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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一妃虽晚不须嗟-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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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二人埋着头,惴惴道:“苏大人未对属下言明,只是说让找到……找到……”他们眼睛瞟向白锦玉,谁也不敢再往下说,把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磕得咚咚响。

    这哪是他们敢说的东西呢?

    眼前的这个铎月固敏,和苏尚书的“独女”、也就是晋王殿下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这要如何解释?

    如果他们说不知情,那他们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如果说知情……这里面可是藏着一个滔天的欺君之罪啊!

    凤辰看着脚下的匍匐,半晌后,冷声道:“你二人去,让苏策来见我,本王在这里等他!”

    地上的两个人身子同时一僵,迟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遥压声道:“没听见吗?”

    他的声音冷得就像裹了一层冰凌,听得地上二人直打个一哆嗦。他们也知道此事绝没那么好过去,得赶紧起身奔回去找他们的主子。

    二人走后,破庙里安静了好一阵。

    白锦玉、凤辰、谢遥,三人各立一端,构成一个三角。

    “从栖鹿台上活下来,还不够吗?”谢遥以质问打破沉默。

    单刀直入的一问,听得白锦玉一个缩瑟。

    从栖鹿台上捡回一条命还不够吗?白锦玉也这么问过自己好几遍,从长安到直北,她无解。

    谢遥见她不说话,怒气冲口而出:“你心里在意过殿下吗?”

    这句白锦玉反应很快:“我在意!”

    然而话音落下,她和谢遥都顿觉这“在意”两个字在这个场合说出来,简直没有一丝说服力。

    果然,谢遥道:“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乜了白锦玉一眼,这一眼狠厉非常。

    白锦玉一阵肉紧,还没思量好语言,谢遥已更直接地问她:“你到底是要做徵朝的晋王妃,还是要做铎月的固敏?”

    白锦玉结实定住,庙中气氛瞬时紧绷至顶点。

    谢遥从少年开始,就莫名其妙令她畏悸,此情此景更是感受加倍。能言善辩如她,面对谢遥一连四问,竟然口笨舌拙。

 第四百〇五章 迷津 14

    夜静得像一潭水。

    白锦玉心慌似鼓又心乱如麻,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更不敢看凤辰和谢遥中任何一人。

    “你是怎么想的?”凤辰的声音依然温润悦耳,还是给人宁静的感觉。

    闻言,谢遥很默契地站去墙边,回避在烛光照不见的阴影里。

    相对谢遥的一连几问,凤辰的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尖锐。可不知道为什么,白锦玉的手心开始虚汗直冒,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看对她问话的这个人。

    “你不说点什么吗?”凤辰又问。

    白锦玉咽了咽喉咙,声音细若蚊蝇地试探:“说什么?”

    凤辰道:“说什么都可以。”

    白锦玉压低眼角去看凤辰,凤辰正蹙眉打量着她额上淤青和衣衫狼狈。

    “哦,这伤是假的,”白锦玉抬手挡住额头,不想又露出了腕上红紫,又赶紧去裹袖子,手忙脚乱解释:“都是用牛角板刮出来的痧,看起来吓人,过两天就褪了,他们那些铎月人不懂……”

    话说一半,她直觉凤辰的脸黑了黑,不过她没有胆量去核实。

    凤辰没接她这一茬,仍然正色等她回应。

    白锦玉把手缩在袖子里,言归正传。

    “殿下,我知道,能活着已经是莫大的庆幸,不应不再做任何冒险。但是,”她用力摇摇头:“乌穆他死得实在太惨了太可怜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站在栖鹿台上的样子,胸口就有一股怒气顶在这里,顺不上来,咽不下去。我真的不甘就那么在长安呆着!”

    凤辰道:“所以呢?”

    “乌穆他可以死!可以是战死,可以是病死,可以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他怎么死都可以,但就是不应该屈死、不应该被逼迫得自戕而死!”白锦玉泛红的眼中饱含幽愤,近乎咬牙说出这些话。

    凤辰道:“你要为他报仇,要为他讨一个公道,对吗?”

    “是!”白锦玉道:“乌穆与我相遇之初就引我为知己,我流离失所全蒙他庇护,奄奄一息也是他为我保住一命。他与家人爱护照顾我多年,不仅让我衣食无忧还封我做了固敏,此种恩情山高海深重过万钧!他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他被人欺负这样莫名地死了,不为他报仇我还是人吗?”

    凤辰道:“我理解你想为他查明真凶报仇血恨,但你不应该孤身一人来此,你可在长安等我回去一起从长计议。”

    白锦玉摇了瑶头:“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帮他查明真凶。除了现在,没有时机再能捉住那个躲在背地里的始作俑者!不为他揪出此人、不替他查个水落石出,我一日都不得释怀,根本不可能在富贵太平里心安。”

    凤辰道:“但是你的办法需要你恢复铎月固敏的身份。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谢遥问的话不错,你是要做徵朝的晋王妃,还是要做铎月国的锦玉固敏呢?”

    这一字一字扣问在白锦玉的心上,她被狠狠问住,刚才谢遥发问她就已经招架不住,现在正主再问,她直觉自己要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了。

    “姻缘是美好的东西,我希望我们有。”凤辰平静地道。

    白锦玉身子一滞,明白凤辰话中的意思,立即想打消他的顾虑:“殿下,等这件事情过去我就会回去!”

    凤辰眸子看着她,郑重道:“你回到铎月的王孙身边,就可能无法再回到我身边。大徵铎月山水迢迢、人事阻隔,回去容易,再出来就难了,锦玉固敏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你确定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白锦玉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滚烫的头脑有了些清醒。

    凤辰说的话,她这十几日来也直扪心自问,只是她抱着侥幸不敢去想这个后果,现在凤辰给她说出来,她才恍然明白这个问题是绕不开的。

    “殿下,你有所不知。”她脑中翻江倒海,定了一会儿,一五一十吐露:“我刚到长安的时候,追杀乌穆的人曾以我为质引乌穆现身。乌穆明知是个陷阱也来了,这样肯为我不顾安危的朋友,我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凤辰静静地看着她,双眉逐渐收紧。

    白锦玉低头沉浸在情绪里,没有察觉,继续道:“也正是因为被那些人俘虏过,所以我才知道一些他们的讯息,也由此想到把这幕后主使挖出来的办法!殿下……若我确实束手无策那我无可奈何,可如果我有办法却坐视不管,我做不到!如果做了,我此生恐怕也都将在自我悔恨中度过。”

    凤辰玉面无色,眼睛看着白锦玉,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已隐约带着一股愠怒:“所以,你的知己之义压倒了夫妻之情。”

    寥寥数字,一语破的,白锦玉打了个寒战。

    她一派懵然。

    凤辰道:“我说的,不对吗?”

    白锦玉不假思索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殿下你不能这么说,这根本不是两个对立的事情。”

    凤辰双眼凝注着她,道:“真的不是吗?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你选择做铎月的固敏,就必定要舍弃你我的关系!”

    白锦玉堪堪愣住。

    凤辰更加直白:“这个选择的本质就是这样。”

    他动情地回握住她:“谢遥与我在苏策的人面前暴露,我必须与他有个照面的过场。但他还没有来,你还可以重新选择。只要你选择留在我身边,我现在让谢遥带你走,乌穆的事你放心,交给我。”

    白锦玉仰着脸,目光颤抖,心跳的声音自己都听得见,说不为所动是假的。

    她并非不相信凤辰,只是她太清楚这幕后黑手有多么复杂,如果她现在停止,一切前功尽弃,而且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指证他们。

    凤辰看着松开他的白锦玉,有些不能相信,

    “先有生死,而后才有情爱。”白锦玉望着凤辰,泫然欲泣:“如果没有乌穆,现在根本就没有白锦玉!殿下,我与你下之间拥有的东西,我和任何人都没有;但我和乌穆之间,也有一些情谊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凤辰盯着白锦玉,清透的双目中云霭浮动。

    白锦玉忍着泪决心道:“汝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无有对错。殿下,算我对不起你,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为乌穆报仇!”

    凤辰的脸上有风起云涌,渐渐的又一切波澜散去。

    “你不会后悔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心平气和。

 第四百〇六章 迷津 15

    白锦玉心中猛地一戳,血液仿佛翻腾倒流。

    “会,我会后悔。”良久,她道。

    “但是不为乌穆挖出真凶我也会后悔!殿下,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现在只差我回去去揭穿他!”她一字一字道:“行则将至,做则必成,只剩一步了……我不可能停下来!”

    凤辰无暇的脸上浮现一抹失望:“所以,你觉得是可以割舍的,对吗?

    白锦玉知道凤辰指的是什么,内疚之情忽地一涌而上喉咙口,她许久说不出话来。

    “殿下,我们的缘分可能……就是这样,它是一件千折百回的事……如果非二中择一,殿下原谅我……我是要一定为乌穆报仇的!如果真的从此不能回到长安……那我在心里……”

    她说不下去,看着烛台上蜡烛,看着蜡泪一颗一颗滴下来,渐渐凝固。

    凤辰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暗淡。

    “千折百回,“他斟酌了这四个字,苦笑了一下:“不必了,我不想要千折百回,既然如此,你以后不必再念我了。”

    白锦玉惊慌:“殿下……”直觉凤辰就要说出决绝的话出来。

    凤辰道:“以往种种,就请你忘了吧!”

    白锦玉睁着大大的眼睛,从认识到现在,这是凤辰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白锦玉:“殿……”

    凤辰不等她再有说话的机会,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白锦玉心口一震,愕然凝住,她张口欲辩,可很快发现她的坚持、她的任性、她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立场让他收回这些话。

    她垂目向下看着地面,看了良久。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也好,”她一笑,认命道:“我不思君,君不思我,两忘心安。”

    “你说什么?”谢遥从暗处冲了出来:

    凤辰也回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锦玉,在确定她毅然决然没有半分玩笑后,胸口剧烈起伏。

    须臾。

    凤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目,道:“从今而后,我不想再跟你说一个字!”

    白锦玉浑身一冷,如同浸入千尺寒潭。她抬头,凤辰已经转过身去,拒绝再与她有一丝交流,而谢遥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慌张赶来的苏策就是看见这样的三个人。

    苏策大汗淋漓地看了一遍白锦玉、谢遥、凤辰,扑咚一声跪在他女婿脚下:“殿下、殿下!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凤辰脸色冰冷,身上寒气逼人,对他毫无反应。

    晋王殿下从来如沐春风,这幅模样从所未有。苏策只道一切已经拆穿,吓得什么也不敢瞒,趴在地上全供了:“殿下……臣罪犯了欺君之罪,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臣真不是有心隐瞒。臣现在说、臣现在说……臣隐瞒了苏丽华的身世,其实臣妻是臣的续弦,丽华是臣妻与前亡夫所生,并非臣之独女,她、她有一个和她同胞所生的姐姐……就是殿下眼前的这位、这位白姑娘!”

    “丽华随母嫁与微臣,这位白姑娘则为庐州翠渚领养,臣也是今日才得知她如今已经是铎月国的固敏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到“固敏”二字,凤辰眸中一寒,苏策顿时吓得一头点地。自己招供得更厉害:“臣确有私心,今日在校场听闻‘白锦玉’三个字,心中忐忑会是苏丽华的胞姐,所以派了两个随侍前去探看,这两个随侍知臣家事,也曾见过白锦玉,啊不是锦玉固敏,臣想让他们确认铎月人口中的‘锦玉固敏’是否正是苏丽华的胞姐,如果真是,还想请她尽量避免被……”

    他打住,差点说出避免被晋王殿下看见,急忙改口道:“还想请她尽量避免出现在我大徵人面前,谁知,谁知随侍竟撞上有人要刺杀锦玉固敏!”

    他看了看凤辰,发觉凤辰面依然冷若冰霜,顿时判断凤辰觉得他还不够坦白,于是他进一步道:“丽华八岁起就待在臣的身边,微臣待她视如己出,吃穿用度与犬子无异。臣见她聪明好学,只要她喜欢的,都不惜重金请师傅教她,而她也是温柔孝顺,臣与她父女情深,早已忘记了她不是微臣血脉之事,故而……故而当陛下赐婚之时臣只有欢欣,半丝也没有想到她不是臣的女儿!现在臣知错了,求殿下看在小女苏丽华多年服侍殿下的份上,不要……不要……”

    苏策大哭,不要告诉皇帝陛下这样的话,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唯有大哭。

    苏策滔滔不绝时,白锦玉频频去看凤辰,凤辰始终面不朝她,双唇紧闭,一语不发。白锦玉心头阵阵抽搐,无法言语的绞痛。

    苏策见到这个地步晋王都不为所动,料事情比他想的还严重,寻思晋王殿下这样的明白人,容不得自己文过饰非,于是赶紧磕头碰脑进一步自我瓦解道:“臣坦言,臣刚才所言不实,臣在得悉小女将与殿下结姻之时,荣幸之余的确忐忑过,但是臣担心一旦说出实情陛下就会收回圣眷,臣又念庐州翠渚与皇庭隔阂甚深,遂抱着侥幸之心以为一切都会不为人知。”

    苏策狠狠地扣了两个头:“殿下,臣知不当,如若将此事告知圣上,臣与丽华必死无疑!臣斗胆,恳求殿下念臣为官尚算清正,能为国为民效点薄力的份上,放臣与丽华一马吧!”

    “苏大人过谦了。”凤辰终于有了反应,声音不乏讽刺道:“苏大人的根基是靠自己站稳的,不是吗?”

    凤辰向来给人温润如玉的印象,这样刻薄的话不像是他能说的,他说了,可见他的心情是坏到了极点,苏策身上汗流浃背,心里一片飕凉。

    白锦玉看着他们打哑谜,心中一瞬而过什么,可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苏策更加战战兢兢地,凤辰瞄了他一眼道:“苏大人无需多虑,此事也关系本王名誉,本王自有分寸。待乌穆王子的事毕后择日与你再议。你起来吧!”

    苏策怔怔地看着凤辰,眼中盛满了讶异、庆幸、疑惑、忐忑……千言万语仿佛都无以表达他此刻的心境。

    凤辰的话说得冷硬,苏策不敢不站起来,以袖抹泪,这才看向白锦玉。这一眼,更是蕴含万千,但是他皆按下不表,还打了一揖:“锦玉固敏,你似乎受伤颇重,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白锦玉立即道:“不用。”

    她忍不又看了眼凤辰,凤辰自从说了那句‘我不想再跟你说一个字’后,真的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那本官差人送你回去吧!”

    白锦玉从恍惚中回神:“啊?”

    “那本官差人送你回去吧!”

    白锦玉正欲回话,庙外响起了一串急匆匆的脚步,跟着就听见了庆娜的声音,似在分派人手。

    白锦玉当即道:“不用了!好像……有人来找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鼓点在催促,一声声敲打在她涨满悲哀的心口。

    顿了顿,她向是对什么人道:“那我先告辞了,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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