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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丞相说她怀孕了-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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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伯府的二爷,又是户部的官员,不要面子的吗?〃
  “都要死了,还要什么面子呢。你看尸体了吗?”明祎挑眉,“该睡觉了,明早起来再说。”
  “我和你说……”
  顾锦瑟话没说完,明祎拉着她睡觉,她不肯,作势去拂开明祎的手。哪儿想明祎突然拽住她的袖口,将人直接拽趴在床上。顾锦瑟狼狈极了,半趴在被子上,脑子里一片晕眩,忽而想起吞吞的话:明相打架可厉害了。
  仙女不见了,只有女流氓,她更是欲哭无泪。
  鉴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顾锦瑟的反应有些迟缓,待那双略带凉意的手落在胸前的时候,她立即做出回击,反扑过去,“好好的仙女不做,做什么女流氓。”
  明祎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点滴困意也被消散了,双手被紧紧按在枕畔,对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告诫少女:“不要和我比力气,多年前,你亲眼目睹我打得太子毫无招架之力,哦,忘了,你那个时候才两岁,多半是忘了。”
  顾锦瑟啧啧两声,压根不信她的话,道:“我两岁的事情,你也拿出来说,你怎么不说我还没出生的事情。”
  明祎阖眸,她被猜疑了,“你两岁的时候,就被我打了。”
  顾锦瑟:“……”
  “你可耻,我两岁,你十二岁,你要脸吗?”她彻底炸毛了,明祎冰肌玉骨的御女新形象崩了。
  不对,是她塌房了。
  明祎淡然,眸中潋滟着满屋灯火,目光在她唇角上流连不前,“你要脸吗?”
  一见面就欺负了她,究竟是谁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太太太太不要脸了,十二岁打两岁的,呸!


第48章 口脂
  顾锦瑟八岁后就在蜜糖罐子里长大的; 而明祎八岁后便从人间跌入地狱。
  不同的环境养出了不同的性子,明祎从小就知晓公道不属于自己,想做什么; 还是要去自己争取。
  顾锦瑟入京后才发觉世间对女子诸多苛刻。
  两人的想法渐渐一致,明祎在顾锦瑟心中,美得无与伦比。
  顾锦瑟兀自塌房; 明祎手腕微微一转,不知怎地就挣脱开了,顾锦瑟惊讶,腰间一疼。
  “看; 我掐你了。”明祎淡笑,“打架可是有奥妙的; 我都是自己慢慢摸索来的。”
  “你怎么说到打架就那么高兴。”顾锦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明祎松开她; 摸摸自己的脸; “有那么明显吗?我在给你传授技艺罢了,不过;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言语间,明祎坐了起来,揉了揉肩膀; 怜爱般又摸摸顾锦瑟嫣红的脸蛋; 柔软细腻,接着; 悄悄伸手,直接将顾锦瑟右臂攥住; 狠狠地扣在了肩膀上; 将人按在床上。
  “看; 这是美人计。”明祎看着疼得皱眉的少女; “你呀,太容易相信人了。”
  “你也说了美人计,若是别计策,我准不会上当。”顾锦瑟疼得脸色白了几许,狠狠地瞪着明祎。
  明祎轻轻挑眉,“还有激将法,我发现你最吃激将法,所以才会被顾锦晃拿捏住。”
  顾锦瑟顿时吃瘪,“松开我啦。”
  “你不该说几句软话吗?”明祎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朝外掰了掰,顾锦瑟疼得叫了起来,“说什么软话,我吃软不吃硬。你不觉得打架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吗?”
  “是很幼稚,你十七岁,我就当我自己也十七岁,这么一想,就不幼稚了。”明祎理直气壮,歪头就看到了顾锦瑟吃瘪委屈的神色,蓦地笑了,“你委屈什么?”
  言罢,她还是松开了顾锦瑟。
  顾锦瑟扭有去看弱不禁风的女子,不知该用言辞来形容。明祎的五官是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的,没有英气,有高雅,平日里做什么都是一副古代仕女图的佳作,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突然出手打人。
  她躺了下来,明祎也顺势躺下。
  锦帐内一时安静下来,明祎看她一眼,道:“你想什么?”
  “想你。”顾锦瑟张口说道。
  明祎不问了,闭上眼睛,两人各怀心事。
  都不说话,就这么干憋着。
  顾锦瑟翻身朝里侧挪去,挪了半晌,将明祎的被子都卷走了,明祎想起方才顾锦瑟进来的时候是裹着被子的,直起身去找。
  好家伙,窝在里侧的床角。
  是夜,顾锦瑟卷着明祎的被子,而明祎盖着顾锦瑟从书房带来的被子。
  安稳过了一夜。
  翌日天色未亮,宫里来人,令明祎入宫见驾。
  顾锦瑟跳了起来,明祎按住她,对外说道:“我立即起榻。”
  言罢,她压低声音与顾锦瑟说话:“今日就当无事发生,往日如何,今日依旧,懂吗?”
  “那你呢?”顾锦瑟反攥住她纤细的手臂,认真道:“明祎,你不是自己一人了,还有我。”
  “晓得还有你,我不会有事的,你记住,这件案子就算陛下知晓是我做的,他也不会拿我怎样,我不过是效仿太子罢了。且要大闹,矛头指向太子,其他几位岂是无能之辈。”明祎淡然道。
  饶是明祎很平静,顾锦瑟也做不到不担心,然而,在这里,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明祎穿戴好,登上马车。她能做的,只有朝明祎挥挥手,道一句:“我等你回来。”
  宫车走了,她要去官衙,遇见同僚后如往日般浅笑。
  午时,宫里来话,请她入宫,而明祎还未出宫。
  君心难测,皇权迫人,她感受到了重重压力,深吸一口气,默默跟随内侍入宫。
  马车一路疾驰,至大殿前停下,她下车,撞上三公主的目光,她微微一顿,忙行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是顾主事啊。”三公主故作惊讶,走到顾锦瑟面前,冷冷地打量她,“你可知里面在说些什么。”
  顾锦瑟被吓得心口一跳,不敢抬首,盯着一双绣鞋,金丝缀着宝珠,她回道:“臣不知。”
  “废太子!”三公主语气冰冷,“我表嫂死了。”
  永平侯世子夫人死了……顾锦瑟蓦地抬首,虽说从未蒙面,可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三公主咬牙道:“是明祎逼死了她,顾锦桓,你的妻子阴险恶毒,与她同床,你可怕恶鬼来索命。我阿兄被困东宫,表嫂自缢而亡,这一切都是明祎逼的。”
  顾锦瑟被冲击得头脑发疼,多年前的一幕似乎在重演,不过赵夫人是被逼迫的,而太子与永平侯夫人却沉迷其中。
  她顶着三公主阴狠的目光,说道:“太子无辜吗?永平侯夫人无辜吗?她怎么死,你应该问问皇后娘娘可有为了侯府颜面而逼她去死。”
  “那又如何,一切的源头都是明祎为报复太子而做出来的,她才是罪魁祸首。”三公主语气狠厉,“她如今达到目的了,可我也告诉你,我父皇很满意阿兄,明祎这回撞到刀口上了,就算我阿兄被废,明祎也讨不得好处。”
  “是吗?倒霉的是明祎,您跳什么。”顾锦瑟沉声,蠢货公主。
  简单几句,她知道了些内容,毕竟很难听打听到的内容,蠢货公主可全都说了。
  不错不错!
  “我哪里跳了,是心疼我阿兄,也让你明白明祎这回祸到临头了,你最好赶紧和离。”三公主笑得奸佞。
  顾锦瑟一噎,合着还是惦记她呢,哎呦喂,自己的桃花运可真是好啊。
  “顾大人!”内侍悄悄催了一句。
  他刚说完,三公主就狠狠剜他一眼:“催什么催,你长眼睛了吗?没看到本公主说话吗?”
  内侍立即低下脑袋,再也不敢催了。
  顾锦瑟暗晒一声,明祎说自己嚣张跋扈,比起这位三公主才到哪儿啊。
  但她不和蠢货继续说话,抬脚就走,三公主伸手拦住:“本公主给你一个机会,莫要到这里最后为了明祎连累家族。”
  “三公主,你是天边的云彩,臣不过是余杭普通的子弟,配不上您,还有,臣觉得最好的未必适合自己,我只选最适合自己的。明祎不及公主出身高贵,不及您有宠爱的父母,但她是最适合臣的。”顾锦瑟委婉的拒绝。
  三公主羞红了一张脸,“顾锦桓,你如此羞辱本公主,父皇不会饶你。”
  看她跳脚,顾锦瑟有些幸灾乐祸,道:“公主大可去告,陛下若是知晓您觊觎人夫,会不会再罚您禁足。还有,你与明相的个人恩怨,我也知晓,您没有必要挑拨离间的。”
  顾锦瑟说完,直接越过她,蓦地想起顾锦桓,若此时是顾锦桓,多半已拜倒在三公主的裙摆下。
  莫名想笑。顾锦瑟笑出了声,前面引路的内侍吓得悄悄回头,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面容温润。
  殿内有不少人,坐在一起,明祎坐在最前面,皇帝面色不好,眉眼凝着病弱,以手抵住唇角,不时传出咳嗽声。而在他之下的明祎在慢慢品茶,殿内吵闹,各有各的道理。
  顾锦瑟被安排在末位,明祎还是一眼就看到她了,顷刻间,怒火激心。
  皇帝饮了盏热茶,喉咙好受些,问明祎:“明相,你不高兴吗?”
  “陛下,当年的计策还要再来一遍吗?”明祎气得险些坐不住,脸色煞白,面对皇帝的威胁,她感觉了一阵绝望。
  此时此刻,她体会到了阿娘两难的抉择,揪心、彷徨、痛苦,而始作俑者气定神闲的坐在殿内。
  威胁,惯来是最好用的计策。
  “好的计策,自然要再一用再用。”皇帝不以为意。
  明祎抿唇,内心挣扎,很快,恢复常色,说道:“臣愿为陛下驱使。”
  皇帝笑了,看向末位的少年郎,皮肤晶莹,如初雪,双眸乌黑如漆,他叹道:“这样的少年郎确实不可多得,相貌好,对你也很贴心,这样的夫婿确实很完美。”
  长得好看,对你千依百顺,这么一想,堪称完美。
  须臾后,顾锦瑟又被带了出去。
  皇宫旅游一趟,赚了个惊心动魄的心情。顾锦瑟摸摸自己的心口,再来一回,她就要死了。
  回到官衙,夕阳西下,妈呀,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收拾行囊回家。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明祎没回家,宫里传话说喝了酒,暂时在宫里歇下。
  吃晚饭的时候,顾锦瑟一人寂寞,将吞吞喊来,一面吃饭一面问昨日的事情。
  “自杀呢,说是自己想不开。”吞吞说道,“仵作说身上毫无伤处,就连吸入迷药的痕迹都没有了,除了脖子上的外伤外,全身都没有伤处,许多仵作都去查验了,得出的结论就是自杀。”
  “你信吗?”顾锦瑟嗤笑。
  吞吞讪笑,“我信。”
  顾锦瑟朝她碗里丢了块肉,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
  在大街上杀人,堪称完美犯罪啊。
  吞吞咬着肉,连连摇首,“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啊。”
  顾锦瑟夺过她手中的碗,“出去,月月拿着我的钱给别人干活也就罢了,还想着来骗我。你被解雇了,走、赶紧走。”
  吞吞面色难看,倒也不吵闹,默默退了出去。顾锦瑟吃了一肚子气,郁闷地吃了两大碗饭。
  明祎当真没有回来,清早顾锦瑟去上班,午后刚吃过饭,皇帝召见她。
  东宫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各处不宁,顾锦瑟走的时候,同僚朝她露出安慰的神色。
  顾锦瑟显然不在意,登上马车入宫,却半道遇见二皇子。
  二皇子异常骚气,穿金戴银不说,更是左拥右抱,他热情地将顾锦瑟邀上马车。
  一进马车,好家伙,劣质熏香扑鼻而来,熏得人头疼。
  顾锦瑟不敢吸气,坐在车门边上,瞧了一眼里面的三名女子,二皇子大笑,“你放心,她们都没有嫁人,我对有夫之妻不感兴趣,大姐夫这是去哪里?”
  顾锦瑟憋得难受,二皇子却将怀中的女子推到她的身上,吓得她立即坐了起来,脑袋磕到车顶,整个人狼狈极了。
  二皇子还在笑,“大姐夫,你莫要怕,女人又不是洪水猛兽。”
  顾锦瑟心里暗骂你个鳖孙,面上与女子保持距离,“臣要入宫去见陛下。”
  说完头也不离地下车走了。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后松了口气,皇孙贵胄也是纨绔子弟,骂了一路后到了宫门口。
  下车后阳光刺眼刺得她眼睛睁不开,合上眸子沉静须臾后,她才迈出第一步。
  明祎不在殿内,她小心翼翼地进殿,皇帝坐在案牍后,她上前行礼,皇帝起身看向她,瞧见脖子上一抹红痕,无端皱眉道:“顾主事从何而来?”
  “回陛下,臣从官衙而来。”顾锦瑟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皇帝对这句话感到疑惑,看向内侍,内侍回道:“回陛下,臣是在官衙找到的顾主事。在半路上遇见二皇子,顾主事上车与二皇子说了几句话。”
  顷刻间,皇帝理解了,许多话都懒得问了,直接说道:“明祎在贵妃处说话,你将人接回家。”
  顾锦瑟点点头,“谢陛下。”
  少年人徐徐退出去,皇帝冷冷笑了,与内侍长说道:“我道她二人情比金坚,不想,是朕高估了顾锦桓。男人嘛,怎么会只守着一个女人。可惜明祎付出一腔情意,你说明祎若是知晓自己丈夫的本性,会不会和离呢?”
  内侍长扯了扯唇角,“或许明相想开了呢。”
  皇帝嗤笑。
  ****
  顾锦瑟被迎去贵妃处。
  贵妃与明祎在下棋,殿内一片寂静,宫娥来报,明祎丢了棋子,道:“臣输了。”
  贵妃傻眼,明祎明明都赢了大半,怎么就缴械投降。她正觉得过瘾,蓦地被打断,十分不满地看向走来的少年人,“顾主事,你就不能晚来片刻嘛、呀、顾探花,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明祎转身去看,往日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红痕,似是女子口脂,可见顾锦瑟方才与女子接触的。
  贵妃忽而又说道:“好浓的香味,顾探花,你身上熏香了吗?香味浓郁,你怎么熏女子的香味?”
  她捂住口鼻,言辞嫌弃,说完后看向明祎,果然,明祎的脸色大变。
  “时辰不早,你们快些走吧,哎呦、本宫腰酸了。”贵妃作势捂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识想起不对,又忙按住自己的腰,左右立即来扶住她,她朝着明祎愧疚道:“年岁大了,坐不久。”
  明祎顺势告辞,顾锦瑟也默默退了出去,跨出门槛,就不见明祎的身影了。
  跑得真快。
  顾锦瑟立即去追。
  明祎腿长,迈一步抵旁人两步,顾锦瑟连走带跑,一路追到宫门口,看着人登上骚气的马车后,扬长离去。
  顾锦瑟:“……”
  好家伙,大型翻车现场。
  回到官衙,又是黄昏时分,在座位上待了半个时辰后,下班了。
  然而她要走了,杜衍来户部下达旨意,妥妥的加班节奏,谁知她看到顾锦瑟后神色大变,“你去哪里鬼混了?”
  同僚们看着她发笑,顾锦瑟羞得抬不起头,杜衍拿着一只笔,戳了戳她的脖子,“顾主事,在官衙里鬼混是要挨板子的。”
  顾锦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依旧不解,同僚见状不得不提醒道:“你脖子上有口脂。”
  顾锦瑟大骇,忙试图用手去擦拭,解释道:“我遇见了二皇子、他、他……”
  他他他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杜衍嘲讽道:“顾主事是觉得明相不在意这些小事吗?”
  同僚们憋着笑,顾锦瑟羞得满脸通红,忙去找水擦洗。
  杜衍制止众人:“好好做事,不然今晚别想回去。”
  众人连忙应声。杜衍去寻顾锦瑟。
  官衙不比家里,顾锦瑟不愿用小厮,又将吞吞‘解雇’后,缺水也只有自己去井边打水。
  顾锦瑟将水桶丢进去,撸起袖口,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臂,踮脚朝水里看了一眼,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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