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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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和离三天,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去找?”顾锦瑟叹气,这两人真是忠心啊。
招摇立即说道:“其实有一人比较合适,杜大人啊,她年轻。”
“有我年轻吗?”顾锦瑟不耐烦。
吞吞按住招摇,立即谏议道:“我给您去找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如何?”
“她们太……”顾锦瑟蓦地止住,十五六岁也太嫩了,搁在现代就是未成年,她摆摆手,“等我把衣裳做完,一边玩去。”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搬了凳子坐下,看着顾锦瑟一针一针绣着艳丽多姿的牡丹花。
朝堂之上,已然乱了天。
德妃死了是巧合,赵家两个儿子和赵老太太死了也可以说是巧合,那么身子康健的术家老太太呢。
数位大臣联合告发明祎草菅人命,先帝尸骨未寒,停灵未葬,小皇帝被逼得惶恐不安,畏惧地躲在少傅身后。杜衍很讲义气,舌战群雄,奈何一张嘴终有会累的时候,只能干瞪眼。
小皇帝被逼得哭了,张明浅示意诸位大人莫吓着陛下,唯有平东王摸着鼻子说了一句:“你们看到明相杀人了吗?指不定是人家心虚,以前就对不起明相,明相得势,她们畏惧,这才自杀保护家人。”
“明相登堂入室去威胁,是她逼死的。”一位有术家交好的将军发言。
平东王皱眉说道:“当年术家逼死赵大姑娘,欺辱明相之际,怎么不见你出来指责,啧啧啧,术决那个王八给你钱了?”
“平东王殿下慎言……”
“别让我慎言,其实我若是明相,我会派人去杀了术家满门再嫁祸给你,嗯嗯,人家光明磊落,你说她草菅人命。你与术家的关系,不用说也是人尽皆知。睁着眼睛说瞎话怕是不好。”平东王阴阳怪气。
对方气极了,杜衍缓过神来继续怼,“你又没看到明相杀人,她不过回家看望家人,你怎么说得就像她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一般。”
“并非是看望,臣听说是明相威胁术决,要么老夫人死要么术决死,逼死亲祖母,天理难容。”一位文官说得面色通红。
张明浅忽而说一句:“你是何处听到的?”
“术府的奴仆。”
平东王瞪大了眼睛:“你与术家也有来往,人家亏空军饷,啧啧啧,回头让户部查一下你,指不定你也接受术家的贿赂。”
“殿下慎言。”那位文官急了。
平东王继续摸鼻子,身侧的汝阳郡王想说话,他立即捂住弟弟的嘴巴,“你别说话了,再说打断你的腿。长兄为父,听我的。”
汝阳郡王气极,叫嚣道:“明相逼人身死是事实。”
杜衍立即回怼道:“汝阳郡王买凶杀人,也是事实。”
“你休要胡言。”汝阳郡王拍桌,怒气冲冲,蓄势待发。
杜衍毫不畏惧,毕竟人家都是要就藩的人,很快就要滚蛋了,她直接说道:“前两日刑部主事顾锦桓回府路上遭遇刺客,我令人去查,正是你的心腹买了江湖人去追杀。你没胆量与明相对质,就去杀人家前夫,你枉为男儿。”
平东王低眸看着弟弟,“你不厚道呀,人家又没杀你家人。”
“不是我做的。”汝阳郡王抵死不认,用力平复呼吸,“我御下不严,自会处置,不劳杜大人费心。”
“你的下人去杀人就不劳我们费心,那明相还没杀人,你就揪着不放。”平东王下意识怼了一句,这个弟弟太可怕了,他悄悄坐远了些,神色惶然。
汝阳郡王气得脸红不说,额头上的青筋凸显,面色狰狞,“你们这是明目张胆地偏袒明祎。”
杜衍想说:我本来就偏袒,但这句话说了会坏事,只好生生憋住。
小皇帝吞了吞口水,满脸愧色,站在他身侧的张明浅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陛下有话可直言。”
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故作平静开口:“明相一事,等先帝入陵寝后再作定夺。”
众人一怔,汝阳郡王还想说什么,杜衍立即开口:“郡王,陛下已有定夺,你要欺君吗?”
汝阳郡王只好忍住心中那口气,愤恨离开。
杜衍松了口气,平东王面上也露出凝重,匆匆离开,来到先帝灵前。
入殿便见到背对着门外跪坐的人,背影孤寂,如山峦般一动不动,他趋步上前,急道:“阿姐,你可知晓……”
“殿下不必急,臣答应过贵妃会护送你回封地。”明祎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回身看着小自己两岁的青年,“记住,回到封地才是你该做的事情,殿下,许多事情争不来的。陛下年幼,你们已长大了,记住,避开锋芒。”
平东王惊讶又急躁,“你自己都已大祸临头了。”
明祎轻笑,“怕什么呢,不会有事的,我若不想的事情,旁人逼也不成的,记住,待王妃好一些。”
灵堂内寂静,幽幽灯火如地狱间长久不熄的冥火,青年人首次敛了笑容,“阿姐,我希望你无事。”
“殿下,人活着,不仅是为了享受,还有责任。你的责任是让妻儿活着,让贵妃安心。陛下的责任便是天下安定,你做不来的。”明祎轻叹,好在平东王学会了接受。
“阿姐,我会帮你周旋的。”平东王得到明祎的肯定后,信心大增。
明祎轻笑,不再去看他,回身跪下,望着先帝的灵位,心突然静了下来。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轻松了,没有那些束缚,可心却在疼。
她在灵位前心神不定,顾锦瑟却在沉香中安睡,睡得很好,面色粉红,虞氏来看她,叹了口气,掖好被角后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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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术两家同时摆了灵堂,前去拜祭的人寥寥无几,顾锦瑟还是决定去了,先去术家。
术决看到她后先垂下头,她过去没有拜祭,只说道:“你失去至亲,你是不是感觉很痛苦?”
术决沉默,顾锦瑟继续说道:“你的痛苦不过一日间罢了,而她的痛苦呢,你母亲杀了她身边那么多亲近的人,术决,她本可以用阴私手段去解决,可她没有,而是选择最光明的办法。她要让天下人知晓你母亲的行径。”
“你二人已和离了。”术决轻轻说了一句。
顾锦瑟笑了,“那又如何,我还辞官了。怎么,你不怕我了?你术家的痛苦才刚刚开始,你那位作恶多端的弟媳还好好地活着呢。”
“你……”术决面露阴鸷,抬手就朝顾锦瑟一拳揍了过去,招摇立即拉住顾锦瑟往后躲,招摇反手一拳打了回去。
术决不料顾锦瑟身板的人有如此伶俐的身手,被反打一拳后,立即叫人赶走她们。
两人被赶了出来,顾锦瑟讪讪地笑了,“你看,没有明相,我什么都不是呢。”
以前都是仗势欺人,她首次感觉到了权势的重要性。
招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安慰顾锦瑟:“我还打了他一拳,不亏的。”
顾锦瑟哼了一声,忽而听到门内有人喊了一声:“二夫人上吊了、二夫人上吊了。”
顾锦瑟疑惑:“哪个二夫人?”
“术至的夫人?”招摇也不知道,毕竟那位妾也可以称呼二夫人。
两人在门口蹲了会儿,悄悄去打听,果然是术至的夫人死了。
顾锦瑟与招摇对视一眼后,两人打马离开,招摇去打听,果然朝堂对明祎的指控愈发多了,多位重臣联合弹劾明祎不顾孝道,枉顾人伦。
顾锦瑟气恨,“术老夫人要打死明相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老夫人不对。”
“正常啊,孝道很重要的。”招摇显得很平静。
顾锦瑟瞪她一眼,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回去与虞氏吐槽,虞氏与招摇想法一样,但没有多想,只说收拾妥当了,初八就离开。
和离后,顾府门庭冷清,没人来了不说,就连顾侍郎也只是让儿子过来询问情况,当听到辞官后更是不解,匆匆走了。
顾锦瑟再气恨也无济于事,但术家的事情多半不会结束,明祎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键盘侠那么多,哪怕一件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怎么说都是错的。
****
顾锦瑟所想,都成了真,弹劾明祎的奏疏愈发多了,甚至有人提出明祎德不配位,恳请陛下废相。
顾家骤然安静下来,迎来一位客人:神色消瘦的顾锦桓。
顾锦瑟慢慢地走开几步,不想与他说话,顾锦桓瘦了许多,衣裳飘飘荡荡,但他也没有说话,而是听从虞氏的安排住进来那间安排好的屋子。
当晚,顾家来了刺客,先是摸进顾锦桓的院子,杀人不成,选择放火。
顾锦桓被刺客刺伤手臂,一脸阴沉地看着赶来的顾锦瑟:“我欠你的一条命还了。”
顾锦瑟呆呆的看着下人簇拥着顾锦桓下去,忽而醒过神来,回身拉住刚赶到的虞氏,“阿娘,你喊他来是替我挡灾的?”
“是吗?没有的事情,我就是害怕那位张大人举报你是女子,我就提前将他找来了,今晚的事情纯属巧合,京城不能待了。”虞氏望着月亮叹气,“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顾锦瑟麻木了,抓住招摇与吞吞:“你二人月钱全扣。”
两人办事不力,顿时不敢吭声了,招摇撸起袖口就去找刺客,吞吞随后跟去了。
顾锦瑟看着破败的屋舍,心中气恨,唯独虞氏叹了一句,“我令他快马疾驰,答应给他一间豪华寝居,如今都没了,阿瑟,从你月钱里扣。”
“顾家是我的,随您折腾。我要去报案。”顾锦瑟脑袋炸了,这叫什么事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受不住了,当即一封信写给明祎,信上写明经过,万望查清经过,惩处凶手,最后一句珍重。
明祎半夜就收到信了,触及熟悉的字迹后,心莫名揪了起来,她反复看了不下十遍,趁着夜色唤来心腹,商议一番后,心腹为难地退下。
不等天亮,汝阳郡王府便失火,火势连天,无人受伤,却烧毁了大片屋舍极其园林。
损失惨重。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顾锦瑟吃了第一手的瓜,正是兴奋,拍手叫好,毕竟对方先玩赖,就不能怪明相了。
高兴之余,给顾家的奴仆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吞吞和招摇的月钱算是弥补过来,两人心情犹如过山车,哀叹一声后,开始搬家事宜。
顾锦桓来后,顾锦瑟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整理行李,她的东西大多会抛下,男子的裙裳都用不上了,虞氏按照她的喜好都给顾锦桓做了一套,加上这回受伤纵火,顾锦桓可以休养两个月,外人不会发现她二人的秘密。
幸好顾锦瑟在京没什么好友,顾锦桓缩在家里也不会有人来找,是以,虞氏很放心他。
到了初六这日,许多东西都收拾好搬上马车,后日清晨就走,避开先帝的灵柩,赤玫研究了晕船的药物给顾锦瑟。
收拾妥当后,张明浅忽然来了。顾锦瑟穿回了裙裳,长发散于背上,肌肤莹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张明浅脚步一顿,差点就摔下台阶,稳定身子后瞧见了顾锦瑟的妆容,淡妆浓抹总相宜,纤弱莹润,顷刻间,她屏住了呼吸。
顾锦瑟请她入内说话,她有些恍惚,徐徐抬脚,进屋后说道:“有人告发你女扮男装,我特来告诉你。”
“谁告发的?”顾锦瑟冷笑一声。
张明浅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未曾想到,你竟然这么好看。”
去岁贡院门口匆匆一瞥,谁又料到她会如此动人。
若在以往,顾锦瑟必然说笑几句,大家都是女孩子,说说笑笑也无妨的。今日乍然听闻后先愣了下,才说道:“谢谢夸赞,是谁举报的?”
“汝阳郡王,你或许不知郡王府被烧了,损失惨重,他便将无证据的事情告诉了陛下。”张明浅浅笑一句,慢慢的转开目光,“你这么聪明,应该知晓如何对应了。”
“你大概不知我顾府昨夜也遇到了刺客,胞弟顾锦桓被刺,屋舍被烧,赤玫说最少休养两月呢。”顾锦瑟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不如你随我去看看?”
“你家被烧了?”张明浅有些不确定消息的真假。
她在疑惑,顾锦瑟已抬脚走了,她只好快速跟上。
往后府走去,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张明浅嗅了嗅,闻出来是烧焦的味道,越往里走,味道越发重。
靠近被烧焦的府宅后,黑黢黢的屋子散着焦味,顾府众人还打扫清洗,进进出出,搬动着烧焦的木头。
张明浅讪讪道:“你家、比郡王府好些。”
“我家胞弟受伤了,郡王受伤了吗?”顾锦瑟冷冷地问。
张明浅一噎,“没有,对了,你口口声声说的胞弟是谁?”
“顾锦桓。”顾锦瑟解释。
张明浅一怔,“顾锦桓上京了?”
“他本就在京,辞官罢了,张大人莫不是不认识他了?”顾锦瑟故意说道。
“你……”张明浅被激得有些迷惑,“陛下的人快要来了,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张大人,慢走不送。”顾锦瑟忽而提高了声音。
张明浅吸了口气,强按住自己的情绪:“举报你的又不是我,你不必与我划清界限。”
顾锦瑟一句话也不说了,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意思很明白。张明浅睨她一眼,快速走了,
顾锦桓昨日刚来就遇到刺客,今日脑残的汝阳郡王就来举报,顾锦瑟心中起伏不定,想着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然是要些设的,哪里就有一直挨打的道理。
她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新院子,路上遇到虞氏,虞氏看着女儿憔悴冷静的样子,心头一疼,“张大人说什么?”
“夸我好看,顺便告诉我,我被人举发,说是女扮男装,陛下马上就要派人来了。”顾锦瑟确实很冷静,没有慌张,相反,她想报复。
虞氏只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说道:“让赤玫消了你头上的疤痕。”
“我知道啦,阿娘,你去守着顾锦桓,若是宫里来人了,您去应付,我就不出去了。”顾锦瑟朝母亲摆摆手,走两步顿一步,心情异常沉重。
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回击?
回到院子里,她问招摇:“旁人欺负你,你怎么回击?”
“打回去,蹲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套上麻袋打一顿就好,不行就打两顿。”招摇郑重道,“不过汝阳郡王自己找死,他家都没了,您怕什么呢,昨夜老天都帮您,后半夜起风,火都烧上屋顶了。您就别生气了,不如去多做些点心,嗯,奴婢想喝汤呢。”
“你想喝汤,自己去做。”顾锦瑟趴在床上晃悠着双腿,唉声叹气。
“您啊,别在意这些,张大人与您说什么了?”招摇上前安慰。
顾锦瑟将举发的事情说了一遍,招摇气道:“肯定是有人背叛您了,不过也不要生气了,二公子都来了,我悄悄看了一眼,与您像了□□分,就是脑袋上没有疤痕,不如我给他砸一个疤痕出来?”
“不去管他。”顾锦瑟不想这些琐事,而是联系自己身边的人,谁会举发她?
消失不见的潆茴?
“去找一找潆茴,永安楼还在开吗?”顾锦瑟发觉自己对消息闭塞,对外面事情一概不知。
“永安楼关了,两个掌柜不知去向,我都怀疑是不是被谁金屋藏娇了。哎呦,您别这些琐事了,去做汤吧。方才夫人说想喝汤了,您作为女儿不该去做吗?您的孝心呢?”招摇上前一步,直接将人拉起,唤了一声春月,两人合力将人从床上挪起来。
顾锦瑟哪里是招摇的对手,就差被对方扛在肩头上帮去厨房。
厨房里准备许多食材,还有搭配的菌菇,顾锦瑟看向招摇,“我们都和离了,你还想我给她做汤喝?”
“属下想喝,我愿用半年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