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毒妃-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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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1章　栗子很甜
　　苏子余开口道：“莫寻，等等，我想买点栗子。”
　　莫寻笑道：“好，你在这里等，我去帮你买。”
　　莫寻停好马车，来到卖栗子的摊贩这里，此刻那摊贩，正在给那张大夫装栗子。
　　摊贩问道：“张大夫，买栗子给夫人吃啊？今日的栗子可好了，您尝一个，甜着呢！”
　　张大夫挥挥手开口道：“哎呀不尝了不尝了，挑大的，称二斤便是。”
　　摊贩开口道：“好嘞，你瞧好啊，二斤高高的！”
　　张大夫接过栗子，正要离去，忽然看到一头银发的莫寻。
　　莫寻见张大夫打量他，客气的笑了笑。
　　出于医者对疑难杂症的好奇，张大夫忍不住开口问道：“哎呀，可怜未老头先白，小兄弟，你这是生了什么怪病吗？”
　　莫寻已经习惯了旁人异样的眼光，并不觉得冒犯，他浅笑一下开口道：“多谢老先生关心，是在下吃错了药，才导致三千墨发成雪，倒也……不算什么病。”
　　张大夫点点头，本想给莫寻把个脉，看看到底是不是什么病，可一想到君穆年还等着吃栗子呢，便没再耽搁，转身欲走。
　　只是他刚转身要走，莫寻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先生，我想问一下，这城里最好的客栈在何处？”
　　张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寻，凑上前问道：“你是外乡人吧？”
　　莫寻微微点头道：“呃……是的，我……我从西陵来，想要去雁城，投奔亲戚。”
　　张大夫点头道：“眼下北楚和东周交战，外乡人挺不受待见的，小兄弟你要自己多加小心啊。想要去客栈，就去街头那家东来客栈吧。喏，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了，老夫还急着去府衙送糖炒栗子，就不给你带路了。”
　　莫寻点点头应下，开口道：“多谢老先生提点。”
　　莫寻告辞张大夫之后，便抱着糖炒栗子回到马车上。
　　苏子余接过栗子，拨开了一个，却没有吃。
　　莫寻有些疑惑道：“怎么了？怎么不吃呢？我听那小贩说，今日的栗子很甜。”
　　苏子余低头浅笑道：“过去在王府，我总是喜欢买一些女儿家的小零食，可王爷不许我多吃，核桃每日不能超过六颗。栗子不能超过二两，红枣不能超过七颗，总是管着我，可府上的零食，却每每都有新鲜的。”
　　莫寻明白了，苏子余又在思念君穆年了。
　　莫寻苦笑一下，开口道：“王爷他，粗中有细。”
　　苏子余将栗子放在嘴里，香甜软糯，很好吃，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味道。
　　苏子余叹口气道：“我们走吧。”
　　莫寻点点头，驾车朝着张大夫指向的客栈走去，只是刚走了一半路程，便看到那张大夫摔坐在地上，手上的栗子也洒了一地。
　　“哎呦，哎呦，我的脚啊……”
　　莫寻见状，连忙停下马车，走上前搀扶：“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张大夫抬头看向莫寻，苦着脸道：“小兄弟，是你啊，唉，我这不是着急么，一不小心走快了，没看路，竟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撞了一下，眼下这脚踝疼的厉害，站不起身了。”
　　莫寻开口道：“老先生，您可能伤了筋骨了，不要乱动，我给您瞧瞧。”
　　张大夫疑惑道：“你也是大夫？”
　　也？
　　莫寻看向张大夫，开口笑道：“您老也是大夫么？”
　　第2002章　好人有好报
　　张大夫点头道：“老朽是府衙的府医。”
　　莫寻一边看向张大夫的脚踝，一边开口道：“在下只是略懂皮毛，并不十分擅长。依在下看，您只是扭到脚了，应该没有伤及筋骨。您家在何处，我送你过去吧。”
　　莫寻指向自己的马车，觉得可以让张大夫坐在车辕上。
　　张大夫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回家，我急着去府衙，你送我去府衙吧。”
　　莫寻点头道：“好，我扶您坐在车上。”
　　莫寻扶着张大夫，单腿蹦到马车旁边坐在车辕上。
　　莫寻开口道：“老先生，真抱歉，因为舍妹在马车里，所以您不方便进去，就坐在车辕上可好？”
　　张大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无妨无妨，这已经很麻烦你了。只是我不能立刻去府衙，　我还得去再买一包栗子。”
　　莫寻忍不住苦笑，这人都受伤了，还想着吃呢？
　　张大夫似乎看出了莫寻的意思，无奈的叹口气道：“唉！不是我吃，是给那小祖宗吃。”
　　莫寻想了想，去府衙，又被他称为“祖宗”，难道是楚云阳？
　　如果是楚云阳的话……那他们是不是可以从中做点手脚了？
　　莫寻开口问道：“啊，在下明白了，是太子殿下想吃栗子了是吧？我听闻太子殿下，眼下就住在府衙。”
　　张大夫摇头叹息道：“唉！太子殿下现在，怕是吃龙肉都没有味儿了，哪里还有心情吃栗子。是给别人买的。”
　　莫寻顺势问道：“何人如此要紧？”
　　张大夫刚要开口回答，忽然响起自己不能胡说，只笑了笑道：“这……不大好说。”
　　莫寻没有为难，只浅笑道：“无妨，在下也是随便问问，我这就送您去买栗子。”
　　莫寻正要调转马头，忽然苏子余掀开车帘，将一包栗子递出来，开口道：“大哥，这包给老先生应急吧。”
　　苏子余吃了一颗之后，便吃不下了，与其放在那，倒不如拿出来帮人。
　　莫寻点点头将东西接过来，递到张大夫面前，开口道：“老先生，您先拿去吃吧，不必客气。”
　　张大夫有些欢喜，也有些赧然，他一边往怀里掏，一边开口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不过我得给你们银子，银子……哎，我的银子呢？”
　　莫寻明白了，开口笑道：“看来刚刚撞了您的，是小偷啊。”
　　张大夫啪的一声，拍在自己脑门儿上，重重叹口气道：“唉，这人倒霉啊，真是喝凉水都塞牙。自从开始伺候这位小祖宗，我这心啊，就悬在嗓子眼没下去过。真是晦气。”
　　莫寻笑了笑，开口道：“一包栗子而已，您别这么客套，拿着吧。府衙要怎么走，您指路，我送您过去。”
　　张大夫点头道：“好好好，多谢多谢啊。”
　　……
　　按照张大夫的指引，莫寻将马车一路驾驶到府衙正门。
　　好巧不巧的，莫寻看到一排运送粮草的板车，缓缓驶入了府衙的后巷。
　　那些板车都堆的满满的，上面盖着厚厚的黑布，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物资，是粮草么？
　　可如果是粮草的话，没必要如此遮遮掩掩啊。
　　莫寻瞥了一眼，没有多看，跟张大夫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府衙，去了那个东来客栈。
　　进入客栈之后，莫寻开口道：“今日去府衙那些板车上，不知道堆放着什么。”
　　第2003章　运气极好
　　苏子余开口问道：“你怀疑是那刘千户口中的秘密武器？”
　　莫寻微微点头，继续道：“听闻楚云阳已经在这座城池逗留半个月了。前方战事吃紧，他却半个月都没走。怕是跟那秘密武器有关。倘若我们能打探到一二，将消息传给八王爷，可以让他未雨绸缪。”
　　苏子余想了想开口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我二人都不会武功，贸然去府衙，实在是有些危险，而且，我更急着寻找王爷的下落。”
　　莫寻仔细思忖一下，开口道：“不需要很久，我们一直在赶路，都没有休息过，就在这客栈修整两日。你不要出门，我去打听。”
　　苏子余紧张道：“那怎么行？不可以去冒险！”
　　莫寻笑道：“我和楚云阳只在皇宫里见过一两次，眼下我还易了容，他未必能记得我是谁。就算遇到了，我也能想办法脱身。”
　　苏子余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这样好了，我们明日先在这客栈里打探一下，倘若能从旁人口中得知，就不必去府衙。若是实在打听不到，再另作他想可好？”
　　莫寻想了想，微微点头道：“也好，听你的。”
　　——
　　次日晨。
　　君穆年和百里千殇的运气，不算好。
　　可苏子余和莫寻的运气，却是极好的。
　　第二天一早，莫寻正在一楼大堂等早膳，便看到昨日那个府衙的张大夫，手上提着几包草药，东张西望的走进来。
　　那张大夫一看到莫寻，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走上前开口道：“哎呦，小兄弟，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
　　莫寻有些疑惑道：“老先生找我有事？”
　　张大夫将草药放在桌面上，伸手从怀中掏出银两递到莫寻面前，开口笑道：“这买栗子的银子，可不能欠着你的。我啊，就是来给你银两的。”
　　莫寻苦笑一下，开口道：“老先生何必如此客气，一包栗子而已，而且……这银两也太多了，我这……还得给您找零。”
　　张大夫急忙摇头道：“不不不，不用找零，不用找零。你是不知道啊，多亏了那包栗子，不然我伺候的那个小祖宗，还不肯吃饭呢。唉，我这一家老少的命，都挂在他身上了，别说栗子，他想吃了我，我都自己洗干净跳下锅啊！”
　　莫寻实在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大夫，亲力亲为的去买栗子。
　　要知道，这种小零食，完全可以吩咐下人去采买啊。
　　莫寻有心想问问，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毕竟昨日询问的时候，这张大夫已经说过，他不方便说了。
　　就在莫寻想不好要如何开口的时候，那张大夫，已经开口告辞了。
　　“老夫还要去送药，就不跟你多说了，就此告辞。”
　　莫寻点头道：“老先生慢走。”
　　张大夫提着药包就要往外走，可那捆绑药包的麻绳，忽然断了。
　　吧嗒一下，药包掉到地面上，里面的草药，洒了一地。
　　张大夫惊呼道：“哎呦我的天啊，这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张大夫连忙蹲下身去拾掇药材。
　　莫寻见状也连忙蹲下帮忙。
　　他一边捡，一边疑惑道：“老先生，您买这些药材，是要煮灵芝补气汤么？”
　　张大夫看向莫寻，开口笑道：“呦，小兄弟，你这是行家啊，昨个儿还说略通皮毛，谦虚了吧。”
　　第2004章　聪慧的莫寻啊
　　莫寻赧然一笑，开口道：“在下平日里就是喜欢多看看书，算不得行家。”
　　张大夫一边收拾草药，一边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就是灵芝补气汤，血灵芝啊，三百年的，可不能糟践了。你瞧瞧我买的这个辅料，人参都是五十年以上的。”
　　莫寻心里泛起了嘀咕。
　　三百年的血灵芝，只怕是北楚皇室才会有吧。
　　这么珍贵的东西，是给谁吃的？
　　莫寻试探着问道：“如此珍贵，莫不是太子殿下生病了？”
　　张大夫摇摇头道：“不是不是，不是太子，还不就是那不吃饭的小祖宗。哎呀好了，老夫得赶紧去煮药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张大夫刚要走，莫寻便急忙道：“老先生，您这个方子，怕是不太行啊。”
　　张大夫疑惑道：“方子不行？”
　　莫寻点头道：“是啊，灵芝是寒性的，您用人参，枸杞，当归以及这些温补的草药放在一起熬煮，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血灵芝是温性的。温性的血灵芝，再配以热性的辅料，只会让补气汤补得过了头啊。倘若是重病之人，怕是虚不受补啊。”
　　张大夫仔细想了想，开口道：“可他已经服用过两日了，看起来身体并无碍啊。”
　　莫寻笑道：“若是患者长时间没有进食，或者元气大伤，那么服用一两日，是没有问题的。可若继续服用，只怕会血气翻涌，对脏腑有损。”
　　张大夫听莫寻这么说，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唉，真是个麻烦的病人。其实他的身子啊，都已经亏得不行了，也不知怎么活下来的。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莫寻想了想开口道：“老先生，晚辈听您的意思，这个患者，似乎关乎于您一家老小的性命是不是？”
　　张大夫急忙点头道：“是啊，唉！要不老夫怎么如此担忧，事事亲力亲为呢。”
　　莫寻开口道：“老先生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带我去看看他，我虽然医术不精，可我的针灸之术尚可。或许可以对他有所助益。”
　　张大夫看向莫寻，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开口道：“小兄弟，你谦虚了，老夫虽然不算是名医，可这灵芝补气汤的方子，绝对不是常见的药方。这地上少说也有二十味草药，你这一看便知道是什么药方，可见你的岐黄之术，未必在老夫之下啊。”
　　莫寻一边将草药帮他包好，一边浅笑道：“老先生过奖了。在下也是，久病成医罢了。”
　　莫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银发，示弱与人，便会降低对方的戒心。
　　张大夫仔细想了想，开口问道：“那我问你，这血灵芝，要怎么给他用，才能事倍功半呢？”
　　莫寻明白，张大夫要考他。
　　他当然可以写出一个药方，可他不能轻易写，他要利用这个机会，进入府衙转一转，然后再给张大夫药方。
　　莫寻开口道：“老先生，一人一方，这晚辈没有看到患者，万万不敢贸然开方子啊。”
　　张大夫摸索着下巴，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开口道：“好，老夫带你去看看，不过你得扮作老夫的徒弟，咱们啊，偷偷进去，偷偷离开。好吗？你若是能帮老夫治好那小祖宗，你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老夫绝不还价。”
　　第2005章　同一个猜想
　　莫寻笑了笑，没有拒绝，开口回应道：“如此，那真是多谢老先生了。”
　　他若是什么都不图，更加会引人怀疑，眼下他想要银子，这张大夫，必然会安心许多。
　　果不其然，张大夫见莫寻没有对银两婉拒，确实放心了几分。
　　张大夫开口道：“那咱们这就走吧。”
　　莫寻说道：“有劳老先生，在此等候一二，晚辈去跟舍妹知会一声。”
　　莫寻上楼跟苏子余讲述了一下情况。
　　苏子余听完之后，产生了跟莫寻一样的疑惑。
　　苏子余开口道：“三百年的血灵芝，这是保命的药啊，如果不是给楚云阳吃，那么府衙里，还能有何人，如此身份贵重，又如此重病不愈呢？”
　　苏子余和莫寻一起陷入沉思，片刻后，又猛地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之下，二人心中，都有了同一个猜想。
　　莫寻急忙开口道：“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再说。”
　　苏子余的心已经狂跳不止了，可她知道，眼下就算她冲到府衙，也根本看不到里面那个吃糖炒栗子的人。
　　苏子余眼眶泛红的开口道：“好，好好，我等你消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沉住气，将这个带上。”
　　苏子余从将寒书前辈给她的蓝环银铃蛇，交给了莫寻。
　　莫寻将像一条鞭子一样银铃蛇，缠在腰间，快步离去，跟随张大夫，去了府衙。
　　——
　　府衙。
　　张大夫走在路上的时候，便问了莫寻姓名。
　　莫寻随口说道：“在下姓张，叫初一。”
　　张大夫眼睛一亮开口道：“本家啊！让老夫想想，你叫初一，你那个妹子，莫不是叫十五？”
　　莫寻拾级而下，开口笑道：“老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张大夫哈哈一笑道：“哈哈，老夫要是真的料事如神就好了，也不至于摊上这件事。”
　　莫寻想了想开口道：“老先生放心，在下一定尽力帮您这个忙，不过这命由天定，做大夫的，也抢不过阎王爷。”
　　张大夫听到“阎王爷”三个字，立刻笑不出来了，苦着脸道：“这一次啊，抢不过也得抢，不然老夫这一家老小，就都……唉，不说了不说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