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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一妃虽晚不须嗟-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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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玲被这沉默吓住了,她怔了怔,两手一把抓住闻宴:“你也怎么了!为什么摇头?你生她的气了对不对?”

    闻宴看着闻玲,与她的激动相比,他俊朗的面容此时过于冷静。

    闻玲越看越害怕,孤注一掷道:“对,她这次是闯了大祸,我也生气!但是咱们先把怒气放一放好不好,我们得去救她,不然她真的就要被清出门籍了。”

    闻宴沉了沉气息,抽开双臂。

    闻宴的反应居然冷漠如斯,闻玲始料未及,一种绝望感瞬间袭来,她不禁落下泪来:“闻宴,你真的不去思过崖?”

    沉默了半晌,闻宴道:“我去了也是一样。”声音冰冰的。

    闻玲怅怅地如遭一击。

    思过崖上,闻正严正怒斥着蓉夫人:“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此等劣徒不赶紧逐出门去,难道还要留着她做出更多丧辱节、伤风败俗的事情出来吗?!你还要护她,她今日能成这样的败类,还不都是你们对弟子管教无方、多年纵容出来的!”

    闻正严显然气过了头,一把从蓉夫人手中夺过了沉香木,甩开她,蓉夫人本就跪着,这一甩直接头朝下摔在了地上。

    “师娘!”白锦玉上前扶起蓉夫人,此时的蓉夫人有点被撞晕了,头上也被粗糙石砾擦出了几丝血星。

    四周的人都忿忿,为蓉夫人不值。

    蓉夫人平日最爱漂亮,极注意妆容发式。见她如此,白锦玉心中顿痛,再加上自己为国大义才有这说不得的委屈,顿时胸中汹涌出一股怒气来。

    她猛地回头,对闻正严道:“对弟子管教无方?我脉门中弟子哪个不比其他四脉杰出?山长你说我是败类,我认,但是那是因为我自己本身不是块材料,就教不好,拜入哪家都是一样,和师娘闻宴的管教没有半点关系!!”

    闻正严大怔,没想道白锦玉突然在这种情况下反唇开驳。

    他气得怒火中烧,狠狠一脚对着白锦玉心口踹了下去,当即白锦玉被踹离三丈,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锦玉!”蓉夫人一个激灵坐起,心慌地爬向白锦玉。

    白锦玉竖起一手阻止她,从地上缓缓起身,鼻中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白锦玉周都看了一眼,道:“我笑你们一帮大男人居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拔剑相向!笑你们平素比不过我们这一脉就借机打压!我笑我自己咎由自取!”

    蓉夫人惊呆了,看着白锦玉:“你疯了吗?你认个错啊!”

    到了这一步,白锦玉已不抱任何幻想,她索性吐露心声道:“盗印这件事,虽然错,但实不相瞒,我不后悔,如果再选一次,我仍然会这么做!”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议论纷纷中“冥顽不灵”、“无可救药”频出。

    蓉夫人看着白锦玉,眼前这个少女刚刚病愈,此刻又受了重伤,面容已十分憔悴,但是她的憔悴中却又透露着某种坚定。

    “好、好、好!”闻正严胸膛起伏良久。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尽失 20

    白锦玉刚才受的那一脚着实不轻,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道:“山长,家印是我弄丢的,我发誓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的!”

    “不必了!”闻正严道。

    白锦玉一怔。

    闻正严道:“这天下只有闻氏承认的家印才是家印,如果闻氏不承认,那也只是一块没用的石头而已!”

    说完,他逼近白锦玉道:“所以,家印丢在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拿家印去做了什么?!”

    白锦玉咽了咽口里的血腥:“”

    蓉夫人也求她道:“锦玉,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守着?我们当中就没有一个人能与你分担吗?如果我不行,你去告诉闻宴”

    白锦玉摇摇头,告诉谁还不是害了谁。

    她的沉默彻底惹怒了闻正严,他将收云剑归鞘,凛然地沉了一口气,正色沉声道:“我闻氏立名于世数百年,除籍门生不过六人而已。白锦玉,你而今背弃师门,铸成大错,并且知错不悔,闻氏不能再容你!按门规,只有山长可以主张门生的出入,好,我今日不怕做这个主五脉家主作证,我闻正严正式宣告将白锦玉从闻氏门生中除籍!即刻离渚,不得延误!”

    说完,他手一扬,手里的沉香名谒径直向正在熊熊燃烧的香鼎掷去!

    绛紫色的沉香木在空中划出一个不长的弧度,干脆而准确地落入了香鼎之中,瞬间没入了烈火之中。

    蓉夫人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白锦玉浑身毛孔翕张!!!

    铜鼎之中传来微弱的噼里啪啦木材燃烧的声响,不过须臾,一阵浓烈的奇香自鼎中散发出来,这个香味馥郁芬芳、醇绵优雅,几个呼吸间就弥漫在了每个人的鼻端。

    原来万年的沉香木,这么香白锦玉一颗心下沉下沉,像坠进了无尽的深渊。

    闻正严的一句“即刻离渚,不得延误”,白锦玉直接被四个门生看押着从思过崖赶下了山。

    一步一步拾阶而下,这条下山的道路她曾经走过无数回,想起每一次的欢欣雀跃,和现在简直恍如隔世。

    景随心变,曾经悦耳的淙淙溪水声,这一会儿听起来竟然像极了一个伤心人在呜呜咽咽。那沙沙作响的竹叶声,竟也像饱含了无尽的离愁别绪。

    白锦玉抬头漫望着翠渚温柔起伏的山势,又回头看了看押送她的四个门生,心中思潮翻涌。

    她这是被逐出师门了?

    好不真实。

    她好像昨天还是那个在山门前哀求着每一个人请求收留的小姑娘!怎么转眼间她就被逐出了师门!

    八年的时间仿佛化成了烟、化成了雾,消失在了这山谷间。

    白锦玉咳了两声,被踹痛的胸口又疼了。

    “白师妹你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一个门生上前来查看。

    旁边一个人立刻“嘘”了一声,善意地提醒道:“不能再喊她师妹啦!”

    “哦,这不是一时还改不了口。”

    白锦玉向关心他的那人摇了摇头,凄然而决然地别过头去,继续往下走。

    走了没一会儿,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锦玉!”

    “锦玉”

    是蓉夫人和闻玲的声音。

    白锦玉转身停步,看见蓉夫人和闻玲各背着一个包袱朝她奔了下来。

    人到了眼前,蓉夫人和闻玲各自将肩头的包袱都取了下来,递给了白锦玉:“这里有一些你的衣物,里面还有一些银子”

    白锦玉接过东西,三人相对,一时肝肠寸断,说不出话来。

    半晌,白锦玉移过眼睛,看了看她们身后,问到:“闻宴他没来?”

    蓉夫人神情惨淡地低下头去,闻玲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白锦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我知道,他生气了。他不来见我是对的,他悉心栽培我多年,而我却成了他的败笔”

    闻玲听了,哭出了声音:“锦玉,不止是闻宴,我们谁也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次为什么如此糊涂!你如此守口如瓶,到底是要护着谁?”说着,她发恨地上前锤了白锦玉一下。

    这一下落在白锦玉的肩头,却牵动了她胸口的伤势,她不禁身子一缩,朝后退去,抵在了山壁上。

    “你轻点!她受伤了!”蓉夫人轻斥闻玲,赶紧扶住白锦玉。

    闻玲大惊,这才注意白锦玉胸口的衣襟上还残留着鞋印,她当即怒奋道:“是闻正严那个老头吗?!”

    四个押送的门生当即震眉,随即又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蓉夫人抚着白锦玉的后背帮她顺气,关切道:“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白锦玉挤出一丝宽解的笑容道:“没事!”

    一旁的闻玲大声地哭了起来,不停用袖子抹着眼泪道:“这下怎么好,你受了伤,还被赶下了山,接下来怎么办?”

    “师姐别担心!”一个脆亮的童音从山下传了上来。

    众人一齐朝山下看去,只见是千玺小小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白锦玉站直身子道:“千玺,你怎么在这里?”

    千玺笑得有点苦涩道:“我在山门等了白师姐很久了,见你们一直不来,这才上来瞧瞧。”

    白锦玉道:“你在等我?”

    千玺抿着嘴看着白锦玉,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摸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递给白锦玉道:“师姐我的银子在长安花了不少,回来也没赚着什么,所以,目前只能买一个很小的房子給你。”

    闻言,白锦玉、蓉夫人、闻玲、包括那四个押送白锦玉下山的门生都惊住了。

    “什什么?”白锦玉愣住:“你给我买房子?”

    千玺点了点头,将信封塞进白锦玉的手中道:“四日前,我听闻宴说你一定会被逐出师门,就赶紧在庐州城里给你买了个房子。这里面是地址和钥匙,师姐下山后可直接过去,里面已布置妥当了。”

    千玺的一段话,白锦玉有两个震惊,第一震惊闻宴说她一定会被逐出师门,第二震惊千玺给她买了房子。

    千玺的脸绝不像是玩笑,白锦玉当即打开信封,果然里面有一把钥匙,还有一张纸片。

    蓉夫人吃惊地上前摸着千玺的头道:“孩子你没法下山的呀,怎么买的房子?”

    千玺道:“我没有下山,我只是找了渚中日日来送菜的那个商户,我给了他银两,拜托让他帮我去找的!”

    众人恍然大悟,蓉夫人赶紧对白锦玉道:“也好,你先在那里养伤,等到了休沐的日子我们去看你。记住,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山长现在是在气头上,等他气头过来,一定还会让你回翠渚的!”

    会吗?

    白锦玉心中否认,但嘴上仍旧不忍拂意地“嗯”了一声。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尽失 21

    白锦玉在城中找到千玺为她买的房子时,严重地对千玺所理解的“银子不多了”产生了质疑。

    千玺那一副捉襟见肘的模样,白锦玉还以为他买的是个不知道什么旮旯里的破落屋子。结果等她按着地址找过去,看见一所深宅大院上明晃晃的“白府”二字时,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手里的那把钥匙也根本没用上,因为“白府”的门根本就没上锁,她象征性地拍了两下,里面居然走出来一个管家,核实了她的身份后,管家又叫来了两个来个中年的妇女给她认识,并介绍说她们是这府上的仆人。

    白锦玉只能干笑应酬,笑过之后,给他们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麻烦请去把那块白府的招牌摘下来”。

    管家带她参观了这个“房子”,这个房子共有三个独立的院落,有东西两个暖阁,两个暖阁之间有一个花园,花园中央有一个池子,里面养了不少锦鲤,池子上面还修了一个八角亭子,最夸张的是在花园步入她房间所在东暖阁的路上,还有一个戏台

    纵览整个宅邸,它除了位置在庐州城里稍微偏一点,精致讲究得无可挑剔,别说给她一个人住,就给千玺长大后成亲用都够了。

    参观一圈后,管家将白锦玉带到花厅,将房契拿出来交给她。白锦玉看着房契忍不住地问:“管家,你可知道这房子买下来要花多少银子?”

    管家摇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了,不过想想总归不会低于八百两的。”

    白锦玉目瞪口呆,八百两,要知道,庐州府尹干一年俸禄也不过四百两。

    这就是千玺所有说的“银子不多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在长安的那一会儿,千玺随身携带数千的银票,为了买只猫王眼睛眨也不眨开价就是一千两是了,八百两对他来说是不多了。

    白锦玉咬牙看着这设计装饰都颇为用心的房子,不禁心悸。如果闻正严知道她被逐出师门以后住这么好的房子,还弄三个人服侍自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鉴于此,白锦玉特别嘱咐府中三人要言行低调,千万不要对人说起自己的来历和身份。

    家印刚丢的那一两天,她脑子既惊又混沌,好多事情都没有想明白。在思过崖上呆了七天,她把事情的细枝末节都想了一遍,已经理出了一些思路。

    不排除有手段高明的盗贼偷了她的东西,但是白锦玉觉得这是很小的一个可能性。

    家印在包袱中是被人换了,而不是偷了,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是有人避免她太早发现家印丢了的刻意为之。

    闻正严说的没错,她这次去长安不过就是接触了那些人,而家印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能用得上的。

    所以,白锦玉计划先安静地养两三日伤,待身体恢复些后便去长安。

    然而,庐州百姓的日子实在是太平淡了,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出一日,整个庐州都知道了百年世家的闻氏除籍了一个女弟子,又过了一夜,这女弟子的名字、这女弟子的落脚点全都被人扒了个一清二楚。

    白锦玉从前一到休沐之日,没少去酒楼茶肆、秦楼楚馆,三教九流粗粗浅浅也认识了一些。

    白锦玉嘴巴甜,平素又没少撺掇闻氏弟子花钱买乐,故而在那些销金窟人缘颇好。这些人一听白锦玉落难了,相当具有古道热肠,纷纷带着慰问礼找上门来探望她。

    一时之间,她这府上来访者络绎不惧,这些访者非常体贴,自带酒菜厨子开席,众人调琴鼓瑟、论联句,通宵达旦、热闹非凡。

    如此两日,这一夜,白锦玉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专程去找了管家,吩咐道:“明日起在门口写一个闭门谢客的告示,莫再让人进来了。”

    管家道:“好,不过我看白姑娘的朋友都很真诚,这样似乎有些辜负人家的心意。”

    白锦玉看着管家道:“我担心太高调了,惹怒师门,我下面连庐州都呆不下去了。”

    管家奇道:“姑娘别担心,这儿是庐州,不是翠渚了。你师门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把你从庐州赶出去?”

    白锦玉笑了一笑,没有回话。

    管家知趣道:“好,那我明日在外面贴个告示,帮姑娘把人劝走!”

    白锦玉微微颔首道:“有劳了。”

    管家退下后,白锦玉提着柄灯笼往自己的屋子走。白锦玉是个客气人,纵然心中再愁苦,逢人都是笑脸相迎。

    这一日她装得辛苦,如今送走了客人,她才得以还原真实的心境。

    她仰头看天,天上繁星数点,不由想起从前何闻玲爬到屋顶上数星星的日子,如今天还是那片天,星星也还是那些星星,但是她已经永远回不到翠渚了。

    她叹着气往回走,走进了院子,正欲推门而入,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她只是感受了一丝,便浑身一凛,背脊生凉。

    她提着灯笼转身,循着直觉去看,果然见一个黑影站在院子里,静如深潭,与黑夜融为一体,却又似乎比黑夜更黑。当灯笼照向黑夜时,黑夜也就变明亮了,可是这个人,你拿灯笼靠近他,他仍然是黑色的。

    “山长”白锦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

    闻正严背手而立,“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但白锦玉想来他是恼怒的。

    白锦玉踟蹰着步履上前,脑中汹涌着各种胡思乱想。也不知道闻正严是什么时候来的,方才府中的热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看见了。

    风寂无声,闻正严一身黑衣裹挟着低沉的气压。

    “别人说我还不信,若不是亲眼所见,老夫还真不知你是这般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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