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虽晚不须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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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辰暗抽了一口气,没被哄好倒又被气了一遍。
白锦玉赶紧按上他的心口,夸张地抚慰了两下,笑着道:“当然不能回应了!殿下想想,假使谁都这样,假使有七八个人都等我七年,如果我每一个都要回应,那我岂不是得嫁给七八个人才行?”
这一番话下来,凤辰有些茅塞顿开,俊逸的脸庞果然柔和了下来,甚至隐隐地浮现了一点晴光映雪的笑意。
白锦玉悉心地观察着凤辰,见他有点被哄好,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到:“所以殿下,不要再为此生气了好吗?”
凤辰看着白锦玉关切的神情,不忍拂意地闭了闭眼眸。
白锦玉一笑,决定趁热打铁,把所有的错都承认了,遂道:“殿下,奈儿的事都是怪我,我只顾着跟他玩,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课业情况但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赶夫子提前走了,以后也绝对不会荒废奈儿的学业带他出去玩了。”
凤辰凝眸看着眼前变得乖巧真挚的白锦玉,唇线缓和地道:“好。”
这个“好”字真是难得!
白锦玉竟觉得似乎有好几年都没有听过这个字了。
也直到听到这个“好”字,白锦玉的心才算真正安定了下来,知道凤辰已经既往不咎,真的释怀了。
白锦玉和凤辰相视地笑着,默了片刻,白锦玉忽而像是鼓起了勇气似地道:“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这么快就有事相求?”凤辰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温柔,白锦玉真是给条杆子就往上爬。
白锦玉低下头去思考怎么启口,凤辰的目光便静静地凝着她,凝着她因低头而露出的一小段雪白的颈间。
“殿下,”白锦玉抬起头,眼底闪烁着一层剔透的清澈,她弱弱地央求道:“奈儿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辛苦,他每日能不能不要卯时就起来?”
凤辰深邃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没有说话。
白锦玉赶紧补充道:“奈儿这么点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他每日卯时就起床,睡眠会严重不足,这样的孩子将来会连个子都长不高的!”
“你没有资格来管奈儿的作息。”凤辰道。
白锦玉傻住了,凤辰明明前一刻已经释然了,怎么突然又这么变成了直白拒绝的态度!
“除非”
正迷惑着,凤辰的声音响起。
白锦玉连忙道:“除非什么?”
凤辰往前一步,一下就和白锦玉站得快贴上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谁料,却落进了一只揽在她身后的手臂里,没有退去,反而被拉得更近了。
白锦玉仰着头,心噗咚地跳着,而神思却还等待着凤辰说的那个“除非”。
“除非你是奈儿真正的娘亲,只有他的娘亲才有资格来管束、安排他的起居。”凤辰顿了一下,目光中一片漆黑潋滟,问道:“你可知如何做他娘亲?”
白锦玉睁着水灵的杏眼,不加思索地问:“怎么做?”
“这样。”凤辰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腰,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头,当下就俯身覆上了她的唇,瞬间掠夺了她的呼吸!
白锦玉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了,脑子震得一下空白,全身动弹不得!
凤辰的唇缠绵地碾转着她的,在她没有丝毫防备的时候,攻城略地,她的惊慌都被堵住,整个人都陷在一片混乱里、一片模糊里、一片温存里。
吻着吻着,白锦玉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变得柔软无力,渐渐也有些沉迷了,跟着生涩地回应了凤辰。
瞬间,凤辰便意识到了!
他浑身一绷。
这代表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雷池 15
受到这巨大的鼓舞,凤辰喜不自禁,有力的臂膀再无顾忌地将怀中的温软紧紧拥住,吻得更深了!
白锦玉陷入了天旋地转,凤辰的欣悦、凤辰的真诚、凤辰的狂热,都热烈的传来。此刻不用他说千言万语,她的胸口就已经被他那既酸楚又甜蜜的情绪涨满了。
白锦玉的心底涌起一份难言的感动,和一份似水的柔情,不知何时就已伸手轻轻抱住了凤辰。
由此,她才第一次认真地感知到,原来凤辰平素那瘦削雅的衣衫下,裹着的竟是一副精壮力强、刚健硬硕的身躯。
白锦玉笨拙地回应着凤辰的索取,脑子被他亲得昏昏的。
许久之后,凤辰离开了她的唇,俊美的脸庞停在离她不到两寸的地方,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的眼。
白锦玉双眸迷醉,氤氲着波光水汽。
凤辰双臂一箍,将她偎进怀里,双唇贴上了她的耳边,嗓音低低地道:“你的心跳得真快!”
白锦玉在他臂膀里缩了一下,刚想退开,就被他扣在了怀里。
他附在她的耳边,语含欣喜地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稍微清醒过来的白锦玉,脸上开始烧得发烫,刚刚自己的反应已让她不能再说否认的话,可是要她承认,她还没有这个勇气。
凤辰重又将她推到眼前,唇边的笑意渐渐地隐去,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道:“你不用急于回答。”
白锦玉睁着不明所以地眸子看着他。
凤辰又将身子倾了倾,声音低沉而磁性地道:“因为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在乎只得到你的人。”
听了这一句话,白锦玉连耳尖都热了,她平抚下紊乱不堪的呼吸,微微正色地道:“殿下,你这是在勾引我啊”
“嗯。”凤辰承认。
“所以,你是想用你和别人生的孩子来要挟我?”
“是。”
“殿下,你可真是嚣张!”
“此举对你行之有效。”
白锦玉凝眸看着凤辰,晓以利害地道:“殿下,你可是我妹夫,而且你我身份悬殊你这是要叫我一步步越入雷池啊!”
“我不是你妹夫。”凤辰垂眸细细地凝住她的脸,温尔雅地道:“而且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雷池,而不是温柔乡呢?”
白锦玉怔住,懵了片刻后,她深思道:“殿下,我必须要好好地想清楚。我们之间始终有一个苏丽华,如果,”她紧张地顿了一顿,道:“我是说如果我确定要和殿下以后都在一起,我希望,也先要征得苏丽华的同意。”
听言,凤辰立了一会儿,忽而地笑了一笑。
白锦玉被他笑得莫名,问道:“我在说正经的,殿下为何突然要笑?”
凤辰握住了她的手心,低头温情脉脉地道:“我笑你和当年在西赵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白锦玉抿了抿嘴唇,小声地奇怪道:“哪里不一样?”
“那时的你曾说平素最看不起三妻四妾的男子,而眼下你”
凤辰不言而喻,白锦玉脸上一红,有些无措,继而像小兽一样地故意瞪了一下凤辰,张扬舞爪地道:“这还不是怪你!”
凤辰看着白锦玉,舒雅地莞尔:“苏丽华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不过你若坚持,就按你说的做。”
得到凤辰这一允诺,白锦玉没来由地一阵感动,不禁道:“殿下,你真好”
凤辰和她相视地笑着,仰首看了看高挂天空的朗月,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锦玉欣然地点了点头,忽而她又想起来什么,急呼呼地道:“差点忘了殿下,奈儿的事怎么样?你可不能白占了我的便宜啊!”
凤辰哑然失笑,答允道:“好,此月剩余,吩咐夫子们每日辰时再来!”
凤辰简直金科玉律,第二天起,奈儿的课时就被调到辰时了。
白锦玉本来觉得不以为然,直到她听言洛说,凤室素来对宗室子弟的教养甚为严苛,奈儿现在是整个皇室里唯一辰时学课的孩子。为争取这个时间,凤辰甚至还特地进宫去面呈了皇帝,她这才知道她所以为的小事,根本不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白锦玉过得风平浪静。
韩炎的案子余波不断,凤辰整整半个月都是早出晚归,除了每天早上整冠束发的时间,白锦玉见他的机会几乎比他生气的那段时日还少。
随着韩品贤舞弊一案的调查,整个刑部、礼部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原来,这次省试之所以能让韩炎打通了各个环节,居然是因为主考官的儿子犯了人命案。主考官为了替子减刑,故而不惜铤而走险,在各个环节积极安排照顾,以帮助韩品贤高中作为和韩炎交换利益的筹码。
自从奈儿改为辰时上课,孩子终于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可怜了。白锦玉也真的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谨遵学业第一、嬉戏第二”的宗旨,每日都会认真督促奈儿的学业。
她积极发挥自己的聪明才干,一面给奈儿做了很多有趣的温课小抄,一面在游戏喧闹的时候寓教于乐。所以很快,奈儿的功课就显山露水了,几乎可以随时应对凤辰的校验。
带娃之余,白锦玉还在长安走了几日,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基本确认了乌穆已回去铎月的事实。
除此之外,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打听苏丽华的消息。说也很奇怪,自从那一晚和凤辰约定了以后,她还挺迫切地想见到苏丽华的。
然而找苏丽华,可以说是个很挫败的事情了。
白锦玉早就知道,苏丽华如果存心不想让她找到自己,她白锦玉就算翻遍整个长安也是绝无可能找到她的!
总体来说,这一段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安安稳稳。
这一日,白锦玉送完奈儿上课,便百无聊赖地在王府的后花园里拿着笔墨纸砚画了几幅图,正欲搁笔,突然看见言洛迈着步子狂奔进了府,一看见她便急吼吼地道:“谢遥就要在街上跟人打架了,娘娘赶紧帮我去劝劝,让他别冲动了!”
第一百三十章 云泥 1
听到言洛说谢遥和人当街发生争执,并且要和人产生肢体冲突时,白锦玉吃了一惊。
她首先是难以置信,等听完言洛绘声绘色地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对谢遥似乎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原来,前两日谢遥陪着凤辰出入时间很长,凤辰便今日让他在府中休沐一天。言洛正好得空,一早便来晋王府找他,死缠烂打地要谢遥陪他去朱雀街上吃早茶。
谢遥本不欲去,架不住言洛的软磨硬泡,最后勉强同意成行。
谁料,二人还未走到朱雀街茶楼,便撞上了一件纠纷。
此事发生在晋王府去往朱雀街必经的小路上,一户富贵人家的几个庖丁和一位妇人为了一只母鸡的主权问题发生了争吵。
原来这些庖丁和妇人都声称一只母鸡是自家的,两方言语交锋,各不相让,闹得不可开交。
谢遥路见不平维护那势单力孤的妇人,于是就和那庖丁一行产生了冲突,而且很快就将矛盾升级,眼看就快要打了起来。言洛也是秀才遇到兵,劝也劝不住,就赶紧撒腿回来搬救兵了。
白锦玉将事情了解了个大致,当即就和言洛出了府。
“谢遥不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嘛,他今天是发了什么菩萨心肠,还居然为素不相识的路人两肋插刀了啊?”白锦玉一边走一边奇道。
言洛摇摇头:“娘娘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谢遥这个人虽然给人印象总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但其实啊他这个人非常具有侠气。遇到不平事,是愿意出手相助、甚至锄强扶弱的。他吃亏啊就吃亏在性格,成天都是副高贵冷艳的模样,也就是我愿意贴着热脸去迎他!”
白锦玉笑着道:“还真是,你也真是奇怪,他根本都不怎么理你,你还成天百折不挠地招惹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言洛一边快走着一边道:“怎么想的?因为好玩啊,就因为他不理人,所以偶尔被他理一下还真的特别高兴!”
说话间,白锦玉和言洛便来到了案发现场。果然一上这条小路便远远地看见一堆人围在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正指手画脚地议论纷纷。
等到白锦玉再靠上前了些,那议论的声音便听得十分清晰了。
“你看这鸡,的确是和那些庖丁另外的四只一模一样啊!”
“我呸,我站这位英俊倜傥的小郎君,这天底下的母鸡不都是长得差不多呀,那庖丁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啊!”
“就是就是,这母鸡肯定是这个妇人的,人家小伙子生得那么帅,还能有错?!”
“嗳?就事论事,这和他长得帅有什么关系啊?”
“我觉得有关系,长得帅的人干什么都是对的!我就愿意相信他,你能拿我怎么样?”
白锦玉和言洛拨开七嘴八舌的人群,好不容易地挤到了中间。果然见一身白袍的谢遥,正冷冷地护着一位抱着母鸡的妇人。相较对过几个骂骂咧咧的庖丁,他一言不发,俊朗的脸上几乎可以滴水成冰。
白锦玉自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帮自己人,立刻叉腰指着谢遥对过的那个为首的庖丁道:“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还当街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呢?!”
那庖丁瞪着眼睛奇怪道:“来者何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们欺负人!”
白锦玉理所当然地狡辩道:“这还用说,就看你们一二三四人这么多,以多对少,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你”那庖丁无语,气得左右看一看,大手一挥气势汹汹道:“废话少说,快把我们的鸡还给我,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直接去告官府了啊!”
听此,那躲在谢遥身后的妇人激动了起来,抖抖索索道:“报官就报官,这鸡我已经养了它三个月,我怎么会不认得!到了官老爷那里它也是我的!”
白锦玉这才向这位妇人打量去,只见她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身上穿的是荆钗布裙,正紧紧地抱着一只棕黄色羽毛、头顶小红冠的母鸡。”
那庖丁凶神恶煞地提过一只母鸡出示给众人道:“你的?你再让各位大哥大姐好好看一看,你手里的那只鸡是不是和我这里的几只完全一样的!”
另一个庖丁也上来,对着白锦玉解释道:“夫人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今天按主人的吩咐送几只鸡给他的丈人家去,谁曾想走到这儿跑飞了一只鸡,瞬间就被这老妇人抓走了,她还死活说这鸡就是她的,真是不要脸啊!”
又一个庖丁道:“是啊!本来鸡被这妇人抓了就够莫名其妙了,这会儿还出来一个小白脸跟这瞎凑热闹,真是见了鬼了!”
看着对方义正严辞,那妇人惊慌地看着白锦玉道:“不是的不是的,这只鸡就是我的他们含血喷人!”
白锦玉看了一眼谢遥,只见他玉面无色立于妇人身前,虽然不说话,却一副死也要维护下去的样子。
言洛看了一眼他,冲着那庖丁一伙道:“见官就见官,怕你不成?!”
“好好好,如此甚好!”说着,那几个壮实的庖丁一伙就揪上前来,打算扭送谢遥和那妇人。
谁知,一名庖丁的手刚刚碰上谢遥的衣袖,当即就被他一甩手打飞了出去!
全场发出一阵整齐的惊呼,只因为谢遥那一拂一推的动作实在是太威猛而又太轻松了,漂亮凌厉得几乎可看成是一式表演,当场就赢了一片叹服。
见动了手,那几个庖丁当即怒火中烧,互相看了一眼,立刻也不管还抱着鸡了一起嘴里咿咿呀呀地就准备朝谢遥打过来!
“停停停停!”白锦玉见势不妙,赶紧拦在了两方中间。
庖丁那边的人克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