣住她的双手。
“那些给你写情书的男生中,有没有让你动心的?”
时锦南头一次给了他一个白眼,挣扎着推开撑在身体上方的人。
“没有,说起那些男生,真的很下头。他们堵着人表白时嘻嘻哈哈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要我冷脸说出拒绝,他们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就那点毅力还想追人,真是说风就是雨的狂躁年纪。”
看到她不自觉微微撅起的嘴巴,沈东庭俯身过去,快速轻啄了一下,假装阴恻恻质问:“你这表情是失望的意思?”
时锦南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失望的,那样的年纪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话惹得沈东庭呵呵轻笑,这是连日来,他第一个开怀地笑。
那眉梢眼角地笑意晃得时锦南有点眼晕,她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别笑了,睡觉。”说着伸手关掉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
沈东庭紧跟着关掉另一边的灯,平躺在她身侧,缓缓叹息一声。
时锦南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而有些失望。咬牙纠结了几分钟,她爬起来,细长的手臂支撑在沈东庭脑袋两侧。
“沈东庭,你是不是因为……”
沈东庭虽然看不清上方人的表情,但也知道她此刻肯定双颊通红。他抬起双臂搂住那柔软的腰身,迫使她跌到自己怀里。大掌上移贴在那圆润的后脑勺上,侧头吻住柔软的唇。
十分钟后,他松开时锦南。右手覆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依旧保持着让她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睡吧。”
明白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时锦南懊恼之下暗暗咬住下唇。婆婆的事情现在还没解决,沈东庭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她怎么会觉得他还有那方面的心思。
羞赧之下,她用力攥住自己家居服的领口,闭上眼睛 ,在心里默默催眠自己快点睡着。
翌日一早,沈东庭起床后,就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的花园,翻出之前律所助理小杨的号码拨了过去,让他帮忙去调查那个中间人的情况。
五十年前的事情,就算那个人还健在,也应该很大年纪了。
他眺望着远处江面上的轮船,心里有些惆怅。只有一份陈旧的手写书信,不知道检察院那边能不能核查通过。如果能找到当年那个中间人做证人,胜诉的几率要大的多。
虽然已经极力隐瞒,四天后,小外公一家还是得到了风声。
顶楼偌大的办公室里,深咖色的真皮沙发上,郑长垣与沈东庭面对面坐着。汇报完手头工作后,他试探道:“我听到传言,说你妈妈醒过来了。”
沈东庭倏地掀起眼皮,眼神犀利看着他,不发一言。
郑长垣从未见识过他那种眼神,心里一时没底。支吾了半天,干脆心一横:“我也是关心你妈妈,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东庭不再看他,拿起面前的白瓷杯,呷了一口茶。
“上次病房里那个假冒护工的人,是你的人吧。”
郑长垣双掌紧握成拳,下颌骨因为后槽牙的紧咬而绷着,侧脸肌肉让他地表情有些不自然。
无声对峙了良久,他嘴硬辩解:“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每次我都是让你舅妈去的。”
沈东庭又抿了一口茶水才放下白瓷杯,他右臂抬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眼神漫不经心看着对面的人。
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小外公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老人家根本不是郑家人,是二太姥爷领养的。”
郑长垣面上先是闪过愕然,随后不敢置信问:“你说什么?”
沈东庭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与小外公其实跟郑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是外公一直迟迟不敢重用你的原因。”
郑长垣面上的惊讶渐渐褪去,最后转为苦笑:“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原来是因为我始终是一个外人。”
见对面人眼神黯淡下去,沈东庭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舒展的指尖蜷缩成拳,摆出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眼神犀利,面无表情。
“没错,我妈是醒过来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妈手机里有一段录音,而那段录音内容,想必你们父子也应该很清楚。”
“人这一生,但凡做下的事情,都会留有痕迹。您说呢,小舅舅。”
这些话果然让对面人脸上闪过慌张,他咽了几次口水,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内心。
沈东庭唇角突然勾起哂笑:“对了,给你科普一个小知识,纵使过了二十年,也是可以通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后追诉的。看在还算是亲戚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门口,亲自推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郑长垣后背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起身向门外走去。
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沈东庭踱步到落地窗前,双掌叉腰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犀利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柔和。
就在昨天,律所那边的助理,告诉他那个参与人口买卖的中间人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这五十多年之间他坐过两次牢,一次是拐卖儿童罪,一次是拐卖妇女罪。两次判刑都是十五年,第二次出狱后,活了八年就去世了。
没了中间人作证据,沈东庭没有把握光凭一张手写信能成功追诉五十多年前的案子。
刚才见郑长垣那么迫切试探母亲有没有醒来,他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没有直接证人,眼下也只能诓到他们父子主动去自首。
本来母亲醒来后,也是可以报警的,但因为没有证据,最后很有可能被定性为简单的因争吵而引发的过失伤人。
如果小外公因为害怕主动去自首说明五十年前的事情,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眺望的久了,沈东庭有点眼酸,他抬手轻捏着内眼角,缓缓长舒一口气。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一个月的时间,他差不多快适应信华这里的工作模式了。
每天照例有两场会要开,偶尔一天三场。作为董事长的他,只需要坐在主位上听着大家的争辩,临到最后说几句劝和的话就行。
碰到需要做决断的时候,就斟酌着几派们的心思,最后给出一个居中的办法。
沈东庭觉得自己十分有职场老油条的潜质,就连明助理偶尔也会说他越来越像外公了。
以前他以为外公在公司一直是雷厉风行的,做任何决断时都固执己见,现在他才明白身居高位也有身居高位的烦恼。
那些大股东们每次会议上的争论不休,都让他十分头疼。
他也曾在电话里与外公说起那些事情,而外公却轻飘飘告诉他,随那些人争去,作为公司元老,他们不会让自己钱包吃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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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尘埃落定
◎早恋不对◎
在听父亲亲口承认后; 郑长垣才终于肯接受自己与郑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想起那个台风天的下午,沉闷昏暗的楼梯间里,夹杂在暴雨里地激烈争吵。他就愈发心中忐忑; 寝食难安。
经过一夜的失眠,郑长垣想通了,他是对信华有野心; 但他还不至于被金钱与理智迷失心智。
法律之所以存在; 就是为了惩罚那些犯错的人。
而人既然犯了错; 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无论时过多少年; 错了就是错了。
在劝说父亲几次无果后; 郑长垣去警局自首,把致使郑心柔昏迷二十多天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郑和严得知后虽然愤怒; 但也不得不亲自去警局把自己的儿子换出来,并且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沈东庭在赌舅舅的良心未泯; 以及小外公的爱子心切。事实证明,他当时一念之间的决定; 是明智的。
待小外公被正式拘留待判后,沈东庭才亲自到庄园把一切都告诉了外公外婆。
这一个月来; 外婆一直以为女儿没跟家里联系; 是因为工作太忙; 她竟没想到女儿竟然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一直以来; 我们待他不薄。没想到他当年小小年纪; 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沈东庭握住外婆颤抖不止的手,“外婆;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您别气了; 万一气出好歹来; 我妈现在还没出院呢。”
外婆闭上浑浊的双眼,隐忍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一些。
一直没说话的外公,这时道:“先去医院看你妈妈吧。”
沈东庭点头,起身搀扶住外公。
时锦南也紧跟着起身,搀扶住外婆。
晚间八点,四人抵达医院。
停稳车子,沈东庭快速下车帮外公外婆打开后排车门。
十二楼尽头那间单人病房中,已经恢复差不多的郑心柔看到父母来了,顿时红了眼眶。喊了一声:“爸,妈。”
两位老人家眼眶也有些红,同时上前,前后拉住女儿的手。
时锦南站在沈东庭身边,看着三位长辈,她是第一次看到外公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