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虽晚不须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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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穆瞪了下眼睛,发笑道:“交待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他交待?”
白锦玉理所当然道:“我是在装苏丽华呀,我一走,谁来帮我装苏丽华啊?”
乌穆哭笑不得道:“你管他什么苏丽华呢?不是,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苏丽华当初和你交易的条件了?”
白锦玉睁大了眼睛,乌穆摊开手为她分析道:“苏丽华是不是跟你说只要你再扮一回她,她就给你我的消息?”
稍一提点,白锦玉就明白乌穆的意思了,还没说话,乌穆已经两手叉腰道:“我的消息?哈,我都在你跟前了,还需要你替她继续做什么事?”
乌穆这么一说,道理那是非常的明白了。
是的,苏丽华与她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约束了。
是的,她的确是可以走了。
“你不会是舍不得走了吧?”乌穆俯下身来,双目炯炯地追着她的面孔看。
白锦玉哑笑了一下,道:“舍不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乌穆牵了牵嘴角,沉声强调道:“那可是凤辰啊”
白锦玉无语地睨着他。
乌穆缩回身子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他是你妹夫,像你这么堂堂正正、不同流俗的人是绝对不会对妹夫有非分之想的。”
白锦玉这才收回眼神,他知道乌穆说的没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涨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当白锦玉和乌穆在废园碰头的时候,凤辰正在宫中面对一脸愁容的皇帝凤华。此时玉玄子已经退下,诺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这一对天下间最荣贵的兄弟。
凤华坐在金光灿灿的宝座上,以手托腮,胳膊支在长椅的龙头扶手上,神情忧郁。
凤辰垂手立着,端静、温和、肃雅。
半晌,凤华幽幽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盛世,可朕这个九五至尊却终日惶惶感到危机四伏。这些臣子表面对我顺服,背地里却擅权植党,就想利用朕、假朕之手为己谋私,你看朕都已经成为他们达到个人私利的工具了!”
相对凤华的怨怼,凤辰一派静,他等凤华吐完一腔不平,才舒然道:“越是硕大鲜美的桃李,必然越容易招致人们的垂涎,国家越是一片承平,就越有人想剽取成果,道理是一样的。”
凤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朕在想,朕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吗,朕如今连这个区区三品的韩炎都觉得棘手了。”
凤辰道:“臣弟不才,愿意为圣上分忧。”
凤华忧心道:“上次你为朕辛苦找来的那个叫琳琅的人证,都送入宫了还能被逼死,这皇宫之中、朕的身边已然遍布权臣的眼线爪牙了!”
凤辰默不言语,凤华说的的确是事实。
凤华登极之初,受尽非议,仰仗了一批猛臣压台才坐稳位子。但是成也什么、败也什么,这些人因护主有功,之后权势不断增长,到如今已经发展成了威胁皇权的一股势力。
就拿琳琅来说,谢遥把她从青楼里救出来后,几乎没有一点转圜就送到了皇帝面前。结果还是走漏了风声,最后以可想而知的方式用了她哥哥的性命做要挟,迫使她当天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自杀了。
由此可见,以尚书令秦坚为首的权臣派已经肆无忌惮了,琳琅的死就是权臣派给皇帝杀的一个下马威,他们就是要皇帝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要反随时都可以反。
凤华道:“明天就是殿试了,读题官会把那些考生的卷子给朕拟一个名次。那些卷子虽然密封可朕总觉得他们点的状元会是韩炎的儿子韩品贤。”
凤辰沉默了一阵,道:“圣上您是皇帝,谁做状元的决定权说到底还是在圣上的手中。所以明日不管他们如何推举,圣上就把他们举的状元从一甲一名调换至二甲三名。至于韩炎,”他定了定,道:“给臣弟一点时间,会有办法铲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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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无情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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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与乌穆分别后,身形萧索地出了废园,出了小巷,上了大街。
宽阔的朱雀街,满目车水马龙人流如梭,街头的店招旗幡每个字都是她认识的、路边货档卖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亲切的,还有那一家家酒楼茶肆,里面的招牌头菜都是她爱吃的。
她还没吃。
这便要走吗?
白锦玉心头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
可不走,她能留在大徵的哪处?
翠渚绝无可能收留她,苏府母亲那头她自己死不会去,凤辰这里白锦玉怅惋地吁了一口气:“关凤辰何事!”
二十多天前,她是因为寻找乌穆才回到大徵,如今乌穆也找到了,该是圆满了,可为何,她却始终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呢?
既然是以买纸张的借口出来的,总要买些纸张回去交差。白锦玉一边垂头琢磨,一边往东市走去。
长安的东市临近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的府邸,故而四方奇珍,皆所汇聚,市中店铺经营的都是高档的上等一流的物资。
白锦玉满腹心思地游走,差点错过了东市上经营房四宝的百年老字号,渊斋。
渊斋不仅是长安城里最出名的宝商铺,即使在整个大徵都是首屈一指的。这里卖出去的宣纸纹理纯净、既韧且润,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十分不菲,故而一般只有富贵之家或者名门望族才会来此购买。
白锦玉踏进渊斋,店中无客,店中的掌柜正与学徒就着一卷丹青研讨。一见她进来,学徒热情地上来问询:“姑娘要些什么?”
白锦玉如实道:“我想买一些抄经的宣纸。”
学徒有礼地连忙道:“好,这边请。”说着就领她穿过一间店堂,进入一间侧室。
室内极静,墨香扑鼻,室中间有一条宽一丈、长三丈的长桌,桌上如山的整齐叠着一摞摞的纸捆,其中纸张有白、黄、黑、金色,带格线没格线的,品类不计其数、应有尽有。
白锦玉有些开眼,一时看得眼花缭乱,对学徒道:“我可否自己先看一看。”
学徒敦厚地颔首,识趣地退了下去。
白锦玉看着满眼的纸品,有些目瞪口呆,这渊斋果然名不虚传,谁曾想抄经的纸张就分门别类地有这么多种。她走近桌前,好好地细看,不禁想起离境观里给凤辰用的那种卷轴品相还行,于是便在纸海里搜寻起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白锦玉手里已经抱了一堆的纸货,当她正欲再拿起一卷金色的卷轴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收集癖已经发作了。脑中不禁浮起多年前闻宴对她的那句评价“不管合不合用,先买了再说”。
她克制地放下欲拿起的卷轴,并将怀中多数的纸捆放归了原位,手中只留了一捆类似离境观里的卷轴。
她举目望四处望了望,寻见一处摆放毛笔砚台的位置,心忖还得多买一些笔墨回去,毕竟以后去了铎月再想用到渊斋的东西就不容易了。
没走两步。
忽然,脚下发出一声轻音,似是踩上了什么小东西,白锦玉停下,挪开了脚,只见是一枚黑色木片躺在地上。
眼前像强光被晃过,白锦玉直直地盯着这方木片,一瞬间陷入了震动,完完全全地说不出话来。
这块木片反面掉在了地上,腰牌似的尺寸、黑中绛紫的颜色、金镶玉竹的刻纹。
这是翠渚的沉香名谒!
只要是翠渚的门生,每人皆有一块,反面是金镶玉竹纹,正面是门生的姓名,除此之外,还有“方正捷悟,容止贤好”八个大字。
白锦玉蹲下身子,地上的这块木片便看得更清楚了,
她的心突突的乱跳,僵硬地伸出手想将这木片拾起,忽然视线中走入一双步靴,她迟了一下,木片抢先一步被捡走了。
白锦玉抬头起身,来人是店中的掌柜。
“哎呀怎么落这儿了?”掌柜奇道。
白锦玉张了张嘴,嗓中发干地道:“请问,这是翠渚的名谒吗?”
掌柜笑着道:“啊哈,姑娘认得出来?”
白锦玉抿嘴一笑。
掌柜颇为得意,却忽然压低声音道:“这是仿的!”
白锦玉诧异:“假的?”
掌柜点头道:“这东西要是真的那可得多金贵啊!庐州翠渚的沉香名谒那可是比一个六品官还荣耀呢!不过,我这里常有仰慕翠渚的世家公子来,他们愿意买这个仿制品回去过过干瘾或者发人读书,所以我这里也有一些存货。”
白锦玉无语地点点头。
掌柜看出白锦玉有点不以为然,忙道:“姑娘可别小看这仿制品,我们可也是拿上等的沉香木定制的,足可以假乱真那翠渚的万年沉香木!”
白锦玉哭笑不得道:“你见过真的翠渚名谒?”
掌柜道:“见过。”
白锦玉笑着摇头:“不可能,如果我没猜错,掌柜你最多就是得了一张名谒的白描图,再听人描述,然后制出了这东西。”
掌柜吃惊于白锦玉不屑地称呼这块限量的沉香木片为“这东西”,不禁竖着眼睛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认定她身份绝对不凡,随即神色尊崇地请教道:“那真的翠渚名谒与这有何不同?”
白锦玉指着掌柜手中的木片道:“沉香木乃上等佳木凝脂结香而成,分上中下三品。上品者入水即沉,中品者悬水而立,下品者不入水中。翠渚的沉香木是上品中的上品,即使百尺深潭也能一沉到底,是不是真的翠渚名谒,扔入水中一试便知。”
白锦玉侃侃而谈如数家珍,不知不觉地身边就围了一圈的渊斋的学徒。
掌柜求知地追问:“还有别的吗?”
“有,”白锦玉又继续道:“通常的沉香木闻着确有奇香,但是只有燃烧的时候才会溢出油脂,而翠渚的沉香只木要在香烛上略微熏烤就能浮出油脂。这也是其甄别真伪的一个法子。”
掌柜长叹一声,感慨道:“原来如此,难怪这沉香木能成为翠渚的三宝之一啊!”
一个年小的学徒立刻问道:“翠渚的其他两宝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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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无情 6
一个看起来年资较长的学徒立刻为他解释道:“翠渚有三宝,家印、学问、沉香木。”
学徒无意地说着,白锦玉的脸却顿时一下刷白,连藏在袖子里的手也痉挛了。
那年小的学徒又问:“这沉香木居然只能排第三么,庐州闻氏每年招生那么难考进,学问也只排第二,这排第一的家印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时,掌柜为他解惑道:“这个家印啊,可不得了啊!我考考你们,我大徵朝如今多少年?”
一学徒立即抢答道:“一百三十六年。”
掌柜点点头,又问:“那你们可知这庐州闻氏在翠渚多少年了吗?”
众学徒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最后竟一齐地向白锦玉看来。
白锦玉从滞愣中回神:“啊?”
一个学徒重复问了一遍:“你可知这庐州闻氏在翠渚多少年了?”
白锦玉心神不宁,有点恍神地道:“四百七十二年。“
众学徒整齐的“哇”了一声,一惊奇于庐州闻氏的历史悠久,二叹服于白锦玉真的能把这个问题回答出来。
掌柜佩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初我朝太祖皇帝建国,政权也曾风雨飘摇不为世人认可,后来硬是拉上了享有数百年盛誉的庐州闻氏做保,才算成了天下正统。你们知道吗?咱们大徵朝的开国诏书上,盖的大印就是这庐州闻氏的家印。”
这时,一个学徒连忙道:“这个徒儿知道,据说那个印上写着应天顺民四个字,意寓顺应天意、合乎民心。”
众学徒纷纷感叹,白锦玉听着听着浑身冒出一阵冷汗,脸色越发强持,站不住地摇摇欲坠。
掌柜向白锦玉道:“姑娘真是好眼力,敢问一句,姑娘是不是曾见过真正的翠渚名谒?”
众学徒的目光都向她看来,似乎都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这简单的一问、这些求答的眼神,令白锦玉仓皇失措。
她何止是见过,曾经,她也有一块自己的沉香名谒
可是,那也只是曾经了,在她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刻,那片刻有她名字的沉香木就已经付之一炬了。
鼻尖忽然又像嗅见了那名谒香消玉殒时的淡雅芬芳,白锦玉的心头窜上一阵绞痛,疼得她几乎像被针在刺。
“姑娘?”掌柜疑惑地看着沉默的白锦玉。
白锦玉怔愣回神,粗粗推辞道:“没有见过,我只是听我相公说的。”
“哦!原来姑娘已经成亲了,那该称你为夫人啊,失礼失礼!”掌柜谦道。
白锦玉愣住,惊异于自己刚才的随口。
这时掌柜又道:“那你相公一定也很喜欢翠渚,要不夫人买一块沉香名谒回去给相公,我价格给你客气一点。”
白锦玉抬手推辞道:“不用不用。”
那掌柜两眼一睁,推销道:“夫人不要以为这个多呀,本店也就不超过十块了,买回去可以激励相公读书上进,你看,这木块上还刻的是翠渚山长的名字呢!江流三杰,年纪轻轻韬武略,不可多得!”
白锦玉脑子蓦地空了一瞬,震愕了,山长?年纪轻轻?江流三杰?
白锦玉心神大震,几乎是从掌柜手中抢过了那块仿制的木片,一翻手,果然,木片上刻着两个字。
闻宴。
白锦玉紧紧抓着手里这方木牌,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怎么会是闻宴?闻弼山长呢?闻宴什么时候成了山长?
白锦玉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这不是梦!
她颤声问向掌柜:“闻宴当山长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下倒让掌柜和一众学徒奇了怪了,明明前一刻她还对翠渚的事情如数家珍,怎么这一刻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了。
但看她一脸的诚实,掌柜也迷惑了,有问就答地道:“有四五年了吧,夫人当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