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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吸血鬼日记3 狂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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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你看,我觉得你应该把Mrs。 Flowers也写上去。记得我们从井里把Stefan救上来送他回去时,她站在寄宿公寓窗口的那个样子吗?但是她不肯下楼给我们开门?那可不是正常的行为。”

Elena点头:“对,还有她总是挂掉我找Stefan的电话。而且她毫无疑问是把自己关在那座老房子里的。也许她只是个奇怪的老太太,不过还是先写下来吧,Bonnie。”她用一只手梳理头发,把它们从脖子后面举起来。她很热。或者——不一定是热,但是有点像过热的那种不舒服。她觉得口干舌燥。

“好了,我们明天放学以后会去寄宿公寓看看。”Meredith说,“与此同时还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让我们看看名单,Bonnie。”

Bonnie伸出名单让她们都能看见,Elena和Meredith向前倾身读着:

Matt Honeycutt

Vickie Bennett

Robert Maxwell——狗群袭击的时候他在教堂干什么?还有那天晚上他和Elena的姨妈发生了什么事?

Alaric Saltzman——他为什么问那么多问题?他是被召来Fell’s Church干什么的?

Mrs。 Flowers——她为什么那么古怪?Stefan受伤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很好,”Elena说。“我想我们还可以查出那天在教堂的狗都是谁的。然后你们明天再学校可以看着Alaric。”

“我会看着Alaric,”Bonnie坚定地说,“然后我会让他洗清嫌疑,你就等着看吧。”

“好,交给你了。你可以被指派给他。然后Meredith可以调查Mrs。 Flowers,而我可以应付Robert。至于Stefan和Damon——唔,他们可以被指派给任何人,因为他们可以用意念力调查人们的大脑。另外这个名单怎么看都还不够完整。我会要他们在镇子周围侦查,寻找任何力量的迹象,或者任何正在发生的其他古怪事情。他们比我更会分辨它们。”

坐回原位,Elena心不在焉地舔了舔嘴唇。她真的很口渴。她注意到了一样之前毫无留意的东西:Bonnie手腕内侧静脉的美丽纹络。Bonnie仍然保持着伸出手举着便签本的姿势,手腕上半透明的皮肤下凫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Elena暗暗希望她还在学校的时候有认真听过人体解剖课;这条静脉——这条像树枝一样分叉开来的大静脉——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Elena,Elena!”

Elena张皇地抬头,撞上Meredith小心翼翼的黑眼睛和Bonnie警觉的表情,才意识到她正蜷在Bonnie的手腕旁边,手指摩擦着最大的那条静脉。

“抱歉。”她喃喃地说,坐回原处。但她可以感觉到她那两颗尖牙增加了的长度和锐利。有点像戴牙箍,她可以清楚地察觉重量的不同。她意识到自己安慰Bonnie的微笑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Bonnie看起来吓坏了,她真是个笨蛋。Bonnie应该明白Elena永远不会伤害她。而且Elena今晚也不是特别地饿;Elena一直以来都吃得很少。她所需要的都在这个手腕里的小小静脉中……

Elena跳起来冲向窗户,靠在窗框上,让清凉的夜风冷却她的皮肤。她头晕目眩,似乎无法呼吸。

她刚才在干什么?她转过身看见Bonnie蜷缩着靠近Meredith,两个人都是一脸反感和恐惧。她讨厌被她们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对不起,”她说,“我不想那样的,Bonnie。看,我不会再过去了。我来之前应该先吃点儿东西的。Damon说我迟些会饿。”

Bonnie吞了口口水,看起来更恶心了:“吃?”

“是啊,当然了。”Elena尖刻地说。她的血管在燃烧,这就是那种感觉。Stefan曾经描述过的感觉,但她那时不可能了解;她从不曾了解这种对鲜血的渴求让他承受的一切。可怕的,不可抗拒的。“你以为我这些天都吃什么来着,空气?”她固执地补充道:“现在我是个猎人,我最好出去打猎。”

Bonnie和Meredith在尝试接受这个事实,她知道她们在努力,然而她也同样能看到她们眼中的反感。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运用她的新感官上,将自己向夜晚敞开,搜索Stefan或者Damon的存在。那很困难,因为他们两个的意识都没有像在树林里搏斗的那天晚上那样突出,但她觉得她感知到了镇子里一抹力量的闪光。

然而她没有办法和它沟通,而沮丧又加重了她的燥热。就在她想也许只好等不到他们先走的时候,窗帘被一阵风刮起,拍打着扫过她的脸。Bonnie惊叫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撞跌了床头柜上的阅读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Meredith一边咒骂一边把灯重新放好。窗帘在启辉器的闪光里疯狂地拍动着,Bonnie似乎在努力尖叫出声。

当灯光终于再次亮起时,窗口显现出Damon随随便便晃晃荡荡坐在窗台上,跨起一只脚的身影,脸上是他最狂野的那种微笑。

“你介意吗?”他说,“这不太舒服。”

Elena扫了一眼身后的Bonnie和Meredith。她们正紧紧靠在衣柜旁边,一接触到她的视线马上显得恐惧不安,歇斯底里。她自己恼火地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喜欢戏剧性出现的是我呢,”她说,“很有趣,Damon。现在我们走吧。”

“把你这么美丽的两位朋友留在这里?”Damon又朝Bonnie和Meredith笑了笑,“说起来,我刚来到这儿。没有哪位愿意礼貌待客请我进去吗?”

Bonnie无助地盯着他的脸的褐色眼睛有些许柔和。她刚刚因恐惧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又张开了一点。Elena认出这是意识受控的征兆。

“不,她们不会的。”她说,直接站在了Damon和另外两个女孩之间:“这儿没有一个人是你的,Damon——现在不是,永远也不会是。”看见他眼中挑衅的火花,她又狡猾地说道:“再说,我本来也正打算走呢。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不过我要去猎食了。”她感应到Stefan出现在附近——也许在房顶,感到安慰。并且她马上就听到了他的更正:‘我们要去猎食了,Damon。你愿意的话尽可以整晚坐在这儿。’

Damon以优雅的姿态妥协了,朝Bonnie抛去最后一个兴致勃勃的眼神后消失在窗口。Bonnie和Meredith一起紧张地往窗口走去,明显在担心他刚刚把自己摔死了。

“他没事的。”Elena说,又一次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回来的。明天同样的时间我再来见你们。拜。”

“可是——Elena——”Meredith顿住,“我是说,我本来是要问你想不想换身衣服的。”

Elena打量着自己。十九世纪祖传式样的长裙破烂不堪,白色薄纱撕裂了好几处。但是没有时间换衣服了;她必须去捕食,现在,马上。

“只能先等等了,”她说,“明天见。”然后她像Damon刚才那样把自己扔出了窗户。她最后看见的是Meredith和Bonnie恍惚地盯着她的样子。

她现在着陆得好多了;这次没碰伤她的膝盖。Stefan在这儿,他正用一件温暖的黑色的东西裹住她。

“你的斗篷。”她开心地说。一时间他们朝彼此微笑着,不约而同地想起他第一次把这件斗篷披在她身上的时候。就是他在墓地从Tyler手中救出她之后,带她回他的房间清理干净。那是他还不敢碰她。但是,Elena想,对上他的视线微笑,她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惧怕。

“我还以为我们是去猎食的。”Damon说。

Elena把微笑转向他,没有把她的手从Stefan的手中抽开。“是啊,”她说,“我们应该去哪儿呢?”

“街上随便一间房子。”Damon提议。

“树林。”Stefan说。

“去树林。”Elena做决定。“我们不碰人,也不杀生。不是应该这样吗,Stefan?”

他捏捏她的手指作为回应:“是这样的。”他静静地说。

Damon严肃地抿起嘴唇。“我们去树林子里是想找什么呢,我难道不想知道吗?麝鼠?臭鼬?白蚁?”他将视线移向Elena,沉下声音说:“跟我来,我会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狩猎。”

“我们可以穿过墓地过去。”Elena说,无视他。

“白尾鹿整晚都在开阔的平地上找食,”Stefan告诉她,“不过我们要悄悄接近它们可得小心点儿。它们的听力差不多跟我们一样敏锐。”

‘那下次吧。’Damon的声音在Elena脑中响起。



“谁——?哦,是你!”Bonnie说,眼睛盯着她的胳膊肘碰到的人。“你吓着我了。我没听见你过来。”

他还得再谨慎一点,Stefan意识到。在离开学校的短短几天里,他已经抛弃了人类的行动方式,回归到悄无声息、十分控制的猎人式步伐。“抱歉。”他说,和她并排走过走廊。

“没事儿。”Bonnie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意,但她睁得大大的褐色眼睛并不太镇定。“那么你今天在这儿干什么呢?Meredith和我今天早上路过寄宿公寓想看看Mrs。 Flowers,可是没人应门。生物课上我也没看见你。”

“我是下午来的。我回归学校了。至少到我们找出要找的东西为止。”

“回来监视Alaric,你的意思是。”Bonnie喃喃自语道。“我跟Elena说过把他交给我就行了。”她补充道,“哎呀,”一群经过的低年级学生盯着她看。她给Stefan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地达成共识,拐进一条侧走廊走到没人的天井。Bonnie靠在墙上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呻吟。

“我必须得记住不要说她的名字,”她可悲地感叹道,“可这真是太难了。今天早上我妈问我感觉怎样,我差点儿就跟她说’挺好’了,因为我昨晚才见过Elena。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瞒着——你知道是什么——这个秘密这么久。”

Stefan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Bonnie就像一只六个星期大的小猫,毫无顾忌又惹人疼爱。她总是毫不掩饰地说出此时此刻的心里所想,即使那跟她上一秒钟刚刚说过的话完全相反,但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你现在正跟一个‘你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站在一个没人的走廊里呢,”他故作凶恶地提醒她。

“啊。”她又瞪大了眼睛。“但是你不会的,不是吗?”她又放心地说道。“因为Elena会杀了你……哦,糟糕。”为了转移话题她吞了口口水说:“那——那个,昨天晚上怎么样了?”

Stefan的心情立马阴沉下来。“不太好。哦,Elena没事;她正在安全地睡着呢。”他正准备说下去时,耳朵捕捉到了走廊尽头传来的足球的声音。三个高年级女生在往过走,其中一个看见了Stefan和Bonnie,离开其他人走了过来。Sue Carson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但她还是朝他们微笑着。

Bonnie非常关切地问道:“Sue,你还好吗?Doug怎么样了?”

“我还好。他也还好,至少是开始好转了。Stefan,我有话想跟你说。”她匆忙地补充道,“我知道爸爸昨天已经为你救了Doug的事情谢过你了,不过我还是想向你道谢。我是说,我知道镇子里的人前端时间对你很糟糕而且——呃,我只是很惊讶你还愿意帮忙。但是我很高兴。妈妈说你救了Doug一命。所以,恩,我只是想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为所有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颤抖了,而Bonnie直起身子在背包里摸索着纸巾,一时间Stefan看上去好像要被两个抽泣的女性困在天井里了。他惊慌失措地在脑中搜索脱身的办法。

“没事的,”他说,“Chelsea今天怎么样?”

“她在池塘里。他们把能聚起来的狗都隔离在那儿了。”Sue擦干了眼睛直起身子,Stefan松了口气,看起来危险已经过去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落在三人中间。

“呃嗯,”最后Bonnie对Sue说,“你听说学校董事会对今年的白雪舞会有什么打算了吗?”

“我听说他们今天早上开了会,据说基本决定我们还可以开。不过有人说他们在考虑请警察维护治安。哦,上课铃响了。我们最好还是在Alaric翻出我们所有过失前赶到历史课去吧。”

“我们马上就去,”Stefan说。然后他又随意地问了一句:“白雪舞会是什么时候?”

“十三号;礼拜五晚上,你知道的。”Sue说,然后皱起了眉毛。“哦天哪,十三号星期五。我还完全没想到那个。不过这提醒了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今天早上我把我的名字从白雪女王的竞选名单里划掉了。因为——只是因为觉得这样才对吧。就这些。”她匆匆地,几乎是跑着离开了。

Stefan的思维已经转到别的事情上了:“Bonnie,白雪舞会是什么?”

“唔,其实就是圣诞舞会,只不过我们没有圣诞女王而是白雪女王。在Founders’ Day发生的事之后他们本来在考虑今年取消的,而且昨天又出了狗的那件事——不过听起来他们还是打算继续办。”

“在十三号的星期五。”Stefan有些生气地说。

“是啊。”Bonnie看起来又被吓到了,显出弱小畏缩的样子。“Stefan,别摆出那副表情;你吓到我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吗?你觉得舞会上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不知道。”但是会有事发生的,Stefan在想。Fell’s Church还没有一次公共聚会能躲过被其他力量造访的,而且这很可能是今年最后一次盛宴。但是现在讨论这个没什么意义。“走吧,”他说,“我们真的迟到了。”

他是对的。他们进门时Alaric Saltzman正站在白板旁边,正像他第一天出现在历史教室里的时候一样。他似乎完全没有对他们迟到感到惊讶地——不然就是完美地掩饰起来了——对他们展示他最友好的笑容。

那么你就是狩猎猎者的那个人了,Stefan想,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但你可能不止是那样?也许是Elena所说的其他力量?

从表面上看,没有比他更不像的了。Alaric那作为老师来说稍微有点太长的淡茶色头发、他那孩子气的笑容、还有那难以破坏的好心情,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完全无害的印象。但Stefan从一开始就在谨慎地观望这无害外表下面隐藏的东西。然而,Alaric Saltzman还是怎么看都不像袭击Elena或者狗群事件的幕后黑手。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伪装。

Elena。Stefan在桌下握紧了拳头,一种迟钝的痛楚在他的胸腔里觉醒过来。他本不想想起她的。他能熬过过去这五天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她屏蔽在他的大脑之外,不让她的影像靠近半步。但是可想而知,这屏蔽她的努力差不多耗尽了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而此处恰恰是最糟的地方——在这个他完全不用在意在讲什么的课堂上。除了想,在这里实在没有其它事情可做了。

他慢慢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很好;这才是重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但即使他这样告诉自己,嫉妒依然像抽打的皮鞭一样啃噬着他。因为现在无论何时他想到Elena,他都会不可避免地想到他。

想到Damon,那个可以随心所欲来去自如的家伙。甚至可能这一分钟就在Elena身边的家伙。

怒意灼烧着Stefan的大脑,剧烈而冰冷,和他胸腔中炽热的痛楚混杂在一起。他还是不能相信,Damon不是那个随随便便把流着血失去意识的他扔进废井里等死的凶手。而如果他能确信Damon也不是把Elena驱向死亡的凶手的话,他会更严肃地对待Elena那关于“其他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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