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虽晚不须嗟-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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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贺睁着眼,像是要纠正什么,立即道:“像这种小事,有我在,你就不用费心了!”
白锦玉巴不得地笑了,怎么看钰贺都是越看越喜欢。
“对了,还没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钰贺突然想到地说。
白锦玉一面夹菜一面道:“什么好消息?”
钰贺道:“之前那叛贼的军队包围了诸王府,将诸王家眷尽数押为人质。后来,你知道是谁去解的诸王府的围吗?”
白锦玉菜夹到一半,筷子停在半空中:“谁?”
钰贺目中放光道:“令尊!工部侍郎苏大人!”
白锦玉顿了一下,将夹的菜放到碗中,微微奇怪道:“他不是一个官吗?如何能解兵围?”
钰贺侧着脑袋,神色飞扬:“他不愧是丽华你的父亲,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以寸不烂之舌就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白锦玉愕然,惊道:“这么厉害?”
“对,”钰贺一边说一边演着:“据说苏大人只身一人,走进王府大街劝说包围的叛党,对他们道你们想建功立业,为何要放着现成的皇上不帮,却要效力于一个有可能失败的篡位之人呢?”
钰贺的眼中泛着佩服的光:“仅仅这一句话,就瓦解了那些将士的反叛之心,真是太厉害了!”
白锦玉不信道:“当真?”
钰贺非常肯定地道:“当真!”
白锦玉微微皱着眉头,难以置信。
以她对苏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亲自上阵冒险行事的人,他今日之举,若不是这八年间受了什么刺激转了性子,就一定是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
白锦玉扒着饭存疑,钰贺一旁憧憬:“令尊大人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等评定了这次风波后,一定会加官晋爵!丽华你给城外通风报信,皇上说不定也会封你做个一品诰命夫人的!”
“别别别!”白锦玉吓都吓死了,连忙打断钰贺:“用不着用不着,高处不胜寒我说钰贺你好奇怪啊,我家权势要是越来越大,我要被封了一品夫人,你怎么能这么高兴呢?”
钰贺迷惑不解地盯着白锦玉:“我不能高兴吗?”
白锦玉道:“当然啦!正常的,你应该感受到威胁,要疯狂地打压我、极力避免我有一天爬到你头上去才对!”
钰贺迷怔地重复:“爬到我头上去?”
白锦玉这才想起这是中原的俗话,身为西赵人的钰贺可能不理解,遂解释道:“就是说有一天地位超过你的意思。”
钰贺听了,绽开一笑:“没关系啊,你地位高不是很好吗?你那么聪明,凡府中各事由你拿头做主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她托着香腮,思虑着自言自语:“不知道大徵朝的这个妃位能不能改,如果可以,我这个正妃的位置直接让给你好了!”
白锦玉一时无语,决定以不接话结束这个话题,还是好好吃饭吧!
她埋头吃了一阵,有个炒菜特别辣,直将她辣出来一身的汗。她掀了掀领口,本想凉快一些,谁知,却被自己身上的馊汗味稍稍熏了一下。
昨天晚上她几处奔波,原本就弄得热汗淋漓,后来被郑王一吓,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又冒了一身辣汗掐指一算,少说她身上应该出过三遍汗了。
白锦玉朝锁骨处摸了一下,触手尽是滑腻。
钰贺将白锦玉的举动尽收眼底,她放下喝水的杯子,向着门外高喊了一声:“来人!”
白锦玉抬头,两个侍女已走了进来欠身作礼:“公主,何事请吩咐!”
前面没有听到这两个侍女对钰贺的称呼,这会儿她们着她喊公主,白锦玉才了然,眼前的二人,包括之前给她洗脸漱口的侍女,应该都是钰贺从西赵带来的亲信。
钰贺对她们道:“你们赶快去准备热水,侧妃娘娘等下要沐浴更衣,嗯,就用我的那个浴盆!”
两个侍女本神色如常,听到最后一句,神情微微奇异,偷偷相视了一眼后,一个侍女壮着胆子求证:“公主是说要为侧妃娘娘准备沐浴用公主的浴盆?”
钰贺被这么一追问,神情也掠过一丝的不自在,磕磕绊绊道:“对,对呀!怎、怎么了?”
那侍女嚅嚅道:“公主不是一向不喜欢有人碰你的东西那个合适吗?”
白锦玉听了,连忙跳出来道:“即使如此,那便不要”
“侧妃娘娘怎么能一样?!”白锦玉还没说完,钰贺已经急着抢白,脸上微微泛红道:“臭丫头,让你去就去,话怎么这么多!”
那两个侍女听了,很有内涵地互看了一眼,齐齐声道:“是,奴婢们这就去准备!”
第二百四十章 争宠 4
按道理准备洗澡水应该不需要很久,但是白锦玉硬是从夕阳西下,等到了夜幕降临。
等终于被通知可以沐浴,被人带到那个洗澡的房间时,她真的被吓到了。
“哗,”她拍着浴盆的边缘,啧啧称奇道:“这哪里是浴盆,叫它浴池也不为过了吧!”
白锦玉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浴盆”,横竖都够一个八尺的男儿在里面躺平了。
这个浴盆不光大,而且非常奢华,上等的香柏木,香味沁人心脾,安神补心,光看用料上密密匝匝的年轮至少也是数百年的树龄。
再看木壁上精工雕刻的鸳鸯戏水、合欢花、并蒂莲,白锦玉若有所悟,这是一件供双人同浴的浴盆,应当是西赵国君为女儿准备的一件增添闺中情趣的陪嫁品。
白锦玉早前就听说钰贺公主此次的送亲队伍有四条巨船,先前她还在想何以要四条巨船,如今看到这个浴盆便豁然开朗了。连这么大的家伙都带来了,是该有四条巨船!
这时,浴盆的水已经放满,上面温馨地撒了些许的月季花瓣,花香和木香在热水的蒸腾下氤氲地散发出来,满屋芳香四溢。
白锦玉估摸着放满这一盆水少说也要烧十锅水,这也就难怪她等了这么长时间了。
白锦玉傻了一会儿,讪讪笑道:“钰贺啊,如今我们还在存亡之际,如此奢靡的排场还是等我们完全安定了以后再铺陈吧!”
钰贺的美貌滞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盯着已经布置好的浴场,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没想那么多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用。我大意了,眼下那么多将士为守护长安拿命在与叛军对峙,我竟然让你这么铺张享受,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这时,屋内的一个小侍女道:“糟了刚才就有一个士兵过来问奴婢为何要烧这么多水来着的!”
钰贺心头狂跳,紧声道:“你说什么了?”
那侍女抿了抿嘴,低头道:“奴婢、奴婢说要给娘娘沐浴用的”
钰贺当即就扶了下额头,长吁了一声。她眼里抱歉地看着白锦玉,俨然一个犯了大错仓皇失措的孩子。屋里的两个侍女也有些奇异地偷偷瞧着她,从未见过公主有这么紧张的时候。
钰贺的样子倒让白锦玉不好意思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我也就是随意说了一句话,未必别人这么想,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个”她打量了一下这个浴盆,眼睛一亮,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钰贺双眼圆睁,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白锦玉没有看钰贺,用手拨了拨水里的花瓣,自顾自地道:“这么多水我一个人洗浪费了,两个人洗不就很正常了吗?!”
钰贺道:“两个人洗正常?”
白锦玉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钰贺介意的重点在“两个人”上,她当即才醒悟道自己说话的对象是一个公主,忙补救道:“哦哦!不好意思,冒犯冒犯,只是我时不时也和家里的”她差点脱口而出师妹闻玲,幸好及时刹住,改口道:“也和家里的表妹啊一起洗澡,所以一时口快,你不要在意!”
钰贺道:“你和表妹时不时一起洗澡?”
白锦玉不以为意道:“是啊,都是女儿家怕什么,一起洗澡还可以互相搓个背,不是挺好的吗?”
她看着钰贺惊呆的表情,一个“吗”字说得毫无底气。她抓了抓头,也是,她怎么跟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讲这些?
叫一个公主怎么去理解和别人“坦诚相见”这种事?
白锦玉遂有些窘迫道:“钰贺,那个你就当我没说,千万别介意!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出去吧,我要洗了,再聊下去水都要凉了!”
白锦玉只想赶快结束这个场面,然而,钰贺听了,却定着迟迟未动,脸蛋微微泛红,眸中暗含几分羞意。
“怎么了?”白锦玉走到钰贺面前,探着头看她。
钰贺别过脸,声音却决定道:“那就一起洗吧,都是女儿家的怕什么!”
这下,轮到白锦玉惊呆了!
丝屏后,热腾腾地蒸发着水汽。
娇柔的月季花瓣漂浮在水面上,白色的水汽缓缓升腾,钰贺越发雪肤花容,她长长密密的睫毛微润,纤细的肩头堆着浸湿的云鬓。
白锦玉抿嘴偷看着钰贺,突然被发现了,她连忙收回了视线。
“你看什么!”钰贺两手交叉捂着肩头将整个身体埋进水里,嗔怪道。
白锦玉被抓了个现行,也不好说没有,遂如实道:“你真好看,玲珑有致,肌肤吹弹可破,我真是忍不住替晋王殿下开心!”
因为从前和闻玲洗澡,她们彼此就蛮喜欢听对方这样互相吹捧的,所以白锦玉自然而然觉得钰贺也是如此。
哪知钰贺不喜反惊:“你什么意思呀?”
白锦玉道:“意思就是他一定会喜欢你”
她还没说完,钰贺就立刻反驳道:“谁要他喜欢!”
这个口吻、这个语气,白锦玉有点懵了!她无辜地奇怪道:“你不是嫁给晋王殿下了吗?他喜欢你不是很好吗?”
白锦玉说得理所当然,钰贺听了脸却涨得鼓鼓的,又红又生气。她侧首故意瞄了一眼白锦玉,孩子气地怼道:“那我也忍不住替晋王殿下开心了,我看你也是纤秾有度,雪白粉嫩!”
白锦玉一听,当即木成一根铁棍,下意识地把身子也往水下埋了一埋。
钰贺感觉到白锦玉的退缩,略感得胜地扬了扬头。
白锦玉认输道:“好了好了,那我们以后不说他,好了吧?”
“嗯!”钰贺的脸上这才恢复了柔色。
凤辰自那日陪同御驾回宫后,便一直在凤华左右为时局部署,五六日未能抽身回府。
白锦玉和钰贺自从坦诚相见了之后,二人迅速亲密无间起来,感情越来越好。后来钰贺有回夜里做了噩梦,便找白锦玉说以后要一起睡,白锦玉觉得两人连澡都一起洗过了,睡觉更没什么了,想也不想同意了。之后两个人便天天同榻而卧,晋王正侧两室关系如此之好,真是震惊了府中不少人。
凤辰本也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妃子已经相处融洽到这个地步,直到有一天,谢遥半夜替他回来跟白锦玉取印玺,却被告知要在钰贺公主的房外等候。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争宠 5
夜阑人静,皇宫中的临时军机处,灯如明玉。
一滴浓墨滴落雪白的宣纸,执笔之人容姿卓俊,手臂悬停于半空。
“你说什么?”凤辰缓缓搁笔,似不经意地拈起身前被濡染的纸张,轻轻置于一旁。
“回殿下,印玺由钰贺公主送出,她言侧妃娘娘已入睡,不便惊扰!”
答话的是个清俊的少年,薄薄的背脊笔直挺立,纵然模样青嫩,但也一看便知是个雷厉风行的角色,正是谢遥。
凤辰抬起头来,这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丽华和钰贺同屋就寝?”
这话若是个成年男子听了,就能品出一些味来了,但眼前的尚是个少年,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如实道:“是。”
回答一以贯之的简短而笃定。
凤辰面上不动声色,口中嘱咐道:“张猛跟你一起来了吧,传他来见我!”
“是!”谢遥作礼,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张猛踏着粗重的脚步声,掀起门帘,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
“你这几日守卫王府辛苦了,两位王妃娘娘相处如何?”等扣礼的张猛平身,凤辰直接开门见山问。
张猛洪声回禀道:“殿下严重了,属下不辛苦,守卫王府乃是微臣职责所在。对了,属下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闻公子就是侧妃娘娘!”
话说毕,他久久不见凤辰接话,遂当即接着汇报两位娘娘的事情。
“二位娘娘相处得可好啦!”一提这个,张猛咧嘴笑得憨憨:“不不不,好都不足以形容两位娘娘的关系,简直就是太好、极好、特别特别好!殿下,请放心,两位娘娘很投缘,以后咱们晋王府一定不会有鄂王府那些争风吃醋的破事!”
凤辰听了,脸上微微色变。他顿了一顿,问:“据说她们同屋就寝?”
张猛没心没肺道:“何止啊,她们出则同行、入则同寝,还”没说完,他即时打住。
凤辰沉声道:“还有什么?”
张猛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没什么,没什么,属下言失,胡乱说话!”
凤辰微微凝色,异常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些些的不耐,但他仍是心平气和,甚至发出的声音还有一些笑意:“你这说半句留半句的,着实吊人胃口。你且说来听听,恕你无罪。”
由于凤辰的语气非常轻松,张猛也松弛下来,他稍微踌躇了一下,靠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告诉凤辰:“两位娘娘还一起沐浴过”
“什么!”凤辰面上无法再镇定了,一手按紧了桌面。
张猛当即跪下,两指竖过头顶:“殿下息怒,属下发誓,对二位娘娘绝无冒犯,这些都是听府里伺候二位娘娘的人说的!”
凤辰玉面僵冷,张猛吓得急忙又补充道:“府上的人也是见二位娘娘如胶似漆,很为晋王殿下高兴,才将这当美谈传出,并无亵渎之意!”
“如胶似漆?”
张猛这个大老粗还真的会用词,一言之下,让他有种受了毁天灭地之感。
“你起来吧!”凤辰愠色道。
凤辰的声音张猛哪里敢起,死死地跪着。
晋王殿下号称人间春风,对无错之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可他现在的表情有很明显的不悦,所以张猛笃定自己一定是犯了什么大错。
凤辰在椅背上以手扶额半天,才发现张猛还跪在地上,方知自己走了许久的神,忙收回意识道:“怎么还在?”
张猛犹犹豫豫地起身,战战兢兢地看着凤辰。
凤辰这才想到自己刚才似乎情绪外露了一些,故而惹得张猛心里不放心,遂恢复了一贯的容色,慢声道:“快去休息吧,你辛苦了!”
这一前一后,态度有别,让那张猛这个直肠子有点懵圈,但他也问不出什么,只知道晋王的脸色变好了,要赶紧听话,遂忙地双手作揖,告辞了出去。
见张猛出去,凤辰微微上扬的嘴角又徐徐回落。
钰贺对苏丽华的感情,别人可能不明了,但是他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三个多月前那场轰轰烈烈的西赵国婿,若苏丽华真是个男子,钰贺选的驸马就一定是他!
这不,才六天而已,钰贺就已经下手了,同寝同浴
而她,居然轻易地就将他的印信给了钰贺
凤辰沉沉地闭了闭眼帘。
诸王的援军由近及远地赶来长安,但是郑王毕竟掌握边关军权,也从各地调动了兵马前来支援。长安城依然南北对峙,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