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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反派一病不起-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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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墨上下观察了好一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最后甚至还用手比了比。
  迟无尚见他一本正经,也十分配合地站好,直到褚墨停下动作转身继续往前走,才跟上前去,“这是怎么了?好端端还突然不高兴了?”
  闻言褚墨这才反应过来,道:“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些疑惑。”
  “有何疑惑?讲出来为师替你分析可好?”迟无尚说道。
  褚墨又走了几步,似是有些犹豫,好一会才说道:“我筑基后闭关了两年,论理说今年应当十八了。”
  迟无尚笑道:“自然如此,这有何疑惑的?”
  “可我……”褚墨看向迟无尚,又看了看不足他肩膀的自己,继续比划了一下,“这两年我似乎一点也没长高。”
  “噗……”迎着褚墨的视线,迟无尚压住笑声,道:“咳,普通修者筑基通常要几年到几十年不等,若年龄大了,筑基时身体便会自行调节至最优状态,此后便不会再变。”
  见褚墨不说话,迟无尚安慰道:“你也不必沮丧,你如今是仙骨之体,修行一日千里,待你结婴之时重塑道体,届时再长高些就罢了。”
  褚墨这时突然问道:“前些年您让我砍石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徒儿悟性却是要比为师预料的更好。”
  迟无尚答非所问,是何意思却是不言而喻,褚墨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迟无尚忙追上来,“是师尊错了,徒儿勿要生气。”
  褚墨原本只是有些疑惑,对身高也不算执着,得到答案并没有生气,如今见迟无尚还真有些紧张,倒觉得有些有趣,也不理他,只自顾往前走,哪知没走两步,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黝黑的脸上满是深刻的岁月痕迹,手指粗糙皲裂,却洗得很干净,手上握着的稻草把子上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他咧着一口大白牙,“小公子,来串糖葫芦吗?”
  “怎么卖?”褚墨问道。
  “两钱一串。”听见褚墨问,笑容越发殷勤了些,“我这糖葫芦都是今儿现摘的山楂果,熬的上好的冰糖,可甜嘞。”
  褚墨笑道:“可我记得山楂九月才熟,现下刚开花呢。”
  汉子笑容僵了僵,“可不是嘛,我这是早果子,您不信出去问问,当下启城就我家的山楂熟了,我看小公子合眼缘,送您一串您尝尝。”
  说罢取下一串递与褚墨,转身就走。
  褚墨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看着的确是新鲜的。
  正当此时,迟无尚的声音传来,“刚才那是?”
  “卖糖葫芦的。”褚墨转头看向迟无尚手中的油纸包,“这是?”
  “枣花糕,方才见街边有卖,便去买了些。”迟无尚将油纸包递给褚墨,又拿过他手里的糖葫芦,“嗯?”
  “怎么?”褚墨问。
  迟无尚问道:“那人是何模样?”
  将卖糖葫芦的人模样形容了一遍,褚墨就见迟无尚摇了摇头,忙问道:“可是这糖葫芦有什么问题?”
  迟无尚笑道:“无事,很新鲜,是刚摘的果子。”
  那就是刚才那人有问题了,褚墨倒是不奇怪迟无尚发现异常,就方才的接触中,他早已意识到那人不对劲,首先他是凭空出现的,再则他吐言不清是一点,还有那双眼睛,也不该是一个被生活所迫的男人的眼神,他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很复杂,全然不像一个陌生人。
  正当褚墨思索间,迟无尚将糖葫芦收起,随即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抛给褚墨。
  褚墨翻看瓶底,果见上头有一个小标签,书着“易容丹”三字,不由看向迟无尚,“易容丹?”
  迟无尚道:“徒儿比为师受欢迎,为师心中妒忌,故想让徒儿改头换面。”
  褚墨:“……”
  或许是因着迟无尚身上的气势,哪怕他时刻笑着,旁人也不敢接近,而褚墨却不同,他长得好,年纪不大,看起来脾气还好,不说别时,就在启城这两日,不知多少少女明着暗着朝他抛果子手绢了。
  褚墨毫不怀疑,若是再在启城待上两天,恐怕提亲的都要说上门来了,想到这里,手中的瓶子一紧,“师尊,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出发,途经陵城,在当年被魔修损毁后,陵城如今已经重建,原先逃出去的人又回来了,可终究不再是褚墨熟悉的模样,他去城外祭拜了老乞丐与杨家夫妇之后,便再度动身。
  正如迟无尚所承诺过那样,此后几年,他带着褚墨走过喧闹的街头,看过宁静的乡村,夜宿过林野之间,玩过荒漠黄沙,采过雪山之巅的雪莲,游遍江河湖海,凡游记上写过的,没写过的,具带褚墨赏了一遍。
  最后二人来到了凤城门外,褚墨抬头,城门比起从前更为古朴了些,而门外曾驱赶过他们的守卫也早已换了面孔。
  “可要进去看看?”迟无尚问道。
  褚墨摇头,“不用,我们走吧。”
  凤城东南面便是胡岭子山,褚墨带着迟无尚进了山,一边介绍道:“这是胡岭子山,师尊你看那边有个小村庄,以前我跑下山时就在那被爷爷捡到的。”
  迟无尚看过去,远处的山沟里的确有几个小破棚屋,这么些年风吹雨打,无人居住的村庄房屋早已垮塌,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去看看。”
  原本褚墨并未想下去看,听得迟无尚这么说,心里一动,便调转方向往村子去了。
  小村庄里草木丛生,有淡淡的茅草腐朽味,蛐蛐趴在草丛深处叫唤,听见有人便歇了声。
  褚墨指着村口一处被杂草笼盖的空地,拨开草丛,还隐隐看得到一些作地基的乱石,“以前我住在这里。”他指向一块石板,“那是我和爷爷的床,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因我病重,爷爷便带我去了凤城。”
  话未说完,褚墨头上便多了一只手,是迟无尚摸了摸他的头,他笑了笑,抬手将迟无尚的手拿下来,说道:“没事,生死别离,我早已看开了。”
  “随心便好,不必强求。我虽看不惯那道貌岸然的佛修,却也认同他们一句谒语,世间因果,具有定数。你想放下的便放下,放不下的,拿着便是。”迟无尚笑容肆意,“你拿不动的,为师帮你拿。”
  他拍了拍褚墨的肩,“放心,一切有师尊在。”


第35章 
  褚墨笑了; “嗯,谢谢师尊。”
  他不清楚别人眼中的迟无尚是怎么样的人,但褚墨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的师尊; 于他来说; 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至少目前是如此。
  十几年无人维护,褚家山谷中的阵法虽仍在运转,但也早已薄弱不堪; 不过好在褚家早些年威望仍在,一路走到褚家主宅也未发现闯入痕迹; 只是先前满山的桃树具已变成了枯干,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往日精心维护的红木雕花大门此时已斑驳得不成模样; 半开半掩,摔在廊下的旧灯笼也被岁月腐蚀得只剩下几根深灰色的竹篾,院子里杂草丛生,再看不出往日的半点荣光。
  褚墨指着廊檐上残挂着的几只隐隐看得出红颜色的灯笼; 说道:“以前家主喜欢红灯笼,每条廊下都挂着; 一到晚上点亮; 就特别喜庆; 不过我娘不喜欢红色; 所以我们院子里一只灯笼都没有。”
  独自说了许多,没有听到迟无尚回应; 褚墨回头看; 却见他正皱着眉不知想什么; 便叫道:“师尊?”
  “嗯?”迟无尚回过神; “怎么?”
  “是我话太多您厌烦了?”褚墨挑眉问道。
  “怎会?”迟无尚展颜,“平日为师还担忧你话少太闷,还望你多说些才好。只是……”
  见迟无尚停下,褚墨追问道:“什么?”
  迟无尚问道:“你可喜红色?”
  听见迟无尚的问题,褚墨恍然,不由笑了,“自是喜欢的,若是不喜,早在师尊给我准备第二套衣裳的时候就闹了,哪能穿上这么多年?您莫多想。”说着拉着迟无尚便往后院走,“我带您去看看我曾经住的小院。”
  低头看了看褚墨自然牵住自己的手,迟无尚眼底满是笑意。
  十几年的时间虽不至让褚家大宅彻底破败,但处处凋零的枯黄落叶,丛高的杂草,掉漆的窗框廊柱,还有那些死去的桃树,无一不在诉说着时间的侵蚀。
  褚墨跳过干涸的池塘上的几个石墩,指着池塘边上小亭子旁垮了半边的假山,“以前池塘里的鱼很多,每当我馋肉的时候,我娘就躲在那个假山旁边用小网子抓鱼。”
  “你喜欢吃鱼?”迟无尚问道,从前在临霄峰时不提,这一路走来,二人走过许多地方,也点过不少美食,但他却从未见过褚墨点鱼。
  褚墨摇摇头,笑道:“我从小味觉灵敏,这鱼腥味太重,说句不孝的话,我娘也不是下厨的料,能煮熟便不错了。”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褚墨仍记得,那烤焦的鱼在嘴里又腥又苦又涩,他娘一边啃一边哭,他都吓呆了,鱼刺卡在喉咙里,痛了好久才咽下去。
  “改日尝尝为师的烤鱼。”
  迟无尚的声音从耳侧传来,褚墨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忆起迟无尚方才说了什么,偏头问道:“师尊也会烤鱼?”
  “自然。”迟无尚笑着将手抚上褚墨的头,一本正经道:“师尊什么都会。”
  没理会迟无尚自吹自擂,褚墨斜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跨过月洞门朝后院走去,迟无尚临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块已倒了一半的假山,才迈步跟上。
  又穿过两扇门,二人来到后门前的小院里,这里的地板石缝比起他处更宽一些,石缝间的蒿草都快半人高了,褚墨下意识往通向后门的台阶上看去,却只见得一片郁郁葱葱。
  站了片刻,褚墨正要伸手拨开面前的蒿草,却见它们如同受压一般从中顺从分开,正好开出一条一人过的小道,他回头正看见迟无尚朝自己笑,也对他回以一笑,才朝前走去。
  褚墨没有立即出门,而先绕到院子西侧墙角下,在那里翻了翻,拿出了一块半人高的木板。
  木板呈棕褐色,约莫一尺半宽度,手掌厚度,材质看起来极其坚固,这么多年风霜雨露竟没有令它变色分毫。
  抱着木板走出后门,褚墨意外发现,在满山满院的桃树具已枯死的情况下,后门外的桃树竟还活着,它比起十几年前还要粗壮许多,枝桠间成熟的桃子散发出诱人的香甜。
  树下的小土包此时也长满了荒草,褚墨当年落在树下的那把小花锄仍倒在原地,只是上头的木把手早已腐坏的不成模样。
  “这里是我娘的墓。”褚墨把木板斜靠在桃树干上,蹲下来给小土包除草,一边对迟无尚说道:“当年他们以为我睡着了,悄悄把她埋在了这里。好在这里风景不错,我便没想给她挪地方。”
  褚墨将扯下来的草放到一边,望向他埋拨浪鼓的地方,笑了笑。
  迟无尚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褚墨的头,蹲身在他一旁,动手帮他一起除草。
  在师徒二人的努力下,小土包很快便变得干净起来,褚墨将木板拿过来,竖着往下一插,木板直挺挺向土里进了半尺,牢牢地立在地里。
  褚墨剑尖划动,很快这道木板上一行字浮现。
  ‘舒景云之墓——立碑人:舒岁。’
  “舒岁?”迟无尚念道。
  见他好奇,褚墨一边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灰尘,一边解释道:“是我母亲起的名字,寓意岁岁平安,小名岁岁。”
  迟无尚点头,“那褚墨?”
  “墨是褚家主起的,我娘说是他希望我腹有诗书有大才干的人。”褚墨笑了一声,“可谁都清楚,我名字里这个墨,是见不得光的意思。”
  迟无尚靠近褚墨,轻声道:“可为师给你的墨字,却是机灵敏智,自有大道之意。”
  褚墨侧头,正好对上迟无尚的眼睛,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迟无尚眼里看到了失措,他突然笑了,伸手抱住迟无尚,在他颈边蹭了蹭,说道:“这些事我早不在意了,只是今日到了这里,便想和师尊倾诉一下。”
  这动作是褚墨前些年常做的,只是近几年长大了,便再未如此亲昵过,倒是迟无尚吓了一跳,直至褚墨松开手走向一边,才慢慢回道:“嗯,无论何事都可以和为师说。”
  “那是自然。”褚墨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才弯身去拿那把小花锄,并没有注意到迟无尚微红的耳根。
  褚墨拿着小花锄在舒景云墓前三尺处开始挖,新鲜的泥土带着一股特有的清香味,红褐色的土块渐渐堆成了一小堆,可土下面却不见任何东西。
  “找什么?”迟无尚问道。
  “小时候的一个玩具,我埋在母亲墓前了,想来是被人拿走了。”褚墨笑着道,神色却不似在意,又将土填了回去。
  迟无尚说道:“嗯,下面只有泥土。”
  “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褚墨填好土,向迟无尚道:“师尊,走吧。”
  一径进了小院,褚墨瞥了一眼院角的桃树枯干,径直推门进了舒景云的房间,房中的陈设依旧,桌上的茶碗早已干涸,留下半杯褐色的痕迹,杯底隐隐能看出粗糙的黑色茶屑,长凳向外歪斜着,彰示着主人离去时的匆忙。
  褚墨走到房屋角落的木箱子前,木箱是简单的木板拼起来的,十分简陋,木板之间的缝隙还有布角漏出来,打开时生锈的铁环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尖叫。
  掀开箱门,入眼是一条叠的十分齐整的红肚兜,肚兜十分老旧,唯有侧腰上的那朵金线莲花看起来仍熠熠生辉。
  褚墨盯着那朵莲花看了一会,才将它拿起来,摸了摸上面细细的针脚,朝迟无尚介绍道:“这是我娘用她的嫁衣改绣的肚兜,我幼时穿过,一岁时摔破了,她便在这里绣了一朵花,后来我嫌弃这花不好看,便再未穿过。”
  箱子里都是褚墨幼时的旧物,玩具和衣物分门别类,有些是舒景云自己做的,有些是仆人们看她们娘俩可怜送的,都各自摆得齐齐整整,褚墨一件一件拿出来收好。
  及至最后一件衣物拿出,他发现这件衣裳里竟还包裹着一个东西,却是一封信。
  或是年深月久,信封发黄发硬,蜡封也是拆过的,薄薄的信纸有些脆,力道稍稍一大便要裂开,褚墨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来。
  信纸上有大量泪染过的痕迹,字迹也模糊难认,只从隐隐可见的称呼上,勉强辨别得出这是一封舒景云母亲给她写的家书。大意是她父亲听闻她的丑事,气急之下决定把她逐出家门,并安慰她不要着急,自己正在周旋,嘱咐她好生养胎不要动气,若是在褚家过得不好,便带着信物去找舅舅。
  在褚墨印象中,他从未见过这封信,也不曾听母亲提及过自己的娘家人,这还是他头一次知晓舒景云还有亲人。
  迟无尚将信看罢,又把它叠好放回信封还给褚墨,“可有想过去寻他们?”
  褚墨接过信放进乾坤戒中,“既然母亲已脱离舒家,我自然也与他们毫无干系,何必上前自讨没趣。”说着他朝迟无尚笑道:“我的亲人只要师尊一个便好。”
  听见褚墨如此说,迟无尚却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回应他,而是恍惚想起先前桃花树下少年呼吸蹭在自己颈边时的温度,此刻对上褚墨的笑脸,心脏不规则的跳动了几下,竟下意识回避了褚墨的视线。


第36章 
  好在褚墨说出这句话后便将注意力转开了; 并未等待迟无尚的回应,因此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舒景云生前过得简朴,值些钱的首饰衣裳都被她拿去换了褚墨的衣服玩具和吃的; 自己却是仅有两件缝了又缝的旧衣裳轮流穿。
  褚墨在房里又站了一会;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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