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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妃虽晚不须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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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玉一指上下的打量着他,意外道:“是你啊,死药罐子,你胖了啊,而且你现在升白绡了,好看好看,这可真是大不一样!”

    见白锦玉认出了自己,死药罐子两手抓伞激动异常:“这有什么的,你要是在翠渚,几年前你也升白绡了啊”

    白锦玉的笑容凝住,死药罐子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煞风景,连忙扯开话题,继续道:“我前几日就听他们说你在翠渚现身了,当时真是懊悔死了没有跟他们一起回翠渚。没曾想,竟然在这里能看见你,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等着我啊,他们好多人都想见你!”

    “嗳!”白锦玉想喊都喊不住,死药罐子当即也不管原本是要去干什么的,拔腿就往楼上通风报信去了。

    不用一会儿,白锦玉眼见着畅风楼各层楼里跑出人奔走相告,看着无数的房门打了开来,一水的青衣白衫蜂涌而出,他们之中大多数朝底下一望,下一刻就如潮涌一般从楼梯上奔了下来。

    方才还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大厅立刻变得人声鼎沸。几个相熟的面孔,立刻就欢喜地扑到了眼前,其中还有解端云。

    “白师姐,真的是你啊?!”

    “听说你在良缘客栈和我们一起对付那荆州孟氏和鲁山宋氏,将他们虐得屁滚尿流啊!”

    “白师妹,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人世了,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儿?”

    “是啊是啊,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啊,样子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哪里没变化了,你没看她瘦了吗,变得更好看了!”

    “哟,是啊,嗳?师姐,怎么头发这么湿啊,是不是淋了雨了?赶快叫店家拿块干布给白师姐擦擦。”

    一时间,白锦玉被一口一个“师姐”、“师妹”的嘘寒问暖包围了起来,恍如回到了七年前那些众星捧月的日子。

    她咽了咽喉咙,直挺挺地站着,看着眼前每一张温暖相熟的面孔,再也忍不住的鼻子发酸,眼睛发红,望了应答。

    人堆的外围,丛了不少这七年间刚入门的青衣弟子,他们虽然不曾与白锦玉相识相处,但是多多少少也听过她的大名和事迹,纷纷也讨论起来。

    “她就是那个圣训阁罚跪记录保持者?久仰久仰,总算见到本尊了。”

    “害,原来她就是白锦玉啊,她都不认识我,可我却已经为了她跪过好几次圣训阁了。”

    “谁叫你没事打听她的事情,还被闻山长抓了个正着。”

    “你说咱们闻山长那么严正的人,怎么会带出这样的叛徒呢?”

    好巧不巧这句话被白锦玉听到了,她蓦地抬头,围在她身边的一种翠渚旧识也顿时停了下来,一齐向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看去。

    “你怎么说话的?!”死药罐子先上前质问。

    那男子年纪还小,穿着一身青衣还撑不起这云绢绫绡的风采,他无心的一句话没想到引来这么多翠渚前辈的关注,顿时全身拘谨,有些无措地看着大家,支吾道:“我也只是就是论事,传闻她不是因为偷了”男子看了看还有外人,及时停住,只道:“被赶出师门的吗?”

    丑事重提,白锦玉的心被戳得突突乱跳,顿时脸色刷白。王楚然感到她的异样,转过脸来,伸手握着她的手腕,默默望了她一眼。

    这时,解端云站了出来,强词夺理地维护道:“她既然已经出了师门,就不是翠渚的人了,就跟你在大街上遇到的平常人是一样的了。所以你说话要礼貌点,对着平常人不要污言秽语的!”

    “哦,”那个男子到底年纪小,被人气势一压,也就弱了下去,他看着眼前摩拳擦掌如狼似虎的一众人,当即乖巧地对着白锦玉道:“冒犯了。”

    白锦玉赶紧拉了拉解端云,低声道:“行了行了,人家无心之言就不要较真了”

    “他有说错吗?!”

    白锦玉话音刚落,一个响亮坚实的声音破空而来。众门徒不管老生新生听了这个声音,都顿时屏息,一起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说话者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精硕,一身挺刮的白色云绢绫绡,气势迫人。

    白锦玉一怔,不由地向后迈了一步,此人是闻世,正是七年前掌管圣训阁的夫子。

    人群自然为闻世拨开两边,他气宇轩昂地走上前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他的弟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闻山长的旧师妹啊!”闻世故意停顿,不怀好意地道。

 第一百〇四章 追索 6

    白锦玉诚惶诚恐,到了这一步她有点后悔迈进畅风楼了,事情的发展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只是想见见闻宴,没曾想却先见了一众不相干的人。

    她只做了面对闻宴的那份准备,如今这么多人围在身边,她真是不知所措了,特别是,这会儿闻世已夹枪带棒地逼迫到眼前了。

    “夫子好,好久不见。”白锦玉硬着头皮打招呼,眼皮根本不敢抬头看闻世。

    当年她偷走了由闻世掌管的家印,害得颇有声威的他被杖责五十大板,后山面壁思过三个月,如今狭路相逢,一向以言辞刻薄著称的闻世肯定不会放过她。

    果然,下一句闻世就奚落道:“白锦玉,你是不是觉得还回了东西,就有资格和翠渚的人来往了?”

    白锦玉问心有愧,摇头道:“我没有这么想过。”

    闻世横着眉毛打量了她一下,道:“那就好,须知你犯的错罪无可恕,永远都是翠渚的罪人!你来找闻山长的是吗?”

    心思被他说中,白锦玉顿时有些退缩不前,真想立刻掉头就走,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喉中就像被塞了团东西,说不出话来。

    这个样子在别人看了,就是默认。

    闻世睨眼看了看白锦玉,不留情面地直接揭示道:“你还有脸来找他?怎么,想跟他道歉,取得他的原谅,然后让自己好受一点吗?”

    白锦玉睁着惊骇的眼睛,浑身冷汗直淋,忙道:“我没有这样想!”

    “你撒谎!”闻世叱道:“你不是来道歉,那你来干什么?莫不是东西刚还回来两天就又想偷走了?!”

    “你”这闻世果然言辞犀利,白锦玉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满脸通红。

    这时,那闻世对他身后的一排弟子道:“大家说,这样的叛徒我们应该怎么对待?”

    “出去!出去!”

    “让翠渚引之弥苦的人,怎么可以回来?!”

    “如果谁犯了门规道个谦就了事,那还要门规干什么?”

    闻世那边的人越说越激奋,死药罐子这一堆也被惹毛了,当即和他们对骂起来:“你们也够了,全是臆想之词,就能把人批得体无完肤!”

    “就是,人家说来这里干嘛了吗?非说人家是来找山长的,这里是畅风楼又不是翠渚,人家还不能来光顾光顾吗?”

    “对对对,要不你问问老板,白师妹到底能不能进来,这畅风楼是不是要拒客!”

    顿时翠渚诸君就分成了两个阵营,就地展开了唇枪舌剑,大家你来我往吵吵闹闹简直比外面的嘈嘈大雨还要沸沸扬扬。

    看着一团和气的众人因为自己相互攻击,白锦玉再也站不住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就走。

    “你别走!”手腕一瞬间被人紧紧拉住,白锦玉回头,是王楚然抓住了她,她剪水的双眸里满满盈着挽留。

    白锦玉被她楚楚的眼神怔住,不禁停下了脚步。

    正在此时,鼎沸的人群忽然一下安静,这安静来得极突然,比闪电还快。

    白锦玉和王楚然不由地一起回头,只见楼梯上,一个倨傲的黑色身影正居高临下,冷冷无声地睥睨着众人。

    是闻宴,这翻江倒海的吵闹惊动了他。

    白锦玉恍怔着,王楚然松开了手。

    闻宴在众人的注目中,一步一步从楼阶上走下来,整个畅风楼噤若寒蝉,只听他的脚步声如闷雷一般,一声一声而下。

    闻宴的周身就像挟裹着寒霜,他还没有走近,众人就退避开去。

    他走到人群的中央,眼梢将分作两边的人都扫了一遍,没说一个字,开始向白锦玉走来。

    当他站在白锦玉面前,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玄黑衣襟上的云锦暗纹时,一种如山的压迫感排山倒海地袭来。

    “夫君,”一片无声无息地寂静中,王楚然低声告知他:“她来找你。”

    王楚然的话就想一枚小石子投进了一潭风平浪静的死水,铁板一块的气氛荡起了些微的涟漪。

    白锦玉目光缓缓沿着黑色的锦袍而上,终于对视上了闻宴的眼睛。

    过往的时光就像水一样流过,他朗朗如星的眸子深切地凝视着她,他的目光不再只有傲视轻物,更多了一些从前未有的深沉和成熟。

    白锦玉的脸上一无表情,但眼泪终于涌来上来,视线中的闻宴变得模糊,她咬了咬内唇,才没有掉下泪来。

    “你来干什么?”闻宴道,平静得出奇。

    白锦玉呆住了,眼泪顿时就退了回去,他冰冷的言辞,和方才他眼中的热切根本不一致。

    她垂头阖了阖眼睛,怀疑自己刚刚是看错了,再看向他去,果然见他面容宁静,眼神已深不可测。

    “夫君?”王楚然也困惑地出声。

    闻宴无声地瞥了她一眼,她立即抓着双手,不再敢发出声音。

    “回答。”闻宴道。

    白锦玉暗自振作地鼓了鼓勇气,迎上他的目光道:“我”可一出口,她踌躇了,瞟了一眼为她吵红了眼的门生,她的勇气又泄了个精光,嚅嚅道:“我只是路过避雨,雨太大了。”

    白锦玉听到王楚然吸了一口气,是的,一开始她的确是说来找闻宴,可是现在她扪心自问,找闻宴干什么呢?是叙旧,还是道歉?

    叙旧,恐怕闻宴没那个心情。

    道歉,那正如闻世所说了,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从今往后心里舒服一点。

    白锦玉发现自己好不知所谓,好没有目的,就像她这次回庐州、就像她突然来找闻宴,都是无目的,根本就是凭着感觉在做事情,根本都没有想好为什么要来!

    因为不知所谓,因为没好好想过,现在让翠渚的人吵成这样,简直给闻宴出难题

    “避雨你也不该到这里。”闻宴的声音不近人情。

    白锦玉心中寒冽,几乎站着就无地自容,她狠狠用指甲抠了抠手心,嗫嚅道:“对不起”她抬起头,激出最后的一点勇气道:“既然来了,既然和你见面了,我还是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犯的过错,连累了你。”她睁着眼睛望着闻宴,一滴眼泪自己夺眶而出。

    闻宴鼻中一笑,声音有些低哑:“道歉,道歉就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吗?道歉,就能回到过去吗?”

    白锦玉哑然,无言以对。

 第一百〇五章 追索 7

    二人对视着静默了一阵,闻宴鼻子挺直,双眉入鬓,一身玄黑的云绢绫绡拢着夺人的气魄。

    从他的目光中白锦玉看到了自己的荒唐。是的,她之所以朝思暮想翠渚,是翠渚留给她的全是美好的回忆。

    而她呢,她留给翠渚的是什么?她留给闻宴的又是什么?所以,人家这么对待她,又有什么奇怪呢?

    白锦玉出神地看着闻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有些天真地道:“闻宴,我们是回不到过去了,但我们可不可以当重新认识?”

    听到她喊他的名字,闻宴眸光就轻颤了一下,等听到她的后半句,他全身都绷紧了。

    在白锦玉等待的目光中,闻宴沉眸,低下头来道:“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一如从前无数次,在闻宴面前她不敢答得轻快,很认真地想了一想才郑重点了头:“知道错了。”

    “好,”闻宴道,目光深邃而敏锐:“那我就问你一句,你后悔吗?”

    这一问堪称一刀封喉,令白锦玉瞬间感觉被掠劫了一切,她的本相在闻宴的面前无所遁形。

    闻宴上前逼近她一步,加问道:“说,你后悔吗?”

    白锦玉全身的血液迅速凝结,不由地后退一步,眼神开始闪躲逃避。

    “所以,你并不后悔,即使重来一次,你还是会那么做的,对吗?”

    闻宴再往前逼了一步,白锦玉再次后退,始终与他保持着两臂的距离。

    闻宴眼中浮起难以明状的神色:“如果你根本都不后悔,那怎么叫知道错了。”

    白锦玉败下阵来了,她根本招架不住闻宴的这些问题。并不后悔的道歉有什么真诚可言?

    她的心像被闻宴扒开看了个透,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去。

    “我得走了打扰了,我得走了。”

    说毕,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奔起。

    “你就这么执迷不悟吗?!”闻宴暴怒,叱问道:“为了他的兄长、为了他的荣华富贵,不惜背叛师门犯这种滔天罪行!到现在还都不后悔,就为了他吗?”

    白锦玉震慑地回转身,心魂都要飞走了,看着和她一样被震慑的众人,她立刻道:“不是你想的这样,也不是为了他我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啊,说来听听!”一旁看着热闹的闻世抄着双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闻宴斜睨了闻世一眼,继续对白锦玉道:“不是为了他,那你是为了什么?”

    白锦玉张口,又合上,她犹豫了一阵,低声道:“我不能说但是至少我也可以是为了我的妹妹,为了她能活着,为了她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闻宴对她的回答失望,摇了摇头,不禁讽道:“你好伟大啊,还为他人做嫁衣裳。”

    白锦玉软声道:“闻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闻宴道:“相信你什么,陈夫人?”

    白锦玉噎住,这个称呼是那夜在翠渚下山的时候她和凤辰当着闻宴的面公然对众人说的,她无法否认。

    闻宴道:“我们庐州闻氏虽然不是礼教死板的门户,但也是行为世规的典范。你既知道他是你的妹婿,为何不避嫌,非要做这瓜田李下有违伦常之事?”

    闻宴此话一出,满座哗然,白锦玉顿时脸色涨得通红,王楚然看着明显失常的闻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此言差矣!”

    忽然,一个朗润的声音由门口传入,在一片议论纷纷中拔地而起。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他一手刚歇了伞,正不怒而威地看着堂中众人。

    白锦玉迟于众人回头看去,一见是凤辰,忙地怔住了。

    凤辰弯身先将雨伞在墙角放下,放得和白锦玉的那把雨伞并肩。

    在一众目光的夹击中,凤辰走上前来,步履镇静而雅,直走到了白锦玉的身旁。

    看到凤辰走过来,白锦玉顿时感到浑身的坚强都五零四散了,眼眶顿时涌上一阵泪浪,对着凤辰就呓语道:“我想走了,我们快点走,永远都不来庐州了”她说不下去,紧紧攥住凤辰的袖子。

    凤辰沉着立着,侧首看了白锦玉一眼,没有动身,而是出袖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凤辰这样堂而皇之地握住白锦玉的手,人群浮起一阵低低的惊呼,那闻世更是“哼”了一声,似笑又似讽。

    凤辰转过脸,面朝着闻宴和一众翠渚的诸君,眉间眼底都布满了严肃和庄重。

    “我不是她的妹婿,我是她的夫君,白锦玉是我的妻子,从前是、现在是、以后都是。”凤辰明明白白道。

    话音落下,一片阗寂无声,满堂似乎都回荡着他这朗朗的宣示。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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