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有曙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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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连累了女朋友家里头,他女朋友的父亲因此下马了,也不算连累,毕竟那也是个贪官,总之,恩怨大着呢。”
第20节
秦棠皱眉,原来是这样。
小城嘀咕:“赵乾好像判了十几年,不知怎么就出来了……我觉得上次撞车那件事,肯定是赵乾和暗算的。”
秦棠没反对,只怕这只是开始而已。
“那赵峰呢?”
小城蹲在地上,一边拆包裹一边说:“赵峰啊……”
小城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往前扑,回过头去骂:“操!谁他妈……”
谁他妈在背后踹我!
他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吞下去,嘿嘿笑着自己爬起来,转头看向嘴里叼着半根烟的蒋川:“哥,是你啊。”
蒋川嗤笑一声:“操谁呢你。”
小城:“……”
蒋川低头看秦棠,问:“对我的事好奇怎么不来问我?”
秦棠不知道他站在后面听了多久,背地里打听他的事还被当场抓包,她脸有些红了,仰头看他:“我在榆林问过你,你没说。”
蒋川笑了下:“你以后可以来问我。”
秦棠:“我问了你会说?”
蒋川吸了口烟:“看心情。”
“……”
“跟我过来。”
秦棠还坐在小板凳上,没动。
蒋川走了几步没听见声音,回头看去,那姑娘端端正正地坐着,圆滚的臀挪都没挪,他目光一沉:“秦棠,我有事跟你说,你过来。”
秦棠总算动了,转了个身面向他:“什么事,说啊。”
蒋川盯着她看了一阵,说:“明天我要去一趟镇巴,你想去吗?”
秦棠手指微动,低下头,没回答。
蒋川以为她不想去,“不想去就算了。”
他转身走了。
吃完饭时,蒋川注意到,秦棠咬着筷子看了他好几眼,他以为她肯定是想去的。
等了一晚上,她也没来找他。
三天后。
蒋川从镇巴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在榆林见过的曹晟,曹晟怀里抱着个小丫头,三四岁模样,扎着小羊角辫,眼睛很大很亮,小脸白净,长得很可爱。
小丫头从曹晟怀里下来,蹬蹬蹬要跑,曹晟连忙制止她:“漫漫乖,别跑。”
漫漫小嘴巴一撅,有些不高兴:“为什么都不让我跑呀?”
曹晟揉揉她的脑袋,温柔的说:“跑快了会摔疼的,漫漫不是怕疼吗?”
漫漫说:“怕,那我不跑了。”
“乖。”
小丫头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很乖地挨个叫人。
秦棠摸了摸她的羊角辫,弯下腰对她笑:“你叫漫漫?”
漫漫点头:“对呀。”
曹晟跟漫漫在这里住了一晚,秦棠听阿绮说了才知道,漫漫有先天性心脏病,曹晟是带女儿来西安看病的。
第二天一早,蒋川开车去医院,秦棠和漫漫坐后面,曹晟坐副驾驶。
漫漫一直在喊:“叔叔,可以不去医院吗?”
蒋川笑;“你问你爸爸可不可以。”
漫漫:“是你在开车呀。”
秦棠从包里摸出一颗棒棒糖,她趴在椅背后低声询问曹晟:“可以给她吃糖吗?”
曹晟说:“可以。”
秦棠把漫漫抱到腿上,漫漫看见她手里的糖立刻笑了,“给我吃的吗?”
秦棠把塑料包装撕掉,把糖放到她嘴边,“吃吗?”
漫漫当然要吃了,一路舔着棒棒糖,也不闹了。
到了医院,秦棠把漫漫抱下车,小丫头滋滋有味地舔棒棒糖,眯着一双大眼睛,很享受。
蒋川看过去,有些说模糊又模糊不了的记忆涌上来,想起这么个小姑娘——
呵,一亲就哭的小丫头片子。
他舌尖抵着腮帮,嗤笑出声。
秦棠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蒋川:“没什么。”
秦棠:“你明明笑了。”
蒋川看着她,唇勾起:“想起个爱哭的小丫头。”
秦棠:“……”
曹晟伸手去抱漫漫,漫漫小身子一扭,朝蒋川伸开双手:“我要叔叔抱。”
蒋川唇一勾,把小丫头抱过来,漫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黏腻腻的糖果味儿,他用手背抹了一把。
秦棠准备去月月办了出院手续,忽然想起什么,提醒他:“前几天我在这里碰见赵峰和赵乾和了,你打伤的那些人也住这家医院。”
蒋川问:“没被欺负吧?”
秦棠:“……没有。”
蒋川抢过她手里的单据,“我去。”
秦棠跟在后面,“我跟你一起去,还有医药费没交完。”
蒋川忽然停步,秦棠没防备,一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背上,疼得麻了,抬头瞪他。
“你是觉得这点医药费我交不起?”
“……”
秦棠没这个意思,蒋川轻笑一声,说:“这点钱我还有。”
……
漫漫需要住院,曹晟也陪在医院,秦棠和蒋川带月月回义站。
路上,秦棠告诉月月:“这两天就送你回去。”
月月很高兴,抱着秦棠买给她的新书包,满足地笑。
这次去羊圈山,只有秦棠和蒋川。
小白和徐鹏想跟着一起,蒋川嫌碍事,没答应。
月月坐在后座上,扒着窗口,依依不舍地看着这座大城市。
回到羊圈山,村民和孩子跟上次一样站在村口迎接,月月看到自己的爸妈和哥哥,连忙跑过去。
秦棠看向月月的哥哥,叫赵小阳,个子不高,皮肤黑溜溜的,看起来挺精神。
村民对她们都很热情。
秦棠带着相机四处走,取景拍照,这个地方,真的穷得令人心酸。
黄土高山,崎岖狭窄的山路,满地朽木和杂物。
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设在仅有的3孔石窑洞里,上次送进来的新桌椅和黑板已经用上了,比上次黑漆漆、残旧的样子顺眼多了,但依旧贫穷。
里面的孩子衣着破旧,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像星星似的在黑漆漆的窑洞里闪耀。
……
晚上,蒋川和秦棠在月月家吃晚饭。
院外落败萧条,三间用黄泥修葺而成的屋子,他们家拿出了最好的粮食招待他们,秦棠问赵小阳:“你想上高中吗?”
赵小阳说:“想。”
月月父亲拿出自酿的酒招待他们,蒋川陪他喝了几杯,挺烈。
秦棠面前也倒着一杯,她喝了几口,味道还可以。
蒋川本来想提醒她这酒后劲儿足,看她白白软软的耳朵变得粉红,转过头继续跟月月父亲喝酒,当没看见,也没提醒她。
秦棠表明她会资助赵小阳念高中念大学,一家人又哭又笑,千谢万谢。
从月月家出来,秦棠看着黑漆漆的山林,几乎看不见光,不知道如何走。
蒋川拽住她的手腕:“跟着我。”
他拿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光线看地面。
秦棠没有挣扎,谨慎地踩着他的脚印走。
村里没地方住,他们今晚住在支教老师腾出来的一间屋子里,只有一间。
月月家住得远,从这里回去至少要四十分钟,路很难走,夜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偶尔经过一家农户,走过羊圈,到了崎岖难行的山路,脚下踩着草,滋滋作响,秦棠有些紧张:“会有蛇吗?”
蒋川笑了声:“有吧。”
秦棠一阵紧张,就听见他说了句——
“有的话我就抓了,给你炖汤喝。”
“……我不要。”
第21节
他笑了声。
秦棠咬着唇,闷不吭声,觉得他在耍她。
山体斜滑,蒋川攥紧她的手腕,以防她摔倒。
秦棠感叹:“月月每天上学都要从这里爬过去吗?”
蒋川低低嗯了声。
蒋川小时候也住在山区,那时候家里也穷,上学要走很长一段山路,山里的孩子都跟猴子似的灵活,还耐摔,即使摸黑也能走得快,身后娇滴滴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他跨上一块大石头,弯腰拉她,手搭在她腰上,一个使劲儿,就把人整个拎了上来。
黑暗中,她撞上他的身体,两道呼吸缠绕,一粗一浅,都带着酒气。
秦棠扶在他肩上,低头站稳。
栓在她腰上那条手臂纹丝不动,宽大有力的手掌掐在她腰侧,她呼吸一窒:“你、松手!”
蒋川手又收紧了,嗓音低哑:“不松呢?你会哭吗?”
第18章
他低着头, 温热的呼吸全喷洒在她耳边:“嗯?”
回答他的是, 秦棠在他脚上狠狠一踩。
蒋川似乎感觉不到疼,手机屏幕再次摁亮,照着她愤怒涨红的脸,眼睛又黑又亮, 白白的两颗牙咬住嫣红的唇。
蒋川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逗弄她, 现在却觉得口干舌燥, 秦棠是个漂亮的女人, 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心思。
他黑眸沉沉, 低头看着她。
秦棠心中警铃一震, 连忙挣扎, 脚底打滑,人往后仰。
蒋川连忙把人捞回来, 牢牢摁住, 往后退开一步,说:“啧,逗逗你的, 你还当真了。”
秦棠已经站稳, 还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手腕拧动挣扎,他手劲大,她根本挣脱不住,抬头瞪他:“你松手!”
蒋川怕她掉下去, 把人往前拽了两步:“别闹,你一个人回不去。”
她不说话,倔强地站着。
黑夜吞噬安全感,其实她刚刚真有些害怕了,荒山野地,孤男寡女,万一他真的……
秦棠咬着唇,颤声说:“蒋川,你别占我便宜。”
蒋川也意识到刚才可能吓到她了,他笑了下,抬手很轻地,在她后脑勺拍了拍,“行了,不占你便宜。”
秦棠这才有些放心,蒋川拉着她往前走:“占你便宜你会怎样?踩我两脚?”
他说的是上次在义站,她踩了两下那壮汉的肩膀。
秦棠跟在他后面,说:“那要看你对我做什么了。”
其实蒋川说得对,她骨子里是有点娇气,那是从小到大在大户人家里养出来的,出事后的这几年她的忍耐力已经好了很多,唯独受不了别人占她身体上的便宜,嘴上占便宜也不行。
蒋川看着前方,无声笑:“要亲你了呢?”
秦棠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打你两巴掌。”
蒋川:“……”
默了半秒,他又笑了。
果然是长大了,小时候被亲一口只会哭,现在要打人耳光了。
秦棠听见他笑,严肃说:“我说认真的。”
蒋川嗓音沙哑,笑出了声:“啧——逗你两下还当真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我还没狼到在荒山野地把你强了。”
秦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宿舍,蒋川找到开关一拉,头顶上一颗泛黄低瓦数的灯泡亮了起来,土墙土地板,两张木板床排在墙角,门边放着两个洗脸盆和一个塑料桶,小窗口前面放章简陋的办公桌。
整间屋子灰沉沉的,每有一丝生气,萧条又破烂。
山村老师的住宿应该是村里最好的了,因为村民和孩子们都怕老师受不了这里的条件,没呆几天就会离开。
这间屋子就是前些天刚从这里离开的两名支教老师的宿舍。
秦棠问:“我们要住一间?”
蒋川瞥向她:“村民估计以为我们是两口子。”
秦棠看着那两张排在一起的床默不作声,蒋川把水桶里的水倒盆里,叫她:“去洗把脸睡觉。”
那姑娘没动。
蒋川说:“跟我一个屋子很委屈?”
秦棠转身捧着脸盆去外面洗漱,她自己带了牙刷和小毛巾,简单梳理好自己,又用剩下的水洗了脚,踩着拖鞋走进来,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蹭蹭蹭爬上靠墙角的木板床。
然后,才抬头看他:“我没那么娇气。”
蒋川看着她白嫩嫩的脚丫踩在洗旧的深色床单上,圆润的脚趾头往里蜷缩,他慢慢移开目光,看向她白净的脸,笑得邪里邪气:“我看你哪哪都娇气。”
秦棠直接翻身躺下,被子拉起,严严实实盖住自己,转身背对他,“我睡了。”
蒋川看着她的背影,舌头抵着牙床,笑了下。
身旁躺着个女人,是个男人都有点想法,更何况刚才蒋川确实对秦棠起了点心思。
蒋川在屋外抽了两根烟,才转身回房,轻轻带上门。
关了灯,摸黑回到床上。
安静下来,清软绵长的呼吸声从隔壁床传来,秦棠早就睡熟了。
蒋川还以为她多防备,没想到一下就睡着了。
……
在羊圈山呆了三天,住了两晚。
在此期间,秦棠跟村长打听过了,村里上不起高中的孩子有五六个,她在手机备忘录记下名字,这里通讯不好,没网络,连手机信号都收不到,她没办法给老袁打电话。
月月母亲送来一袋晒干的大枣,她腼腆地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就枣子好,就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枣树还在开花,十月份来的话就能吃现摘的了。”
秦棠接过袋子,笑着说:“谢谢。”
蒋川站在前面抽烟等她。
“走了。”秦棠走到他身边。
两人爬了一段崎岖难行的山路,才来到停放摩托车的地方,蒋川跨上摩托车,修长的双腿撑着地面,秦棠扶着他的肩跨上后座,蒋川说:“抓紧了。”
秦棠刚抓住他的衣服,车子就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坎坷、崎岖、颠簸的土路。
依旧颠得厉害,秦棠忍不住说:“换我开。”
蒋川回了一下头:“省省吧。”
秦棠咬唇:“那你开慢点儿。”
“你抓紧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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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开慢点儿。”秦棠说,“我屁股疼。”
“……”
蒋川笑出声,速度缓了缓,“说你娇你还不认。”
秦棠没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掐疼。
蒋川原本身体往前俯冲,这下整个腰背挺直,冷声警告:“再乱动把你甩出去。”
……
回到佳县已经是傍晚,蒋川找了家宾馆开两间房。
在羊圈山三天都没洗过澡,一进门,秦棠便迫不及待地去洗了个澡。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她擦着头发,隔门问:“谁?”
蒋川:“我。下楼吃饭。”
秦棠说:“你等一下。”
秦棠换了条裙子,背上包,拿上相机,素着一张脸去开门。
蒋川靠着门边抽烟,侧头看她一眼,“洗得够久的,浪费水。”
秦棠忍不住解释:“三天洗一次,够省了。”
他没说什么,“走了。”
两人走在县城街头,这里没几家好餐厅,蒋川问:“想吃什么?”
秦棠看了看,指向一家看起来干净明亮的小炒店:“我们去这家吃吧,炒几个菜。”
蒋川没意见,举步走进去。
他扫了一眼菜单:“羊肉吃吗?”
秦棠点头:“吃的。”
他把菜单递给她,“算了,你自己点,我去买包烟。”
……
蒋川走到拐角小卖部买了包烟,看见旁边有家奶茶店,走过去问:“女孩子一般喜欢喝什么?”
店员楞了下,连忙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