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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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皎,星辰点缀着夜幕,水面上一片银辉,温馨宁静。
两人一动不动,十指紧扣,顾锦瑟说起顾锦商的事情,吐吐一直在照顾她,两人颇有几分契合之意,顾锦瑟与明祎商议将她们送回余杭。京城内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算计上。
余杭宁静,又有顾止照看着,两人生活必然很好。
明祎不认可,反而提醒她:顾止的新妻有孕了。
顾锦瑟惊讶得坐了起来,小船一阵晃悠,她看着圈圈涟漪的水面,“顾锦桓岂不是可有可无了?”
“算是,顾止早就放弃他了,就连他成亲都没有参加,更没有替他打点的意思。”明祎说道,“顾止何尝不失望,顾锦桓是他的儿子,哪怕再厌恶也希望他好好活着。”
顾锦瑟揉揉耳朵,腰间搭了一只手,直接将她拉回躺好。
心口不宁,浑身血液沸腾,顾锦瑟心口乱跳,转首看着身侧的明祎。明祎亦在看着她,湖畔灯火通明,水面上光线黯淡许多,顾锦瑟的双眸在昏暗中湛亮,她想了想,说道:“我看中一个孩子。”
“无父无母?”顾锦瑟疑惑道。
明祎颔首。顾锦瑟又问:“你准备让春休去养?”
明祎眼中闪过惊讶,却笑着点点头,顾锦瑟长叹一口气,“她确实适合,不过,要是养残了,如顾锦桓这般有该如何是好。”
“春休养的孩子,与我何干?”明祎笑着说道,语气却是低沉。
顾锦瑟骤然明白过来,养孩子罢了,又不是非指定她。
“也是,与我们无关。”顾锦瑟低笑一声,猛地翻过身子,小船立即左右摇动,险些翻进水里。
月下水声潺潺,明祎心情如水面般荡起层层涟漪,她感觉到水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引起一阵心悸。
她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水,顾锦瑟的吻露在她的面上,心口荡漾。
明祎笑了,唇角微弯,顾锦瑟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耳畔立即传来一阵激烈的水声。
湖面上倒映着一轮明月,光华明亮,水映着明月,明照亮水面。
明祎看着顾锦瑟,眼中染着难以言喻的情愫,而顾锦瑟眼中只留下明祎,一颦一笑都足以让她很满足。
对视良久,湖面终于平静下来,月依旧挂在空中,从未便过,亦如她们心中的情,从未有过变动。
顾锦瑟徐徐吻上明祎的眉眼,接着是鼻子、脸颊,最后是唇角。
湖面再起波澜,圈圈涟漪朝四周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说:
正文就完结了,还有多年后的帝后生活!
人生没有圆满的,总有些遗憾!
大家不要养肥了,可以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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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番外—养生
明光十一年科考; 一甲三人皆是女子,一时间,朝堂内外轰动; 学子们不满,主考官们倍感头疼。一众女官们也是一筹莫展,女帝却是喜闻乐见; 甚至私下召见三人,丝毫未将学子们的不满放在眼中。
放考三日,民间忽起谣言,皇后在宫中六年; 执掌凤印,已然成了真正的皇后; 而今上为女子; 如此行径; 大逆不道。
登时间,雪花般的奏疏飘向宫里; 请顾先生出宫,让出中宫,再请陛下立皇夫。
中宫还未曾有反应; 陛下的养子们开始慌了; 若立皇夫,陛下诞下自己的孩儿; 他们可就成了摆设。
第二日立即有人道出顾皇后这些年的功绩,于本朝而言; 功绩远超朝臣; 该居中宫。
大殿之上; 两派分成; 一众女官倒没有发言权,只看着这些儒臣们争执不休。
顾锦瑟的生活一如既往,处理宫务,闲时垂钓,无事西山温泉,日子过得颇是滋润。
外间的风声没有传入宫里,无人在她面前提起,就连每日过来的明祎也是不提,反而乐滋滋问她白日里忙些什么。
顾锦瑟从竹篮里倒出十多个锦囊,“挑一个。”
明祎唇角抽了抽,一股脑的都收下,顾锦瑟眼看就要急眼了,她说道:“我一日戴一个,换着戴。”
“我给阿娘小姑姑的,你怎么能全拿走。”顾锦瑟不满。
明祎理直气壮:“小姑姑让吐吐去做,至于你阿娘,前些时日春休给她送了,她说府里绣娘多,不缺这类物什,你也不必上赶着。”
言罢,她将香囊丢进竹篮里,连带着小竹篮都递给自己的宫娥,嘱咐对方收好。
顾锦瑟只能干瞪眼,什么话都无法反驳。她索性躺在小榻上,没好气看着明祎。明祎去更衣,半晌后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过来,巴不得地坐在她跟前,道:“别做针线活里,过几日举办一场蹴鞠,你去热闹一下。”
“不去,我还不如躺着。”顾锦瑟拒绝明祎的好意,蹴鞠这样的伙计不适合自己,再不济自己去摘桃子吃,吃吃喝喝总比在大太阳底下看人家踢球来得舒服。
她懒惯了,不想动,明祎也不戳破她,又说道:“我们去踏青?”
“你忙得和狗一样团团转,踏什么青呢。”顾锦瑟语出奇言。
明祎半眯着眼睛,“我是狗,你是什么?”
顾锦瑟想了想,郑重道:“懒狗。”
明祎没忍住笑了,偏过身子,整个人笑得不行,顾锦瑟如无骨般靠在她的身上,掰着手指说道:“我们都成亲这么多年了,你说,你厌了吗?”
“你厌了?”明祎的心被高高提了起来。
“没有,我问你呢。”顾锦瑟与她背靠着背。
灯火就在两人身侧,将她们的身影刻在地板上,紧紧依靠。
明祎回过身子,伸手去抱着她,紧紧贴在一起,心里如同踹了蜜糖罐般,甜蜜蜜。
顾锦瑟蔫蔫的靠在明祎伸手,握着腰间禁锢自己的双手,明祎靠在她的肩膀上,道:“自然不厌,你觉得闷吗?”
“挺忙的,那些小姑娘们总是明争暗斗,每回都寻我说道理,我还得开解她们,不过看着她们这么活泼,我每回想起在余杭与顾锦桓打架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心思。争来斗去,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无伤大雅,又给生活添了些乐趣。”顾锦瑟叹然,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了教导主任一般的人物。
其实教导主任挺难的,稍有不慎,苗儿就歪了。
顾锦瑟立即与明祎提吐槽那些女孩有多么叛逆,整日里开始攀比,多么难教,还不能随意处罚,若是罚错了,便又是一件赏罚不分明的事情了。
她絮絮叨叨说着,听得明祎也头疼,这么一对比,顾锦瑟的生活也有别样的风采,她笑着说道:“你烦躁吗?”
“不烦躁,她们挺可爱的,我有本册子写的都是她们的性子与优点,到时候给你看看,入朝的时候你也可以多些想法。她们呀,聪明得很,小套路很多,就是不放在心思上。也很有趣的,改日你去看看,肯定觉得有趣了。”
“前日学堂测试,我出了一道题目,与文学无关。我就问她们,如果我和她们的母亲一道掉进水里,她们谁救谁?”
顾锦瑟一面说一面让人去取试卷,明祎惊讶极了,“你这题目多刁钻,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但是,我也很喜欢。放心,你若问我,你和我阿娘掉进水里,我肯定救你。”
“你不孝啊。”顾锦瑟笑着歪倒在她的身上,眼角溢出泪水。
明祎一本正经说道:“放心,我若不孝,自己去给我阿娘赔命,不会拉着你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救的,我会泅水。”顾锦瑟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过宫娥递来的试卷,将一半交给她:“这些都是救我的,我手中是都是救阿娘,还有几个人拒绝回答,她们说这个问题没有实质性,我让她们回去抄书了。”
明祎翻了翻手中的卷子,见识了各种奇葩的理由,唇角弯弯,蓦地说一句:“连自己母亲都不救,岂会在意百姓生死。”
话虽然很对,但遭到顾锦瑟的白眼,“你刚刚也说不救自己的母亲。”
“所以,我不是好人。”明祎言简意赅道。
顾锦瑟噎住,“你还真有理的。她们表达的想法很对,可我对她们仅仅是教育恩德,好比自己的先生与母亲,再多的理由也不能不救自己的母亲,当然有个前提,落水是不是母亲安排的,若是母亲安排的不去救,尚且在情理中。”
明祎不答,慢慢地将各人的试卷都看了一遍。
时间在翻阅试卷间消逝,顾锦瑟慢悠悠地看着明祎的侧颜,眼中痴恋,看了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有看够,想继续看一辈子。
半晌后,明祎放下试卷,目光冷冷,顾锦瑟接着将救母亲的试卷递给她,“消消气嘛,别生气。”
明祎却不看了,淡淡说一句:“扫兴。”
顾锦瑟一怔,随手交给宫娥,自己与明祎说道:“好吧,那我们睡觉去吧。”
“还没吃饭呢。”明祎陡然被她带得情绪都跟着走,前一息怒气冲冲,后一息惊讶不已。
“你饿吗?我刚才吃了点心。”顾锦瑟挑眉,眉梢眼角在灯火的熏染下显出几分妩媚,如雨落桃夭,潋滟春水,朦朦胧胧间带着春色。
明祎被她看得不自在,侧过身子去坐,顾锦瑟歪头看着她,弯唇一笑,“你还要吃饭吗?”
“我只当你闷才早回来些,你怎地占我便宜。”明祎哀叹一声。
顾锦瑟嗤笑道:“我闷什么,若是嫁了寻常夫婿,倒也热闹,妾室通房日日来气你,日子舒坦吗?你又受了刺激吗?”
明祎有苦难言,虚笑几声便上前哄她,“生气啦,去安置?”
“不去了,我在想,你有气朝臣下撒,我呢?”顾锦瑟哼哼几声,皱眉瞪眼。
明祎立即表态:“你可以朝我撒气的。”
顾锦瑟没忍住,唇角弯了弯,立即瞧见了雨后彩虹,明祎松了口气,伸手去抱住她。
顾锦瑟窝在她的怀中,歪头看着横梁,心中舒坦极了,管外人怎么说,天下最尊贵的天子眼中只有她即可。
两人靠在一起躺了须臾,天色渐黑,宫娥们摆饭,明祎饿了,拉着顾锦瑟去食案旁坐下。
顾锦瑟先喝汤,瞧着明祎奋战,笑话她:“你没吃午饭吗?”
明祎抬首看她一眼,没说话,她连早膳都没有用,这些文臣吵架的功夫和顾锦瑟的脾气一样,愈发见涨。
明祎沉默,顾锦瑟自然不好打扰她,自己慢条斯理喝汤,脑海里想着要不要从明日开始给明祎做下午茶。
想着想着,明祎放下碗筷,宫娥递上帕子,明祎说道:“你不吃吗?”
“我养生,喝汤呢。”顾锦瑟摇摇脑袋。
“养生呢。”明祎接过帕子阴阳怪气说一句,她的顾皇后哪里是养生,分明是几月一闹的减肥期来了。
明祎很合心思的不会再提,也不再去看她,吩咐宫娥撤下食案,自己拉着减肥的人去外间走走。
夜色漆黑,走了两圈,顾锦瑟拒绝往前走,拉着明祎回来,走了几圈也该消食了,有些事情早办早些睡觉。
明祎奇怪,顾锦瑟却说道:“养生呢,早些睡觉早些起来,对于皮肤也有好处。”
明祎:“……”自己成了养生睡觉的一大障碍了。
她不高兴,顾锦瑟拉着她三步并两步回去,嘴里不忘说道:“你也早些睡,我不想那么早就守寡,下面的人那么厉害,该放手就放手,无为而治。”
明祎不吭声,顾锦瑟继续说:“你该想想,你要是没了,有人看你的皇后、有人睡你的皇后,你的万贯家财乃至整个国家都是旁人的,你心甘吗?”
“所以,你被熬夜,早些睡觉,三餐饭食记得用,明日我让人给你下午送些点心小食。人要好好活着,百姓的生死虽大,可你也自己也要努力活着。”
“你听到了吗?你要不听,我也不逼你,我自己好好活着。”
唠唠叨叨一路后,两人跨入寝殿,顾锦瑟面带欢喜,明祎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心中思绪翻涌,顾锦瑟沉迷于养生,自己是不是也该努力些。
她想了一路,最后在床榻前止步,一脸正经地看着顾锦瑟:“长久些,就该节制些,今晚,我们早些安歇吧。”
顾锦瑟:“……”
陛下难得要养生,顾锦瑟只能干瞪眼,天一亮,难得起了大早,陛下前脚走,后脚就吩咐宫娥内侍将她的衣物送出中宫,送到哪里都成,只要不是中宫就成。
大殿之上,一帮子文臣吵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招摇等武将只在一旁干瞪眼,引经据典一事,她们实在是插不上嘴,就连春休等人也闭上嘴巴不说话,由着闹去。
吵了大半日,日落黄昏,散朝后,明祎悠哉悠哉往中宫去,刚出殿门,内侍就来禀告搬家一事。
“都搬了?”明祎惊讶,她就上了个早朝罢了,顾锦瑟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内侍讪讪道:“都搬了,今日朝会一直不结束,奴想与您说也没有时间。”
明祎扶额,站在道上半晌不知所措,她只能哀叹一声:“回寝殿。”
回不去中宫,只能回自己的寝殿。
走到半路,明祎脚步微微顿住,看着明亮的天色,黄昏罢了,还未到天黑。她抚了抚袖口上的暗纹,微笑道:“将各位达人召回来,朕有事商议。”
内侍们立即去传旨,分头行动。
半个时辰后,大臣们唉声叹气地站在大殿内,主上高坐龙椅,手中拿着奏疏,时不时地看向下面。
左等右等,才见到春休姗姗来迟,众人只见她慢悠悠的向陛下告罪。
明祎并不怪罪,也慢吞吞地开口:“诸位爱卿说的言辞,朕觉得言之有理,朕若废后,需拿出罪名,皇后所犯何罪?”
众人先是一怔,顾皇后入宫后一心在女学之上,教养宫中的女学生们,一不过问朝政,二不伤人性命,三也不妒忌,并无罪名。
接着一阵窃窃私语后,有人说道:“阴阳交合乃是天道,陛下是女子,皇后娘娘也是女子,于理不合。”
明祎反问对方:“朕是要废后,不是立后,你提这些有用吗?顾皇后入宫多年,百姓爱戴,替朕解决后顾之忧,朕若废她,她日后又该如何立足。倘若废后,她若有什么伤痛,朕如何面对天下女学子。你可能承担得起,你今日拍着胸脯保证可以承担后果,朕立即准予废后。”
夜色悄然来临,宫娥鱼贯而入,殿内灯火徐徐燃起,照得众人面若土色。
陛下一席话叫人垭口而言,她说的话与朝臣不同,带着震慑。
南风悄悄靠向子规,“陛下这是怎么了?”
子规觑了一眼陛下神色,道:“多半是被皇后抛弃了,她可没有日夜勤勉的劲头,天色一黑就往皇后宫殿里去了。”
南风细细揣摩了须臾,沉吟道:“你说得极是,只是皇后为何抛弃她,陛下可是将中宫围得和铁桶一般,消息传不进去的。”
子规也是不解,皇后知晓传言也不会与陛下生气,她多半会理解陛下的,一时间,子规也想不透,便道:“多半是陛下自己作的。”
南风狠狠点头,“只是苦了我们。”
子规一怔,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天色都黑了,照陛下的架势,保准一夜不得安宁。
她心里这么想的,面上不敢显露,一直期盼自己想错了。
然后,事实就是如此,她们从黄昏站到了天明,一夜未眠,而陛下神色沉沉,指不定再来一日。
年岁大的大人都倒了下去,内侍匆匆扶下去休息,子规趁机拉住一名内侍悄悄说话:“去中宫找皇后。”
子规乃是重臣,内侍自然会听话,立即应下了。
老大人扶下去后,殿内恢复寂静,继续议事。
子规口中的皇后娘娘一觉睡到自然醒,可怜内侍在外等得万分焦急,好不容易见到了慵懒华贵的皇后娘娘后险些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