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下乡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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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接受了这份好意:“谢谢秀婶儿了,那我找个时间看看去。”
秀婶儿倚靠在厨房边,反正等宁渝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时,她还在跟乔茗茗拉扯这栋楼各家的一二事。
什么乡下爹妈非要侄子接班,什么一对兄弟娶了一对姐妹……以及谁和谁闹翻了,谁和谁又突然交好。
反正乔茗茗听得津津有味,好几年没这么听过八卦了,这种筒子楼里最不缺东家长西家短,贼带劲!
等秀婶儿走后,宁渝眼里带着调侃:“我怎么觉得你在这里还挺开心的。”
乔茗茗下巴一扬,把菜端到桌子上:“我在哪里都能开心的好吧。”
再说了,刚来新鲜啊。
还真别说,这秀婶儿一说完,她对这个楼里的人就大概有了了解。
乔茗茗就感叹:“这里就是戏场,每家每户都有热闹,轮番来,跟我妈那里的家属院也差不了多少。”
桌子上是三菜一汤,鸽子蛋红烧肉,还有韭菜炒豆芽,酸辣白菜,以及肉泥鸡蛋汤。
衡衡明显有点兴奋,连彰彰都撅着屁股在地上跳了跳。
门窗关闭,只留两篇小窗户通风。
屋外嘈嘈杂杂,什么声音都有,比起乡下这里日常生活气息特别浓厚。而屋里的灯光明亮,照得人心里暖暖的。
彰彰一点也不怕,正抓着肉泥吃。
而衡衡嘴巴鼓囊囊,开心得桌子底下的腿直晃悠,说:“好像来到了姥姥家,姥姥家就是这样对不对?”
得!新鲜的不止是乔茗茗,还有这两个小的呢!
夜晚,衡衡去隔壁睡觉,彰彰则睡在他们床边的小床上。
这个小床也是宁渝之前来的时候从收购站找来的,刚巧能塞到床旁边。
走廊尽头有厕所和澡堂,这里的澡堂有分男女还有分隔间的,乔茗茗觉得还算方便。
她躺到床上道:“这要是咱们自己的房子,就把阳台封起来,做个卫生间才好。”
这样的话房子就真算完美了。
刚来床上还有点冷,宁渝抱着她,跟她调换了位置,把自己已经睡暖和的一边给她:“那往后要是回首都了,单位要分房咱们也申请。”
从前因为自家有房,宁渝从来就没申请,都留给了其他同事。
乔茗茗忙说:“房子肯定不嫌多。”
他们家属院的房地段可好了,乔茗茗虽然没想着去买房囤房,但送上门的还是要的。
被窝暖呼呼,身子底下是柔软的毛毯,身上盖着的是十二斤的棉花被。
夫妻俩人紧紧挨着,相拥取暖。
夜渐深,时而能听到隔壁的磨牙声,惹得夫妻俩想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都得悄悄来。
结束后,乔茗茗热得额头冒细汗,问:“我瞧衡衡那边的床够大,要不明天把老师接来。”
这位跟公公也没差了,原本是要让老师来家里住的,老师觉得不方便说什么都不来。
可乔茗茗瞧着,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宁渝起身,端起床头柜的杯子喂她喝水:“行,我明儿再去问问。”
隔壁的呼吸声悠长,似乎连磨牙声都能听到个大概。
夫妻俩对视一眼,宁渝心虚地摸摸鼻子:“咱们应该……没有很大声的,对吧?”
第105章 闲人小乔
翌日; 乔茗茗被外头传来的声音吵醒。
什么声音?
她也说不来是什么声音,反正有说话声,有炒菜声,还有小孩嬉笑哭闹的声音。
各种声都有; 热闹极了。
乔茗茗揉揉眼睛; 翻个身用被子捂着脑袋; 可那声音贼有魔力,怎么挡都挡不住。
她闷着声道:“这里住不久,住久了迟早得神经衰弱。”
宁渝翻身; 抽出抽屉,窸窸窣窣的不晓得在干啥。没一会儿塞了两团东西到乔茗茗耳朵中; 哦; 塞的是纸团。
纸团一塞,倒也能顶些用。
乔茗茗忍着困意,打开电灯看了看手表,竟然还不到五点半。太早了; 在乡下这时候她还正在熟睡中呢!
夫妻俩又抱着继续睡; 刚迷迷糊糊地要进入睡眠时,“哐哐哐”
门外有敲门声。
乔茗茗惊得坐起来; 心脏砰砰直跳。
“谁啊!”她问,使劲抓了抓脑袋,听到门外的人喊道,“是我; 秀婶儿!小乔你去不去排队啊,门市五点半就会拉菜来。”
乔茗茗愣了愣:“哦好!秀婶儿你先去吧; 我等会儿再去。”
“行; 那我就先去了; 你抓紧点,去晚了是真的买不到。”外头的秀婶儿这么说,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等她走后,乔茗茗瞪着大眼睛,又直板板的躺下去。
被窝被这么折腾一遍,里头的热气都跑得差不多了,宁渝帮她盖紧被子道:“我去买,你睡着吧。”
大冬天的,外头还飘着雪呢,让茗茗这么早起来,也是难为她了。
乔茗茗叹气:“算了算了,我起来吧。看看早市去,昨儿我看到门市就在供销社的门口边上,我去的时候已经关门了,现在再去瞧瞧。”
门市,又叫副食品商店,肉蛋蔬菜和水果都能在这里买到。
很多地方还有农贸市场,农贸市场比较自由,县城和公社赶集时形成的市场就属于农贸市场,里头也能买到这些。
而家属院楼下的供销社门口就是门市,估摸着这是为了方便大家。油酱醋在供销社,肉蔬菜又在门市,能跑一回就别跑两回。
在小县城,供销社很多时候承载着许多功能,啥都卖。
但在这种大城市,粮食得去粮食局的门市买。铁锅饭碗和筷子得去土产门市,而缝纫机自行车这种大件物品,得去百货商店。
反正在城里没有自行车很不方便,东边买粮西边买菜这是常有的事。但没办法,城里人多,必须得分开分流才行。
宁渝也不再躺下,跟着起来,然后把衡衡抱到自己屋里,放在床上睡。这样彰彰如果醒来了,看哥哥在旁边也就不会哭。
在家属院,楼里到处都是人,也不怕把两孩子放家里出事。
夫妻俩穿得跟熊似的,刷完牙洗完脸,然后挽着对方出门。
至于做饭,做啥饭啊。
宁渝哈着白气说:“街口就有国营饭店,里头卖的早餐还不错。要不然就去食堂,食堂有的时候还有煎饼子。”
在城里生活就这点好,不想做饭的时候饭盒往怀里一揣就可以去食堂对付一顿。
楼外是漫天飞雪,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吹过来时跟带着刀子似的,刮得人脸蛋直疼。
乔茗茗一路上都笑眯眯的,和楼里的邻居挨个打招呼。反正笑就对了,这灰蒙蒙的天,都看不清对面谁是谁。
来到街上,供销社门口排了长队。
这大雪天,好多人都成雪人了,愣是还抖着腿在这里排着。
门市里热热闹闹,一波一波的菜送进门市里,那水灵灵的萝卜,那青翠翠的菠菜,乔茗茗瞧了都稀罕。
只是越走近越傻眼,她转头问宁渝:“咱们排不排啊?”
真要排,这乌泱泱的人,起码得大半个小时才能排到你吧?
宁渝犹豫片刻,带着她转身离开:“不排,这要排到猴年马月去。”
他可舍不得茗茗被冻成雪人,直接拉着她到街口的国营饭店去。
这个国营饭店颇大,里头档口就有三个,暖融融的,还带着股粮食的香味儿。进屋后,瞧见这会儿里头的人不算多,大抵都还在各处门市排队呢!
人少好啊,人少好操作。
宁渝问乔茗茗:“吃些啥?”
乔茗茗看着墙上的单子,说:“韭菜饼呗,还有肉包和豆浆,再加个葱油饼。”
宁渝懂了,这是都想吃一口。
所以他对里头道:“三个肉包,两个韭菜饼,三块葱油饼和两碗豆浆。叔你先拿两个肉包给我就成,剩下一个我要打包带走。”
“好嘞!”
很快就有人端着包子和饼还有豆浆出来,宁渝慢条斯理的吃着。
乔茗茗这种大肉包只能吃半个,剩下的就十分自然地塞到宁渝碗中,韭菜饼亦是如此。
等国营饭店里的人稍微少了点,档口里那位一直在收拾东西的厨师溜溜哒哒出来,到门口掏出根烟准备抽时,宁渝也走了出去。
国营饭店冬日里门窗紧闭,只留几个通风口。但门窗上都有安玻璃窗,所以也不会觉得阴暗。
天渐渐亮了,国营饭店门口的灯却还没关。透过玻璃窗,从乔茗茗这个角度看去,只见她家宁渝脸上带着微笑,嘴巴张张合合的不晓得在跟这位国营饭店的大师傅说些什么。
说啥?
宁渝扯了几句闲话后,就说:“最早去门市排队的人,四点钟就到了吧?”
嗯?
原本还聊着屏北县山柚油的事儿呢,怎么话音一转突然拐到这里了。
这位大师傅呼出烟,点点头:“可不吗,天暖的时候带着铺盖卷来排队的都有。”
宁渝就笑了笑:“城里什么都方便,就是吃菜啥的不如我们乡下方便。在我们乡下,队里会盖个暖房,每天炭火烧着,发了几床青菜苗和绿豆芽,隔三差五总能吃到点鲜嫩的菜。”
说着就叹气了:“我是宁愿来饭店食堂吃,都不乐意让我媳妇跟着我去排队,这得把人冻得都发木,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嗯嗯嗯,老烟枪师傅点点头。
烟民吸烟的时候是心情最为舒爽的时候,猛地一听宁渝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琢磨吧……
“宁愿来饭店食堂吃,都不乐意让我媳妇跟着我去排队……”
啥意思啊,是不是说宁愿多花些钱,都不想去排队买菜。
好端端的跟他说这话干嘛,外头冰天雪地冷着呢,他可不信这小子是闲着没事干。
就在老师傅心里反复琢磨这话时,宁渝再次话音一转,笑笑说:“瞧我,都忘正事了。我待会儿给您送二两山柚油来,您吃着好的话就找我们,我就在农科院,叫宁渝,问人事的小许,他知道我。不管您是饭店定,还是……反正我们这里都有,不过还是饭店方便些。”
说着,就要进门。
老师傅把他拉住,拉到边上,悄悄道:“老子我总算听明白了,你这小子是不是不想去排队,想来我们这里买菜?”
宁渝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特别真诚的那种。
“嘿!难为你能想出来这个办法,直说呗,跟我绕这么一个大弯子。”老师傅挠了挠脸,“不过这办法倒也是个好办法,你瞅瞅把,自己要啥……”
宁渝心里这才一松。
两人来到国营饭店的小仓库里,那水灵灵的菜就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宁渝没白拿,花了钱,比去门市买还要多些,但他宁愿花这个钱也不想去排队。
饭店里的菜嘛,总是会剩那么几把被饭店的工作人员给分了,宁渝买能买多少,买的就是大家分了的量。
买完,把菜放布兜里,然后和吃完的乔茗茗一起回家。
乔茗茗怀里还抱着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包子,又额外买了根油条给衡衡。
两人紧紧挨着回到家,果不其然看到两个特别精神的儿子闺女。
衡衡是被妹妹吵醒的,彰彰醒了后没看到人是要哭的,但若是看到了,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舅舅,她都能乖乖躺着。
然后嘴巴啊呀啊呀的叫,硬生生把衡衡叫醒了。小孩儿醒来一看,叫两句爸妈没人应,就晓得爸妈这是出门去了。
于是就把妹妹抱到被窝来,乔茗茗和宁渝回来时,就见两孩子爬被窝里玩积木。
“冷不冷啊,起来吃饭吧。”乔茗茗摸了摸被窝,还算热,这才放心。
她走的时候放了两个暖手瓶到被窝里,就怕这两孩子冻到。
彰彰搂着妈妈的脖子,乔茗茗给她穿衣服,费好大的功夫。
宁渝则去蒸鸡蛋羹,衡衡蹦蹦跳跳去刷牙,看到桌子上那根大油条后乐得直喊:“我喜欢吃大油条!”
“喜欢吃明天就再给你买。”宁渝说。
衡衡刷完牙,美滋滋地拿着油条吃,配着泡好的牛奶吃得特别欢。
进入八点,屋外的天色大亮。
宁渝去上班,晓得茗茗肯定在家里闲不住,于是找小许借了辆自行车,道:“骑车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
“哎,知道知道!”
等他走后,乔茗茗瞧了眼正在房里玩耍的衡衡和彰彰,把小空间内的一桶山柚油拿出来放在厨房里。
紧接着呢,就给小许家送去半斤。
小许媳妇今天没上班,见乔茗茗来,忙照顾她进来:“小乔是吧,我姓江,比你大两岁,你叫我桂芬就成。”
乔茗茗笑笑:“桂芬姐,我昨儿就想来了,结果又一大堆东西要整。这是我们屏北的山柚油,自己村里榨出来的,你吃着试试看。”
油!这时候是稀罕品,管它什么油呢。
江桂芬忙接过来,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袋子的糯米饼出来,说:“这是我娘闲在家里没事干做的,给小孩儿吃好,你家彰彰也能磨牙。哎,让你家两个过来玩,我家这两今天早上就惦记着呢。”
乔茗茗就把两个小孩抱了过来,顺带拿上两个橙子放兜里,衡衡还带着他的积木和竹节人,然后受到热烈欢迎。
江桂芬闻了闻山柚油,笑说:“我没吃过,但我听说过,去年就听说了你们屏北出了个山柚油,闻着味儿怪香的。”
乔茗茗顺势说了说这油该配什么菜吃,该怎么去炒,还有其他什么用处。
说着说着,就掏出橙子,很是自然地递给江桂芬一个,问说:“我昨儿听秀婶儿说桂芬姐你哥哥在纺织厂做事?我坐火车来的时候,在车上就碰到个纺织厂的工人,约摸还是干部,他夸我们屏北的橙子好吃,说想进购呢。”
江桂芬冷不防被塞了个橙子,橙子冷冰冰的,但橙黄橙黄,瞧着可喜人。
她就想留着放一边给孩子吃,又见乔茗茗从兜里再掏出一个,立刻剥了,橙子味就溢满客厅。
她笑了笑,道:“呦,那估计是后勤的人,莫不是后勤的徐主任吧?”
“那我就不晓得了,身上是大袄,手里还有皮手套,瞧着就暖和。”
江桂芬瞧了瞧门外,小声说:“那就是徐主任了,我哥在后勤,他说过徐主任老家在你们屏北,最近爹妈有点不好,回趟老家。”
她又解释:“你说那袄啊皮啊的,对,大家都说后勤的油水多,但不是所有人都贪,买个猪肉顺手接过,不还是手里沾了一层油吗?这哪里能叫贪对吧。
哎,总说不管大厂小厂,得罪谁都不能后勤的人。可大厂也难啊,何况这种几千人的大厂,我哥每次年底都忙得嘴巴冒泡,想要厂里人满意也难做。不过你们村这是有福了,橙子往后不愁卖……”
呃,乔茗茗听明白了,反正就是明里暗里说,自家哥哥肯定没有贪这事儿。
没等她说完,嘴里就被乔茗茗塞了一瓣橙子,眼睛顿时瞪圆,咽下去后道:“难怪人家收呢,你这橙子吃着好,汁水多,都能抵得上橘子罐头甜。”
乔茗茗就说:“都是花大力气去搞的,像我们村的山柚油,那是农家肥和化肥齐上,隔两个月就要让人上山去除草,天旱点了还要去浇水,想要东西好就得下力气对不对,反正我们村山柚油是销到首都去了,这橙子再销到省里来就知足了。”
江桂芬惊讶:“你们的油,还卖到首都去了?”
乔茗茗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好像这事儿并不值得一提。
明年嫁接过的油茶树就会挂果,山柚油产量就上来了,能提前找好订单就得提前找好。
昨儿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位,乔茗茗说完橙子后人家心思都放在橙子上,总不能当场捆绑销售。
等傍晚,秀婶儿来家里唠嗑时,乔茗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