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虽晚不须嗟-第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她仍旧因浑身的义愤而呼吸急促。
咚!
谢遥对着那头头的脸狠狠地揍了一拳,那头头的脸被甩飞过半边,当即鼻血四溅。
那头头惊愕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坚持把嘴里的最后几声笑完,随即纵身跃起,从上而下一个惯劲钝击在谢遥的肩头。
这一击他使出了十分的力气,谢遥当即就被他这贯穿的掌力打得直接跪在地上,噗出一大口鲜血!
树底下,那头头身边的一众看得目瞪口呆,树上面,白锦玉也看得目瞪口呆。她感到身边微微翕动,转过头,看见凤辰已经用一块黑巾将面目蒙好了。
他伸手将白锦玉扶离,示意她自己靠着树干站稳。随即拔开长剑,在那个头头就要对谢遥的腹部狠踢一脚的时候纵身一跃,先飞起一脚将那头头踹开了,堪堪地横剑挡在了谢遥的跟前!!
谢遥猛一抬头,几乎当即就认出了凤辰的身影!
“来者何人?!”那头头一个鲤鱼打挺迅疾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边的一众人等随即就训练有素地向他拥去,在他的左右排成了一堵人墙。
凤辰一言不发,直将剑尖笔直地对着那名头头,举止间张扬的锐气凌厉慑人。
萧戚的黑幕中,一面是十几个人,一面是只有两人,人数纵然悬殊,但是两面却浑然给人一种旗鼓相当、不相上下的感觉。
“晋王的人是吗?”那头头轻蔑地打量了一眼凤辰,唇边挑起一抹阴寒的笑意,道:“你们晋王堂堂方正不阿的仁义君子,居然欺君枉上,偷偷养着被先皇御旨处死的余孽,真是胆大包天啊!”
“住口!”谢遥拧着眉头,冲口而出。
头头唇角的那抹戏谑的邪笑逐渐地消失,神情忽然变得肃然道:“住口?不日你这个让皇室蒙羞的小杂种身份大白天下,那晋王就自身都难保了,到时侯举国上下,悠悠众口他能都堵得上吗?!而且”
“你是兵部的人?”那头头还未说完,凤辰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那头头一怔。
凤辰目光将对过的十几人依次从左到右地扫了一遍,干脆道:“一起上吧!”
下一瞬,他完全不顾对方是否同意迎战,黑色的身影一闪,便在原地消失不见了。紧接着,那头头的身边一人就感到眼前模糊了一下,当即就被快如闪电的长剑贯穿了腹部!
凤辰什么都不说直接开打,白锦玉的心脏都仿佛停了!
很快,那头头和他的随从反应了过来,立刻散开,开始从各个方向攻击凤辰。
凤辰便以谢遥为中心,绕着他打圈,极速地和一众人交起手来!谢遥也从旁力所能及地周旋着。
乌黑的夜幕中镗镗的金属交接声密如雨点,不断地有人被踹出圈外、被刺倒地,在这紧张的缠斗中,白锦玉知道凤辰尚且游刃有余,那些被踹出打倒的人也绝对不是凤辰。
因为若是凤辰被击倒,这交战就结束了,而现在这铿锵的金属交往声一直在继续,那就说明凤辰还够打。转眼间,七八个人都被凤辰刺中要害,当即倒地不起。
白锦玉在树上观战,发现即使是在这个境地,凤辰的出手也仍是极有分寸,他刺中的要害只会让对方赶紧捂住止血失去战斗力而已,并不会真正的伤及性命。
不过片刻功夫,凤辰便将这十几个人打下了四分之三。
正当白锦玉觉得一切就快结束的时候,蓦地,从黑暗中冲出一个快如闪电的黑影,从一个蹊跷的角度趁其不备一下子出手攫住了谢遥!
谢遥受伤不轻,没有防备,等反应过来,一把冰凉的长刀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归命一刀!!”人群中好几个人欣喜若狂地喊了出来。
缠斗瞬间戛然而止。
白锦玉没听过什么“归命一刀”,但是凭着刚才那快如闪电的速度,这轻松拿下的身手,她推断,此人武功不低。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云泥 12
归命一刀挟持着谢遥在前,那头头带着人在后,凤辰此刻腹背受敌。
死寂一般的夜幕中,形势对峙了良久。
“阁下丢去手中的武器,我们免得一场厮杀!”归命一刀将长刀压下几分对凤辰道。
白锦玉万分小心地躲匿在树上,死死屏住声息。武功高手的五感一般都敏锐于常人,她必须连呼吸都放到最无声,才能保证在这时候不被人发现。
归命一刀这么要求,凤辰依言真的收了剑,不过他收好剑却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因为他这一笑,明明人数取胜的对方,气势上却陡然好像落下了几成。
“你笑什么?”
“我笑你挟持他。”
归命一刀沉默,没有明白凤辰话中的意思。
凤辰不介意地为他解惑道:“你挟持任何人都可以,但挟持他,你就威胁错人了。”
“什么意思?”
“拿命威胁,首先须得此人惜命怕死才奏效,但如果”
凤辰的这句话一半看起来像是在陈述事实,一半却又看起来是在教导谢遥。果然,他还没把话数完,嘴角还挂着血迹的谢遥当即意会,脖子一伸就顺着架在颈间的长刀抹去!
归命一刀大骇,瞬间反应过来,在电光石火间抽离长刀,反手一掌将谢遥打了出去!
谢遥的身子如薄刃一样飞前,凤辰赶紧拦臂上前,将他兜在了臂弯里。
不得不说,凤辰和谢遥都胆色过人!
刀架在谢遥的脖子上,凤辰教谢遥置之死地而后生,而谢遥居然毫不犹豫地即刻执行。这两个人,内心都是果决。
也不过就是凤辰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谢遥就从那归命一刀的手上,挪到了凤辰的手中。
归命一刀这会儿算是有点悟过来了,把长刀对着凤辰竖了起来:“阁下好计策!不过,你只有一个人,想从我们手里救走此人,恐怕只能是痴人说梦!”
说着他眸光对着凤辰身后一瞥,当即凤辰的身后就有一人抽出长刀就向他砍去!
凤辰此刻手里正扶着谢遥,注意力又在那归命一刀的说话上,完全没有提防到后面。
千钧一发间,一枚黑色的暗箭破空而过,在黑夜中寒光一闪,瞬间猛地扎中了那头头举刀的手臂。
那暗箭的来处,是白锦玉。
那暗箭是乌穆曾给她的袖箭。
头头中箭吃痛,长刀“铛”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何人在此?!”
归命一刀当即把手中长刀掷向白锦玉的方向,下一瞬,白锦玉便感到一阵凌厉的刀风划来,她敏捷地侧身让过,却脚下一挪,旋即踩空,整个人失去重心从树上坠了下去!!
凤辰一见,旋即放开谢遥飞身跃起,夺命一刀眼疾手快地拦住他,二人在这一刹那间极速拆了十几招。
等到凤辰踹开对方,再转身去揽白锦玉时,白锦玉已经一只脚落地,但听“咔”一声,她的右脚狠狠地在地上折了一下。
白锦玉闷哼了一声,双手扶牢凤辰,凤辰将她往上托了一托,让她的右脚不再着力。
等白锦玉站好,凤辰才转过头来,语音清冽地回答归命一刀刚才的话:“不,你错了,现在我救不救他都可以。”
“哦?”
众人滞着,再不敢上前。
凤辰一语点破归命一刀:“因为我看你不敢杀他!”
归命一刀一怔,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如此洞察。
不错,刚才在谢遥有意自刎的瞬间,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抽开了长刀,这的确暴露了自己内心其实不敢杀他。
“你是谁?!”
那归命一刀上下打量起凤辰,眼前人的气度和镇静不同寻常。白锦玉心里一揪,谢遥也捂着重伤的胸口看了凤辰一眼。
凤辰略过这个问题,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又回转过脸向着对面道:“身居庙堂为天下社稷的兵部,是什么时候和江湖中人勾结在一起了?”
空气一凝。
归命一刀不言,那头头挺身昂然地出声道:“阁下还有闲心操这个心,你可知你家主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只怕不久后,你们整个晋王府都要株连遭殃了!”
“是吗?”凤辰显得很无辜。
头头被噎住,呛了一口气,指着谢遥道:“就凭他是安平公主与那下贱侍卫的私生子!”
一言,石破惊天!
白锦玉心头一振,吃了大大的一惊。
天下人皆知,安平公主是大徵朝的长公主,她早于十几年前就离世了怎么眼前的事情怎么还扯上了这位公主?还说什么和侍卫有私生子?
凤辰看着眼前的众人,语调中含着嘲讽地笑道:“看来阁下在兵部很受裴尚书器重,他竟然连此事都言之与你。”
那头头道:“堂堂一国长公主,嫁作人妇不守妇道,与侍卫有染还生下一子,简直令国家蒙羞。”
凤辰目光凝了一凝,冷声道:“这与你何干??”
头头被呛住,默不能言。
“与他无关,那总与我有关吧!”
黑暗中蓦地响起一个洪量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的男子从黑夜中走到了火把亮处。
这个人走到凤辰的面前,故意地、极为阴沉地对着凤辰施了一个大礼:“微臣裴决,见过晋王殿下,殿下千岁!”
当即,那归命一刀和那头头都脸色一变,跟着裴决身后一起作揖口呼。
凤辰无声地立着,身形松弛地看着他们做作的一切。
“裴尚书,陈年旧事,人该杀的都已杀了,安平公主也带着那个年仅八岁孩子自戕了,你如今还欲何为?”待他们礼仪完成,凤辰才道。他并没有因他们的相认,而取下遮脸的蒙巾。
裴决道:“安平公主嫁与我兄长,结果却与他人私通有染,还生下一个孽种这件丑事我裴家上下始终视为耻辱,就算先帝将那奸夫夷了三族,公主自刎,也不足以弥补对我裴家门楣的侮辱。“
裴决的目光狠狠地剜了谢遥一眼:“更何况现在臣还知道,原来这个孽种一直还活在人世!”
裴决的眼神如同剔骨尖刀,直直地戳着谢遥,凤辰却道:“你口中的孽种莫非是指谢遥?”
------题外话------
今天二更稍后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云泥 13
白锦玉浑身猛地一震,不由地就向谢遥看去。只见他站在一边,一束火把的微光照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正是。”裴决道。
空气有一瞬的停滞,凤辰平声静气道:“荒谬至极。”
裴决道:“殿下,此事并不荒谬,微臣已经将那棺中尸骨起出,那尸骨从腰脊处一折为二,当是匹配那个奸夫所受就的腰斩之刑!”
白锦玉听到那尸骸的状况,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后颈有些发凉。
说到这里裴决他自己停了一下,又指着那块碎裂的墓碑道:“殿下你可知这墓碑坟冢是为谁而立的?”
凤辰道:“不知,此碑上字迹已被在座这位砸得面目全非。”
裴决一笑:“殿下如果一定要说不知微臣也没有办法,不过若是殿下看过,以殿下的眼力,不会没看出这墓碑名字上动的小聪明吧!”
“哦?”凤辰道:“我没看见。”
裴决看着凤辰执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半点办法,自顾地忿忿道:“这碑上所书埋葬之人名叫姚雨相,那雨相二字,不正是那奸夫的单名霜字吗?!姚雨相即是姚霜!”
裴决的声音夹杂着海啸般的暴怒,骨子里透露出对这个名字的憎恨,这种憎恨已经显得十分的不寻常。
听到这里,白锦玉心中已有几分了然,这裴决能够兴“尸”问罪,足见他对此事有一定的笃定。她看了凤辰,有些话凤辰或许不适合也不会说,但是她可以。
“人死了有块坟冢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裴大人这话中之音,莫非,这姚霜是不该有坟墓的?如此说来,难道当年那姚霜就刑之时,裴大人使过什么毁尸灭迹的手段吗?真是不禁叫人浮想联翩啊!”
她看了一眼那块狼藉的墓碑,又道:“就算你说姚雨相就是姚霜,好,姑且成立吧,那这和谢遥有什么关系?就能证明谢遥是姚霜的后人了?这个道理说不通啊!”
裴决眉棱猛地一跳,鼻息渐粗,道:“他的年纪与那该死的孩童年龄相仿,如果他不是姚霜的后人,为何要多年来要暗中照应那守坟的妇人赵氏?!”
白锦玉一瞬地被塞住,继而不以为意到:“那又如何?谢遥钱多,救济几个穷苦人不可以吗?”
“裴尚书,”凤辰的声音静静地响起:“是不是这两日你无论怎么折磨谢遥,他都不承认自己是姚霜的后人?”
裴决无声默认。
凤辰继续道:“所以你们才带着他到这里,企图以这卑劣的行径刺激他承认,对吗?”
裴决继续无声默认。
凤辰让白锦玉稳身立好,身形笃信地缓缓走近裴决,语气含冰道:“裴尚书,有时候想证明一件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好似现在,我只要不拿下这蒙巾,你就永远不能说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晋王!”
凤辰这番话说得强势,一派蛮不讲理的堂堂正正,温雅的语调中令人不寒而栗。
裴决双眼一悚,下意识举手做了个欲摘下凤辰脸上蒙巾的动作,但是看到凤辰毫不退缩地巍然姿态,他的手几乎刚刚抬起就犹豫地停下了。
凤辰扫了一眼浑身紧绷的裴决,又道:“裴尚书口口声声说谢遥是安平公主和姚霜的私生子,那么请问,那个和公主长埋地下十二载的孩童又是谁呢?难道裴尚书今日掘了这世间蝼蚁的坟冢,下一步,就要轮到长公主了吗?!”
裴决面色发白,身子不由后退了一步,半天才恍神道:“臣不敢!”
正在此时,由远及近传来人声,不一会儿三个官差模样的人就押着一个妇人踉踉跄跄地过来。
白锦玉定睛一看,这妇人正是那位自称是“姚雨相”之妻的赵大婶!
赵大婶先到了白锦玉跟前,那三个官差随后才到。所以她实际不能算是被押来的,应当是那几个官差跟他说了坟茔这边有事,她立即就飞奔至此了。
赵大婶对坟冢的位置非常熟悉,即使她眼睛不好,也在第一时间就扑到了那原先墓碑伫立的地方。
“碑呢?他的碑呢?!”赵大婶一摸之下,墓碑处空空如也,不禁仓皇地匍匐在地上一阵胡乱摸索。
“你们把他的碑弄到哪儿去了?”赵大婶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无人回应。
她只得在地上一阵乱爬乱找,她的眼力在黑夜中几乎等同于盲人,爬着爬着,就触及到了裴决的衣摆和靴子。赵大婶正欲缩回手,裴决的声音响起了。
“金锁,你好大的胆子啊?!”
赵大婶听到这个声音,浑然一僵,急忙地抬起头,那双飘着白絮的眼睛惊恐万状地仰视着裴决。
裴决俯下身来,下一刻,赵大婶重重地跌坐在自己的脚上!
裴决看了一眼凤辰,对赵大婶道:“说!这姚雨相是不是就是姚霜?!”
赵大婶一怔,抖抖索索道::“不是不是”
裴决冷笑一声:“还亡夫?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钟情于他,鬼迷心窍!!居然冒死帮他收尸!”
“哝!他在那儿!”突然,裴决狰狞起了双眼,一把拎起赵大婶颈后的衣襟,粗暴地将她拖到那尿液浸泡的碎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