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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是迟来的欢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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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淮颂却一眼看出她脸色不对劲,下意识伸手探了下她脑门,然后皱了皱眉,关上门进来:“发烧了怎么不说?”

    她喉咙冒烟,说不太上话,挤出一句:“没大事。”

    许淮颂叫她坐到沙发上,回头去翻行李箱,拿出耳温枪在她耳边摁了一下,看见数字显示“38。5”,眉头皱得更厉害:“我送你去医院。”

    阮喻摇摇头:“挂急诊太折腾了……”

    她现在只想喝水然后倒头大睡。

    许淮颂叹口气,扭头打电话,大概是给前台的,叫人送什么东西来。

    阮喻看他没打完,自己起来去倒水,走到一半被他一胳膊拦住:“坐回去。”

    她就又倒头瘫回了沙发,这时候实在没力气跟他客气,眼看他把调好水温的水喂到自己嘴边,来不及顾忌什么就低头去喝。

    一杯下肚,她听见许淮颂问:“还要吗?”

    她摇摇头,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许淮颂到卧室给她拿了条毯子,又开门去取退烧药和退烧贴,但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却看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把她扶起来,原本要叫她吃药,没想到她出于惯性一倒,就这么倒进了他怀里。

    她滚烫的脸颊隔着衬衣贴在他胸膛上,一下把他也烧了个旺。

    许淮颂的心脏跳得太响了,响到他担心,她可能会被吵醒。

    他深呼吸一次,一手拿着倒好药水的量杯,一手虚虚揽住她,生平第一次正面叫她的名字:“阮喻。”

    她好像是听见了,皱了皱眉,但依旧半梦半醒没睁眼。

    他只好把量杯凑到她嘴边,说:“把药喝了。”

    她果然存了点模糊意识,叫她喝药,就抿抿唇喝了下去。

    许淮颂搁下量杯,想把她放倒回沙发,又像贪恋什么似的,迟迟没有动作,最后,他低下头,下巴搁在她发顶,说:“我想抱你回房,可以吗?”

    阮喻睡着了,当然没有答话。

    他的喉结滚了滚,一手托起她小腿肚,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从客厅到卧室一小段路,走得很慢很慢。

    理智告诉他,趁人之危不是正人君子。可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叫他去做小人。

    直到发现阮喻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似乎觉得冷,他才加快脚步,把她放回了床,替她盖好被子。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衬衣——她的脸贴过的位置,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许淮颂拿来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压抑了一晚上的心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决了堤。

    他想,他能想象李识灿是怎样喜欢阮喻的。

    那个人就像一名冲锋陷阵的射手,没有迂回曲折,没有弯弯绕绕,一记又一记射出直球,哪怕不得分也乐此不疲。

    可是他不一样。

    他始终站在场外远远观望,设计着这个环节该运球过人,那个环节该密集防守,模拟着怎样突破更能万无一失。

    所以结果是,这么久了,他还停在原地。

    他不敢轻易尝试射门,不敢轻易说出那句话,是因为他只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被拒之门外,他想,他可能不会有勇气努力第二次。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强势,步步为营,是由于内心怯懦。

    也许阮喻的读者,都期待着男主角缺席那场旅行的原因,想象着背后有个多么令人心酸的误会或苦衷。

    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高一下半学期,爸妈闹离婚闹得撕破脸皮,争夺着一儿一女的抚养权,最终协商决定一人一个。

    爸爸要到美国定居。妹妹偷偷哭着跟他说,她不想跟爸爸去。

    那么他去。

    他知道自己是要离开的人,所以不可能跟阮喻说:“虽然我高中毕业后就要定居美国,但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生活。所以他说服不了自己,因为一点单薄的喜欢就去影响一个女孩子的未来。

    那场毕业旅行,是他主动放弃的。

    他不喜欢告别,不喜欢充满仪式感的最后一面,不喜欢尝一点甜头,然后在无限没有她的时光里,去品味无止境的苦。

    “如果不能全给我,就全都别给我。”——就像张惠妹的歌唱的那样。许淮颂就是这样的人。

    整个高中三年,他唯一的失控,只有满十八岁那天的那场元旦烟火。

    许淮颂静静望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忍不住伸出手靠近了她的脸颊。

    但他的手太冰了,阮喻在睡梦中也感到了抗拒,一下偏头躲开了去。

    他的手僵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般的低喃:“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第25章

    阮喻是在震惊中醒来的。

    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见她置身火海,脚下是一道裂缝,裂缝对头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许淮颂站在那里,伸手过来摩挲她的脸,问她:“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她脑子里轰一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这是什么比聊斋志异还诡异的梦,她她她……魔怔了啊!

    阮喻呆坐在床上很久,直到断成两截的记忆被拼接到一起,她意识到,原本该在沙发的自己到了这里,而现在,天已经亮了。

    那么,问题来了。

    她环顾一圈,没察觉到什么人气,换好衣服,蹑手蹑脚下了床,翻来覆去没找见拖鞋,只好光脚踩着地毯出去,悄悄移开一道门缝往外探看。

    忽然听见一声“喵”。

    她低下头,看见许淮颂那只橘猫窝在门前,正仰着脑袋眼巴巴望着她。

    好像是饿了。

    阮喻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条件反射似的蹲下来要揉猫,手伸出去却顿住:“我刚退烧,还是不摸你了。”说完又念头一转,“哦,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啊?i mean that i’m sick。emmmmm,where is your……”

    她已经多年不用英语,“your”了半天,没想起“主人”该怎么表达,怀疑地接上:“……your daddy?”

    “在这里。”她的视线里,忽然撞入一双鞋。

    阮喻一僵,缓缓站起来,看见许淮颂一手拿着一杯水,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站在他面前,看上去有那么一丝无奈。

    她觉得,他似乎克制着自己,没有对她发出“你是不是烧傻了”的质疑。

    垂眼看见她光着的脚,许淮颂把水和早饭搁在茶几上,去沙发边拿她的拖鞋。

    阮喻的呼吸一下窒住。

    不用问了。不用问她是怎样回到床上的了。

    拖鞋在沙发边,那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许淮颂弯腰把拖鞋放在她跟前,然后走开去拿耳温枪,一边说:“来吃早饭。”

    她套上拖鞋,说:“许律师,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把我扛进去。”

    作家就是不一样,用词精准到位,一个“扛”字就把所有旖旎的可能全都消除干净。

    许淮颂当然也不至于强调是“抱”,拿耳温枪在她耳边摁了一下,看见“37。0”,转头用笔在便签纸上记录下来。

    阮喻愣了愣,凑上去看,发现纸上密密麻麻一排数字:3:00——38。2,3:30——37。8,4:00——37。5,4:30——37。3……

    她磕磕巴巴说:“这……这是什么?”

    不是有意明知故问,而是太惊讶了,才这样脱口而出。

    “退烧药退烧效用的研究报告,”在她瞠目结舌的表情里,许淮颂补上一个转折,盯着她说,“你信吗?”

    当然不信。

    阮喻干咽了一口口水,避开他的视线,捋捋刘海在沙发上坐下来,低头拿起盘子里一只奶黄包塞进嘴里压惊。

    她觉得这气氛莫名有点诡异。有点像她做的那个荒唐的梦。

    沉默里,小橘猫“喵呜喵呜”地过来,要抢她手里的早饭。

    她正准备掰下一块给它,就看许淮颂蹲下来一把抱起了它:“你的早饭不在这里。”说着把它领去了厨台。她嚼完一个奶黄包,没话找话问:“它叫什么啊?”

    许淮颂正倚着厨台给猫喂食,回头说:“tiffany。”

    这是把猫当女朋友养?

    见阮喻噎住,他又解释:“不是我取的。”

    哦对。她又记起那个没弄清楚的问题了。

    她想了想问:“你把猫带来了中国,猫主人不无聊吗?”

    许淮颂的目光扫了过来,眼底从原先的淡漠到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说:“他还有judy,amy, nani。”

    “这么多啊……”阮喻干笑一下,埋头继续啃奶黄包,过了会儿,听见许淮颂手机响了。

    他接通语音通话,说的是英文。

    阮喻英语听力严重退化,“耳睁睁”听了半天,愣是只听出几个破碎的单词。

    许淮颂发现了她的茫然,挂断后解释:“家里漏水了。”

    “那怎么办?”

    “没事,家里有人。”

    阮喻默默喝了一口水。

    猜想得到了证实,许淮颂果然不是单身。那她还做了那种违背道德的梦……

    她加快了吃早饭的速度,狼吞虎咽完起身说:“许律师,谢谢你的早餐,打扰你一晚上了,我先走了。”

    许淮颂放下猫:“等我五分钟,处理完家里的事送你。”

    “不用不用,”她摆摆手,“我不烧了,自己打车就行。”说完转头去卧室拿包,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架势。

    许淮颂没有阻拦,在外间打开电脑,拨通了一个视频。

    阮喻一出来,就瞥见他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黑到反光的脑袋,以及一句热情洋溢的:“hey!hanson!”

    一个牙很白的黑人小哥。

    许淮颂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对着镜头,一词一顿地说:“where is the water leaking fr?”

    这回阮喻听清楚了。他在问,水是从哪儿漏来的。

    所以,他说的“家里有人”是?

    许淮颂又回头说:“我室友。”

    阮喻“呵呵”一笑:“哦……”

    许淮颂对着电脑没说两句就挂了视频,然后拿起桌上一叠资料:“走。”

    “你不睡觉吗?”阮喻跟在后面问,“疲劳驾驶很危险的。”

    她可真是交通规则意识非常强的三好市民。

    “我休息过了。”许淮颂把手里那叠资料递给她,“你翻一翻,感兴趣的话,现在顺便去看看。”

    阮喻一头雾水接过:“看什么?”

    “看房。”

    他说着就拉开了房门。

    阮喻抬起头,一眼看见门外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只手抬在半空。

    她一愣。

    对方好像也有点错愕,却很快恢复自然,垂下手跟许淮颂笑说:“巧了,我刚要敲门。”

    几乎是一瞬间,阮喻就分辨出了这个声音。

    此刻一身干净利落职业装,站在房门外的,就是那条被撤回的语音消息里,跟许淮颂说话的女人。

    她说完话后,目光在阮喻身上一落。

    许淮颂顺势侧身让开一步,作个手势跟她介绍:“阮喻。”再跟阮喻说,“我在美国的同事,吕胜蓝,吕小姐。”

    “你好。”

    “你好。”

    两人互相点了个头致意,阮喻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奇异感。

    按商务礼仪讲,许淮颂这介绍顺序,好像把亲疏关系弄反了?

    许淮颂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神情无波无澜地问吕胜蓝:“什么事?”

    她拿起手里一个医用纸袋晃了晃:“听前台说你半夜要了退烧药。”

    许淮颂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转头问:“要带点药回去吗?”

    “不用啦,谢谢。”阮喻摆摆手。

    他就朝吕胜蓝点了个头。

    吕胜蓝弯弯眼睛一笑:“那你们忙,我回房间工作。”

    许淮颂再次点头,关上房门往电梯走,一边跟阮喻解释她手里的资料:“搬家是必要的,我昨晚联系刘茂,叫他推荐了几间房,暂时选出这两套。”

    阮喻有点惊讶,愣了愣赶紧道谢,又听他说:“离这里不远,你不累就去看看。”

    房子确实该尽快换了,她现在身体状态不错,又不好辜负两个律师半夜替她选房的好意,于是答应下来。

    许淮颂的标准相当苛刻,精挑细选剩下的房,基本都到了只需要做最后一步确认的程度。

    第一家是个十一层的小高层,设施、环境都很不错,房子的性价比在杭市这个地段高得出奇,唯一叫人怀抱疑虑的是,男房东在看见两人时表现得很冷淡,跟谁欠了他一张黑金卡一样。

    阮喻倒不在意这个,但许淮颂仅仅礼貌性地转了一圈,就叫她走了。

    下楼后,她奇怪问:“我倒觉得房子不错,房东不热情不是反而叫人安心吗?”

    许淮颂扬了扬眉:“你没发现是因为我在?”他把手机滑开给她看,“房东昨晚并不是这个态度。”

    阮喻凑过去看他短信记录,发现许淮颂全程以她的口吻——一个“独身女性”的身份在跟房东交涉,而那时候的房东,甚至热情到发了emoji表情。

    她捣蒜似的点点头,一脸“你说的对”的表情,下一秒就看他手机屏幕上跳出房东发来的新信息:「小姐,我这房子是租给单身女性的,怕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小情侣玩起来没分没寸,你昨晚不还跟我说你符合条件吗?」

    看得出来,担心小情侣干柴烈火搞破坏什么的,只是男房东遮羞的借口。

    许淮颂无声冷笑,打字:「不好意思,我凌晨刚脱单的。」

    房东:「那你什么时候单身了再来租,我给你留着。」

    许淮颂:「谢谢,下辈子。」

    阮喻:“……”

    从昨晚到现在,许淮颂怎么一直这么奇怪呢?

    话一下子多了,而且突然对她好得出奇。

    她默了默,郑重仰起头,盯住了他:“许律师,冒昧请问一句。”

    “什么?”

    “你……你是不是……”她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可能……”

    许淮颂目光闪烁一瞬,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昨晚才下定决心,开始慢慢学着打直球,今天就要告破心意?

    就在他的心跳到炸裂的临界点时,阮喻眼一闭心一横接了下去:“……被人魂穿了?”

    许淮颂:“……”

    第26章

    许淮颂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阮喻赶紧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唐突了。”说完非常羞愧地背过了身。

    许淮颂在她身后无声吸气。

    他原本并不知道什么叫“魂穿”,这个词是从她其他小说里学来的。但正因为学来了才更加堵心。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说:“上车,去下一家。”

    阮喻回过身,小心翼翼瞅他一眼,“哦”了一声。

    许淮颂开车往下一家去。

    这次是一栋二十来层的高层,离阮喻原先的公寓只隔了一条大马路,从地理位置上博得了她的好感,而且高层的安保也比原先旧小区好很多。

    看房之余,她特意留心观察了房东夫妇。夫妇俩就住在套房的隔壁,有个上小学的女儿。妻子热情和善,丈夫冷淡寡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许淮颂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后,希望房东出示房产证。

    女房东倒也没介意他的谨慎,配合地拿出了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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