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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佳儿佳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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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忍不住吐口一句,“二公子这是说什么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谢灵玉大悔,自责地拍了拍头。
  绝种……他真蠢,他晓得谢灵玄不是谢家人,别人却不晓得。他方才一时怒气攻心,竟给说漏了嘴。
  谢灵玉略有余悸地瞥向谢灵玄,见他正幽幽打量着自己——眼神说,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谢灵玉太阳穴剧烈跳动,暗暗咒骂了句,甩头而去。
  温芷沅讪讪,跟谢灵玄赔礼道,“玄哥哥,夫君他近来读书很累,所以才说错了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谢灵玄谅解,“自然不会。都是一家子兄弟,谁没有个失言的时候。”
  温初弦本在边上抽签,想着能抽中一个上上签,算算谢灵玄的死期,却不想听到谢灵玉说什么绝种不绝种的话。
  她嗤了声,随即又叹谢灵玉也太莽撞了。
  谢灵玄又不是他亲兄长,不必顾忌什么骨肉亲情。若想给他点苦头吃吃,简直易如反掌。
  ·
  缘着温初弦前几日身子孱弱,长公主一直没让她管家。
  温初弦早已丧心丧气,也懒得再和温芷沅争什么管家权。左右挣了半天即便到手又怎样,还不是被那人说毁去就毁去。
  他既要把她当菟丝花养着,便不允她长出一根尖刺来。
  长出来,就要无情减掉。
  黛青的死像是一件说忘就忘的事,无人缅怀无人提起,就当水云居从没她这个人。
  温初弦本想给黛青烧点纸,但一想黛青生前曾害过她,便作罢了。
  她存心想给谢灵玄多纳几房妾室,便在那日用膳间,叫云渺过去给谢灵玄斟酒。
  云渺原本就是谢灵玄的通房,如今再回榻上服侍他,应该也没什么。
  谢灵玄见了云渺,浮现几分不悦。
  “你什么时候把她捡回来了?”
  温初弦揣摩着他可能爱听的话,道,“夫君喜欢温柔小意的,妾身便按这标准给夫君寻了一个人,云渺正好合适。”
  他沉沉道,“温初弦,你少自作聪明。”
  温初弦甜然微笑,“多谢夫君提醒。云渺过去是犯了些小错,不过妾身已训导过她,她保证以后安安心心侍奉夫君,不会再惹夫君生气。”
  云渺见此,立即跪在谢灵玄面前,哭天抹泪地表忠心。
  谢灵玄眼底冷光闪了闪,似有愠色。但他的朝中之事千头万绪,实懒得多理会这些小事。
  无论如何,云渺终于是留在温初弦身边了。
  往年立冬谢府都是有一场小宴的,今年因为黛姨娘殁了,长公主觉得晦气,便将立冬小宴推迟了几日。
  温氏嫁了两个女儿给谢氏,谢家和温家亲如一家。
  这场立冬小宴,长公主便邀请了温老爷和何氏一同前来,一大家子暖融融地坐在一起,也好驱散冬日的寒气。
  聊了会儿天,这才知道温芷沁也定人家了,这几日便要嫁了。
  温家大哥儿温伯卿也来了。
  气氛微有些尴尬,想当初谢家为了迎娶温氏二女,曾将他状告到大理寺。温伯卿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对谢家人都不甚看得上。
  谢灵玄和颜悦色地和温伯卿招呼,他却也爱答不理,话里带刺地讽了谢灵玄几句。
  温老爷怕儿子得罪了谢灵玄,连连赔罪,谢灵玄却不甚在意一笑而过,“都是手足同胞,世伯说这些做什么。”
  温老爷好言好语道,“自然,自然。”
  半晌七宝擂茶端上来,色香俱全,温芷沅叫人给温伯卿斟了一大碗。
  温芷沅和这个哥哥乃是一母所生,从前在温家时,温伯卿就最疼爱温芷沅。如今眼见温芷沅所嫁非人,温伯卿对谢灵玉一直怀恨在心。
  谢灵玉也知温伯卿看不上自己,亦不正眼瞧温伯卿。
  众人闲谈了半晌,温伯卿却忽然腹痛起来。
  温老爷以为他只是寻常的屙屎溺尿,叫他自行去解决,也没怎么当回事。没想到温伯卿还没走到门外,就面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剧痛难忍……落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顿时惊愕万分,谢灵玄也略惊讶,将温初弦抱在怀中捂住她的鼻子。
  长公主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温老爷与何氏简直无地自容,老脸都羞得通红,“混账!还不滚下去!”
  温伯卿艰难地答,“是,父亲……”
  可他身子颤了颤,满是虚汗,似肝肠寸断一般,根本动不了。两个谢府的小厮过来,才将他搀到溷轩去。
  谢灵玉此时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声笑来。却见何氏对他怒目而视,长公主、温芷沅等人也在瞪着他。
  显然,众人都以为是他给温伯卿下了泻药,引得温伯卿当众出丑。
  在场之中,除了谢灵玉和温伯卿素有仇怨,谁还能行如此龌龊勾当?只有谢灵玉刚才笑出了那一声,最有嫌疑。
  谢灵玉收起笑容,为自己解释了句,“是他自己吃坏了肚子,与我可没关系。”
  何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就要绷不住脾气。
  长公主斥道,“逆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温老爷沉下脸来,“贤侄,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了点?伯卿虽与你有过口角,但你也不必这般羞辱人吧?你叫伯卿日后还怎样做人?”
  谢灵玉蒙受这不白之冤,也有几分恼了,“我说了不曾就不曾!”
  温芷沅垂着头,帮兄长也不是,帮夫君也不是,哽咽着哭了起来。
  一顿好好的宴被搅合了,谢温两家俨然成了对峙的局面。
  还是谢灵玄清醒地提醒了一句,“伯父快命人去看看世弟吧,别再真出了好歹。”
  温老爷这才一拍脑门,匆匆派身边小厮前去溷轩察看。
  然下药之人着实手段狠辣,琢磨着要了温伯卿的命……温伯卿那么雄壮的一个习武之人,转眼之间就被耗得孱弱不堪,甚至连行走的气力都没有。
  儿子病成这样,温老爷和何氏也没法回府,守在温伯卿身边彻夜照顾他。
  短短的半个晚上,温伯卿就去了溷轩数次,到最后开始吐,面如金纸之色,俨然只剩最后一口气。他哭,抱着何氏的手臂说疼,到了后半夜,却又发起滚烫的高烧来,口中喃喃不断地说胡话。
  温伯卿那样一个男汉,骨头本是硬的,此番实是被折磨得求死不能,神志模糊,才流泪喊疼的。
  何氏悲痛欲绝,一时恨不得谢灵玉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凭谁也无法入眠。
  谢灵玄把温初弦送回闺房,亲切地帮她盖好被子,“娘子先休息,那边的事还没完,我作为长子,须得过去帮衬一二。”
  温初弦道,“夫君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谢灵玄留恋说,“待你兄长的病势稳定下来,我就回房来伴你。”
  温初弦乖然说好。谢灵玄吻了下她额头,帮她把灯火熄了,羽白的身影踱入黑暗中。
  说来,温初弦是家中庶女,和温伯卿这嫡出的大哥哥之间无甚感情,甚至温伯卿还帮着温芷沁欺负过她,是以他今日出了丑,她也不在意。
  不过谢灵玉实在是无辜。
  她知道,给温伯卿下泻药,既让他丢尽了脸、又丢了半条命的,另有其人。
  那个若无其事哄她睡觉的人,外表干净极了,内心还不知道多肮脏。
  毁人的名节名声不眨眼,下手毒辣不留余地,确实是那人的一向风格。
  温伯卿直到后半夜才稍稍清醒,又上吐下泻了几场。
  温老爷、何氏和长公主等人一直在旁边照顾,谢灵玄亦安排郎中,连夜给温伯卿治病。唯有谢灵玉心中憋屈,没有露面。
  次日清晨,温伯卿终于不用再跑溷轩了,却还是歪在床边浑身无力。
  谢灵玄替谢灵玉给他致歉,“弟弟不懂事,竟开这样的玩笑。望世弟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已下令锁死消息,今日世弟腹泻之事,绝传不出谢府去。”
  温伯卿忿然,忽陷入绝望中。
  他这么大一个人当场屙稀,若是传出去,那该是多大的丑事?给他一把刀子吧,他不用活了。
  温伯卿欲发火,但见谢灵玄神色蔼然,满是关切之意,加之又有当朝右相的威严,他这火便没发起来。
  他慨然道,“大公子,之前我以为您和那谢灵玉是一伙的,才那样跟您挑刺儿……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
  谢灵玄不介怀,“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温伯卿叹,心下对谢灵玉的怨毒越发浓重了几分。
  此番温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温伯卿当场出丑,温老爷和何氏到长公主面前,说什么也要讨一个说法。
  长公主把厨房的下人、丫鬟都叫来,挨个审问了一大通,都没说出个端倪来。
  倒是有几个丫鬟仿佛看见,二公子谢灵玉曾鬼鬼祟祟地靠近过七宝七宝擂茶。至于那几个丫鬟是不是在做伪证,却不得而知。
  温家人已认定,是谢灵玉给温伯卿下了泻药。
  长公主也很生气,当即将谢灵玉给叫了过来。
  可怜谢灵玉百口莫辩,众人都认为是他给温伯卿下泻药的,就连温芷沅,也站在了兄长的那一边。
  谢灵玉绝望道,“你们是不是什么坏事都直接污蔑在我身上!我就那么讨人厌吗?”
  长公主抬手叫了声,“玄儿!把他给我绑起来,重重地打。叫这逆子还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
  乃是叫谢灵玄亲自命人打。
  长公主这么做,原是留了个心眼。叫旁人打,下手未免没轻没重。但谢灵玄是谢灵玉的亲兄长,让他出手惩责,既可以给温氏夫妇一个交代,又可以免得谢灵玉被伤得太重。
  虽嘴上一声声叫着逆子,但谢灵玉终究是长公主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小儿子的。
  谢灵玄遵母命,命二喜拿起棍棒,朝被绑在条凳上的谢灵玉走去。
  他俯身浅笑,在谢灵玉耳边道,“弟弟,母亲叫打,兄长不能不遵,还请你忍着点,莫要怪罪兄长。”
  谢灵玉心口如聚着一团火,却又不能把谢灵玄怎么样。
  他那娘是不是疯了,竟把他交给这人打?这哪里是他的亲哥哥,又怎会顾念半分手足之谊?
  在静济寺时他才刚说漏了嘴得罪这人,此刻他落到这人手里,还不得直接被打残?
  不及多思,二喜扬起棍子,已开始打。
  如雨点般的棍子落下来,谢灵玉牙关紧闭。他本以为谢灵玄会借此机会公报私仇,把他打个半残,可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得却不甚重。
  温老爷和何氏却看出长公主的猫腻,何氏道,“长公主,既您有心惩责谢灵玉,就不该叫玄儿打。玄儿自幼宅心仁厚,怎么能下得去手惩戒这逆子?这打得可比挠痒痒还轻。”
  温芷沅虽不满谢灵玉这夫君,但毕竟嫁都嫁了,平常她都是向着谢灵玉说话的。但今日眼见自己的亲兄长被害成这样,高烧不退,实在恼恨,便也狠下心来没求情。
  长公主被人抓住了把柄,迫于无奈之下只得朝谢灵玄道,“玄儿,你那么轻飘飘地做什么?打死这逆子!”
  谢灵玄淡淡提醒,“母亲,弟弟已经很难受了。”
  长公主厉声道,“你也要忤逆母亲吗?打!”
  谢灵玄无可奈何。
  他对二喜道,“重些打吧。”
  二喜一愣,问,“公子,把二公子打到什么程度?”
  谢灵玄思忖片刻。
  “母亲说叫打死。”
  他顿一顿,冰冷说,“那便打死吧。”
  作者有话说:
  注释:1。‘竹露滴清响’五字引用自唐代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
  2。‘色不迷人人自迷’引用自清代黄增的《集杭州俗语诗》


第37章 听戏 话本先生
  二喜浑身一颤; 虽不忍如此,却终究无法违拗主子的命令。
  他虽名义上是二公子房里的小厮,身家性命却都握在大公子手中; 大公子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二喜重新再打,力道比方才明显大了许多。棍子上生有倒刺儿,噼里啪啦地落下去; 是骨肉分离的钝响。
  谢灵玉初时还强犟着不叫,半晌就忍不住闷哼出声,再后来脑袋一耷拉; 没动静了。
  谢灵玄悄立在窗畔边,开了折扇。
  骨断筋折的声音很好听; 光明正大行凶的滋味也很令人受用。只消再打两下,他那弟弟就要变成尸体了。
  二喜战战兢兢地道; “公子,二公子已经受不住了。”
  谢灵玄长睫阖了阖; 却依旧没有叫停的意思。
  直到长公主惊悲交加地带人奔过来,才厉声阻止了这一切。
  “玉儿!”
  长公主扑了上去,见自己的小儿子臀部血浸,面色惨白; 一动不动,呼吸也没了; 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她怒瞪谢灵玄,明明叫他行刑是护短的意思,怎么就变成了催命?
  长公主想质问一句“你怎能对你亲弟弟下手如此重”; 可温家人俱在; 她又不能说出口。
  谢灵玄矮身在长公主身畔; 柔声问; “儿子可惹了母亲生气?儿子是按母亲的命令惩罚弟弟的。”
  长公主真是恨铁不成钢,她只是一时气话才说要打死谢灵玉,自然不是真要小儿子命的意思,怎能假戏真做?
  她脾气上头,就想破口斥责谢灵玄。
  那一瞬间,她涌上来个极奇怪的念头,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怀胎十月、教养十年的玄儿。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是玄儿呢,他不是玄儿是谁。
  温老爷与何氏也赶了过来,见谢灵玉被打得如此惨烈,胸中郁气略略消了些。
  温芷沅轻呼一声,扑上前去,深深懊恼自己刚才见死不救。
  她泪水如洒,恳求长公主道,“婆婆,快把夫君抬回去医治吧!不能再打了!”
  长公主吼了声,“还不快把二公子抬走!”
  谢府俨然乱了。
  罚也罚了,骂也骂了,温老爷自觉再在谢府待下去无味。谢灵玉已被打成了这样,再闹下去,怕是长公主要翻脸了。
  温老爷叫人用一副担架床抬了虚弱的温伯卿,就此告别,他们两家都需要静静。
  他们离去时,长公主也没亲自相送,只叫人传话说改日亲自登门赔罪。谢灵玄代替母亲,将温老爷一行人送出府门。
  谢灵玄道,“母亲忙着照顾弟弟才未相送,并无轻慢岳父和岳母大人的意思,还请二老宽宥。”
  他的手轻轻拂过温伯卿所在的担架床,留下一小瓷瓶药丸。
  “此乃秘制的止泻之药,世弟用了,不日就会痊可。”
  何氏收了药,含泪道,“多谢贤婿,整个谢府也就贤婿一位明白人。沅儿没和你走到一块……真是福薄。”
  谢灵玄礼貌浅笑,月白风清。
  “人生本就是处处有遗憾的。”
  温老爷又恳求谢灵玄不要将温伯卿屙稀之事泄露出去,否则长安城的贵族们一得知,笑话可就闹大了,温家没法在长安城继续立足。
  谢灵玄允诺道,“此事我早已想到,还请岳父放心。”
  温老爷颤颤,鬓发微白,仿佛一日之间衰老了十岁。
  何氏上了马车,在马车上铺了软垫,贴身照顾温伯卿。
  温老爷也欲上马车,临行前忽然想起自己那庶女儿,便问道,“贤婿,昨日用膳间见弦儿闷闷不乐,她还好吧?”
  谢灵玄道,“她很好。”
  温老爷欸然长叹,自言自语了句,“她终究是怨恨我这父亲的,今日连出门送我都不愿……”
  又道,“贤婿,先告辞了。”
  谢灵玄颔首致意。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浮云蔽日,晨光只有淡淡的一圈。
  他礼数周全,直到温家老爷的马车消失在大路上,才转身回去。
  ……
  温伯卿因腹泻丢了半天命,谢灵玉这一头却也高烧不退,口吐白沫。
  他臀部伤得太重了,几乎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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