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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敢-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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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自问:“你那时候那么小,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那天我爸爸打我的时候,骂了他。”
  “具体是什么?”
  我低声:“狗日的胡文民。”
  李天自转身,去拿钟威的笔:“‘狗日的’这仨字不用记下来,注意素质。”
  外面的铃声响了。
  我抬起头。
  片刻,有人敲门,有点胆怯地探出脑袋。
  是当时也在微信群里的一个学弟。
  现在特意过来证明我那日的清白。
  他能证明,从晚上的六点二十一,一直到晚上的八点四十三分,我都在微信群中语音聊天,解答疑惑。
  李天自没有让李穗苗过来,因为李穗苗是他的女儿。
  为了避免利益冲突,也是为了保证公正性,让警察能够以客观的态度审理案件——
  如果李穗苗为我作证的话,作为她父亲的李天自,必须选择退出跟进这个案件。
  在我说出李穗苗名字的时刻,我看到了李天自的微表情。
  一个深爱孩子的父亲,在下意识中的表情也不能做假。
  岳父在审视我是否说谎。
  我也在观察岳父的反应。
  小麦穗,我们注定会成为一家人。
  父爱出卖了岳父。
  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不加以掩饰的父爱,让这个严格的警察,在听到女儿名字时仍旧有着本能的反应。
  他说了不行。
  他几乎下意识做了选择——你知道吗?小麦穗。
  你的父亲真的很爱你。
  李天自选择了寻找那天也在微信群里其他证人。
  其实,那天本来能更早举行,计划中是晚上五点半到晚上八点半,但因为朋友迟到了几分钟,所以往后推迟了一些。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已经知道朋友也在同时接受两个警察的审讯。
  老徐的口供牵扯进了我们两个人的案子。
  父辈相识,我和朋友又相识。
  还如此“意外”地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前后甚至相差不足一个月。
  本应该定义为“意外”“自杀”的案件,现在重新审讯,我想警察也会很头痛吧。
  抱歉,小麦穗。
  这的确是我的本意。
  ——但我也的确不想让岳父为此劳心费力。
  其实他早就应该退休了,年龄这么大,胳膊和腿都有伤。
  有些事情,应当交给年轻的警察来做了。
  今天的询问结束后,我期望和你的见面。
  我知道岳父在审讯后就会乘车离开北京,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找机会去见你一面,嘱托你几句。
  我会一直看着你。
  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小麦穗。
  所以——
  我希望,你会选择我。
  我希望运动会中,你只能看到我。


第17章 选择
  李穗苗记得关武去了医务室的方向。
  她愣了愣神,忽然想不起体委的名字。
  一个班三十多个人,军训刚结束,她现在只勉强地记住那些担任重要职务的、同学的脸,但和他们的名字一时间对不上号。
  这可真是糟糕。
  她的脸憋得发红,最后还是说:“学长,体委扶着他去医务室那边啦。”
  叶扬书说:“谢谢你。”
  他抬手,拍了拍祁复礼的肩膀:“你不是还报了短跑?”
  “嗯,”祁复礼噙着笑,有点懒洋洋的,“怎么,你替我跑?”
  叶扬书推了他一把:“别闹。”
  叶扬书也退下来了。
  他说,刚才和关武那一撞,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还有些难受。
  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躬身,看着李穗苗,展颜,瞧着有点苦笑的意味。
  “本来还想继续撑一撑,”叶扬书说,“没想到撑不住了。”
  李穗苗看他捂着的地方:“胃痛吗?”
  叶扬书极轻地应了一声。
  祁复礼懒懒散散地看着他们,微微眯着眼。
  他怕太阳晒,就站在一小片儿阴凉里,就脸和脖子露外面,雪白雪白的,现在也带了些红。
  李穗苗刚刚胃痛过,深知有多难受。
  她说:“要不要去医务室啊?”
  叶扬书说:“也行,等我缓缓,头晕。”
  李穗苗还没说话,叶扬书闭一闭眼,无奈自嘲:“太长时间没打了,比赛时间有点长。现在头晕,缓一缓——不然倒在半路上也没人扶。”
  李穗苗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祁复礼说:“没关系,我扶你。”
  这样说着,祁复礼已经靠近叶扬书,微微抬下巴:“走吧,老叶。”
  叶扬书笑了笑,还没说话,又听人叫着祁复礼的名字,气喘吁吁跑来——
  短跑比赛快开始了。
  祁复礼要上场了。
  李穗苗想了想,主动提出,不然就让祁复礼学长安心去比赛,她去送叶扬书过去?
  叶扬书犹豫,温柔征求李穗苗意见:“可以吗?”
  “肯定不可以,”祁复礼说,“穗苗多高你多高?你栽下来不得把穗苗砸哭?心里有点数。”
  祁复礼对跑过来通知他的那人说:“你能送老叶去医务室吗?他胃疼,可能还有点血糖低,眼发晕。”
  李穗苗:“啊?”
  “啊什么啊?”祁复礼说,“走,看比赛去。”
  李穗苗毫不犹豫地跟着祁复礼走,她也想看看祁复礼跑步夺冠的姿态。
  她已经偷偷打听过了,知道祁复礼年年都会报跑步类的比赛,年年都能拿第一。
  可是……
  这样算不算有点强硬?不像邀请了。
  李穗苗胡思乱想,真庆幸今天天气热,太阳大,所有的脸红耳热都能推给太阳。
  好热,好晒。
  人太多了,她不熟悉运动场地,怕跟丢,离祁复礼近了些,近到能闻见他身上的气味,淡淡的,什么都没有。
  对了。
  今天的祁复礼和叶扬书都没有用香水。
  叶扬书身上还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呢,不明显,薄薄的,像一层脆弱的雪。
  想到这里,李穗苗下意识回头望。
  隔了好远,叶扬书站着,没有走,还在望向这边。
  到了。
  有人给祁复礼递水,他多要了一瓶,拧开瓶盖,顿了顿,递给李穗苗,还给李穗苗多找了一个位置,最前排。
  人多眼杂,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插曲。毕竟奖牌是给学院拿得,一群大学生了,眼睛还是放在夺冠上。祁复礼简单拉伸了一下,也没能多和李穗苗说话,就匆匆地下了台。
  长跑考验把控力,技巧性,坚持,耐久,长,稳;
  短跑更依靠天赋,爆发性。
  李穗苗错过了祁复礼的长跑比赛,但现在能清清楚楚第看到祁复礼如何立在起跑线上。
  裁判哨响的那一刻,祁复礼的眼神都变了。
  在跑步时,他一改之前那种懒洋洋的姿态,以不可思议的爆发性往前冲。
  李穗苗知道,祁复礼刚参加完长跑比赛没多久。
  其实很少有人同时参加这两种比赛,长跑耗费体力,短跑又会伤膝盖。偏偏祁复礼还就选了这两个,李穗苗没能看第一场,但也知道祁复礼拿了第一。
  他一直都有攻击性。
  如何形容?
  雪白的、潜藏着攻击性的——
  像白色的梅花。
  柔软的、傲立的梅花。
  毫无悬念的,短跑组冠军又被祁复礼斩获囊中。激烈的运动令他的肌肉都充了血,尽管运动衣宽松,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瞧见具体的轮廓。李穗苗本身就心思不净,现在祁复礼靠近,她还是不安,往后退一步,不敢直视。
  她的脖子和手臂红了一片。
  祁复礼手背上青筋凸起,体脂低的人就是如此,血管明显,映衬在白净皮肤上。他拧开一瓶苏打水,喝了几口,看着李穗苗,一声笑:“怎么看起来像你刚跑了比赛?”
  李穗苗结结巴巴:“有吗?”
  “有啊,”祁复礼说,“看你这一脸汗,热得难受?”
  李穗苗说:“啊,是,太晒了。”
  祁复礼有毛巾。
  但不能给她用。
  这种东西太私密了。
  他去找学院里负责补给的同学,要了一块儿干净的,让李穗苗擦擦汗。李穗苗心神不宁,闷头擦着,又听祁复礼说:“前段时间李叔叔来学校了。”
  李穗苗喔了一声。
  “他有事,问了我和叶扬书。”
  李穗苗:“啊?”
  她怔住。
  一时间,没有把“爸爸要找的学生”,和面前的祁复礼及叶扬书对上号。
  其实,忽然被警察找、单独问询,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能是为了什么呢?还要这样跨越省市过来询问?普通大学生能犯什么事呢?看涩涩的网站?还是什么?他们被诈骗了吗?
  李穗苗不知道。
  并不是她被父亲保护得很好,而是她不愿意用不好的事情去揣度他人。
  她不愿将人往坏处去想。
  李穗苗握着那块儿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事情呢?”
  “我现在找你,就是想和你说这些,”祁复礼微笑,“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第18章 靠近
  小麦穗。
  今天的工作有一些累。
  笑。
  我在想,你会不会,认为我用“工作”来形容现在做的事情很奇怪?
  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小麦穗。
  就像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我对你的感情。
  “暗恋”两个字过于浅薄。
  小麦穗。
  喜欢,爱惜,珍重,爱。
  渴望触碰,希冀拥有。
  却不敢唐突。
  怎能用轻飘飘的两个字来概括。
  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够顺利成章地站在你旁边,做了些什么。
  就像现在竞选、担任的职务。
  它能让你在面对我时没有太多戒心,它能让我们的一些接触变得理所应当,能让我用很多借口去你的班级、去看你。
  高中时,我们完全没有交集。
  所以你不认识我,对我毫无印象。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光环的男性。
  幸运女神对我唯一的眷顾,便是将你重新带到我面前——
  记得吗?
  你的父亲立了一场功,他的领导写了一封申请信,信中言辞恳切,希望能够将你父亲破格转正。
  促使领导写这封信的起因,则是你父亲的英勇表现。
  过往中,你父亲始终冲在前面,而那次,他舍己为人,用自己身体保护了队友。
  ——不记得了吗?小麦穗?
  那我描述得更详细一些。
  那天是黄昏,天空的火烧云很美。
  你瞒着父母,在工厂里找了一份暑假工。你父亲天天加班,正逢流感,你母亲天天加班,所以也没有发觉。
  那时候我也在工厂中。
  当然,我们的工作范畴不一样。
  我是负责接待国外小客户的兼职翻译,而你则做着封装的工作。
  我是那个时候感觉到,你比我想象中更节俭一些。
  所以你的父亲一定不可以出事。
  他是你家中的顶梁柱。
  那次是职校的学生搞出的一场动乱。
  四十多个学生,因为一些摩擦,约着去工厂附近的荒地里持械斗殴,周围的小商贩报了警。
  都是些青春期的学生,热血上头,平时就是不服管教的,更何况是情绪被煽动,激昂慷慨,连警察也不怕。
  小商贩描述不清楚,只说是学生打架,因而只去了一名正式警察去,一名辅警。
  那个辅警就是你的父亲,李天自。
  两名警察尽职尽责,成功阻止了这些毛头小子的搏斗。你的父亲,还不顾自己安危,成功夺下了带头几个学生手里的刀具和棍子,还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替那名警察挡住了即将敲在他后脑勺的钢棍。
  这一钢棍敲得你父亲休养了好久。
  当然,如果那一下敲在那个年轻警察的头上,即使不脑损伤,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当你哭着叫爸爸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着你。
  火烧云很美,夏天的风席卷着闷闷的燥热。
  而我从这燥热的风中,感受到了你对父母的爱。
  那种纯粹的、我这一生大约也不会拥有的爱。
  我站在人群里,想到你递给我的那包牛奶,想到多年前你在医务室中和妈妈撒娇要糯米滋和炒酸奶。
  我从那个时刻开始注意你。
  在你最担忧、害怕、无助地流泪时。
  对不起,小麦穗。
  现在你可以骂我了。
  从“留意”到确认“我想要你”,我用了半年。
  你不会想要知道这半年中都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想要去了解我的想法。
  它们就像荷塘底的泥土,有着腐烂的腥臭,一脚踩进,不由自主地顺着下陷、下陷——
  往烂到无法窒息的淤泥里去。
  剔除掉这些肮脏吧,我的小麦穗。
  我想告诉你,为了靠近你,我做了些什么。
  你父亲的考核期间,我报过一次警。
  理由是非法入侵。
  侵入者是我的父亲。
  他闯入我和妈妈的家中,狂躁地打碎方案中的所有碗碟,用拖把行凶,殴打我们,甚至还跪在一地的破碎瓷片上,握住,放在自己脖颈上,想要借此威胁我妈妈重新回到他身边。
  当然,这些都被拒绝了。
  来的仍旧是你父亲和那个年轻警察。
  事情最后调节成功。
  我的父亲被赶走。
  我并在事后写了一封锦旗和感谢信,感谢你父亲为保护我们安全作出的事情,并订做了锦旗,和妈妈一同给你父亲送过去。
  我还记得你父亲安慰我,告诉我不要怕。
  遇到暴力,要及时向警察求助。
  那是个凉快的下午,天气渐渐转凉,我还穿着短袖,露出被父亲殴打后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红红,汇聚在一起。
  按照惯例,警察会和送锦旗的群众一同合照。你父亲还是第一次收到锦旗,他很局促,年纪很大的人了,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看着我身上的伤痕,很久,低声问我,冷吗?需要加一个外套吗?这个照片拍出后,大概率会挂起来。
  我说谢谢,不需要。
  我不介意让未来的岳父看到我可怜的模样。
  我希望他能经常看到,记得我是个受害者。
  你父亲点点头,站在我身旁拍了照片。
  离开时,他对我说了上面的话。
  小麦穗。
  我早知道你的聪明并不是毫无来由。
  你的父亲和你一样聪明。
  那时的我还是稚嫩,不懂得完美的伪装。
  我想你父亲大约看出了什么。
  他告诉我,不要以暴制暴,不要因为对方犯了错、就让自己的手也被弄脏。
  有困难就找警察,警察永远站在正义一方。
  是的。
  我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在你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里,那个闷热的夏天中,那个我们终于加上彼此微信的夜晚里。
  我打了119和110。
  我没有用力。
  我相信你父亲说过的话。
  我也知你父亲绝不会接受一个杀人犯做未来女婿。
  警笛响,救护车疾驰。
  我在第二天中午才走出警局,朋友站在外面等我。
  大太阳洒他一身,光亮,坦荡。
  我彼时还将他视作朋友,而非情敌。
  他走过来,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我以为你会捅下去。”
  我说:“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问我是谁?
  我想着你,小麦穗。
  但我不能将你暴露出。
  我只告诉他:“是正义的女儿。”


第19章 心啊心
  「Hold on to love That is what I do;
  (紧紧的抓住爱吧像我一样)
  Now that I've found you
  (既然我已经找到了你)
  And from above everything's stinking
  (在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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