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也来找姐姐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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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看过,谈迎的朋友圈不太私人,展示自己作品较多,像个广告版一样。
也或者他没进入她的特殊分组?
但她也不像会特意琢磨分组可见的人。
周寓骑不敢发消息,笃定她一定会无视,不如到她家门口守株待兔见效快。
起码能知道她明明白白拒绝见他。
熬了三天,奶奶出院,周寓骑又陪伴两天,再度踏上回云岚岛的航班。
登机前,周寓骑点开谈迎的头像,打下一行字:
“姐姐,我在回岛航班上,你还愿意见我一面吗?”
发送。
绿色气泡买大送小,旁边还附送了一个小的红色气泡。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周寓骑仿佛高空坠机,失重让大脑停止思考。
想起先存的是谈迎的手机号,周寓骑从通讯录翻出那串几乎没用过却倒背如流的数字,拇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第31章
回到云岚岛已是下午;这个点蹲谈迎有点渺茫。
周寓骑扫了一辆电动自行车,开始大街小巷找花店。
“仙人掌?”不止一个老板告诉他;“花店都是鲜切花;绿植也是多肉一类,你要不去花鸟市场看看?”
临近傍晚,周寓骑只好把探店计划挪到次日早上。
花鸟市场大多临近中午才开店;周寓骑倒真的找到许多形状各异的仙人掌,但没见着一株带花蕾或者开花的。
又是不止一家老板告诉他,现在到十月虽然是仙人掌花旗;但仙人掌开花可遇不可求,一般要养三到五年,有些甚至十几年才开一次花。听起来比铁树还顽固。
周寓骑走出一身薄汗,拎了瓶矿泉水坐电动车上解渴。
在他准备放弃时,也不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天上掉馅饼,市场角落一家不起眼的店竟然卧虎藏龙。
花架上一片妖娆,花色丰富,花式众多;若是周寓骑不经意路过,估计误以为是常见的菊花,绝不会跟仙人掌挂钩。
店员介绍这是彩草,仙人掌科仙人球属,或叫海胆属——是的,谈迎爱的海胆果然无处不在——彩草开花较为容易,一般球的直径超过5厘米以上就会开花;球越大;花越多;适合野养;不用再苦苦等待;简直仙人掌中的仙女。
周寓骑挑了一颗开了三朵香槟色花的仙人球,此处不提供礼盒包装,便到外面花店请人帮忙。
起初老板说要嵌到小花篮里,沉手的东西提着比较妥当。
周寓骑想了想,“是不是跟住院花篮挺像的?”
老板:“……”
周寓骑斩钉截铁,“我要抱着的,跟花束一样,但别扎我手。”
老板精通业务,动动脑筋就有了新点子,仙人球交回周寓骑手里,仿佛变成一颗冒出花朵的大白菜。
周寓骑像单手竖抱婴儿似的,搂着仙人球打车到谈迎家。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醒了,如果没猜错,外卖已经在路上,等会就会挂到铁艺门上。
周寓骑侧头看了一眼三朵香槟色宝宝,如果上一次他这样来找她,是不是就不会挨那一巴掌了?
周寓骑挺了挺脊背,第一次按响谈家可视电话门铃。
电话没有接起,但屋门开了,那张熟悉的麻将桌隐约可见,出来的却不是谈迎。
“游老师……”周寓骑叫道。
“吃饭没有?”游宜伟手搭凉棚,笑着给他开铁艺门,“快进来吃饭,时间正好。”
“没有,”周寓骑没有挪步,往他肩膀后张望一眼,“我想找一下阿迎。”
“她早回苍城了,”游宜伟面露惊讶,“没告诉你吗?”
太阳太晒,即便大门阴影下,周寓骑依然得半眯眼,眼睛滚进一颗汗珠,有点涩痛。
“她什么时候走的?”
“上周五,”游宜伟毫不迟疑说,“回去工作了。”
那份涩痛传进喉咙,影响了周寓骑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才回来?”
“八九月没有长假,得中秋吧,”游宜伟想了想,“今年中秋是十一,应该会回来,不回我们也会去苍城跟她一起过节。你找她有急事吗?”
“没有……”
周寓骑低头看见怀里莲座型盛开的花朵,忽然塞到游宜伟怀里。
“游老师,这花挺好看的,送给你。”
“……”
游宜伟错愕分别看着花和人,无论哪个都不是寻常路数。
“我走了,再见。”
周寓骑挤出一个笑,目光在彩草上停留最后一眼,跟托孤似的。
然后,不待游宜伟回答,他走出两步,忽然飞也似地快步跑起来,任凭游宜伟怎么叫唤也毫不停步,跟听到放学铃就要飞去食堂的学生一样。
在大热天里飞奔简直要命,窒息感攫住他,周寓骑感觉自己像一滩水,下一瞬就能蒸发。
脑子也烤糊了,无法思考。
他下午又去了创意基地,等到送妹妹上兴趣班的阮茜霖;傍晚去派出所家属院,和方树宇打篮球。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但两位朋友都爱莫能助。
阮茜霖和方树宇都不知道谈迎新公司或者租房地址,甚至不知道她前公司的名字,另一个城市的东西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他们只需要知道好友是否安好。
也或者是谈迎授意,让他们不要泄露天机。
周寓骑最后回到翠月湾,找到那个不太可能却又跟谈迎牵扯较深的人。
暑假翠月湾客流量增大,钟逸经常加班加点,刚刚和徒弟收拾好厨房,准备收工。
周寓骑的出现并不让他意外,但钟逸示意差不多整洁的环境,“一周多不来,我以为你不学了。但今天可能来得有点晚。”
周寓骑显然忘记学厨这茬,横竖也不会再有食客,下厨似乎失去了意义。
“我找你有另外的事。”
语气不太客气,钟逸猜知几分,吩咐徒弟扫尾,让周寓骑等他换好衣服。
周寓骑顿了顿,“来泳池吧。”
室内泳池依旧空无一人,周寓骑没像前一次那般铺垫,直接喊他下水。
但较劲的势头一点也不比前一次弱,两个男人像两头猛鲨,横冲直撞,水花四溅,似在发泄多余的精力。
游了几个来回,周寓骑和钟逸不分伯仲,扶着池沿喘气,虎视眈眈看着对方。
钟逸先爬上去,坐在躺椅边喝水。
周寓骑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他,通身滴水。
那条纹身吊坠恰好进入眼帘,跟呛水似的深深刺痛他。
“她有联系过你吗?”周寓骑冷不防问。
钟逸抬头,似乎好奇主语是谁。
但实在不应该。
装模作样对周寓骑反倒是讽刺。
周寓骑讥嘲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钟逸沉默仰头,又喝了一口水。
“初中同学?”那天被蒙在鼓里的憋屈浮现心头,周寓骑难以掩饰刻薄,“你们俩联手耍我挺有意思。”
钟逸一口气喝光瓶里的水,“难道她远离你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周寓骑愣怔一瞬。
连前男友都清楚她已离岛,敢情他又是最后一个知道?
一股被欺骗与戏弄的羞愤击倒了他,周寓骑恼羞成怒,上前往钟逸胸膛推了一把。
“决定明不明智轮不到你来评判。”
钟逸也不是吃素的,两年当兵的底子还在,整个人只是晃了晃,倒退一步,不显丝毫狼狈。
他立刻还手,“你要是想玩玩就别找她。快三十岁女人要的东西,像你这种二十出头的小毛孩给不了。”
周寓骑不止平常说话直来直往,讽刺也更为正中要害,“二十出头的时候你给不了,三十岁你给了她不要,是吗?”
钟逸错愕一瞬,再也无法掩饰的怒火喷薄而来,往周寓骑门面挥出一拳。
周寓骑避开了,用谈迎曾经教他的防御路数,接连几招都是,但不久之后,肚子还是挨了一拳。
钟逸恨恨道:“拳法也是她教你的?”
周寓骑以拳作答,但没讨到任何好处。
钟逸说:“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些都是我教她的?”
“……”
周寓骑像个木人桩,只会还击不会说话。
前一刻还在泳池搅水的人,在地板上扭打在一起。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叠加,空洞又诡异。
不知钟逸骄傲过头,还是百密一疏,最后被周寓骑踹了一脚,报了一拳之仇。
周寓骑冷笑道:“她可能没机会告诉你,我还能算出你的下一招。”
他轻轻踢开跌落地板的空瓶子,将浴巾甩上肩头,绕开他大步离开泳池。
谈迎回到苍城,洗洗晒晒,忙活了几天到前同事舒劲的公司“自由空白”报到。
这边给出的基本工资跟前东家的差不多,但因为人少,业绩提成比较高,这部分收入较为可观。
而且舒劲有意拉她入伙,让她慎重考虑一下。
放假久了有走神综合症,谈迎打了几天酱油才恢复效率。
舒劲让她跟一个迪拜的工程,可能九月下旬要出差,其他大将都是有家有室,移动不方便,就她孤家寡人最适合到处跑。
其实最主要她在老东家时跟他跑过迪拜,有经验容易上手。
谈迎笑骂资本家精明,但还是给优厚的回报吸引住了。
谈迎不是没想起过周寓骑。
他是一个真实出现在生活里的人,不止是网络上的一个ID和头像,只要断网就能抹去一切痕迹。
开车上班遇红绿灯时,习惯性望向右边,副驾座已然空无一人;午间吃快餐时,想起和他进过的每一个饭馆;晚上披着霓虹回家,露营那晚的烟花似乎替代了霓虹的位置;到健身馆撸铁时,会想起教过他的拳法;出了健身馆想吃宵夜时,发现一人份的奶茶凑不到起送标准……
上学背单词时知道的遗忘曲线,在戒掉一个人身上也渐渐奏效。
出差、工作和老家三个地方纬度相差不大,气候大体一致。
当谈迎出差喊热时,谈政玫和游宜伟也在家里抹汗。
谈政玫关心她是否吃上月饼,她好奇两老长假计划。
谈政玫优势在于每年有三个月的假期,游宜伟也想相应休假,一起避开黄金长假的出游高峰。
今年国庆长假也不例外,只是打算就近去乡下找个地方转一转,休养生息。
谈迎挂了跟家里的视频通话,便顺便刷刷朋友圈,没几条便翻到游宜伟的几张照片。
游宜伟不愧是搞艺术的,摄影水平比一般中老年人要高,即使普通照片也给人一种艺术享受感。
这几张分别是钓鱼环境,钓友的背影,钓鱼战利品以及战利品做成的佳肴。
谈迎点开放大,逐张快速浏览,翻到头退出按了赞,才发现玄机。
她点开钓友那一张,起初以为只是几个中老年男人坐钓鱼椅上的寂寞背影,细看方才发现,有一个拍进侧脸的好像是年轻人。
而且还有点熟悉……
如果她没放大,第一眼忽略这个人实在太正常了——
周寓骑变黑了。
虽然不至于跟当地人同色,但那种亮眼的白皙已然消失,而是一种健康的淡蜜色。
谈迎保存下来,发给游宜伟:“怎么小周也在?”
游宜伟可能一直握着手机,回复很快:“这不是很明显吗?”
心跳加速的经历淡去已久,如今陡然复现,谈迎忽然感觉父亲抓小辫似的。
难道游宜伟也看出来或者知道了?
她装傻:“什么明显?”
游宜伟:“小周一直是我们的钓友啊。”
谈迎:“……”
原来误会了。
安心的同时,谈迎不禁扯了扯嘴角,看来自己想多了。
第32章
周寓骑自那晚跟钟逸扭打之后;好几天没去翠月湾。他不止像余菲然说的,菜单上的菜吃腻;连人也腻了。
他量了怡香园租房阳台的尺寸;买了一个四层的花架,往花鸟市场跑几趟,给花架摆满彩草。
但仙人球别说开花;连花苞也没一个。
他特意的,就像送小和尚进山入庙,不可能一蹴而就成为主持;得日复一日地诵经念佛。
他想感受提升的过程。
也不知道姐姐和花开,他会先见到哪一个。
傍晚照旧跟方树宇打球,这天没聚餐,方树宇带他吃了烤鱼,然后神秘兮兮说带他去一个地方。
周寓骑心如擂鼓,已经幻想出一个神秘屋,一开门谈迎就从惊喜箱里弹出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去哪啊?”
方树宇说:“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在海风街欢闹不息的街角,一家名叫“航向标”的酒吧撞入视野。
方树宇脑袋朝里点了点;看向他:“可以喝酒吧,小周总?”
周寓骑扯扯嘴角,“那要看跟谁喝。”
方树宇揶揄道:“就我这个光棍条子,没有美女,委屈你了。”
周寓骑笑道:“咱们可以拼团,走吧。”
方树宇习惯在吧台喝酒,侧身就可以俯瞰全场;满足了作为警察的安全感需求。
但第一次带周寓骑来;他还是先关照一下:“卡座还是吧台?卡座可以靠;吧台伸直腿舒服。”
周寓骑直接问:“她喜欢坐哪?”
方树宇顿了顿,仿佛看见一个幽灵美女。
“你猜。”
周寓骑径自往吧台走,“应该是这里。”
方树宇不掩讶然,“你真是行啊。”
两人分别找好位子,叫了酒。
方树宇问:“你怎么猜到的,她带你来过,不能吧?”
周寓骑右手搓了搓左胸口,“因为爱。”
方树宇像扫黄打非一样不忍直视他,笑骂道:“也不嫌肉麻。”
周寓骑无奈道:“肉麻什么,我这叫真情实感,自然流露。方sir,你信不信,我会比你早脱单。”
方树宇翻白眼,“我三十岁了老弟,我们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周寓骑故作老成拍拍他肩头,“不要放弃啊,老哥。”
方树宇:“……”
酒保给他们斟上酒,这对母胎单身的半路兄弟碰了碰杯,浅抿一口。
方树宇说:“实话实说,我现在看你顺眼多了,以前装未成年累不累啊,我都替你害臊。”
他看人眼光还可以,瞧准周寓骑性格单纯,才敢这么“造次”。
周寓骑也感觉到人以群分,谈迎的好友自是同一派风格,不会太为难他。
“装是因为有人疼有人宠,懂吗?”周寓骑挑眉道,“再说,在姐姐面前当弟弟是自然而发,又不是给你当孙子。”
方树宇说:“你有你的道理。”
周寓骑忽然问:“你说如果我一开始就是小周总,她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方树宇想了想,跟他碰了碰杯:“她我不知道,我们还可以一起打球,但可能不会像现在坐在这里。”
周寓骑无奈咧了咧嘴,“其实我以前就是这样,是不是很没劲。”
余菲然他们会美其名曰“曲高和寡”,但在他这里,只感受到了孤独。
不多一会,方树宇忽然朝门口方向抬了抬手。
周寓骑跟着望过去,愣了愣,他的情敌来了。
方树宇凑近一些,低声说:“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经常会碰上熟人。”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是他故意组的局。
周寓骑看了一眼杯中淡褐色液体,摇了摇,一口闷了。
钟逸扫了他一眼,坐到方树宇的另一边,当没看见周寓骑,“今晚竟然有空?”
方树宇大声道:“我还不想天天加班以身殉职。”
方树宇得承认,钟逸加入后,气氛变得微妙。
谈迎成了禁忌话题,就连工作也不能再谈了,怎么说周寓骑也算钟逸的老板。
方树宇无奈暗叹,还真不如回去加班。
恰好这时阮茜霖来电,说在网上买了个柜子