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声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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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不怕丑,也愿意剃。
只是在此之前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头发在十月的秋季运动会?上卖给?了蒋以声?的。
现在要剃了,是不是应该和对方说一声?。
可是…怎么?说呢。
蒋以声?现在应该在家里?,他家离医院近不近…
也不是就着急想见他,只是头发剪下来,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
自?己收起来就好。
等到开学?了在说。
可是蒋以声?还会?再回桐绍吗?
他要做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
所以蒋以声?到底要做什么?。
临春想不到。
她划开手?机,点进蒋以声?的对话框。
两人的信息停留在昨天的问候,蒋以声?问她到没到北京,临春说到了。
又为什么?要问呢。
她烦躁地把手?机关掉,一分钟后又重新打?开。
如此重复几次后,一条信息进来,震动吓了临春一跳。
蒋以声?:【在干什么??】
想起她来了。
临春把手?机关掉塞进枕头下,闲的没事,出去上了个厕所。
有医生路过走廊,顺道叮嘱她明天尽量去理发,过了十二点不要再吃饭。
临春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再次回到病房,临春总觉得刚才?的医生有点眼熟,在脑海里?搜索了片刻,却又说不清在哪见过。
磨蹭了有十来分钟,临春这才?拿出手?机。
蒋以声?的信息又多了一条:【不理人?】
唇角抿了丝笑,很快又重新垂了下来。
临春盘腿坐在病床上,斟酌再三,回复了句废话:【没有。】
蒋以声?回了个思考的猪头表情包,底下跟了一句:【在医院?】
临春:【嗯,你?呢?】
她不知道回复什么?,却又有很多话想说。
关于她即将要剪的头发,还有即将要动的手?术。
蒋以声?:【在收拾东西,明早去看望我妈妈。】
这还是临春第一次听蒋以声?提及父母,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用“看望”这个词汇。
临春:【阿姨不在家里?吗?】
蒋以声?:【她生病了,寄住在疗养院。】
聊天涉及到的内容似乎有点儿超纲,临春不了解蒋以声?的家庭氛围,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展开这个话题。
她原本想换一个“头发”的话题,只是打?出来的字还停留在输入框里?,对方倒是先?发了信息过来。
【一起吗?】
临春盯着这条信息愣了半天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一起?怎么?样的一起?
一起干什么??看望蒋以声?的妈妈?
是蒋以声?疯了还是她疯了?
还是算了吧!
临春急得龇牙咧嘴,怎么?拒绝都觉得不太委婉。
输入框里?的内容删了一茬又一茬,最后她干脆停了下来,看着蒋以声?的上条信息发呆。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好像也没在开玩笑。
临春:【为什么??】
【不知道。】
【我想她会?喜欢你?。】
…
因为蒋以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临春推迟了一天剪发。
她向医生争取来了明天早上半天的活动时间?,手?术在三天后,倒是不耽误。
临夏问她去哪,临春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这样反常的行为让人很不放心,临夏以为临春想离开,便不许她走。
无法,临春只好告知详情。
她本以为临夏会?依旧阻拦,毕竟从认识蒋以声?开始,临夏就反复叮嘱自?己好好学?习别动心思。
可出乎意料的是,临夏听后却只是沉默片刻,继而默许了这一行为。
甚至在第二天一大早,临夏还塞给?了临春五百块钱,让她买点牛奶或者礼盒一并带过去。
{出门别省,该花的都花。}
临春低着头,把钱在手?心里?卷起来。
她提前下课楼,本想去楼下超市买箱牛奶,却没想到蒋以声?来得比她还早,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今天天气很冷,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长款大衣。
蒋以声?身材高挑,宽肩长腿,行走的衣架就算披个麻袋,那都是养眼的。
临春停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呼出的雾气有些重了,跟团迷烟似的糊住她的眼睛,差点都看不见蒋以声?。
不过还好,蒋以声?向她走了过来。
对方颈脖上戴了条看起来很暖和的针织围巾,临春多看了一眼,他便把围巾取下来,系在她的脖子上。
{好冷。}蒋以声?笑着比划。
临春慢半拍地垂下眸,往后仰了仰脑袋,企图让自?己的口鼻离这条围巾远一点。
围巾这个东西…还是…挺私人的。
毕竟是护着脸的,仿佛还沾着蒋以声?身上的味道。
心脏从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跳个不停。
噗通噗通,震得肋骨生疼。
他们并肩走在路边,沿街的包子铺里?包子刚好出笼。
蒸汽在那一瞬间?弥漫,散进冬天冰凉的空气中?。
模糊,又突然清晰。
蒋以声?抬手?刚比了个“吃”,却见临春目不斜视,直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压根没往他这里?看。
对方呆愣得有点可爱,甚至开始同?手?同?脚。
“哎…”他轻叹一声?,追上半步握住临春的手?,“在这呢。”
第60章 60
馅肉包子?汁水很多; 临春一口咬下去兜了她一手汤。
还好?包子?不烫,蒋以声抽了两张纸巾按在她的手上,眼角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临春耳尖发红; 飞快把手擦干; 他们得?快点吃饭; 一会儿还有将近一小时的车程。
{吃过…}
蒋以声腮帮鼓鼓,比划了一半,大概是想不起怎么表示,干脆直接开口。
“吃过豆汁儿吗?”
临春摇了摇头。
“噢; ”蒋以声低头笑笑,“改天?带你去吃。”
笑容不正经,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临春将信将疑地喝了口豆浆; 北京的豆浆很淡; 没有桐绍的甜。
地铁站就?在早餐摊旁边,因为挨着医院; 所以7出入的人一直很多。
临春和蒋以声现在最边上,那?里没有顶棚遮挡; 可以晒晒二月初早上的太阳。
他们等的公交车去往郊区,班次少,四十分钟才?有一班。
卡着时间?,应该在十分钟或到。
说?实话; 临春有点紧张; 不仅仅是接下来会见到蒋以声的妈妈,还有现在站在蒋以声的身边。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脚步匆匆; 大多是去往不远处的医院。
他们和临春一样,来自于不同?的地方; 汇聚在这里,各有各的事情。
没有墙边街角细碎的闲话,也没有早市上吆喝着的问好?,这个陌生的城市像一块晶莹剔透的彩色玻璃,华丽而又坚硬,随时都会碰撞,随时都会受伤。
可这又是蒋以声长大的地方,十七年前的某一天?,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小小婴儿呱呱坠地。
蒋以声的妈妈,又会是什?么样呢?
…
公交车比预期要?早几分钟到,车上人不多,但一眼扫过去座位几乎都被坐满了。
临春个头不高,握住椅背后的扶手。
蒋以声抬手直接握住挂着吊环的横杆,甚至手肘都还屈着。
跟他们一同?上车的人率先抢到位置,临春看到对方手上提着的礼盒,突然意识到自己没买东西。
她慌乱转身,然而却为时已晚,车门早已关闭。
窗外的商店还贴着促销海报,在临春的注目下向后飞驰而去。
临春微仰着脸,对站在她侧后方的蒋以声比划道:{我要?买些什?么。}
{不用,}蒋以声拍了一下她活蹦乱跳的手指,{什?么都不缺。}
这是缺不缺的事儿吗?!
无论是看望病人还是长辈,空着手去都太没礼貌了。
两?人并肩站着,一高一低,临春拧着眉头,眼神坚决地看着他。
蒋以声率先妥协,抬手点了下她的眉心:{那?就?买束花吧。}
两?人对话间?,车子?到达下一站,蒋以声身后的单人座空了。
他横跨一步迈过去,顺便把临春给拎过来。
临春只觉得?自己后衣领被扯了下,顺着停车时的惯性走出去以后就?被摁在了凳子?上。
她茫然地抬头,看蒋以声一只手按着靠背,另一只手握着吊环,站在她的座位旁边几乎以一个保护性的姿势圈出这一块安全区域。
哪怕车子?停稳后旁边又多出了几个空位,对方却依旧站着,没有过去。
按道理,临春应该提醒他让他去坐一会儿,可不知为什?么,她又觉得?蒋以声肯定也看得?见。
不过是不想?坐罢了。
临春偏头看向窗外,双手搁在大腿上,十指搅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
没办法,和蒋以声一起?总是这样。
呼了口气,鸵鸟似的把脖子?往里缩缩。
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
…
到了地方,临春在医院附近的花店里买了束郁金香。
这是蒋以声妈妈最喜欢的花,很容易让她想?起?顾伯在后院里种的那?一片花田。
临春不提还好?,一提这茬蒋以声倒是想?起?来,孟雨柔曾经还让他带一枝回来。
都是郁金香,挺巧的。
进了医院,临春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还给蒋以声。
毕竟是长辈面前…还是不要?过于嚣张了。
临春:{很暖和,谢谢你。}
蒋以声接过围巾,自然而然地接上话茬:{我妈织的。}
临春有些惊讶,还没来得?及比划些什?么,蒋以声又继续道:{给我哥的。}
临春抬了一半的手顿了顿,又给放下去了。
提到蒋以言,心情难免会有些失落。她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蒋以言来,印象中对方似乎提起?过他的母亲,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
医院不大,但很安静。环境很好?,能看见中心的公园里有人遛弯。
临春捧着花束,跟在蒋以声的身后,很快来到病房。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紧张在这一瞬间?达到最高,她下意识地往蒋以声身后靠了靠,但很快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又拉远一些。
蒋以声把手按在她的手臂上,安抚性的拍了拍:{没关系,她很好?相处。}
临春抿了抿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门开后,病房里轻悄悄的。
孟雨柔坐在最里面的墙边,竹编的藤椅上坠下来一条羊绒小毯,另一边正盖在她的腹部。
自从蒋以声上次过来看她,孟雨柔的病情大幅度好?转,到现在生活基本可以自理,情绪也非常稳定。
只要?没人打扰,不受刺激,她几乎和正常人无异。
大概是听见响声,她转回头看。
原本漠然的脸上瞬间?爬上笑容,她放下手上的针线,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蒋以声没有事先和护工打招呼,这次来得?比较突然。
他抿出一丝笑来:“放寒假了。”
和孟雨柔的热情比起?来,蒋以声可以算是有些冷漠。
不过即便如此,不丝毫不影响两?人接下来的相处方式。
临春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又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蒋以声侧开一些,露出身后的临春,和孟雨柔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她叫临春。”
{阿姨好?!}
临春认真比划了手势,躬身向孟雨柔鞠了一躬,把手上的花束递过去。
孟雨柔微微睁大了眼睛,接过花束的同?时惊讶地看向蒋以声。
“她就?是我上次和您提到的女生,”蒋以声勾唇笑了笑,“我带她来看看您。”
临春一门心思?都在看孟雨柔,生怕漏掉长辈说?的话。
这反倒让蒋以声没了顾忌,什?么话就?这么直接往外秃噜。
孟雨柔呆愣片刻,慢半拍地点点头。
她看着临春,不过片刻功夫,眸中竟然蓄上一层薄薄的泪。
雾蒙蒙的,像山间?弥漫着的湿漉漉的水汽。
临春一下慌了神。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蒋以声,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妈妈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她把你人成别人了。}
蒋以声像是在笑,可笑容略显僵硬,不及眼底。
临春看得?一头雾水,一点没明白什?么意思?。
可惜孟雨柔拉她进屋坐下,没能再和蒋以声继续交流下去。
病房里除了床铺和桌椅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就?连水果都是中途切好?用塑料盘子?临时送过来的。
临春在里面坐了没一会儿,唯一的感觉就?是压抑。
窗户太小了,开得?还那?么高。
装潢避开了一切有棱角的东西,就?连卫生间?的门都只有一半,随时可供检查。
她知道,这是防止病人自寻短见。
可是这样,又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的心情不好?,却还要?强行压着,表面上尽量笑得?毫无破绽,和孟雨柔聊一些学校的日常琐事。
蒋以声在她们之间?充当翻译,兢兢业业了半小时。
两?个女人间?的话题琐碎到书店里的两?条狗叫什?么名字,他并不会比划“边牧”和“藏獒”这两?个品种,一时间?麻木得?没有丝毫感情。
{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吗?}
蒋以声干脆放飞自我。
临春顿了顿,转头看向他:{你认真的?}
蒋以声点头。
临春怀疑自己。
刚才?孟雨柔的口型好?像不是这个问题。
{你骗我?}
{没有。}
{阿姨的口型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
“……”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你们在说?什?么?”孟雨柔忍不住插了句嘴。
蒋以声战术性喝水:“没什?么。”
于是孟雨柔又笑盈盈地看向临春。
她刚才?的问题是边牧为什?么要?叫那?个名儿。
临春被盯得?小脸通红,十分无助。
她看看蒋以声,又看看孟雨柔,没人理她。
自我纠结了半天?,她抬手对着蒋以声比了个“没有”。
“是吗?”蒋以声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这回连装都不装,“我不信。”
怎么还有什?么信不信的!
你爱信不信!
临春瞪他。
蒋以声:“你怎么在我妈面前撒谎?”
临春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惊恐,使劲摇了摇头。
蒋以声拖长声音“嗯”了一声:“那?再给你一次机会。”
临春恨不得?把那?个水杯直接卡蒋以声头上,干脆直接掏出手机打字给孟雨柔看:【阿姨,他乱翻译!】
孟雨柔瞪圆了眼睛,然后低头遮住自己的嘴唇,轻轻笑了出来。
…
早上十点半,临春准备离开。
蒋以声的妈妈比她想?象中要?温和得?多,两?人说?说?笑笑甚至都有点舍不得?分开。
孟雨柔承诺也会给临春织条围巾,等开学时会让蒋以声带去桐绍。
临春鼻子?一酸,抹了把眼泪。这样她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的妈妈,那?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出了医院,临春还有点没缓过来。
她在车站耷拉着脑袋,不看蒋以声,不想?和他交流。
蒋以声一开始还有事没事惹她一下。
拽拽头发,踢踢鞋尖。幼儿园的小孩才?会干这种幼稚的行为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当这一通小动作都宣布没用时,他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临春自己郁闷了许久,不仅是她想?起?自己的妈妈,还有蒋以声明显不愿告诉她的事情。
也不是说?一定就?要?知道。
只是…他明明都知道那?么多她的事。
快到晌午的阳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